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武士-第32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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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默的大气，开始弥漫某种极富规律的音调。急促的咒声颇为悦耳，只是现在没心情聆听。事实上，可能得要担心，那声音背后的意含。是凶？是吉？虽然说后者不太可能。
包围网出现一个缺口，看起来不像是让人离开的路。
令人讶异的身形，出现在那破口中。鲜红的躯体如血染一般。外形比起旁边的龙群，都还要娇小。但踏出的一步步，自然而生的威严压摄着打鸟三人。要说龙族天生散发的武器：龙威，对喝过彩虹汽水的三人，是毫无影响。但红龙的出现，却让打鸟等的意志动摇了。
”人类，这里不是你们该出现的地方。不，或许说，这块土地，不是你们可以生存的地方。”
红龙的声音低沉，并不十分洪亮。有相当距离的打鸟等三人，却是听得非常清楚。也许一个失神，都会仆跪在地。打鸟仅剩的只眼，勇敢地直视红龙那双灼灼的目光。”照你这么说，那我们应该生活在哪里？”
”哪里都好，离开这块土地。”
”这怎么可能。”
”那就从大地上消失吧！”狂啸中，红龙双翼半张微振。每一蹬足，总是带出相当的距离。如鞭的长尾瞬间砸烂打鸟脚下的土地。
三人分散，打鸟险险闪过鞭击的红尾。扭身间，才又闪过数十击。甫落地，高温龙焰喷射突袭。四肢使劲弹身，才勉强跳开。
独眼扫过四周，不灵活的脑子一转，打鸟大叫九星一声。默契下，袍中棋钵飞上天空。
双掌持棋，灌足劲道朝红龙猛发。只见一颗颗夹带呼啸风声的棋子，在接触红色巨体的前一刻，拐了个大弯飞离。数十颗棋子更打在地上，扬起一阵砂尘。
远攻不行，改以近战。思念动，身体已奔至龙首前。右手捏诀，杰克真传。
尘砂定，定睛一看，眼前竟是龙尾尖刺。反手一变，双脚双手都给用上，或握或踩住刺身，才止住了冲势。
龙尾甩摆，打鸟毫无抗力飞出。红体轻旋身，又是致命龙焰自天空而来。
烧焦的地面冒出一阵白烟，身上却是再曲射开飞刀。红龙转目。
善于评估敌我的棋手，再忍不住大喊：”打鸟，看来红龙可以扭曲身旁的空间，回避攻击。关键在牠准备喷吐的那一刻！”
复又闪躲起烦人的攻势，打鸟不忘抽空回骂：”对！我就趁牠准备吐出龙焰的时候，拿你的头去塞！”偶尔的回击，对红龙来说当然是没当回事。瞥眼间，看见画匠半坐于地。”山水！”
”打鸟，顶着先，三十秒！不，二十秒就好了。”山水正拿着陪自己大半辈子的画册，振振而作。
闪得惊险，想得纳闷。打鸟猛一听九星大叫：”你居然画红龙！”
”撒！”扭过身，打鸟豁尽全力狂奔。前滚翻身，化出漫天腿影，投入四海龙兵的包围中。同样，九星丢下了作画的山水，死命朝着另一个方向奔离。眼角察觉两人动作，山水急得大叫：”死没良心的，等我一等都不肯！”
红龙无言。针对尚未逃离的画匠，施以尾鞭、龙焰连击。劲风到处砂尘起，两击连中，感觉却不太相同。尾，拉不回来。
砂尘薄，凶光现。另一匹体型更大的红龙，紧攫龙尾不放。
’你是谁？’
’竟敢攻击我。’嘴角冒出愤恨的焰苗，尾刺左右轻摆。’接受无礼的代价吧！’
狂吐出的龙焰向外溢散，两匹红龙瞬间交缠在一起。以命相搏的格斗无法顾及其它。胡乱飞扬的焰束，交错的龙语魔法，利尾、尖爪、飞腾的巨体，带给四海龙兵主阵前所未有的混乱。
在险恶中，山水拼了命的逃窜。不再成为焦点的他，在两匹红龙之间也不是那么好过。
突然身边扬出斗篷，罩住了自己。斗篷下，是张熟面孔。”品红！”
”先走再说。”
第六章 大魔王
”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呢？大个儿将军，有没有看到艾丽斯。”
”啊，鹰眼大君，女王没有在兵棋室。”
”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呢？那个什么桂，有没有看到艾丽斯。”
”打鸟喔。女王没有在军议室。”
”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呢？嘿，这不是夏姿娜嘛。天啊天啊，为什么这双眼，那么的蓝。看得我心痒难耐呀。”
”……您不是要找艾丽斯女王。陛下她不在圆顶会议厅。”
”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呢？哎呀，真的是言妮呀，差点认不出来呢。还是以前那副拙样。”
”死打鸟，你一点都没资格批评我。不是要找艾丽斯嘛，她人应该在三重进，第三宴会厅附近。”
”艾丽斯，艾丽斯，艾丽斯呢？终于找到妳了，艾丽斯。”
”出去。”
”不要说得这么无情嘛。我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告诉妳。”
”什么都好。出去。”
”真的真的很重要喔。还包括一个叫做品红的盗贼，他也跟我一起回来了。都有很重要的东西要告诉妳。”
”什么都行。给我出去。”
”这样可不行呀。怎么可以乱用权势，胡乱阻断重要报告的渠道。这样子搞，会被人家怨恨喔。假如事情真的非常紧急重要，漏听了可是损失呀。”
”什么都不听。立刻给我出去。”
”真是的，长得愈大，愈不可爱。唉唉，这也不怪妳啦。谁叫那段最重要的时间，是杰克跟妳在一起。他会教出这样不可爱的个性，一点都不讶异。”
”不可爱！就算是瞎了一只眼，也应该看的出来我正在洗澡吧！糟蹋自己十多天了，好不容易有个放松的机会，你却冒冒失失的闯进来，还大肆批评我不可爱。真是让人生气！”
”洗澡？”
偌大的观景室没有多少摆设，落地窗也罩上薄帘。只有正中央摆设一浴缸，打鸟正坐在边上。他看着涂满泡沫的两人：”两个女人一起洗澡，这样的习惯不好喔，艾丽斯。想洗澡说一声，我可以帮妳嘛。倒是这位女士，嗯～看得出来身材姣好，脸庞秀丽。虽然有点陌生，但对嘴角那颗美人痣，可真让人无法忍受。有荣幸知晓您的名姓吗？”
”十八。”美人甜甜一笑。
”十八呀。真是好名字，颇有我取名的气势。俗搁有力。”
”不，那其实只是排名而已。我排第十八。”
”什么东西排第十八呀？”
”是──””呀～！不要在这个时候讨论这些东西！贞！”
握着透明刃的英雄剑，女剑士冲进来。倒提打鸟后颈拖了出去。只是那唯一只的独眼，似乎还在留恋。
顶着一头湿漉漉的长发，艾丽斯进到兵棋室旁的小厅。陪伴女王入浴的美人，回到了厅内一端，或站、或坐，聚在一起的小团体。带着石制面具、身穿紫蓝礼服的透明人坐于正中，身旁围了十八个型态体姿各异的美女。
甫出浴的姿态，加上轻装薄衫。打鸟顾不得跟在艾丽斯身后的，是自己的女儿──洁莉芙。
不过对方更胜一筹。在某男有任何动作前，先出手制止。复又指向一旁。石面男的侧边空处，正有男女厨师架烤肉架，现场烧烤起全羊。利落的动作，直叫打鸟目不转睛。
”品红，先说你们查探到的消息。”
”是的。”品红递出几份书面，给列席的女王、将军、勇者。”四海龙兵的军力分布，大抵上如报告所描述。至于动向，敌方仍是拗直地想攻下白金城、花园城两地。吉奈拉要塞，可说是深插在其占领地内的匕首。以金龙约西佳始，不断有龙族的增援。”
”那边几乎成为意气之争了。”
”是的。而且四海龙兵也开始扰乱我方的运输补给。就运输的难度，当然是以吉奈拉要塞为最。显示他们也并非完全不了解，其它种族所建构起的社会状态，进而获取情报。另外飞龙部队的动向，虽然在掌握之中，也被我方空中部牵制。但龙族的优势远超过我等。只要不深入我境，单独面对加农炮等兵器。其在地龙属的配合下，仍旧无所忌惮。”
”嗯。将军，耶容与依穆拉他们的进度如何？”
对女王的质问，马兹肯慎重地起身。”已在匠铁一族的矮人们协助下，在那辛以东的旅鞍，重新开启炼铁炉。也有不少侏儒学者，投入改进武器的工作。”
答了一声，艾丽斯仔细地读阅盗贼交回的消息。”品红，还有要交代的吗？”
”其实是有一件事情。您不曾怀疑过，以龙族的生命尽管等待。为什么他们要挑在民主国初建，可说是强盛期当中，开启战事吗？”
”大陆自那辛王朝终结后，乱了也有十几二十年的时间。四海龙兵这番动作，想必也酝酿已久。但在那段时间，已故的杰克大人在不断屠龙的行动中，推延着四海龙兵开战的引爆点。当所有势力在十年前重归于一，开启战端的胜算便缩小。就算他们是龙族，也不会没有损失的评估。可是会等不及社会架构重新混乱，选择在打鸟将军力引动往中央地区时，从南方发动攻击。进而西方、北方，整个半弧全面开战。只代表有谁等不及了吧。特别是这个’谁’，不是寿命将近千年的龙族。”
”您察觉了……”
”人类的敌人还是人类，当真是千百年不变的定律呀。按照亚当大人的作风，假如对手好处理的话，想来早就被杰克大人解决了，脑袋挂在龙首之间。会轮到我们动手，就代表’他’的实力，绝非一般。从现在四海龙兵的攻势上来看，可以猜测几件事情。假如不是这个人，完全没有战略思考，只是一昧依赖龙族的实力进攻。就是他还未掌握实权，大部分部队仍不听命于他。两方只是有某种利益交换、结合而已。第二，这个人一定握有非四海龙兵的实力，才有办法跟龙族交涉。所以说，必须堤防当四海龙兵主要战略变换时，其带来的冲击。还有就是注意这批，尚未揭露的实力。不过，你应该照过面了吧。品红。”
”是的。”
”对方是怎样的人？”
”很怪异，很难形容。”
”能力是？”
”我跟九尾讨论过，那应该是一种接近识者的能力。当接近他时，脑中的思绪或多或少，会被探知。最危险的时刻，是睡眠的时候。他能够进到人的梦中，为所欲为。另一人，则是传说中的异子。”
”异子？那是什么？”
”已故的巴翰将军，或许没跟您提起过。那是在不断繁延的人类中，极偶然出现的通晓神灵力者。”
”的确没有提起过。”
”那是由东方武神众中传出的说法。因为五千余年的历史，也仅出现过一个。”
”谁？”
”源六郎利益。”
顿时无言。虽不见闻此名在官方史书中。但在极少数正式史料里，这个名字通常连结着，神话时代才有的记述。况且将源六郎利益的灵魂，从封印中解放的，正是黑羊骑士团。他摄人的力量，与杰克害怕的神态，记忆可是犹新呀。
虽不奢望有好消息，艾丽斯还是不禁感伤。”他们现在的动向呢？”
”不明。”
”不明？那你怎么会遇过他们。”
”去年土曜月四日。我在潜入位处恰克菲的龙穴后，第一次遇到与龙族接触的人类。因为身上有足够的干粮，我决定多待几天查探。没想到在夜晚，刚合上眼假寐，意识中彷佛出现一双大眼，猛盯着我。差点被那双眼拖入深处，幸好不败勇者武装发生影响，挣脱了束缚。同时龙穴开始大规模搜索，我也险险的逃离。第二次，再看到该人。试图接近他身边时，又出现了那种被紧盯的感觉。同时被那名异子察觉。在其它人的支持下，好不容易才逃开。我方也有损伤。之后就不清楚了。惭愧，我方的布置似乎也在两次精神交流中，被他得知一二。所以现在根本找不到对方的行踪。”
”也就是说，无法用暗杀的手段获胜。”
”要暗杀的话，必须先引开那位异子。再来是清楚知道那人的位置，一口气突入。不能让其有引动识者能力的机会。”
暂停言语。艾丽斯喝起面前，快放冷的热奶茶。假如敌人只有四海龙兵，按照品红的报告，其数量不足三万。最简单的方法，就是用消耗战，耗掉龙族的生命。毕竟对手与己，胶着在那条单纯的战线上，尚不言输。不过在龙族强大的力量下，加入’人’这个因素，会产生怎样的质变？
”对了，还有。”
品红的声音拉回沉思的意识。艾丽斯将目光重新聚焦，盗贼有些为难的说：”就是四海龙兵中，四色的数量。”
龙族最强的四族：金、银、红、黑。排名无关强弱，只在这四族天赋的能力，让牠们有异于一般龙族。若要说’战斗最强’，当然还是’由敌人鲜血染成一片腥红’的种族为最。”四色的数量怎样？”
”现有数为金龙三，银龙一，黑龙十七都没错。比较有问题的是红龙。”
”红龙？不只一匹吗？”
”这个……可能要问鹰眼大君。”
愁云笼罩，不祥的预感降临。为什么要问打鸟呢？
被点名的男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