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上你治愈我-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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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脑袋钝痛,对周遭的一切感知都开始变得模糊,但我却依然能够察觉有人将他那温暖的手心覆上了我的额头。
我清楚地知道这个人是沈冽,但我脑袋昏昏沉沉,迷糊中睁开眼只能看到一个人模糊的轮廓,却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
沈冽探了探我的体温之后离开了房间,我被毛毯捂得实在热得厉害,忍不住想要把毯子掀开透透气,却被忽然袭来的一阵风吹得遍体生凉。方才我不出虚汗的时候,这风分明连凉快都算不上,可是感冒之后就好像是强力降温器,一下子让我胳膊上的鸡皮疙瘩又立了起来。
凉归凉,但比起方才气闷的感觉好了很多,我长舒一口气,在床上翻了个身。
沈冽呢,沈冽去哪里了?他这样就离开了吗?这个问题在我脑海中盘桓了一阵,又很快被袭来的困意抹去。
又过了一会儿,我察觉到有人用干毛巾擦了擦我额头上的汗,又将湿毛巾挤干放在我额头上降温。旁边的人停顿了片刻,又将我从床上扶了起来,递给我一杯水让我吃药。
我整个人就像没有意识的提线木偶一样任由他折腾,发烧到脑子成一团浆糊,什么都顾不过来了。
他将我身上的汗擦干,又替我盖好了被子,端着水盆出了门。
周遭又开始安静下来,经过沈冽的一番照料,感冒虽没有那么明显的好转,但感觉身上松爽了许多。
一夜漫漫,天明在即。
沈冽小剧场
今天,我实在是很讨厌苏荇,讨厌她的倔强。
从没见过这么不知变通的人,为了所谓的原则和秩序,一点稍许的妥协都不肯,害得自己吃尽了苦头。
我希望有的时候苏荇能够自私一点,不要做什么事都先考虑到别人,她应该站在自己的立场上,遇事先为自己谋划。就像今天,都已经冒雨走了那么久了,她只要再多一点坚持,现在就应该在家里换上了一身干爽的衣服,而不是现在病倒在床上,发烧出虚汗。
这个看上去柔弱的女人,骨子里的倔强让人惊讶。
晚上躺在床上,我盯着头顶上得天花板,脑海中不断浮现起今天和她共舞时的场景,一幕幕都像烙在脑海里一样清晰。
我清楚地记得她托腮手指轻击节拍的优雅,她教给我舞步时的轻盈,她与我共舞时……分明双颊绯红却要强自镇定的羞涩。
那“噗通噗通”心脏告诉我,这个矜持而温柔的女人,我很想拥有。
人的欲念就像潘多拉魔盒,一旦开启之后,滋生的*没有穷尽。我明知道师生关系是我们最坚韧牢固的纽带,我明知道苏荇永远也不可能属于我,但这念头一旦埋在土里发了芽,就像是在水道里疯长的水葫芦,难以剿灭。
我曾经想过我为什么会喜欢上她,为什么会为她着迷,但我找不出这个问题的答案,或者是说,这是理所当然的。
就像蜜蜂会被鲜花所吸引,向日葵的花托永远向着太阳,出于天性、发自本能地追随,来源于骨子里的契合。
那么……苏荇有可能会属于我吗?今天这个问题有了答案。
苏荇的冷静自持超过我的想象,哪怕是让她换上一身干爽的衣服,她也不轻易答应。
明明我觉得有时候距离她很近,近得可以将手搭在她的腰肢上,在《蓝色多瑙河》的旋律里共舞一曲,但偏偏有时又距离她很远,远得就像王母用发簪划了一条天河,泾渭分明,不得逾越。
或许她待人善良只是一种天性,而当别人试图越过安全防线走进她心里的时候,她会发自本能地拒绝。如同一块磁石,任何人都可以很快地和她接近,但一旦试图将两块相反磁极的磁石压到一起,就会立刻引起剧烈抗拒。
当我提议让她换上我的衣服,看到她踌躇犹豫的表情时,我便摸清了苏荇的脾性。自从出生到现在的二十四年里,我头一回尝到了一种滋味,名为爱恨交织。
翻来覆去,夜不能寐,因为苏荇就睡在我的隔壁,近在我耳边浅浅地呼吸。我强使自己闭上眼睛,但她笑开时唇边浑圆的酒窝,她柔软乌亮的黑发,无法抹去。这一辗转竟是半夜,夜越深越是清醒。
想着苏荇这会儿应该是睡着了,我心中一直惦念着她是否睡得安稳,最终忍不住掀开薄毯起身。我想趁着她睡着的时候,借着月光静静地看她一眼,就远远地一眼。
放轻手脚打开房门,没有看到想象中酣然入睡的画面,却看到她出了一头的热汗。把毯子裹得那么紧,鬓间的发丝因汗液而腻成细股,我看她这模样,心中猜测难不成是感冒了?
伸手覆上她的额头,果然,发烧了。
这一瞬间我很生气。
这么大的人,却连自己都照顾不好,发热感冒了也不吭声,湿衣服也不肯换,一个人闷声不吭地在被窝里捂着,生生把衣服再次捂湿。
怎么会有这样犯拧死倔的人!这样的苏荇真的一点魅力都没有。这种落差感,好似我以为她是明媚娇弱的绕指柔,却没想到她只是披着娇弱外衣的百炼钢。
看着她睡梦中不安稳地翻身,紧皱眉头,害得旁观的人心也被揪起。我转身去卫生间里接了一盆热水,擦去她身上的虚汗,又给她吃了感冒药,看到她的表情不似方才痛苦,我的心也总算是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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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概是由于出了一身汗的缘故,醒来之后我感觉身上轻松了许多,关节也不疼了,但鼻塞终究不可避免。
我掀开毯子的时候,忍不住拿毯子凑到鼻子跟前闻了闻,一股子汗酸味儿。
正当我叠好毯子准备起床,沈冽也敲了敲门进来了。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他的脸色看上去有些疲惫憔悴,难道是昨晚为了照顾我也没能睡好?
我指了指被子:“这个实在抱歉得很,可能需要洗洗毯子了。”
“没事,回头扔到洗衣机里。”沈冽不在意这个,他抬腕看了看手表,“快十点了,你要不要吃点东西?”
“都已经十点了?”我赶紧从床上下来,“走走走,赶紧去吃饭,吃完了还要去画室练画。”
“等等。”沈冽一把攥住了我的手腕,“你这个状态,还练画?”
我很不满沈冽的反应,“我这个状态怎么了?如果因为区区一个小感冒而不练画,以后就会有更多敷衍塞责的借口,你现在刚开始练习就这样怎么行?万万不能有这样的苗头。”
沈冽脸上流露出一丝无奈的神情,“我的意思是,我去练习,你休息。”
我愣了愣,原来是误会了沈冽的意思了,好心被当成驴肝肺,难怪他一脸冤枉。
“没事的,又不是什么费劲的事,我在旁边指点你可以让你少走很多弯路,何乐而不为呢?对吧。”
沈冽看看我,不再辩驳。
从沈冽家中出来,看到屋外的景象只觉得被台风凌虐过的旷野完全像另一片天地。不远处作物被台风吹得塌倒了一片,巷子里索性大水淹了陈塘关,漫起来的水能淹了鞋帮子。看到这番情景我心中一阵后怕,暗想着还好昨天没有在台风最大的时候回去。
我和沈冽坐了公交车回学校,短暂的休整过后,再次投入了紧锣密鼓地绘画练习中去。
☆、第六十三章 珍重,再见
一晃一周过去,这期间见识了沈冽练习时刻苦专注的样子,我对他的最后一丝担心也放下了。像他这样有天分又努力,成功只是时间问题。
今儿下午的时候,我惯例在画室陪沈冽练画,没想到中途忽然接到了一通来自张存义的电话,看到沈冽认真绘画的样子不便打扰,我拿了手机匆匆出了画室。
“喂?”电话接通的刹那,我说话的时候自觉地赔着小心。
经过上次的事件,张存义已经很久没给我打电话了,他现在忽然打电话来,我竟有一丝受宠若惊,难道这是要和好的信号吗?
“苏荇,”张存义的声音在电话那头响起,他语气淡淡,调子平静,“我来告诉你一声,我三天后出发去俄罗斯。”
他真是语不惊人死不休。
这个消息像是瞬间在我脑海里投下了重磅炸弹,一下子把我砸懵了。我直勾勾地盯着画室对面的喜树,脑子里好像有一根重弦被狠狠地拨了一下。
“三天后?这么快。”我缓了一会儿,才想起来张存义还等着,于是赶紧接上他前面的话:“今年上半学期还没结束啊,你怎么不等过了暑假再去俄罗斯?”
“我有几个朋友在那边,先过去熟悉一下俄罗斯的环境。”张存义随意解释了几句,最后抛出了邀请:“如果你今晚有空的话,我们一起吃个饭吧。”
“哦,”我赶紧应了下来。他马上就要出国了,临行前的最后一次践行宴,无论如何都要去的,“今晚几点,在什么地方?”
张存义报了个时间地点,末了叮嘱我道:“一定要来啊。”
“嗯,我记得了。”
挂了电话回到画室,方才还聚精会神画画的沈冽却回头看了我一眼。
我见他看我,以为他有话说,于是问道:“怎么了?”
“没什么。”沈冽默然掉头,继续手持炭笔在速写纸上写写画画。
“对了,跟你说个事儿。”我想到刚才张存义的邀约,决定提前和沈冽打声招呼,“今晚我有事要出去一趟,你一会儿练好画之后记得自己吃晚饭,早点儿回去。”
沈冽听了这句,又忽然回头看我一眼,眼神中带着打量。我被他看得莫名其妙,问他什么事他又不说,沉寂片刻之后,沈冽又提起了画笔。
一晃到了下午五点,我看时间差不多了,准备收拾东西前去赴约。刚一起身,却看到沈冽也在收拾他的东西。
我奇了,平常这家伙不是都要练习到天黑透了才走吗,今儿怎么这么早?难道是看我走了没人监督了,所以想要偷懒吗?
“我今天也有事。”沈冽截获了我疑惑的眼神,接着问了一句:“你去哪儿?”
“我去人民路那边。”我不明所以,顺口回答道。
沈冽飞快接口:“刚好我也去人民路,正好顺路,我们一起走吧。”
现在换我用探究的眼神打量着沈冽了,他的突然转变让我觉得有些不适应。他能有什么事去人民路?这句话听起来特别像个借口。
虽然不明白他的用意是什么,我还是点了点头,“成,走吧。”
和沈冽一路走到了饭店门口,我看到站在饭店门口张望的张存义了,沈冽却还在我身后亦步亦趋。我忍不住偏头对他小声说道:“你到底到人民路干什么来了?我都到了你还跟着,是不是准备和我一起进去吃饭?”
一看向沈冽,却发现他根本没在听我说话,而是将视线投向了远处。顺着沈冽的视线看去,那人正是站在饭店门口的张存义。见沈冽看他,张存义也遥遥对他点了点头。
同张存义对视了片刻,沈冽收回视线,向我交代了一句:“我约了人在前面步行街见面,先走了,明天见。”
听了沈冽的话,我心中忽然咯噔一下,心里头有些疙瘩。这几天沈冽一直在和我学画,我以为有关沈冽的事我都是知道的,却不曾想他竟然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交到了朋友,一时间欣喜和失落的情绪错综。
但总归沈冽的生活里不可能只有我一个人,我压下心头的异样,朝着张存义走过去。
“那不是沈冽吗,他怎么也来了?”张存义遥看着沈冽离开的背影,忍不住问道。
“哦,他只是顺路。”我解释了一句,“走,我们进去吧。”或许我是一个对情感感知很淡的人,明知道今天和张存义见面或许是未来一年里的最后一面,心里头却没有多少离愁别绪,却像老友见面叙旧一样,融洽中氤氲着淡淡的怀旧。
“就我们两个?”我打量了四周,“我以为你会把别的老同学也请过来。”
“嫌他们碍事。”张存义很直接地说道,“只要有他们在,一定会不分场合地起哄。”
我想了想点头附和道:“说的也是,尤其是有程文藻在的时候,她简直太能闹腾。”
我们边说边聊,服务生很快把菜端了上来。我看着桌上的菜,联想到不日张存义就要离开,忍不住和他开玩笑道:“你这次去俄罗斯,一定要多带点儿老干妈过去。万一吃不惯那里的菜,还可以吃老干妈拌面。”
张存义笑了笑,颇有些不以为然:“你觉得以我的厨艺,我会在俄罗斯沦落到靠老干妈度日的地步?”
“听你这意思,你厨艺不错啊?”
“岂止是不错。”张存义夹了一块牛腩入口,唇边泛起一丝淡笑:“为了有朝一日能做饭给一个人吃,我特意学过厨艺。”他说着,拿筷子指点着桌上的菜,“土豆烧牛腩、红烧肉、酸汤肥牛、地三鲜、京酱肉丝,这些我都做得比这家饭店的大师傅好。”
他这么一说,又在撩动我们之间的敏感线,我只能抿紧了唇闭口不言。
“苏荇,我发觉没有我的时候,你也过得挺好的,是吧?”张存义的嘲讽模式一打开,简直收不住,“没什么事能给你特别大的打击,一个无关紧要人的离开,对你来说也没什么影响。你看,一起吃饭到现在,你连一点不舍的情绪都没有。”
“我……”看着张存义一脸“我现在很不好惹”的表情,我反驳的话刚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