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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斗天王之纵横纵横-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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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铁手正要运劲拔断自己的手指,突然,听到一个人,说了,一,句,话:
  “女人,是拿来爱的,不是拿来杀的,美人,是用抱的,不是用来伤的。你太过分了。
  话说得很冷。
  但语音很强。
  ——就像那白练似的瀑布,劲注入底般的深潭里。
  潭深深几许?
  谁也不知。
  ——如想知道,也许该去同杀手书生白兰渡。
  因为他已妄然滑落入潭底里。
  他死了。
  他是突然丧失了性命的。
  ——一个这样厉害、可怕、残狠的杀手,居然/突然/兀然的就失了性命,尸沉于杀手涧的寒潭底。
  谁可以无声无息的杀了他!?
  ——是什么样的杀手,才能悄没声息的杀了这样绝的一名一流一的杀手?
  杀手杀杀手。
  杀手书生死了。
  他死了。
  他中剑而死。
  ——一剑自他胯下穿入,直从他头顶冒了出来。露出一截剑尖。
  一截好翠莹欲滴的剑!
  ——他整个给这一剑贯穿。
  他是登时了断的。
  然后,那人才收剑。
  剑一收,白兰渡使立时失去了支撑力,翻身落入寒潭里。
  他是立即丧失性命的。
  所以无法/无及/无能再伤人、言人、威胁人了。
  他凶。
  他狠。
  他也够卑鄙。
  可是没有用。
  他仍是人。
  是人就会死。
  他死了。
  ——他杀得了人,人也杀得了他。
  杀他的人徐徐露出水面。
  还一手接过了杀手书生手中的“女子神刀”。
  他的眉很长。
  目很亮。
  神情很傲。
  他手里的剑令人发寒。
  他杀了一名一级杀手,对方居依连他的人也没看见,他手上的翠玉剑连滴血也不沾。
  他便是那个脾气大大的小小伙计:
  小欠。
  二、刀的剑影
  陈小欠。
  他一出现就杀了杀手书生白兰渡。
  ——而且还救了龙舌兰。
  “女子杀手”白兰渡一中剑就死,人也跟着萎倒,咕噜一声,沉于潭中,他一倒,龙舌兰也跟着软倒,也要滑入潭里。
  小欠一手执住了“女子刀”,一手扶住了她。
  他扶着她之时,只听她“咿”了一声,她本来连哑穴都给封制了,作不得声的,显然小欠在抉她的同时,已解开了她的穴道。
  小欠看着她。
  也看着她脸上的疤。
  但他的话却是对铁手说的:“有人说,一个漂亮的女人足以换一座江山,要是我,一块砖头也不换,何况的手指。”
  他说到这儿,把那把翠金小剑往龙舌兰手心一塞,疾而不乱的说:
  “这是你刚才借我的剑,我替你杀了他。剑还你。我不欠你的剑,也不久你的情。”
  龙舌兰正想说什么,小欠已忽叱了一句,“铁兄。”
  他手一抬,已把龙舌兰平空托起。
  龙舌兰没料到这小欠会突然推走了她。
  铁手也没想到陈心欠会突然把龙舌兰推给他。
  他马上接:
  ——用尽他一切的温柔、轻柔去接他,那力量比用指尖去抚摸自己的眼球还轻,比第一次以唇去寻找爱人的唇还柔。
  他接住了龙舌兰。
  受伤的龙舌兰。
  ——脸上还淌着血的龙舌兰。
  还有她玉靥上仍遗留着这一晚永不磨灭的刀的剑影;心的伤痕。
  然而,小欠却在这瞬刻间做了许多一点都不轻柔的事。
  他的剑已还给了龙舌兰。
  他手上却有一把“女子神刀。”
  他在水里疾行(可怕的是,他在水中/水里/水上竟行比陆上还快!这若无绝高的泳术是绝对办不到的,但泳术极高明的人也一样不成,除非还有极高强的内功,那么,岂不是说,他的内功、泳术、还加上剑法和刀法,都同样高绝了吗?),一下子,已到了那些爬到岩上的、爬上岸的、甚至在水中载浮载沉的杀手们那几去。
  然后他每见一人,即发一刀。
  刀光未起,杀气大生。
  刀光一闪,快得让人来不及闪/躲/退/开或招架,只来得惊了一艳。
  刀光过处,只剩寂寞。
  ——还有又一条人命随血光暴现而逝。
  陈心欠眼也不眨。
  过一处,出一招。
  见一人,斫一刀。
  刀光如剑。
  寂寞惊艳。
  他斫出了十刀。
  倒下了十人。
  十名杀手,尽落水中。
  血使夜晚的潭水更深这。
  他不眨眼。
  不皱眉。
  步伐不停。
  不止。
  ——连杀十人,无一人能还他一招半式,他也不停下来、歇一歇手、喘,一喘气。
  所以当铁手接下了龙舌兰之际,他已利用这短短的瞬间,连杀了十名杀手,然后上岸,走到涧上,向狗口杀手迫进。
  他只一个人。
  一把刀。
  身全湿,眉很黑,目光很亮。
  他手里的刀,也雪而亮,像一个崇拜依顺他的女子,紧紧的给握在他手里,又紧紧的依附在他身旁。
  狗口杀手屈圆可吓傻了。
  也吓疯了。
  小欠却仍直向他走来。
  迫来。
  他像一开始走,便永不止歇。
  永不回头。
  也决不收手。
  也不知怎的,狗口和尚竟似给这种精神气势慑仕了。
  他想拔腿就跑。但却拔不出,跑也跑不了,甚至连自己的腿也忘了在哪里。
  一一剩下的那十名杀手甚至比狗口更惊慑。
  小欠可不犹豫。
  他手中有一把女子刀。
  一一这刀还刚伤了一名美丽女子的脸。
  他反手打掉了自己的毡帽。
  露出锋芒毕露的眼。
  他好像在看人,又不像是在看人,他像是有看人,又像看的不是人。
  他长发披腕。
  直行。
  迎风。
  东风吹。
  飞瀑寒。
  刀锋冷。
  ——人情更恶。
  像他这种人,一开始就不回头,一出手就不收手,人家是不见不散,他是不死不休。
  就在此时,只听铁手叹了一声,轻轻说了一句话:
  “——小兄弟又何必迫人于绝、杀人不饶,”
  这一句话说得虽轻,但却重逾干钧。
  因为这话是铁手说的。
  别人说的话,陈心欠可能不听,也听不进去。
  但铁手的话他不能置若罔闻。
  所以他顿住,回了一句:
  “你刚才给了书生两只手指,他就会真的放了龙舌兰?你现在要饶了狗口,他就会痛改前非?告诉你,西方杀手说你的缺点,可全说对了:你确是位老练的名捕快,却是个幼稚的江湖人;人说啥你情啥,你还不如去当个寺中观里的庙祝、解签人!”
  就这么一句话间,小欠的气势已泄。
  狗口立时拔足便跑!
  ——有机当逃遁须逃,莫待无机走绝路。
  狗口返身就走。
  但他背后有人。
  有人正等着他。
  他一转身:他就出手。
  出手一掌:
  只一掌,已排山倒海,排云裂涛而至。向他出手的人是另一位更老练精明的捕快:
  老练的人擅于忍耐。
  精明的人善于等待。
  ——忍耐与等待,本就是成功必须要付出的代价。
  现在陈风可等到了。
  忍到了。
  三、屈服于现实的刀
  这时候,屈圆手上的“狗口神刀”、”百忍之刃”、“如花缅刀”乃至“九口飞刀”,全都不是落在铁手手里,就是给打飞、打掉了,只剩下了一柄短短的黑色的飞刀。
  ——那原是铁手用以钉在他头顶震慑住他的一刀。
  他毕竟是个好杀手。
  可惜他遇上的也是名好捕快。
  他一转身,两人就对上了。
  捕快给他一掌。
  他立即还了捕快一刀。
  ——好杀手遇上好捕快,这会是什么样的下场?
  陈风那蓄势已久、突如其来的一掌,狗口和沿尚似在千钧一发也险过剃头的法了开去了:那一掌离狗口胸腹前大约还有两寸之遥,其势已止,或许是狗口收腹退身得快,那一掌当然是击空了:
  至少,是没打着打实。
  至于屈圆那一刀,眼看就要刺进陈风的要害上——狗口和尚一向出手都狠,他这粹急中的一刀,戳的是陈风尘的脸!
  一刀刺脸,必死无疑。
  陈风似也没料到在此险境、急变中的狗口杀手,仍能及时、即时也准时的作出反扑回击,而且出手还这般狠辣。
  狗口一刀刺来,陈凤眼看避不过去。
  却在此时:这电光人石的刹那——铁手和小欠眼里所见的情形,竟都有些不同。
  由于陈心欠所立之处,比较靠近瀑布急湍,可能因水雾影响之故,只见好像忽然掠来了一阵风还是什么的,使狗口这一把黑色小刀稍微偏了一们、歪了一歪。
  所以只差一点——那一刀便没刺着陈风那张风尘脸。
  铁手所见的却不文一样。
  他发现了一个“奇景”:
  眼看狗口一刀就要把陈风戳个正着,但就在这刹那间,陈风双双眉之间那一道刀疤也似的悬针纹,突然自在印堂上“跃”了出来,与刀尖相抵了一下。
  当然没有星花。
  也无兵刃交击光芒。
  这只不过是刹间的事:那道:“刀纹”又隐没在陈风满脸的刀纹丛中。
  可是,由于这道匪夷的“刀纹”陡然迎击,狗口那一刀便失却了准头、也落了空。
  不过,一个人脸上岁月的疤印,当然不是兵器,也不可能可以“自动跃出”,像一件趁手兵器,敌住狗口的黑刀。
  所以,铁手在乍见之下,以为夜色大黑,他是看错了,或只是一抹间的幻象。
  连小欠也觉得眼里所见的颇不可置信:哪来的一缕风,竟可吹歪了狗口的刀尖?
  ——若不是看错了眼,那就是看走了眼。
  无论如何,狗口那一刀,如同屈服于现实之下,的确是刺不着陈凤,且不管是为了什么,发生了什么,到底是什么理由!
  两人似都一击不着。
  狗日立即夺路而逃。
  他要走他的路。
  他要命就非走不可。
  他飞身落到一座像狗形的岩石上,只觉一阵昏眩,血气翻腾,口中呈甜,吐了一地。
  但他却不因此停顿。
  他飞掠至亭中,猛吸一口气,只觉五内翻滚,又哇地吐了一口。
  可是他仍强持下倒。
  他翻身而逃,落到刚才混战,突袭的“崩大碗”店门前,却又猛觉一阵折腾,俯身又呕吐了起来。
  他才蹲下去,却又站了起来。
  他扭身逃入店中。
  店后有一条出路——这是他在下手杀人前早已觅好的退路。
  他已入店。
  人已不见。
  他一消失,铁手才忍不住说了一句:
  “陈捕头,你今回出手好狠。”
  陈风那一张脸又布满了刀子:
  “对这种败类,已不必逮着归案,下手难免会狠上一些。”
  小欠没说话。
  因为他听了铁手那句后,就怀疑自己是猜对了。
  于是他缓步走向那狗形岩上。
  那是刚才狗口和尚掠过稍停之地。
  他仔细观察。
  他在看。
  看狗口吐来的秽物:
  那是一滩血。
  血里还有些碎块,仿佛还活动着,象一条条短短肥肥无耻的虫:
  (那应该是断裂了的大肠和小肠吧?)
  他低首走至亭里,凝目而视。
  只见那儿也有一滩秽物。
  一大滩。
  他皱了皱眉:
  那堆是胰脏!
  还有少许的肺和肝!
  他再往店前走去,那儿刚才狗口稍为蹲踞后又强撑入店的地方。
  他这回看得更仔细。
  (那是喉骨,还有这一块一块碎碎团团的,应该是心脏吧?)
  然后他信步入店。
  就看见一具尸首,倒在店的中央。
  一只店里养的三色犬,正自他尸身跨过,还用舌头舔着尸首仍与淌出来的血,见小欠来了,还摇了摇尾巴,汪了一声。
  小欠至此,才点了点头,自语道。
  “敦煌排印掌,打不着人已碎五脏,厉害。”
  死在店里的人当然就是:
  ——负责“杀手和尚集团”南部兵马的“狗口大师”屈圆。
  他死的时候,五脏六腑已无一完整。
  ——他闪得开陈风的一掌,却没闪得了“排印掌”的掌风。
  四、她是他的伤口
  这时,铁手、麻三斤、陈风已全走入“崩大碗”酒铺的店里来了。
  铁手还扶着个受伤的人儿。
  龙舌兰。
  龙舌兰其实伤得并不重。
  可是她伤在脸,
  所受的伤其实不过在颊上划了一道血口子而已。
  但她也伤在心。
  她是一位敢于闯荡江湖的女侠,出身于世家,自小受到宠护,练得一身好本领,凡事都非常顺意,她也懂得谦虚反省,人也聪明剔透,知晓防范未然,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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