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25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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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每天清晨总忘不了休习基本功,我可能都会忘记自己的身份、自己的目的。”
不语。打鸟好奇地追问:“那之后呢?”
“之后,就没有什么特别的印象了。说是浑浑噩噩也好,说是生活自然也好,就这么一直到现在。从年前杰克又来找我,同赴武神之约后,我又特别去找了一个前辈讨教,便离开东南了。”
“那你应该不弱吧。能够跟杰克平起平坐的话。”说话的松什么时候摆脱争执中的两人,来到腰系长剑的兰秀舫身边。不得不承认,他渴望对手很久了,一个势均力敌的对手。不过半回头一瞥的剑客只是轻蔑的一笑:“比起你来,是好上那么一点点。”
“哦。我不是听说东南人都很谦虚的。”
“谦虚也得看对象呀。像你这种脸上写着我要来找碴的,太谦虚只是被你看轻。”
“哦。”脚步随着语气转,松比平常的步伐多跨出了半步。一柄亮恍恍的长剑却已架在自己的面前。松剽悍的眼神一改连日的姿态,就连周边的气氛都肃杀不少。
“没事,──”兰秀舫浅浅一笑,“──只是把剑借给你看看而已。”
二话不说,抽剑观视,松才惊觉:“这把剑没有锋。”
“杰克打的。”
“他会铸剑?”
“把东西拿给他,他就会了。”
旁边打鸟疑惑地问:“只是为什么?”
以剑鞘收剑,兰秀舫将没有威胁性的武器系回腰边。“因为他一出现,就把我赖以成名东南的兵器──天绝剑给夺走。我就死缠着他,要他赔给我一把称手的兵器。之后路经一家打铁铺时,我们暂留几天,他就丢了这把剑给我。说:女孩子家玩这种玩具就好。”
“是没错呀,女孩子家玩玩具就好。”
“呵,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兰秀舫好心的提醒才让松察觉无锋之剑已飙到眼前,慌忙提剑格挡。只听铿锵响,手中的廉价武器已连鞘断成两截,落了地。贴在颊上的是冷冰冰的触感,轻轻飘落的几根发丝,有点熟悉。
“剑没开锋,也还是剑呀。假如你曾经被杰克用芒草耍剑招,杀到昏头。看你还敢不敢瞧不起被称为或不被称为兵器的东西。”
“耍贱招!我就知道那家伙总喜欢玩小把戏,又看不起别人的智慧。”
“……不,其实你可能误解了。算了,没差。”
怔怔的看着地上断剑的松,突然涌起一股冲动大喊:“教我!”
“教你什么?吞蛋坐瓮?还是吹气球写毛笔。”
“都不是啦。教我学剑!”
“学剑?你身边不乏高人,为什么要我教?”
“他们没一个可以。不是书呆就是厨师,要不然就是不知道在强什么东西,强到没意没思。(众人小声:有事待会再找他好好处理。)从这种人身上,我学不到剑。”
“哦~。我知道东南武术色彩浓厚,常造成不知情的外地人崇高的幻想。”“那知情的人呢?”
“如我这般,都知道择一良徒难过登青天。我的剑,是不会有传人的。”
“你不肯教我吗。我知道我差劲,自小就是个没人要的小孩、天公仔子。波林老师无法成为我一个人的父亲。桂也好,梅也好,都是顾着自己的人。不是半点东西都不教的吝啬鬼,就是只顾着自己埋头练的小气鬼。出来又尽是遇到一些强到莫名其妙,自己都无法解释的变态家伙……”
“喂!谁是变态呀!”三二不客气地拿石头丢进入消沉境界的男人。松却是头也不回,轻提手中断剑便弹开了石子。
不过山水等人并没有生气,他们只是看着完全不一样的松。“他怎么了?”
“依我的判断,是连日来的压力过大所导致的官能症候群,造成性格丕变。但这只是前兆,我个人认为还差临门一脚,就完全崩溃不成人样了。”
“喔,真可怜呀。到底是谁把他逼成这个样子。”
“对呀,不过我们又能说什么。唉~时下的年轻人唷。”
不要理后头闲言闲语的人们,反观前头。嘴角带着浅浅笑意的兰秀舫瞧着松伤心,纤指轻点了那低垂的额。“别难过了,告诉你我的剑也无妨。反正师傅带进门,修行在个人。不过我是不带徒、不收人,所以那只是告诉你,不是教你。况且我再重复第二次,你学不会我的剑,所以没差。”
“没关系,你肯说就好了。不过为什么你一直强调我学不成?”
“来,再拿拿看。”兰秀舫送剑上前,要松掂在手中。“挥挥看。惯手么?”
“嗯,太轻。”
“是了。这不是男女差别,而是剑的本质上就有不同。东南重轻灵,所以有舞剑一说;西方却是大拙。不求每一招都能造成致命伤害,但只要命中一招,必是大伤。所以你们的剑都做的又大又长,一手拿还不够看,要两手拿;甚至要加长剑柄的长度,希望一扫就杀上百人。”
“我可以改。”
“问题是你不用改。多情剑重在剑诀与剑意,剑招只是基本的点挑挥劈等等动作而已。剑招是形,剑诀是心,而剑意乃是风格。正所谓江湖一点诀,点破不值钱。今天我不告诉你,也许在明天你就会自己悟出来,或是在后天,会有人告诉你。所以我没有必要藏步藏招,即使你是个懂剑之人也无妨。反正同样的剑理,领悟却不见得相同。听好来。”
振奋起精神的松就像是在无止尽的黑暗中,发觉到一盏明灯。肃然起敬,洗耳恭听。
“第一诀:人分阴阳、物分阴阳、气分阴阳,招也分阴阳。譬如非剑之锋及剑锋处,正是其阴与阳。于招而言,阳处即是杀式所在,而阴处则是破绽。此一现象,自出手而生,生而定成。阴阳生四象,两人对招其各自之阴阳能延生出无数变化。凡人之想不外乎以己之强,攻彼破绽。在我眼中却是以己阳处,伤彼阴处。高手与低手差者,不过是阳盛阴衰与阴盛阳衰者。但阴阳无极,没有什么招是毫无破绽,于敌于己皆然。有人思索以藏,将破绽藏于人意料以外之处。但我所思索者却是将其阴阳契合敌之阳阴,即以剑锋迎其破绽,以肉身迎其剑锋。若在四象之中,阳极盛阳、阴极至阴,水火交融,一者成生生不息之态势,两造皆能全身而退。另一者……”
“怎样?”
“当然是两败俱伤,全部挂蛋。明年的这个时候,你就可供其它认识你的人凭吊。以上,就是多情剑第一诀,我称其为补缺。”
“听起来好像很危险。”
“是很危险没错呀。”
“假如没补好呢?”
“死翘翘啰。”
对兰秀舫的洒脱,松有些错愕。
“把耳朵拉长,继续听好来。第一诀补缺不确定因素太多,不是同生就是同死。若要突破,唯有破坏阴阳均衡一途。阴阳失衡,其威势必会倾注于某一方。等同于合两人之力,伤其一人。这便是第二诀:崩。”
“等一下。”
“说。”
“怎么知道会崩向哪一方?假如是自己,那不是死定了。”
“当然是不知道呀。反正第二诀的意思,不是死他就是死我。一半一半的机会。”
听到这里,松整个人都冷掉了。又听到一堆废话……
“所以才会有第三诀,人若不能无情,剑怎能多情。”
“人若不能无情,剑怎能多情?什么意思?”
“胜败只在一瞬,而人却易受影响。于内是七情六欲,于外是天时地利,而物却非。有人说物乃死物,在我看物亦有七情,只是它不动如山。故胜负于物而言,就只有胜负。比试之时,人若能以无心以对,剑则多情于求胜,高下立见。此即为第三诀:剑多情。”
“听起来好像是……”
“以剑御人之理吧。尝有人说此为邪道,不过在我重出江湖,拜访完名山古刹后,就再没有人这么说我了。而且就算入青楼坠红尘修练剑心是邪门歪道好了,以剑御人之法是邪剑好了,我又没有拿来做什么恶行。现在我游山玩水,用的是以前赚下的皮肉钱,又不是偷拐抢骗来的。旅途间偶尔有像昨天那般纠缠的讨厌鬼,我也只是出手制止他们,并没杀人。这么做有错吗?还是说人长的是貌美如花,注意!这里不是指我美的像如花。而是说我有闭花羞月、沉鱼落雁的容貌,却没被你们这些男人收服,供养在家里当花瓶就是件错事吗。天啊,我这丰满挺拔,恰好一手掌握的双乳,无法被相同的男人长久握住;我这纤细的蛮腰被多少人渴望揽住,而又有多少人实现梦想;我丰腴的臀部有如多汁的蜜桃,让人激起最深层的欲望。只是没有任何一个人可以永远占有这些美好,难道这就叫错误嘛。……”
旅途中好不容易暂时停歇,却听一个女人讲话讲到发花痴,是一件颇难过的事情。而最难过的,还是她并没有说谎。即使这些听起来很夸张的赞美,用在她身上,一点都没有不妥。可是为什么这些是由她自己讲出来。
看得到却只有一个人摸到过,让在场的大多数男性是怒火、欲火同时中烧。但有一个人似乎是特例,书虫的思绪也朝向十分逻辑化的方向:“假如说兰秀舫是在二八年华岁开始闯那个什么江湖,江湖混个四年,才遇到那个什么杰克的。假设两人同在一起的时间是x年,之后分开又再重逢的时间是十九年。那么只要两个人在一起个一两年就好,她的年纪不就是……哎呀,别戳我!”
“不要说出那个不吉利的数字。况且我跟杰克在一起,只有半年不到的时间。也不是出来走江湖整四年才遇到杰克。”
“半年不到,那也是有坐三望……哎呀,又戳我!”
“那个数字于流年来说,乃是流年不利。所以还是不说的比较好。知道嘛,知道嘛!”
“知道了,知道了。我只是从以前研究历史所留下来的习惯而已,不是故意的啦。”
“历史!兰秀舫的年纪已经可以被当作历史来研究啦。”说出口才惊觉到又是一句禁语,三二慌忙捂上嘴已是枉然。看着美人额上爆露的青筋,矮子所幸横了心:“看什么看。也没想想自己年纪一大把了,还不准别人说。难道我少说个一句,你就会多年轻一岁嘛。作梦!再说仔细去算,假如那个什么碗糕杰克的,跟我们家打鸟一样年纪的话,那你初次看到那克(和气:‘那个什么碗糕杰克’的简称)还上了对方,根本就是老牛吃嫩草!”
一样以山水的评语做结束的话,那就是:‘精采绝伦’四个字。用九星他比较口语化的说法,则是:“剑招我是看不懂,不过她使起来是很犀利没错。但看来她在青楼,不单单只学什么坐瓮的,以前也不是每天当大侠的,SM的功夫确实了得。”
※※※
幕间:莫名其妙的一幕,松的精神压力想必也是到达临界点了。假如还是没有改变,或许下一幕就会有脱序的演出。但在阿丸的巧心慧思之下,是不可能有这种情形发生的。(三二:自己夸自己,跟兰秀舫一样不要脸。)(阿丸、兰秀舫:你好样的,死矮鬼。)总之,还是请各位看客期待下一幕‘突如其来的散伙乱七八糟的局面终于告一段落可喜可贺’的发展。
by佛勒斯李·希哩呼噜丸
第廿九幕半九星的真本事
旅程在愉快和风雨交加的气氛中渡过。以大无畏的姿态迎接爱情,打鸟与兰秀舫两人感情毫无阻碍,或许两人的实力也在某些人的考虑内。至于松的感情世界是一波三折,低气压持续蔓延。身在平流层的一众仙人,依然是以他们的角度来看世界。不过在这愉悦的旅程中也出现了小插曲。场景是在广大湿草原的道路上,巨大的路树以它浓密的枝叶庇荫着暂歇的旅人。
在树荫底下,有张四四方方的桌子端正地座落其中。三位白发苍苍的老者,带着无限的闲情逸致观望往来的路人。当发现兰秀舫时,那表情透露出他们苦候已久。
“小姑娘,终于等到你了。”“来战一场如何?”“好怀念以前那场大厮杀呀。这一回来特地是让你上诉的。”
露骨的挑衅让人直觉式的愤怒。原以为个性过度直率的兰秀舫会冲上前,好好教训三个老不羞。打鸟也正卷袖子,准备助阵。没想到气冲冲的人只是狠狠瞪了对方一眼,便迅速别过头,挽着打鸟的手臂,抱紧自己的包袱,匆忙离开。
“咦,走那么快。好不容易才找到你,又匆匆离去,体谅一下老人家走得慢可不可。”
说着,三人中看起来最年轻的拦到了路中央。这才让众人注意他们的神态。虽是一头白发,肌肤却红嫩的有如婴孩;目光炯炯有神,体态运行如有力千钧,令人不敢小觑。不过以上种种,对某些没神经的人来说没啥用。
“老头子,要不是看你没几斤肉,用一根手指头就能解决你,我早就把你打飞到天外天。还在那边说什么疯话。”打鸟气呼呼,兰秀舫却是惊慌慌。“别跟他们一般见识。”
“你认识他们?”
“是呀,惹不得的。”
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