怂仙擒拿术-第12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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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脚步随着荷叶的摇摆晃动,我的心也被晃得悠悠荡荡,亭子里很干净,他把我放下后,我抢先一步坐到栏杆上,初秋的风很清爽,水汽时而有一丝清凉时而有一丝熏热,坐不了片刻我便躺了下来,窄窄的栏杆长度刚好够我一个人伸平了腿。
清爽的气息降临我的头顶,秋安元单手撑着亭柱,另一手背在身后,微微的垂着头看我:“这个花园是按照我的意思修建的。”
我把手垫到脑袋后面,从我的角度看过去,岸边随风轻摆的垂柳,水中星星点点的莲花,还有远处浓墨渲染般的屋舍,都如同秋安元这个人一样,似是黑白写意画般的静美。
“我很喜欢。”我呢喃着说。
夜已经很深,花园里很安静,我没有听到蛙声,想必秋家的人很精心的打理着池塘。
“在这里我日复一日的修行,”秋安元在我的上方说,俊秀的下颌微微扬起,视线放入远空,“以断情绝欲为目标,所以我在的时候,花园里不能有其他人。”
“你可真够受宠的。”我嘀咕着说,比较了比较自己初中毕业就开始颠沛流离的人生,说不嫉妒那是假的——不过为了家人,我乐意。
两只胳膊托起了我,秋安元把我靠坐到红木柱子旁,手撑着木柱,视线低垂,慢慢的说:“……我从不知道,原来溺爱一个人的感觉也满好……”
就着他的视线,我微笑着闭上眼睛仰起头。
温温软软的嘴唇落下,身边的温度略略升高,是他紧挨着我坐了下来。我的双臂垂下贴着木柱,上身投入他的怀里,因为他的前进,我不得不后倾。
带着火焰的舌尖扫过我的唇角,粗糙的味蕾带来了酥】麻的触感,风中的花香愈加浓烈,我柔顺的张开嘴唇迎接他的纠缠。
夜风吹动了我们的发丝,将两人的黑发交杂在一起,我终于按耐不住,在他温柔甜吻中反手抱住了他的胸肋。
这个吻很长,很迷人,至少我是迷失了。细小的旋风在我们周围打转,夹杂着火焰的光芒在亭中若隐若现。甜蜜相契的味道占据了我所有的感官,我的双臂开始用力,有些不满意的反倾回去。
秋安元的嘴唇挪开,亲吻着我的耳垂,以细不可闻的声音说:“希望洞房花烛的时候你也这么配合。”
我一怔,转瞬响起自己爱调戏他的习惯,嘻嘻两声笑了出来:“那可未必哦。”我挑衅。
耳垂一痒,秋安元的牙齿离开,把我从栏杆上拉了起来。
“现在要做什么?”我眯着眼笑着问。
他扯了扯我的马尾辫,小声的说:“夜了,当然是该休息。”
说罢,拉着我的手便往外走。
我扫视着充满月光的庭园,有点不舍的说:“这儿风景挺好的,我们这种层次的人不需要休息也行啊。”
秋安元边走边说:“我有些话要对你讲。”
有什么话是外边不能讲的?啊对了,是有些“事”不能在外面做吧?
我窃笑着点了点头,乖乖的被他牵走了。
秋安元熟门熟路的带着我走进一个院子,院子里有刚洒扫过的气味,看样子对于他的突然回归秋家也有点手忙脚乱。
屋子里亮着灯,但里外都没有人,跟秋家二老院子里的仆从如云不同,这里冷冷清清的显得十分孤僻。
秋安元自己推开门,对我做了个请进的手势:“因为我既不好女色,也不好男色,所以从小就不在院子里留人,为此二老没少跟我着急。后来还是逍遥说了一句‘人气会分薄仙气’,这才由着我去了。”
我眼珠晃了晃:“你小时候很难养?”
秋安元关上门,把我让进内屋,一边纠正我说:“错,不是我难养,是这具身体难养。”
我很感兴趣的嗷了一声:此话怎讲?
秋安元把烛光弄得暗了一些,慢条斯理的说:“当年我补天后躯壳耗尽,只留下一线残魂,逍遥为了保住我不魂飞魄散,四处寻找能容纳我那一线残魂的身体——既不能太强壮,又不能太虚弱,得恰到好处只需要那个分量的魂魄才可以。当时秋家独子因为早产而诞生,逍遥恰飞到秋府上空,因见婴儿身上居然没有魂魄,体质又勉强合适,所以就把我的残魂推入了婴儿体内。”
我捕捉到了他话中的重点:“早产?所以体内没有魂魄?”天,这是什么现象?!
秋安元让我安坐,自己去铺床,背对着我有条不紊的回答:“有的躯壳会在某种特殊情况下失去魂魄,魂魄的去向没人能知道,但是躯壳却能单独存活一段时间,即便是修仙之人也很难解释这种现象。当年我进入婴儿身体后,残魂费了很大手脚才将他的体质塑出能够修仙的命气和灵气,不过误打误撞,我功力提升的速度还不错。”
正文 216拜见岳父大人
“明天我带你回一趟城主府,”钻进被窝里的时候,秋安元说。
“为啥?”我掀被子的动作一顿。
“因为你会再次从城主府出嫁。”秋安元简明扼要的回答。
我把脑袋放到枕头上,想着这具身体的后母和亲爹,心里油然升起抗拒,咕哝着说:“干嘛非得再办一次?太浪费感情了。”
秋安元侧过身,烛火在他的眼眸中跳跃,他说:“你很排斥成亲?难道不想热热闹闹的跟我拜堂么?”
“不是已经拜过了嘛。”我嘟着嘴说,我这具身体是个爹不亲娘不爱的,凑上去只会是自讨没趣,秋安元即便想给我一个盛大的婚礼,集全了亲友闹哄哄的来一场也就是了……我不愿意去那个城主府。
“如果你同意回尉迟城主家待嫁,”秋安元凑了过来,“我就给你一个惊喜。”
惊喜?
我眨了眨眼睛:“我的品味可不是一般人能满足的。”
“放心。”秋安元浅笑起来,“足可以令你满意。”
第二天早晨起床后,依然处于震惊状态的秋家二老拉着秋安元不放,一直到吃过了午饭他才能腾出身来带着我和满满一马车的礼物出门。
尉迟城主的府邸坐落在整座城池的中轴线上,飞檐斗拱气派非凡,朱红色的大门以及七七四十九道台阶足以显示他的威势。
对此,我实在瞧不上。
秋安元带着不情不愿的我从偏门进入城主府,因为秋家已经打过招呼,所以一路上仆从倒还客气恭谨,秋安元不慌不忙的拉着我的走一路走入内宅,直到一进大院之外才停下脚步。
“今儿个城主大人特意推了所有应酬,专等姑爷上门呢。”一路领着我们进门的某个中年人笑吟吟的说。
我扫了他一眼。说仆人不是仆人说下属不是下属,语气又满是亲近……
见我看过来,那个中年人微不可查的闪了一下神,很快便笑逐颜开的对我点了点头:“几年不见,大小姐怕是忘了我这个管家了吧。”
是肯定的语气。
我顺坡下驴,对他笑了一下之后垂下了头。
很快的,大院内出来人将我们让进院子,出乎我的意料,进入厅堂之后我只看见了端坐主位上的一个壮年男子,并没有看到类似于城主夫人的生物。
我打量着座位上的人。那人也在端详着我。
秋安元上前一步,微微躬身施礼:“拜见岳父大人。”
果然,主位上的男子就是我这具身体的父亲。
我没有行礼。一个任由女儿被后母欺凌,任由女儿吃不饱穿不暖甚至身体都无法发育,任由女儿在上了花轿后默默死去的渣男,我不想对他执父礼。
尉迟城主穿的不算奢华,一身墨蓝色的衣衫。脸刮得很干净,所以镶嵌在脸上那两点冰凌般的眸子分外显眼。
他没有让我和秋安元坐,而是像打量货品般的打量了我们半晌。
秋安元不为所动,平淡的把我们的来意诉说一遍:要再次拜堂,而且会极尽隆重,要我从尉迟家出嫁。嫁妆可以由秋家来准备,但新娘子得高高兴兴的上花轿。
我为难的看了秋安元一眼:眼下是人都能看出这俩父女没有感情,让我高高兴兴的从这里来个二次婚礼。很明显是强人所难的么。
尉迟城主只是点了点头,木然的说:“知道了。”
我瞅瞅他的表情又瞅瞅我的秋安元,心里突然想到或许这俩人才是亲父子……
因为本就已经是一家人,虽然来个二次成亲仪式有点荒唐,可是不知道是秋家给出的价钱足够还是尉迟城主对于自己的脸面并不很在意(在意的话会虐死亲女?)。他半点刁难也没有就同意了秋安元的提议。
期间没有人请我离开,似乎他们商议的不是我的嫁娶一般。我也做不出来娇羞害臊。只能百无聊赖的在一旁听着。
好容易天色渐渐黑下来,秋安元该说的都已经说尽了,于是站起来施礼准备告辞。
我也随着站起来,只等他走我也跟着走。
谁知尉迟城主一把扯住了我的胳膊,秋安元在我反应之前飞快的说:“妙妙留下!”
我登时拉长了脸,不是吧,就是一个形式而已,真让我跟他分开准备待嫁啊?这些日子我们二人形影不离,我都忘记独自一人是什么滋味了,他怎么能让我就这样呆在人生地不熟的城主府?
秋安元看了看尉迟城主揪着我的手,也没感觉他的神情有什么变化,木然的尉迟城主跟烫着似的便松开了手指,我的胳膊一获得自由便情不自禁的用另一只手揉搓了两下。
“想要惊喜吗?”秋安元低头小声的问我。
我双臂环胸,还是有点不太乐意,嘀嘀咕咕的说:“你到底要做什么?”
“我要去准备啊。”秋安元微笑着回答,“否则怎会叫惊喜?”
“别是惊吓就好。”我翻了个身白眼。
秋安元的胳膊一动,转头又看了一眼尉迟城主,后者一动不动的死盯着我俩。
顿了一下,秋安元依然抬起胳膊抱了我一下,凑在我耳边低喃:“十天后,拜堂时见。”
我哼了一声,嘴角翘了起来。
秋安元盯着尉迟城主冷冰冰的目光,转身大步离开,许是感受到我追过去的目光,在出门前他举起手挥了挥。
这人……我忍不住笑了一下。
一直站着寡言少语的尉迟城主木然的说:“既然来了,就去拜年你的亲娘,把你们两个的怪诞事情跟她也说一说。”
我上上下下的看了他一通,往常如果我这么看一个人,对方要么被看得老羞成怒,要么就以为我是神经病,不过这位尉迟城主很显然是第三类人,在我的视线荼毒之下不为所动转身就走,而且坚决的示意我跟上。
转过了大院,有一条小路通往一片竹林之中,竹林的后部隐藏着一个小小的院子,院门没有上锁,尉迟城主只身一人带着我进了这个院子,所有人都被留在了外面。
这个院子里的风都是静止的,空气中有着一点点茉莉的香味。
院子里很素净,门窗明亮,窗子上垂着素纱,入得门内,茉莉的香气更浓,桌子上摆着文竹的盆景,架子上放着一沓沓的书籍,转过有一层素纱,内室赫然是一个灵堂。
黑漆漆的排位沉默的静立在方桌上,上面写着尉迟夫人陈香之位,尉迟城主一步一步踱到方桌之前站定,桌前的地面上什么也没有,所以我不知道他带着我来这里做什么?总不会是让我就这么来看一看吧?
“十八年前夺走你性命的人来了,”尉迟城主沉沉的对着排位说,像是对着亲密的故人,语调柔和全不复冰冷麻木,“虽然这是你企盼的女儿,但是我不能原谅她的到来。”
这话是说给我这具身体听的。
如果不是灵魂换了,这几句话一说我早就掉头走了。不过此刻因为秋安元的安排,我姑且耐着性子看这位城主父亲要耍什么花样。
“根据仙人留给我们的谒语,我于她命在旦夕之时送她出嫁,后来秋府没有任何消息传来,我也以为她死了,”尉迟城主的声音在方寸之地内激起嗡嗡的回音,回音让这个斗室泛起一阵清冷寒意,“没想到她今天又跟秋府的少爷一起回来了,还要求重新办一次婚礼,你说,是办还是不办?”
他对着排位倾诉呢喃,我作为石雕泥塑默默的听着,从那口吻上来看,这位城主对于亡妻的感情不是一星半点,那么作践我这具身体的原主也就情有可原了。
可惜,没有人能原谅他。
呆了半晌,我轻轻的说:“她的灵魂早已不在这里了。”
尉迟城主全身一震。
我看着对方冷然的背影,幽幽的说:“我说的是尉迟小姐。她的母亲……灵魂也早就入了轮回了。”
尉迟城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