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鼎尊-第35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了去他,同时也望边城雪大耗内功。其实此时边城雪武功之强,便是张、霍、门、马四人合力,也未必能占到他半点便宜,但边城雪经验未丰,实践太少,不会恰当安排,以致心意失了调,真气疾耗。边城雪两指打死马平川后,转而向张谦走去。张谦见他神色昂然生威,知其已动杀念,扇锋直对谷幽怜颈项,惶恐喝道:“退开!别过来!”
门杰忽地自边城雪身后翻起,竭全身功力折下一铲。他性情邪劣,为边城雪所伤后极盼有复仇之机,此番趁他神态迷妄时重重一击,当可不死亦伤。岂不知边城雪此刻真入怒境,对任何敌手都再不会客气,回手一招“一指残阳”,狠狠点中门杰小腹,跟着周身冲气大震,铁铲回荡,当场将门杰打得腮爆额裂,加之适才残阳指气已充入丹田,经脉立乱,也是哼亦未哼,倒地便死。
张谦见他两招之内连毙两名好手,更是害怕,喊道:“霍前辈!霍前辈救我!”怎知适才边城雪指雄奇指力已自“神门穴”直透五脏六腑,武功虽未废去,可只要一运内力,必定奇痛噬骨,五内如焚,日后甚至连高声说话都不能够,纵使想起身相助,亦是有心无力。
眼见边城雪就要逼来,张谦挥扇便要下插。边城雪大骇,狂叫道:“不要!不要!”张谦诡秘一笑,扇尖转直后竟然不动,正对边城雪。谷幽怜惊叫道:“边大哥,快”已然太迟,扇尖下有一简易机构飕飕射出三排九枚白骨钉。这暗器乃他独创,已修六年,穿杨贯虱,总未失手,威力极强。
边城雪力战三敌,内力耗去大半,又正值神情激荡之时,目光中钉芒一晃,疾拔身而起。那张谦也是武林年轻一辈中的佼佼之才,比花翎与贝龙达皆胜出一筹,况且早有预谋,立时轻击谷幽怜纤腰一侧,长剑脱鞘射出,张谦内力运于剑柄,这一刺全毕生之劲,飙发电举,翻空出奇,竟丝毫不逊于当日甘凌客随手刺向谷幽怜那一剑。边城雪方才躲过暗钉,意乱情迷,只觉身心俱乏,幻茫之中向后退走,却未算准敌招来势,长剑已递到胸前。边城雪慌忙下移,却猛地感到钻髓剧痛,仿佛心脏生生给人剜去,原来剑身已贯右锁而过,且余势未竭,竟没入大半。边城雪再也承受不住,瘫倒在地。
张谦哈哈狂笑道:“如何?亏你展师兄胡吹法螺,大放厥词,这般瞧来也不过如此!”由过过度惊喜,已然面孔痉挛,煞是可怖。堂外弟子内力略深者已将堂内发生之事知晓八九,但由于张谦长久积威,皆不敢有甚异动。
谷幽怜哭叫着挣脱张谦,张谦见事已成定局,尽在掌握,也自松开了手,不去管她。谷幽怜扶在边城雪身上,用力摇动。边城雪竟又抬起头,咯咯喷血,双目骤圆怒视张谦。张谦虽知他自此往后再也抬不起右手,此情此景仍感有些悚惧,他阅历甚博,知自古以来以左手苦练的成名剑客着实为数不少,而他向来做事审慎狠辣,决不留给可能伤害自己的人或事以任何喘息的机会,随即上前,装作要看边城雪的伤势,谷幽怜哭喊着推开他,叫道:“你滚开!你这披着人皮的畜生!我……我,我……”一时怒极,竟提不上气来,张谦一见,右手探出疾点她昏睡穴道,谷幽怜终因惊怒过度,昏迷过去。
张谦定了定神,对边城雪道:“边兄,小弟方才实为误伤,还望原宥。小弟……这就将剑拔出来!”还未待边城雪回答,已将剑倏地抽出,鲜血狂洒,边城雪高声惨叫,极大的痛楚使他无法昏厥。张谦长剑挥处,边城雪右手腕筋脉立断。边城雪狂叫道:“我……你杀了我吧!杀了我!”
张谦奸笑道:“你想死吗?说实话,我比你更想让你死,可是……”他故意作了一个很做作的无奈姿势,道:“我还要娶了谷妹呢。谷妹对你这狗屎痴情一片,我很愤怒,你知道吗?——我——很——愤——怒!”他又是一剑,插进边城雪的左边锁骨,虽然不及方才的深,但剑入体后,张谦竟恶毒之极地转了一周,将他肩胛的筋肉绞烂。
张谦阴恻恻地又笑道:“我若杀了你,谷妹一定恨我入髓。此刻我留你一条性命,但是……”又刷刷三剑,他确乃少年剑士中的冠才,这三下屦及剑及,电光火石,将边城雪余下完好的左手及两脚筋脉尽皆挑断。边城雪发指眦裂,狂吼连连,一次次短暂地昏厥、苏醒,其象惨绝人寰。
张谦也不管他能否听到,续道:“须将你武功尽数散去,不,不仅如此,还要令你成为一个永远的废人,自此再也无法习武,甚至耕地劈柴,就算做个叫化子,你也未必抢得过人家。这样一来,你便再也不能抢我的谷妹了,嘿嘿……不能!”他端视边城雪,原指望看到他哀求叫冤,却见他与方才白玉莹然的俊美风貌大相径庭,目光中透出的黑暗已染黑了整个眼眶,且正向外扩散,只听他放声如野兽绝望中的嚎叫般嘶吼道:“我……我好恨啊……我好恨——!恨……恨……”张谦不由更加害怕,强笑道:“看来吸引谷妹的不光是这一身已废去的好功夫,还有这张兔儿爷的脸……”
他顿了顿,又自言自语道:“谷妹醒来后,定然会求我放了你……我便正好顺水推舟卖给她一个人情,反正你已是废物,连废物都不如,放也便放了,只是你这相貌,仍会让谷妹日夜掂着……她是我的人!你是什么东西?只是……庐山那边不好交待,我须……让所有人都认不出你……让你讲出的话像放出的屁一样,任谁都不会相信!”念已至此,目光中精芒炯盛,运剑如风,刹刹数响,边城雪面上已多了七八道或深或浅的血痕,却仍愈发觉得他相貌端丽,远胜自己,于是怒叫道:“不!不够!不够!”他做下此等令人发指之骇闻孽事,自不便责令晚辈弟子动手,好在边城雪年纪在十六七左右,仍是尚稚,便一把抬起,负在肩上,向太行派的密室走去。
那密室并非如何隐秘,机关也不过在是壁画之后,设计得极为庸常,只是太行派门规极严,尤其杜长空任掌门以来,更是雷厉风行不苟一丝,这密室便若神女峰巅的白骨渊一般,乃是禁地,绝不准掌门外的任何人进入,违者必斩不殆。张谦心术非正,早已暗中窥到杜长空怎样进入,杜长空总以为自法令严明以来,无人敢越雷池半步,粗心纵意,便未觉察到张谦行径,是以张谦早已来过多次了,无非每次只是看察,从不动任何物事,故而杜长空不曾知晓而已。
打开壁画之门进入后,他将边城雪掷在一旁,快速走过星华子的牌位,心中有鬼,不敢坦然面对。这密室并非藏有什么重大秘密,只是年周武已暮,天下又乱,纷争四起,前朝贵族门阀后裔独孤氏占马鬃山为盗,与西域突厥马贼勾结,垄占原丝绸商路众多要道,极是猖獗。为防突变,张壁摘星堡守将刘武周造此密室,若叛军攻上太行为踞,可自此密室另寻出口逃走。密室之中埋有大量硝石硫粉,还可引燃爆炸。张谦拖起边城雪,绑在室角一处铁链之侧,遂又拿出药石拍碎研细成粉,撒在边城雪的脸上,再拾起一柄失板,在火中烧红,向边城雪的脸上一烙,登时皮开肉绽,红黑交错,边城雪未及大叫,便自晕厥。若是只以烙铁烫伤人面,虽然毁容破相,但天长日久,终会愈合成疤,总还像个人样,可事先撒以极具腐蚀性的火药粉,遇火骤烈,足以使皮肉翻转,筋经俱损,即便不死,日后也不似人形,活脱脱成了一个恶鬼了。边城雪平素也不太注重自己的外貌,此刻心志已极其微弱,偶然模模糊糊想到自己由一个俊美少年变为丑陋怪物,悚惧与怒怨都已到了极处。正是:“日月欲明,浮云蔽之;河水欲清,沙土秽之;丛兰欲秀,秋风败之。
张谦长长舒了口气,笑道:“这样即便鬼也不敢认你了。”
但他仍能看到边城雪已若罗刹般的面孔上,那双燃灼着的魔眼。
张谦忽然感到无论他武功尽失也好,甚至成为废人也罢,即便他永远也无法威胁到自己的生命和荣誉,也必须将他除掉。张谦暗暗度道:“拼着让谷妹恨我一世,也不能要这小子活下来……”。他四下找不到兵器,又总不能点燃火药,便拿起铁板,向边城雪头上砸去。边城雪猛一回抬头,张谦似乎见到了地狱里的魔王,奇特的是边城雪并没有怒祖他,而是在笑!张谦剧颤,细细看去,果然非是错觉,无暇多想,咬了咬牙,方又举起,却听边城雪从鼻腔中“哼”了一声,细若蚊丝,却在绝无人迹的密室中极为清晰,张谦只觉自己的心被削尖的冰块插入,似乎边城雪的那双早已不带任何感情色彩的瞳仁死死射入张谦的魂魄中,但听到他轻轻唇瓣相触后碰后,笑出了声来:“嘿……嘿嘿……嘿嘿,哈哈哈……哈哈哈哈!”声音逐渐变大,竟如穿云裂石一般,张谦感到那分明已经踏入死界的孱弱的躯体中酝酿着一种非人性的东西,只觉恐怖到了极致,“嗷”一声扔下铁板,冲出门去。
直到跑入大堂,张谦才略感镇定,同时又微微有些后悔,但要他现在回头去杀边城雪却仍是不敢,那可怖的一幕令他依旧余悸在心,但他心下打定,非杀他不可,扶背扼喉,否则必会悔之无极。接下来要收拾那个展城南,张谦办事情精悍果决,提剑便走,来到审拥叛徒和敌囚的小室,立即换了一脸冷静自信的神情,淡淡地道:“展城南,关了两个时辰该清醒了罢?知道自己会有什么下场么?”
展城南虽与边城雪真心交友,但他天性狡猾,现下命尚保不住,哪里还硬得起来,只不过放不下面子,便陪笑道:“张兄,小弟一时莽撞,冒犯了你。你如此泱泱君子之概,该不会真跟我这等人计较吧?”
张谦见他服软,心中大喜,面上仍不动声色道:“可庐山那边你怎么说?嗯?”
展城南道:“我边师弟……”
张谦不疾不徐地打断他:“饶不了他。”
展城南一凛,心中细细判辨张谦此时的心思,脑海中飞快地度忖了一步如何说辞,嘴上先道:“真的?无论如何……”
张谦道:“别管他。……他……危险了……”
展城南极通察颜辨色,见他说这话时眼中竟尔极迅地掠过一丝恐惧,一时也啄磨不透,只道他太过忌惮边城雪的武功,便道:“我师弟……唉!既如此,我无他相助,亦不能完成师命,也无脸回去了……”
张谦忽道:“什么师命?”
展城南一怔,知自己说漏了嘴,慌忙道:“我……那是……”
张谦冷笑道:“是要寻回游牧手中的‘紫影锋’罢?”
展城南周身一动,见为他揭破,只好焉头垂目不语。张谦得意极了,但仍阴恻恻地讲话,以保持令展城南惧怕的效果,道:“你知否‘紫影锋’有何秘密?”
展城南知他以言相探,若说不知无疑落单,下场唯有被杀,只得道:“我堂堂庐山正支宋师渊门下大弟子,怎会不知?师父便是要我立此功劳,待他掌门期满之时,便可顺理成章地传位于我。”
张谦有些相信,但仍审慎小心地道:“既是这样,我便先饶了你。”从身上掏出一朱色小瓶,倾出两颗碧油油的丸粒,递了过去道:“你将它吃了进去。”
展城南蓦地惊起,叫道:“你……你要杀我?这是毒药?”
张谦只是傲然道:“以你我现在的处境,你认为我还有必要骗你吗?不是毒药我给你吃干嘛?”见他愈加恐惶,遂即又笑道:“你也不必担心,待时机成熟,我自会给你解药。你这般工于心计,我若轻易放了你,岂非大大不妙?你立时起身返回庐山,跟宋师渊说,边城雪遭人暗算?……嗯,只怕不妥,当今世上武功本以独孤舞、韩碧露、冷月这三个女人为最高,可连韩碧露都打他不过,那谁又能暗算得了他?须说他受了灾祸……他内力这般雄厚,恐是水性也不会差到哪里去罢?须说他……对,便说他巧遇山间质地松垮,为石崩所害。”
展城南急道:“那解药呢?”
张谦道:“别急,屈指算来,再有三个月便是你庐山掌门即任大典了,到时我以太行派掌门身份上庐山观礼,自会在恰当时宜给你解药。放心好了,我调制的药份量不重,半年之后方才肠穿腹烂,三个月,时间极是宽裕了。”
展城南神情黯然,垂首不语。张谦见此,森然道:“别跟我要花样儿,你庐山上便是再出个似慕风楚般的医神也别想救你。此药研自天山雪龙蚣,此等奇虫乃天山独有,且百年之内难觅一条,我那朋友白化狼门杰原乃天山派掌门朗冰之徒,后门杰杀了朗冰夺取了他的武功秘笈与私下养的一条雪龙蚣,最终遭天山派追杀,机缘巧合,我救他一命,他也算知恩图报,将这虫子送了给我——你是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