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28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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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扎着黑色马尾，俊秀的大哥。”
”哈哈哈哈。”冠起纸般纯白的发髻，有别于女性的豪迈大笑。
看似轻松的场景，身处在其中的人心知肚明。
从雨彦的警戒开始，佐藏便一直想要拔刀，即使主子就坐在身前。但无奈全身无法动弹，连策马后退都相当勉强。如今这无名美人，更走过雨彦身边，流下斗大汗珠的忍者同样没有动作。这是代表着？
”大哥哥，你来这边，是要来帮余吗？”
”没错！”轻拍那细小的肩膀，美人儿将脸庞贴近那不脱稚气的脸蛋旁。”我原本还在考虑，到底要不要帮你。不过我喜欢你，所以当然会出手。”
轻轻一跃，踢开高足履，裸露的纤足直接踏在泥土地上。纸伞撑开，伞柄在掌心一搓，竟如无重般旋转上飘。绿色的美瞳看向抱着三弦琴的松平介。”会弹天神祭吗？”
”会会！”坐在佐藏怀中的小娃娃，兴奋地举着那幼嫩的双手，提起挂在衣角的小皮鼓。”我也会打小鼓。”
嫣然一笑，却似风情万种。”那我就舞一曲了。”
鼓声一响，松平介只得跟着少主的节拍拨弄琴弦。完全不管战场近在身侧，此时此刻，世界的重心已被突然出现的奇女子所掳获。
双手拢入袖中，左右一张。随着鼓声一拍拍，缓伸出袖中的左手持着铃鼓，右手拿出白折扇。一舞一动，肢体的曼妙尽化天地无声；口中古词喃喃，如新莺低语，却蕴藏止不住的后劲。缓旋身，足已不沾地；轻飘然，竟似化成仙舞，漫步空中。
”灵骚呀。”对美丽事物麻痹的太保，当能舞开始，压迫感解除之际，便将注意力分散。想要看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一切。不负所望，这场战争的第二重点要害──鸟苏山鸟兽退散，山林急摆。在地城已熟悉的鬼气，窜升在四周空气中。
凶恶的亡者出现主阵的一角，走近舞中的姬人。狰狞的面孔，让人不敢直视。就连乐着敲小鼓的娃娃，都吓到停了动作。
忠心的武士想要击退不该出现的亡者，却被无涛的力量击飞在侧。凶狠的恶灵在瞬间，贴近到站回地面的美人。’你有什么资格叫唤我等。吃了你的心、吃了你的肝、吃了你的肠、吃了你的胃。’
虽是听不懂的古语，但话中的威胁十分明显。
停止天神祭的舞蹈，任由亡者的手将腐烂的汁液沾在自己的脸上。美人抽出那只有同为灵体，才有办法触破的残破大刀。左掌抚刃而过。’让你们久等了，源家的义士们。’侵略的手掌惊愕地退缩，被束缚的亡者从那无底的颅孔中，努力看清眼前之人。
’实践汝等誓言的时候到了。’原本武士亡魂狰狞的外貌缓缓改变，颅孔中亦浮出白色瞳仁。
’藤原氏的覆灭，让汝等怨气积蓄至今。将它宣泄出来吧，汝等不应该为我的咒术永远束缚。’谜般美人手中，该属于亡者的残破大刀，竟恢复锐利开锋之貌，一如全新的武器。
’取得最后一个胜利，回归汝等该归属之处。亡世之人不应存于日照之下。’单手横握，作势要将大刀交出。武士亡者敬畏地退后数步，直勾勾地看着眼前之人。
’我的姓名是：源八平六郎七郎利益。’
单膝跪地，武士亡灵恢复成生前英勇的模样，慌恐地从六郎利益手中接过大刀。抬起的表情中，参杂了宁静与无畏的神色。一旁默默无语的佐藏心中知道，拥有这样表情的武士是最难抗衡的。
亡灵散去，鸟苏山的灵骚也告一段落。正如暴雨前的平静，死者的军队一口气自山上涌下，毫不费力地冲散抵抗异族联军的鱼鳞大阵。
局势的失衡完全是瞬间的事情，所向披靡的死者扫过战场的每一角。带来的死亡与伤害，远大过任何一支精良的部队。加上异族联军趁势追击，不留余力，将后方倾斜的战局一口气抵定。
身处前方锋矢之阵奋战的人们，无言地看着席卷自军的死者。在更前方，以光源氏正统储君与源六郎利益之名义，传来两个选择，降或亡。
红娘的用法。。。。。。
”红娘呀。”艾丽斯转头看向身旁，被某男珍藏着的大娃娃。突然吓了一跳……
看着比自己脑袋还要大的’球’，艾丽斯轻轻叹了一口气。抬头问起了红娘：”红娘呀，妳说杰克最近怎么那么安静？”
低头看着站在身边的红心女王，眨了眨那羡煞人的圆溜双眸。两双眼对望，再会意地齐投向那被提及的男人背影。
今晚的月光被厚重的云层所遮蔽，无月的夜晚却另有风味。骚动的林影，摇摆出风的方向。夜枭的啼咕，晚蝉的鸣响，成就一幅没有色彩的图画。
这几日，行军后的夜晚，杰克总是独自坐着，孤望辽阔的一切。深沉的背影，彷佛有诉不尽的情愫，如此的吸引人……虽然很多人不想承认。
从迷恋的茫然神色中，暂时跳脱。红娘以摇头，来回答艾丽斯的问题。
多走一两步，杰克若有所觉，将那吸引人的眼神转回，看向悄悄接近的两人。红娘抱着炽热的双颊，闪躲着杰克的眼神。艾丽斯却是畏然无惧地迎上，就如同她不肯轻易认输的个性。
紧抿的双唇微张，瞬间！
”啊喳！”
艾丽斯手刀劈出，杰克惊险闪过。
”做什么！”
”你……你，你不要说话。总觉得你一开口，就不会是好话。”
”算了。反正跟妳这个没胸没腰没屁股的讲话，也没什么意思。”
”等一下！你说没什么东西！”
”要我重复，难看的也不会是我。”
”哼，不想理你了。”
”妳确定？反正心里头有疑问的也不是我。”
正中目标的一句话。艾丽斯离去的脚步迟疑了，她停下来回头看着散漫的男人。”我只是想要问你，亚当大人所希望的未来是什么？”
维持着坐在石上的轻松姿势，杰克连头也没回。”假如树在场的话，他一定会告诉妳。’就是我们希望的未来呀’，这样的回答。”
”可是偏离预期太多了吧。”
”偏离谁的预期？”杰克的反问，让艾丽斯一时语塞。好一会儿，才从枯竭的脑子里挤出一点想法。”亚当大人她自己的？”
”例如？”
”其它战场的消息我还不清楚，但东南一局却没有按照计划中的结果去完成。”
”嗯。那妳自己又怎么想？”
”虽然说亚当大人的预言书中，最后的部份讲得比较隐讳。也因为分散各地的缘故，巴翰大人只留下实行计划，便分交众人各自执行。”
”嗯。”杰克低声一哼，示意继续说下去。
”当然在计划中，有特别点名几个重点人物。先是目标一：松。因为他是最有可能，直接瓦解现在联军态势的人类。”
”没错。”
”再来是目标二：大法师莫妮莎。她的介入太多，将会让每一场战役的结局无法准确控制；甚至爆出不可收拾的后果。但亚当大人也说明了，只要不逼迫的太严重，将莫妮莎局限在言妮的小框框中，她将无害。”
”是的。”
”接着的目标三：打鸟。他的选择将是最直接关系到结局的人。重点就在于，他能不能察觉到亚当大人所隐藏的讯息，并加以施行。假如发生意外，那这十多年的工夫可就白费了。”
”也对。”
”目标四：太妃。主要是牵扯到她身后的势力。原本我还不太明白的，经过东南这一役，我反倒觉得更加不明白了。”
”怎说。”
”根据巴翰大人转述亚当大人的话，她业已劝服东南武神一众。唯一要担心的，就只有因为太妃的影响力，让不打算介入的武神一众加入战局，造成失衡。”
”嗯。”
”可是今天东南一局结束，对方不是已经介入了吗？而且不符’东南部队大破’的预言。其次，我收到刘洗林给我的短签。──”艾丽斯取出放在怀中，被妥善保管的亲笔短签，”──上头清楚写着，’事事非她所料’。这是代表着什么意思？”
”妳说。”
”我在想，最有可能的情况，就是亚当大人并没有改变对方的想法，有的只是改变对方的立场而已。原本有可能凭借一己心思，加入战局任何一方，但也只是被劝退到中立点而已。任一方的想法，从没被改变过。”
”所以。”
”所以更加不能让太妃干扰这一切。有可能因为太妃的一句话，让他们的立场完全改观。到时候，结局将不是我们所能收拾。”
”喔。”
”只是这样我愈发不明白，亚当大人所期望的未来，到底是什么？或许我们都知道十年后，但为什么她不多做更多的努力，让事情简单一点。”
”呜。”
”她是有跟我说过，历史的必然性与不必然性。虽然说我听得很模糊，但至少我知道一点，其实还有更多可能性。只是说……只是说。”
”喔。”
”你有没有在认真听呀，杰克？”
”没有。”
……
两人间一阵无言。良久，杰克率先开口。”反正妳自己都可以想那么多了，还需要别人的意见吗？亚当所要做的，也只是推动你们，或是她想要的未来。你们愿意去做或不愿意去做，对她而言都是一个关键。在太多的考虑之下，妳要求她今天该撒几泡尿，该拉几次屎这种东西，都要巨细靡遗的说出来吗？做或不做，都只是个手段。她只要求结果。或许自己为抵抗了她意愿的人，正落入了她反向的操作中也说不定。”
”那你怎么想？”
”没有想法。”
再度无语。艾丽斯恨的牙痒痒，看眼前一副无所谓的男人。”总觉得，子爵大人造出你。错不在给你什么宿命，错不在给你什么过多的能力，错也不在去影响你的心绪。最严重的错误，其实是把你造得太懒！”
”都可以啦。随便妳讲。”
怒火随着肝火交相窜升，艾丽斯猛地一指站在身旁，从头到尾都没吭过半声的红娘。”那你怎么解释红娘的存在？黑羊的五十二张牌里头，早排满了人。你在黑羊中，占的是Joker的地位，不隶属于任何一个花色。那红娘呢？不属于黑羊，却比任何人介入黑羊的行动，都还要来得多。她应该是什么样的地位？”
”这么计较一个地位名号喔，屁眼真是小呀。”
杰克的用词，还是很容易让一个未经人事的女孩脸红。艾丽斯只有硬着头皮，继续交缠。”假如你认为任何事，都会有它的道理。那请解释！”
瞬间变成话题焦点的大娃娃，忍着眼眶中，焦急的泪珠，来回看争执中的两人。杰克却是那一号表情，戏谑地说：”妳就把她当成随军的慰安妇好了。”
”慰……真是听了就让人火光的名词。”艾丽斯怒焰贲张，旁边的红娘却是震惊之余，伤心难过。艾丽斯更大声吼叫：”就算她真的是你所说的，你舍得让其它男人睡她嘛！”
”不怕死的，尽管上呀。嘻嘻嘻嘻。”
说着话的男人窃笑着，一时间竟让人摸不清他的想法。
艾丽斯怒极，一把揪住了杰克领口。”你给我认真一点！”
突然双眼放光，炯炯有神。杰克扳起脸孔，正色说：”其实红娘必须要留在这哩，是有重要原因的。”
看着杰克瞬间的转变，艾丽斯有些不习惯。愣了好一会儿，才放开揪住衣服的右手。深吸了三口气，才同样认真地凝视对方，期待着答案。
”天生万物，相生相克；没有绝对，没有唯一。红娘之所以要当成猛兽，就近看管，──””我是猛兽，我是猛兽……”某人自卑到蹲在一旁画沙，”──正是因为她是摧毁某人的关键。”
话说至此，不管有听到的，或是没认真、恰巧听到的，都齐望向杰克。一时间，休息的阵地中，所有目光都投向说话的男人身上。就连蹲在一边的红娘，也吸吸鼻子，努力想着自己究竟有何能耐。
”摧毁某人的关键？”艾丽斯率先发声。咽了一口口水，才鼓起勇气问：”摧毁谁？”
五指捏拳，食指缓伸。只见杰克指向站在面前，充满好奇心与困惑的女性。
”我？”
红心女王？
说时迟，那时快！就在所有人困惑未解之际，杰克抓起了蹲着的红娘。站在背后，两手往大娃娃的上臂一揽，口里喊着招式名称，手中当然是随之变化！
”左刺奶！右直奶！有没有感到信心丧失呀！左勾奶、右勾奶、上勾奶、下勾奶！有没有怨叹过，居然被这种东西打到。看吧，小绝招，轮摆式奶击！啊啦啦啦啦！”
遭受连续攻击的艾丽斯不知退后，脑袋被震到昏沉沉。忠心的剑士当然是急忙忙站到身边，保护着主人。得意的杰克却不管手中红娘的知觉，也不在乎已经围出一圈的观众们。露出奸臣笑。”这样就投降了吗？接我的超绝招吧！必杀，天马流星奶～！”
绝招一出，谁与争锋。所有男人同时刻起立鼓掌致敬。”奇迹，奇迹呀！””太感人的招式了，以后见不到怎么办。””打我吧，求求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