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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候补神仙-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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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激动得浑身发抖,一时畏缩,竟不敢去接。

如去道,你不想要?

好,如去作势就要把那旧书收进柜子。

我连忙道,师父,我要,我要……

我正要接时,忽然想道,我在学院时,这天书课程最差,连二十六个字母都背不全,如何识得书上内容?

我把这担忧跟如去说了。

哦,如去道,原来是个没文化的,还自称大学生呢?但我这本不是天书,是年轻的时候在地摊上买来的,盗版,你先看看,不懂时,我一个字一个字教你。

我满心欢喜接了,却见那封面上虽是水渍浸濡,斑斑污迹,隐略还能见个男人摆出个花花架势,似乎是在练功的模样。

我又翻开一页,那页上却清清楚楚四个宋体大黑字,樵夫手册。

这是什么?我奇道,竟有这样的书,再翻看时,是目录,往后一页一页看去,都是些如何磨砺刀斧,选择木材,砍劈方法,受伤急救,竟都是此类知识,也不是什么天书,根本就是汉字,而且还是简体字,中间错别字、缺字、漏字,满篇都是。

我看了半天,开始还很惊讶,后来有了一种被愚弄的感觉,再后来我索性就哈哈大笑起来。

我说,师父,你还在跟我开玩笑?你道我心不诚,又来试探于我?

如去也不理我的话,自把脚上草鞋踢了,抠着脚丫就上床去躺了。

徒儿,如去一面抠脚丫,一面很享受地眯着眼睛说,明天一早开始,你就到山上去砍柴,现在你初学乍练,我也不多给你任务,你每天砍完两捆柴就可以回来,以后逐月增加,每月比上一月每天增加两捆。记住了?

我简直不敢相信,这就是我师父说出来的话,我瞪着如去道,师父,你这是在考验我对不对?

如去从脚丫里抠来一坨污垢,伸到鼻子下闻了闻,很陶醉地深呼吸了一下,淡然道,徒儿,为徒之道,少说话,多做事,知道么?

我一直瞪眼看他,他也不理睬我,抠完脚丫,翻个身,不须臾,鼾声大起。

好好好,我满目含泪,我心道,你考验我是吧,我就接受考验。我就不信,砍个柴还把给难住了。

我一面抹着眼泪,一面在那油灯光下把那书看了一阵,又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知识,很快,我就把那书上内容都掌握了。最后我把那本书放进怀里揣了,心道,如今别无他法,且都依着他罢,砍柴就砍柴,只等他哪天高兴了,也许真的传我一两样绝学,将来行走江湖,便都不怕了。

半夜里,我自蜷在长凳上睡了。

第十章.得道.3

从那以后,我果然每天都去砍柴,把那樵夫手册也是读得滚瓜烂熟。

我是冬练数九,夏练三伏。我左手板斧,右手柴刀,在那莽莽榛榛丛林中左腾右挪,上蹿下跳。腾挪时如虎生风,蹿跳时若龙在渊。左右也无旁人,我把那十八般砍柴绝技使得有心迷神狂,出神入化之妙。但见落叶纷纷,鸟惊兽骇。唯闻山风萧瑟,伐木丁丁。

这样砍了一年有余,我已经能每天砍它三十来捆柴了,师父很高兴,每天挑着柴禾去市场上卖,偶尔还给我带点天书普及读物回来。在他的教导下,我也能认得大约三千个天书文字,用天书写写日记,表达一般的思想感情是没有问题了。

但我心中也常悬念道,这如去深不可测,平日我百般试探他,他都不肯说何时教我真实本事,这样砍下去,到明年此时,怕这山上的柴都被我砍光了。

虽是如此日夜悬想,那如去不动声色,我也只得循规蹈矩,萧规曹随而已。

又是一年过去。一日晌午,腹中饥肠如鼓。我看看周围,那柴禾堆成了一座小山,再看看曾经莽莽榛榛的山林,如今果然已经被我砍得光秃秃的,站在山谷中的院坝上看,这山仿佛就成了一个秃头,只周边还裹着些毛发而已。我心道还好天堂没有林业部门,否则我师徒这样破坏环境,盗伐林木,非给枪毙了不可。

我一面想着,一面把那一刀一斧扔在一边,解开衣襟,凭那清风透骨。吹得片刻,仍不解热。又有那全身大汗淋漓,把衣裤都湿了个透。左右反正无人,我自脱衣解裤,剩得个清清白白裸体,在那莽野中自看时,竟发现自己全身不但汗落如注,且兼雾气蒸腾,我自想道,这茫茫千年来,我这魂魄之身,野鬼之躯,何曾有过这般景象?

把手指去掐捏自己肉体,真真实实掐得两指肉感,又前后上下看自己那肉身,只见许多新伤旧创,密布全身各处,我自想道,从前我这魂魄之身,虽然也有伤创之痛,但不过只是感觉,实在并无肉体可痛,也更不曾有什么伤疤可留,如今看我那刀伤虫咬一具斑斑驳驳躯体,莫非,我却真练出来个肉身不成?我翻看自己手脚,茧厚如板,真正似个胼手胝足的下力汉一般。

我如此想着,心头惊疑不安,自一屁股往地上坐了,随手取过柴刀来。

我狠心道,且割我自己一刀看看。

如此想着,我果然下手割自己大腿,刺啦一声,血流如注。

一时竟不觉疼,心头狂喜之情,滔滔滚滚。

自己看那血奔涌如泉,也忘记要去堵,只睁目瞬也不瞬,口中呵呵哈哈傻笑个不停。

一时高兴,竟忘记那山上野兽怪物甚多,又兼我砍伐光了森林,兔子野鸡都没有了,那些猛怪正终日没个吃的,闻到血腥,如何不蜂涌而来?

我正疯疯颠颠把自己左一刀,右一刀地割来耍时,身后一片擦啦之声。

我回头一看,只见那光秃秃山坡上密密麻麻来了群黑乎乎的东西,个个身似恶犬,头大如簸,獠牙参差,头上一只锋利独角,双目白亮亮如同探照灯泡。

此等怪物我是前所未遇,来的又是一群,前前后后,怕有百十来个。

我正要念师父法号,猛然想起,我如今已经练得肉身,从前诸般法术都可以使用了,我还何须借师父法力呢。

这样一想,我心头却不慌张了,提刀慢慢起身,心道,我把那学院所教授的东西都已经忘记了,只还记得呜呜呜教我的万念般若障眼法,如今使来看看。

然后我意念心法,要把这群怪物变作兔子。

我挥刀一指,喊声,变——

刺啦一声微响,眼前一片白茫茫兔子。我吃了一吓,那些兔子也吃了一吓,我见那兔子你看我,我看你,一幅傻头傻脑的样子,我不禁高兴得一跃起,在那半空中喊一声,也!

我正得意,通体欢喜,看那兔子时,居然从中走出一个为头的兔子,先是左顾右盼一番,继而一呲牙,咆哮一声,忽地腾身往我扑来。

那声咆哮,把我吓得差点尿裤子。一个兔子,竟然发出洪亮怪异的咆哮之声,如何不令人震惊?

我还没反应过来,那兔子早跳到我跟前,我只觉胸前一痛,刺啦一声,竟被那兔子活生生撕扯下好大块血肉。

我连忙挥刀去砍,那兔子闪身躲过,灵巧异常。

我正惊惶时,那其余的兔子都纷纷咆哮起来,一个个双目红光,哪里有个兔子的神态,尽是那妖魔鬼怪一样。

我回身撒腿就跑,心头方才想起,呜呜呜早就说过,此万念般若,不过是个障眼法术。我跑了好大一截,心头方想明白,原来我看那兔子都是兔子'奇‘书‘网‘整。理'提。供',那兔子互相看着也是兔子,但实在他们并非兔子,终究还是一群恶狠狠独角怪兽。

想通此截,我跑得真是快不可当。都说兔子跑得快,那群假兔子愣是没追得上我,被我甩在身后约有十米来远。

正跑得亡命时,前面远远见到我师父如去,在那山径间仗把斧子发愣,看他那眼神就知道,他怎么也想不明白,一个大活人咋被一群兔子追得够呛。

我是怕得喊也喊不出,只晓得抡圆了一双肉腿,跑得跟轮子似的快。经过师父身边,情急之下,还算够义气,胡乱喊他一声,快跑!

我一溜烟就跑到师父前面去了,听得师父在后面骂道,没出息!

师父骂声才落,紧接着一声惨叫。

我听得那惨叫碜人,又念他毕竟是我师父,连忙刹住脚,回身舞了一把柴刀就冲那群兔子冲过去,口中大喊,休得伤我师父!

却见我师父早被那群兔子扑倒在地,呲牙咧嘴,满地乱爬。

师父惨象,令我心头一震,慌忙中又想起乾元真人教过我的口诀并心法,连忙指那群兔子,大声背诵春望,喊一声变——

扑棱棱一声,从那兔子群中飞起一只野鸡来。兔子一愣,师父一愣,我也是一愣。

那群兔子突然舍下师父,猛地往那野鸡扑去。小小一个野鸡,霎时之见,已经踪影全无,唯余得一声鸡鸣,漫天羽毛而已。

第十章.得道.5

我才晓得,虽然乾元真人这个法术是实在功夫,但一次只能变一个,如此效率,哪里应付得了大场面,我连忙叫师父道,师父,还不快用法术,那里不是兔子,是群独角怪……

师父一听,顿时回过神来,只把手一挥,一团黑烟弥散开来,无论兔子还是野鸡毛,都通通不见了。

我连忙过去扶起师父,见他全身衣服被那些兔子咬得稀烂,所幸皮肉无伤。我把那万念般若障眼术一节说给他听,他方才听完,二话不说,抡起一柄斧头就来追我。

我有什么办法?撒丫子又跑!

毕竟师徒情深,我师父终究原谅了我。晚上回家,熬了草药来给我敷伤。我一面哎哟呻唤不绝,一面问我师父道,师父,都说神仙有不坏肉身,我这肉身如何现在坏得这样厉害?

师父嘿然笑道,不坏肉身,那是说的神仙,你是神仙么?

我摇头道,师父,你还真没本事,我跟你这么久了,连个神仙的身体都没有修得。

师父瞋怒道,你这混小子,给你修得个凡胎肉身,已经是你天大的造化了,你还奢望不坏肉身呢?别忘了,你小子从前是个魂魄。

我笑嘻嘻道,自然不忘师父恩德,只是跟师父玩笑而已,不过,我记得当年师父第一次见我时候,非要烤我来吃,请问师父大人,当时我是个魂魄,你如何烤我?

师父为我涂好草药,在那床边坐了,摇头道,还不是你小子无福,如果你当时便让我烤,也不辛苦你砍这两年的柴了,一烤之下,你的肉身就有了,这叫舍生而得生,忘死而得不死。

哎哟,我叫道,你不早说?

早说?师父笑道,你如果懂得我佛我不入地狱谁入地狱的道理,何须点化你恁般麻烦。

我谄笑道,师父,如今我肉身也有了,你可教我法术了罢?

师父笑嘻嘻地站起身,自踱出门外去了。

我待要起床出去追问,那浑身疼痛,哪里起得来。

只得老老实实躺了,望着破茅草顶子,愣愣发起神来,不一会儿,眼睛一闭,沉沉入梦了。

在那梦中,我蓦觉自己站在一片宫廷废墟之上,到处残垣断壁,瓦砾遍地。四顾寒冷荒寂,无草无树无水,也无一丝活气。

我信步往那片废墟外走,到得一处土堆,登高一看,周围尽是孤山野岭,荒秃秃的,孤山野岭外也有些平地,都是皱褶纵横,满野砂石。

我自想道,这是何地?以前似乎不曾来过。

忽然听得伐木之声,铿然怆然,那节奏忽急忽慢,那刀斧之音忽高忽低,悉心去听,那伐木之声竟似音乐凄怨,又似人低述婉转,在这空旷寒冷之地听来,尤觉刀刀斧斧都凿在心上,一响一动都惊心动魄一样。我心念一动,莫不是我师父在月上伐桂?

循声望去,果见那废墟外一处枯木傲立,一个樵夫正砍伐不停。

我忙下得土堆,往那樵夫方向跑去。到得跟前,却是影声俱杳,没有半个人,也无一点声音还在了。

我在那月宫废墟之上蓦地心头一动,似乎感受到了当年吴刚与嫦娥两相守望时那无比寂寞,又无比忧伤的寒冷场景。思想得片刻,不知何故,目中一热,竟落下两行泪来。

忽地听得师父在身后说道,帕帕,你我相处这许多日子,你心底的东西,尽都被我看见。

我回身一看,我那师父正站在那里,腰间一柄柴刀,满面萧然。

我抹去眼泪道,你看见我心底什么?

师父道,你看这月宫,满野废墟,所有人间情分,到终了时,却都一样。

我还是问,师父,你看见我心底什么?

师父凄然笑道,帕帕,你心底的东西,有人帮你藏起来了,不过,那东西却是无论什么法力都藏不住的,总有一天,你自己会晓得你心底还有些什么。

我闻此言,心头茫然,思虑片刻,头绪全无,只得将此一节丢开,又问道,师父,你在梦中带我来此做什么?

师父嘿然笑道,帕帕,总有一天,你要面对你心底的东西,我知道,谁都帮不了你,一切都要靠你自己解决,所以,我提前让你看看,看看我的月宫,听听我伐木的声音,你可看出什么,听出什么了吗?

我黯然道,我看到你伐木的背影,听到你伐木的音声,我感到心间宁静的忧伤,亘古都不会改变的忧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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