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2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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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代、价……」
黑羽也无法理解这名词的意思。不是魔法师的她,能够明白的只有不祥的预感而已。就像与恶魔作了交易一般,这种感觉既昏暗又沉重。
「也可以称为等价交换……还有另一点。我回答你一开始的问题吧。当(阿斯特拉尔)成立时,尤戴克斯是唯一由伊庭司推荐而加入的人物。」
「树的爸爸推荐的?」
「是的,因为(阿斯特拉尔)原本就是招揽其他魔法集团或独立魔法师组成的组织。只有尤戴克斯是在几乎默默无名的情况下,经由伊庭司的斡旋加入。不过,无论是谁都不得不认同他的能力。特别是在咒力解析方面,他的能力可说是傲视群伦。直到今天为止,我还没认识在这方面比他更厉害的魔法师。没错,对(阿斯特拉尔)来说,那是段黄金时代吧。」
影崎回头望向事务所如此诉说。
「但是,尤戴克斯却没有从那段黄金时代里收取任何东西。」
「没有收取东西?」
「就是字面上的意思。他不曾收取过金钱、宝物、咒物、魔法,或是其他任何报酬。(阿斯特拉尔)的经营权是个例外,不过这是包括伊庭司本人在内,全体创社成员都有分享的东西。」
影崎举起空荡荡的手,轻轻挥了挥。
「我刚刚说过,尤戴克斯为了目的不择手段吧。然而事实上,没有任何人知道他的目的是什么,仅仅是跟随着伊庭司:既没有目的,却也不择手段……他就是这样的魔法师啊。」
「…………」
黑羽停止了呼吸。
这是无欲之人的执着。
那种人的执着,岂不是这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吗?
「无论如何,尤戴克斯只是一直听从伊庭司的命令而已。当伊庭司失去踪影后,他也是第一个退出(阿斯特拉尔)的人。」
话题到此结束。
夏季的阳光依然在庭院里闪耀着,唧唧的蝉鸣声自某处响起。
「那么,就此告辞。」
影崎行过一礼之后,准备离开。
「……啊,请等一下。谢谢你告诉我这些事。」
黑羽对即将离去的影崎有礼地低头致意。
「没什么,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可是,还是要谢谢你。我想得到别人的亲切对待,就应该道谢才对。」
「啊?亲切……吗?」
幽灵少女一脸认真的说着。而这些话几乎就像是奇迹般……让影崎瞪大了眼睛。
感觉上就像齿轮的步调被弄乱了,让他不小心变回人类一样。
影崎咳了一声,清清喉咙后开口:
「……最后,可以由我问一个问题吗?」
「咦?啊……是的,只要是我能回答的,请尽管问。」
黑羽非常严肃地点点头,影崎缓缓地问道:
「你喜欢(阿斯特拉尔)吗?」
「……是的!这是当然的。」
她天真烂漫的笑容与夏天非常相配。
仿佛目眩神迷地注视着那样的笑容,身着陈旧西装的影崎再度弯腰鞠躬。
「……那,我告辞了。」
说出和刚才一模一样的台词后,影崎用着不像魔法师的方式,迈开脚步消失在大厦的缝隙之间。
*
原以为是流星,原来是道闪电。
女巫的扫帚与天使交缠在一起,在只有太阳和积雨云的蓝天中飞翔而去。
穗波操纵着扫帚,发丝彷佛要被扯断般地猛烈飘扬着。每当他们冲进云层里,身体就会跟着沾湿,却又因为惊人的速度而马上吹乾。水分在渗进衣料之前就被风压给吹跑了。
「呜……!」
穗波握紧冻僵的手。
她用力把快要冲出去的扫帚压制下来。
(……太乱来了!)
穗波难得在心中叫苦,她盯着拉碧丝=尤戴克斯。
少女还在扫帚前方飞行。
……鲁路的秘药。据说那是中世纪时,因为忤逆英国国王而被幽禁在伦敦塔中的链金术师制造的飞翔药。待在英国的学院时,穗波也曾听过这个传说。
但是,光靠灵体的飞翼,就能达到如此异常的速度吗!
'社长,你不要紧吧?'
「……才这点小事,我不要紧。」
穗波身后传来毫不迟疑的回答,少年就坐在她的背后。
可是……他们明明这么接近,穗波却不禁有种孤零零的感觉。
「穗波,把咒力集中到对方身上。」
「……啊。」
拉碧丝=尤戴克斯抛出了新的烧瓶。
破碎的玻璃化为混着酸液的散弹,迫近穗波他们。
然而……
'高速咏唱。魔力强度每一阶为十分。一秒内往两点钟方向,下方十五度展开圆石制造的简
易结界。」
「……我重复一遍!藉由风与岩石之守护,化为阻挡灾厄之盾!出现吧!』
十公分大的结界在她的命令下成形,准确地「只」把会打中穗波他们的散弹挡下来。
(……!)
。
这个结果令穗波战栗。
树过于精密的命令,还有瞬间服从命令的自己,两者都让她感到错愕。
第三章魔法师舆飞翼
这才叫做……魔法师是不能说出这种话的……看到了魔法…样。
「……你们要纠缠到……什么地步……!』
依然回头面对着他们,拉碧丝=尤戴克斯开门,
即使背对着飞行,但少女的速度依然没有了降,论安定性与最高速度都是对手比较强。
「加速,往右六度回旋。』
扫帚千钧一发地穿越再度抛出的烧瓶散弹。
「下降六度,右转七度。」
「全力加速,朝左边回旋,上升五度。」
「朝左下方六度展开结界,全力加速。」
烧瓶时而化为冰雹、时而化为爆风,朝穗波他们倾注而下。
然而,穗波操纵的扫帚却避开、弹回这一切的攻击,大胆地缩短与少女间的距离。
「怎么可能……」
拉碧丝战栗着,扫帚从少女的右方冲入积雨云中。
「穗波,只有后半部最大幅减速,把机首抬升两百七十度。」
「伊……'
视野在云中翻转了一圈、
扫帚就这样保持着高速,做出了垂直翻转。以最高速度前进的同时,只有前端回旋转过来朝向下方。
(法轮机动……?)
这是被英国空军如此称呼的极限飞行特技。
穗波因强劲的离心力而感到痛苦。
「小树……」
她看向树的右眼。
在惊人的迅速行动中,树悠然地抬起身躯,右眼变得更加赤红耀眼。
当扫帚穿越积雨云的瞬间,笔直朝下的他们正好出现在拉碧丝=尤戴克斯正上方数十公分的地方。
「尤戴克斯……!」
「什……」
拉碧丝=尤戴克斯仰望头顶,大喊一声。
「……你……!这是怎么……」
树在少女的眼前,高高挥起一路以来打碎魔性的拳头。
「你的执着……」
他漂吸口气。
「……就由你来偿……」
【……给我吃。】
「!?』
刹那间,拉碧丝=尤戴克斯的胸口重重吃了一击。就在这个瞬间……
树的上半身摇晃了一下。
不一会儿,树就从直立的扫帚上被抛飞出去。
……从三千公尺的高空中。
「小树……!」
穗波的呼喊声,不知道能不能传达给他。
这个时候,树的意识已经全都被右眼抓住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的身躯完全僵硬,五官知觉与脑袋分离……然而,只有少年的右眼,令人毛骨悚然地嘲笑着。【给我吃。】最后,这样的呼唤声远远地响起。「小树……!?」少年的身躯,随着昏迷的拉碧丝一起在青空中逆流。*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滴答。一百根时针。一百根秒针。在这个房间里,每一秒的时间都会被刻划百遍。以窗帘遮蔽光线的药剂室里,尤戴克斯赫然睁开眼睛。
'咳咳。。咳哈。。。」
他同时捂住嘴唇,剧烈地咳个不停。
尤戴克斯双膝一落、四肢着地,巨大的肩膀上下起伏着。纯白的圆领披风随之晃动,被披风下摆扫到的时钟与药剂砸在地板上,发出剧烈的声响碎裂开来。
「咳、咳咳……唔哦哦哦哦……」
在恶臭与齿轮之中,尤戴克斯覆盖在圆领披风下的脊椎,宛如要折断般的痉挛着。
尤戴克斯以几乎要呕出内脏的猛烈之势趴倒地面,但是却没有吐出半点东西。他倒在地上痛苦挣扎着。
终于……
窗帘随风飘动,当不合时宜的夏季阳光映照出亘汉的脸庞时,他的脸颊凹陷得判若两人。
那是幽灵?还是亡者?
这是魔法的反动……又名为反噬的现象。
树的一击带着恐怖的威力,超越空间打击了这名链金术师。当使魔被击败时,魔法师本人也会随之负伤。
「……直接切断构成连线的咒力吗?」
尤戴克斯擦擦厚实的嘴唇,扶着椅子站起身来。
他的脚步还摇晃不稳。
「原来如此,比我想像中更行啊!」
他践踏着玻璃与齿轮,轻声低语。
但是,等着瞧吧!
他的嘴边露出可称为会心一笑的笑容。
接着,白色的链金术师巨汉注视着从窗口洒落的阳光,窃笑着呢喃道:
「不过,我可找到唯一挂心的东西了。妖精眼。」
「……树?」
「社长哥哥。。。」
当树被送回(阿斯特拉尔)事务所时,时刻已来到夕阳西沉之时。
在两人撞上地面之前,穗波千钧一发地救起他们。
暂且先不提拉碧丝,树算不上平安无事。
黑羽和美贯冲了过来,看着昏睡的树瞪大眼睛。特别是美贯,她的眼中立即浮现大滴的泪
珠,抓住树的身躯。
「啊!不可以、不可以!因为不知道他现在的情况如何,硬是摇晃昏迷的伤患很不好喔。」
「呜~呜~可是,社长哥哥没有睁开眼睛嘛~!」
「所、所以,你先冷静下来啦!」
猫屋敷设法架住激动的美贯。
「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他转向玄关问道。
「…………」
少女……穗波依然低着头,站在玄关处咬住嘴唇。
她的栗色头发染上夕阳的色泽,紧握住公事包的手正微微颤抖。因为背光的关系,他看不
见穗波在眼镜下的双眸。
「社长是在魔法决斗里出事的。」
「是尤戴克斯先生下的手?」
「不是的。社长拿掉眼罩进入那种状态,在切断尤戴克斯使魔的连线之后就倒下了。」
穗波的声音依然冷静。
倒不如说,是比起平常更为平静,那嗓音会让人联想到寒带地区的冻结湖面。
「原来如此。」
猫屋敷点点头,白虎从他的怀里探出头喵喵叫着。
他面朝白虎发出叫声的方向问:
「那么,这个女孩是谁?」
「她叫拉碧丝,是尤戴克斯。特罗迪的妹妹,也是我刚刚提到的使魔。」
「……啊?」
就连猫屋敷也不禁在瞬间皱起眉头。
「…………」
女孩……拉碧丝只是默默地注视着树。别说敌意,她看起来连自我意识都很蒙胧。穗波川缎带系了女巫魔结绑在她白皙的手腕上作为封魔符,这是为了不让尤戴克斯再度与她连线而做的处理。
「恩……好吧!总之,现在有麻烦的是社长。」
猫屋敷摸摸脸颊,再度注视着树。
「虽然没有外伤,可是他身上的咒力非常混乱,特别是右半身最为严重。有一半可以算是咒波污染了。」
「咪呜~」
'喵~」
「喵呜~」
另外三只猫从他的外褂中轻轻落下……青龙、玄武、朱雀走过去,舔着树的脸颊。
树的脸上只有被舔过的地方因猫咪的体温微微泛红,但少年的眼皮还是一动也不动。
「恩……马上展开治疗吧!因为要彻底洗净咒力,请猫屋敷先生也来帮忙。还有,我想借用(阿斯特拉尔)的咒物。」
「啊,等一下。」
猫屋敷拉住就要从他身旁走过的穗波手腕。
「猫屋敷先生?」
「今天就由我来泡茶吧。治疗就等到喝过茶,听完事情经过后再开始。」
过了一会儿,烘焙茶令人安心的香气从事务所的厨房飘散出来。
把树与拉碧丝暂时交给黑羽她们看顾,猫屋敷在小茶壶里冲进热水。
在等候茶泡好时,青年伸展了一下背脊,突然转向旁边开口:
「安缇莉西亚小姐吗?」
他问穗波。
「没错,那家伙是这么说的。情况演变成魔法战时,社长就拿掉眼罩了。」
「……唉,这也是无可奈何的。强烈的情绪本来就会对魔法造成影响,特别是社长的情况,他自己原本就没办法控制自如。」
猫屋敷轻轻摇晃泡好的小茶壶,接着他摆好茶碗,咕嘟咕嘟地把茶注入碗中。倒也不是从哪个举动可以辨认出来,但猫屋敷优雅的动作却会让人联想到茶道。
「安缇莉西亚小姐是你在英国留学时代的同学,是吧?」
「算是吧,虽然我是半途入学的学生。」
「学院首席是穗波小姐吗?」
「首席啊~这也是因为安缇为了继承(盖提亚)而中途退学……像是考试之类的,三次里头有两次都是安缇的成绩比较好。我是连考试期间也常常在户外进行田野调查,每当我这么做的时候,总是会惹安缇生气。」
「哎呀,这是为什么?」
''如果你那么讨厌我,就和我堂堂正正的对决。』这很像安缇会说的话吧?」
「是啊。」
猫屋敷露出柔和的笑容劝穗波喝茶。
他的笑容突然消失了。
穗波接过茶碗,在她手中的茶水表面正微微摇荡着。因为她的手指正在发抖。
「恩,谢谢你的茶……说到这里就够了吧。我也来帮忙洗净社长身上的咒力。」
「穗波小姐。」
「什么?」
「穗波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