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法人力派遣公司-第7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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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你有在听吗?”
“啊,嗯,在听在听。”
“真是,所以就是这样,哥哥也请到美国来!无论英语还是学习我都可以帮你!我可不要你在我看不到得地方随便受伤……”
最后的话未能讲完,少女开始了哭泣。
对树而言,这比骂他还要更让他难受。
无论如何都要先劝慰她,为了让她恢复心情而努力。
在大量的电话卡用完之后,从背后传来了声音。
“电话打完了吗?”
“唔,看来还真够呛啊,少主。”
两个显眼的人影,出现在病院的走廊里。
“安缇莉西亚小姐、支莲,是你们啊。”
然后,安缇莉西亚有点不好意思地摸摸脸说道。
“又叫我‘小姐’了呢。”
“啊?”
“真是,难得我还那么高兴。”
头低了下来,安缇莉西亚表示了自己的气闷。
“呵呵,少主也还真有一手。”
“啊,安缇莉西亚小姐?!支莲?!”
慌张的树,看了看安缇莉西亚又看了看支莲,显然把他弄慌了。
“咔咔”地笑笑,支莲转了转肩膀。他明明和树一样受了重伤,却没有入院。比起锻炼,他更具有异于常人的恢复力。
“那么,眼罩的状况怎么样了?”
转了一下三白眼,支莲看着树的眼罩。
“啊,啊啊……看起来状态很好,完全不会痛。”
眼罩由与他们有很深交往的咒物商“特里斯美吉斯托斯”(注:取自HermesTrismegistos;传说中唯一得到了贤者之石的炼金术师。)重新修复了。
但同时也被忠告眼罩会比以前还要更脆弱。是否能完全抑制妖精眼也还是个未知数——而且再破坏一次的话,恐怕就不能修理了。
这个忠告,牢记在了心中。
“支莲,接下来你有什么打算?”
“贫僧吗?因为贫僧是临时契约社员,所以只打算短暂停留,然后又重新开始旅行。”
“……旅行吗?”
“对修行而言这是最好的。”
好像很期待般翘起嘴角,一般说起僧侣修行的话,会给人有严格的绝食行动之类的印象,但这个家伙给人反而是自由豁达的武术家的印象。
“那么,在你留下得期间就足够了,可以请你帮我一个忙吗?”
“嗯?”
姿势端正,眼神严肃地树继续向支莲说道:
“我想请你……教授我防身术。”
这是,经过了这回的事件,少年所醒悟到的一件事。
自己并不认为自己会拥有魔法。
即使有万分之一的机会拥有,那也应该是很遥远的未来的事情。
但是,现在自己,拥有的是自己实在的“力量”。
作用只有一点点也好,想用自己的力量守护周围的一切,或不再给周围添麻烦。
“我知道了,……这很好哟。”
微微地笑了笑,支莲搔了搔头。
“那么,就算是少主,在练习上我也不会手下留情的。有所觉悟吗?!”
“啊是,……是!我会加油。”
虽然有些战战兢兢,树还是努力地回答道。
回到病房的时候,病房里的热闹气氛还是没有改变。
“社长哥哥!”
坐在树的床上,美贯一脸散发着高兴的光彩。
顺带一提,这回作为“收拾事件残局”,也是“协会”出的治疗费,而且是独立的个人病房。
“啊呀,这个水果篮是谁送的?”
“是猫屋敷送的礼物!”
接着便说着“当当当”,美贯举起了水果篮子。
“但是这个,没有社长哥哥的份!”
“没有我的份吗?!”
“因为,社长哥哥刚才偷偷一个人溜出去了!没有社长哥哥的水果!”
“唔——”地,美贯做了一个鬼脸表示生气。
平时都是黑羽进行仲裁的,但是现在她也只是冷静地看着。
“我也是这样想,而且树,时常就是不顾自己的身体状况乱来。”
一边用骚灵现象削着苹果皮,黑羽一边用冷冷的目光看着术。
就是这样。
树处在孤立无援中。
只是用自己的力量(单手)剥着香蕉皮,在努力挣扎着,即使看到这副情景,美贯还是只顾自己大口大口地吃。
怎么说——这就是树的日常。
但是,仿佛还有欠缺感。
一想到这,树就沉默了。
“……”
黑羽突然揪了一下发呆的树的耳朵。
“树!……不是,社长,看着入口吧。”
“啊?”
那边有一个人影。交错着手放在胸前,一副忐忑不安地表请站在病房前。
那是谁,不用想一看就知道。
——她不进来吗?
——还要在那边,等多久呢?
正烦恼着不知说些什么好,又一个新到的访客先开口了——
“——喂,你在干什么呢,穗波。”
“啊!”
被推了推的穗波一下迈进病房。
就这样抬起头,和树的视线相遇了。
“那,社长……”
“嗯。”
点点头,树笑了。
当然,也没有忘记说这句话。
“——欢迎回来,穗波。”
“欢迎回来,穗波。”
“欢迎回来,穗波姐姐!”
黑羽和美贯也都相继说道。
在入口处的安缇莉西亚,静静地微笑了。
“……我回来了,大家。”
笑了笑,穗波?高濑?安布勒这么说道。
*
先离开的支莲走向了病院的接待室。
猫屋敷坐在接待室里的椅子上。
一旁的外套在动,无论怎么看都是有四只猫藏在里边嬉戏。不时还发出“喵、喵”地叫声。
看到着光景,支莲小小的叹了一口气。
“怎么样?莲。”
支莲问道。
“龙的再封印总算告一段落了。‘协会’已经做了很多检查,无论怎么说已经两边不看好,而且会被登记在黑名单上看来也一定不会错了。”
也没有回过头,猫屋敷只是轻轻地不断抚摸着探出头来的白虎和朱雀的头,从那样子看来,关于这个方面的问题他也早已了解了。
“看来从现在开始,会被盯得更紧吧。说起来……”
猫屋敷转向了支莲。
“还有关于社长的记忆……”
这个问题,让支莲眯细了眼睛。
“我以前都没有注意到的,社长的记忆,有做过特殊的魔法处理。前辈知道这件事情吗?”
“非常遗憾。”
树的记忆,结果还是没能完全恢复。
虽然勉强回想起了“鬼屋”的相关事情,但重要的那一年内的记忆却始终欠缺。猫屋敷用几重咒术擦拭,但还是以失败告终。
唯一清楚的,就是树的记忆通他人之手被进行了处理这件事。
而且,也是大大超过猫屋敷的处理技量。
“关于少主的那段往事,也只有司社长和黑泽尔祖母知道吧。无论是哪边现在都不可能联络了。”
“而且,冯留下的话——‘螺旋之蛇’?……”
支莲点点头。
“是诺斯替(注:早期基督教的一派,尊重某种灵的直觉,含有西亚,东亚哲学,曾被视为邪教)之蛇吧。以前就听说过这样的传言,据说有一个不同于‘协会’的互助组织,其中大多都是对‘协会’抱有不满的魔法师。特别是在某一个问题上……”
“你指‘禁忌’吗?”
支莲点点头。
“身为魔法师。被禁忌所吸引也可以说是宿命。即使有肯定它的组织存在也不奇怪。就算是莲,以前不也那样吗?”
“以前的事就请不要提了。”
有一点不好意思的青年阴阳师要求道。
“哼,明明是你自己先提起来的。”
“啊,痛。”
轻轻敲了敲猫屋敷,支莲向窗外看去。
最后,这么说道:
“无论怎么说这个名字对‘协会’也是不利的。不久,消息就会传到本部上层引起骚动吧。——贫僧我们能做的,就是做好准备了看来。
*
夜晚。
无论如何都睡不着的树,呆呆看着天花板。
安静的夜晚。或许是白天热闹的缘故——独立病房中的夜晚无论如何都很难让人习惯。
“……有点冷啊”
树用没有打石膏的右手抱着肩,小小打了个冷颤。
——然后。
“叩叩。”
突然,病房里响起了一阵声音。
“唔哇啊。”
被吓一大跳,树下意识地拉上了被单。
“……是我。”
“啊?……啊,穗波。”
窗户外面,横坐在浮游着扫帚上的少女。尖帽子在月光下可以看得很清楚,帽子下面的脸却躲起来了。在夜风下翻抖的披风,没有什么存在感。
“怎么了,那么晚了……”
“咔啦”打开窗户,树问道。
“那个……很快,‘龙’就要再次入眠了。”
穗波回答道。
“‘龙’吗?”
“嗯,封印结束了的话,‘龙’的意识水平就会渐渐低下。大概一个小时之后就会完全陷入睡眠吧。就突然想到,在那之前说不定社长想见一面。”
“——走吧。”
踩上窗框,树没有半点疑惑地宣告道。
还就没有像这样坐在扫帚后面了,不可思议的是一趟快乐的旅程。
没有掉下来的担心,也没有坐道屁股痛的感觉。
头顶是没有一片云的布留部市的夜空,有着滑翔一般的爽快感。
“手,会痛吗?”
在前面的穗波问道。
“啊,嗯,支前有一点痛。穗波给我的药还是很有效果的。”
“右眼呢?”
“虽然也有一点辛苦,但眼罩修好之后就好了。”
在眼罩修复之前虽然支莲有再一次用念珠卷起树的右眼来,但还不能达到完全的抑制疼痛的作用。再次右半身完全麻痹,有一时间曾一度被难以忍受的疼痛袭击。
但是……这样已经算好了,树这么想。
因为只有这回,右眼救了自己——树注意到了这个。
突然,有一下柔软的感触碰到了自己的脸上。
“诶?!”
穗波横坐着回过头,碰了碰眼罩。
“穗、穗波?”
“这是两人的伤……不是说过了吗?”
少女非常认真地说道。
“记得吗?”
仿佛有点不安地问道。
“这个……怎么说呢?”
树剩下的记忆。
虽然一切都模模糊糊,即使这样也还是有记得的东西的。
例如,“鬼屋”的事情。
例如,自己的右眼变成这样的理由,和与幼小的穗波在一起发生过的事情。
“我,一直很害怕。”
一边抚摸着眼罩,穗波一直断续地说道:
“都是因为我,小树变成这样……眼睛变成谁也治不好得状态。
所以我想成为最好的魔法师治好你的眼睛。……结果还是因为那样的借口逃走了。”
静静地诉说。
树只是沉默。
听她诉说完后,树再问了一些其它的问题,
“穗波……对冯是怎么想的?”
“是有点与众不同的前辈。”
穗波向远处看去。
“听说他是调换儿,就想说不定他会知道小树眼睛的事,所以才去拜访的——当初他一点都不像魔法师的作风还真是让人下一跳。还会一起讨论说再兴‘凯尔特魔法’,奇书。cc这些印象一直都没有改变,很喜欢他这种地方。”
“即使现在也?”
对树的疑问,穗波叹了口气——点点头。
“……大概。”
“我,直到现在,都讨厌不了那个人。”
笑着,穗波说道。
树的耳边又响起了那个时候那个人所说的——
“——请变坚强。”
温柔摸着树的头,说出的坚定话语。
“虽然有点害怕,但还是讨厌不起来。”
对那个年轻人的感情,非常复杂,并不能简单的说明。
“这样的话,不是很好吗?就一直保持着这种心情。”
这个话,让少女愣了一下。
“因为,他对穗波而言是很好的前辈不是吗?之后就算有做过坏事请,也不可能连过去的好印象都一并消去。这个大概,无论哪方面都是独立的存在。——和这个眼睛的事情也相同。是它令穗波变成这样。之后穗波的努力也不能抵消不是?”
呆住了的穗波看着少年。
两人脚下,是没有雾的城市的夜景在流走。
大概几十秒后。
“果然是……没有什么亏欠的。”
穗波呆呆地说道。
“啊?”
“什么都没有了,之后,我还有欠着安缇的问题要回答……”
澄净明亮的脸抬了起来。而且,掩饰不住嘴边高兴的神态。
接着,便举起了食指。
“快看,那边。”
听了穗波的话,树也顺着她的指引方向看去。
“——哇。”
满天的,星星。
特别在树的眼中,星星一个接一个都可以清楚地看到。就算戴了眼罩,树从以前开始就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星星。
过了一阵——那片星星的光芒,突然降落了。
“唔哇哇哇哇哇!”
最初吃了一惊,用右眼一看,才明白过来那片物质和普通的星星并不相同。闪着非常微弱的光。
“我……是谁……?”
从发光处传来一个声音。
“社长?!”
穗波慌张地转过头来。
“啊,是吗?……你是来找名字的吗?”
在扫帚的后面,树抚摸了一下胸口笑了。
这回淡淡的光接近了树的唇边。
“你的名字是……”
树秒后——
好像很高兴般,光一下一下地好像跳舞般旋转着,慢慢地转到了地面上。
最后,残留下的声音诉说着。
“再一起……玩吧……”
听到这,少年苦笑了一下。
确认光完全消失之后,穗波问到。
“你为龙起了个什么名字?”
然后,好像有些害羞似地蹭了蹭鼻头,树回答道。
“……阿斯特拉尔。”
“啊”地发出小声惊讶,穗波马上没办法般骂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