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刚劫-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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足,却也使得有模有样。
既然自宋初之后,这些密术已经绝迹,传授之人的年龄必定已大过千年。
鲲虽有些模糊的想法,却苦于无法确定到底是谁主使,而自己调查,目标太大。所以请了桀骜出马,帮他暗中查探。
一年前桀骜前来,就是为了告诉鲲,他暗中访查的结果,我在峨嵋出事那天,出现在峨嵋附近,千年以上年龄,又是鲲身边熟识之人,除了瑶,只有金鹰。事后也正是她守在附近,向鲲禀报“一团黄光裹着瑶往北而去”,其他去追寻的鸟灵,论功力都在它之下,要被它骗过,也有可能。
金鹰虽有了大嫌疑,鲲却怎么也想不明白它为何做对自己不利的事情,只好将疑惑放在心中,小心戒备,不敢大意。
为求万无一失,他努力研究血毒的破解之法。血毒类似蛊毒,依施术者能力和方式的不同,分为许多种。要想解毒,对从未涉足用毒,对毒物一窍不通的鲲来说,真是一大难题。
他苦思不得解法,竟想出一个狡猾取巧的法子,将玉净瓶中收得的血毒上交天庭,以恶毒密术重现江湖,企图危害武林,危及生物等“严重”的理由,提请“化验”,以求解毒之法。
结果最后的结论是:神之血可解世人所中之血毒。
鲲心中放下一块大石。
万事齐备,于是他给周围的人安排了不少任务,将他们都派遣出去,然后制造出自己前往天庭的假象,然后抽身前往那峨嵋弟子工作的地方,花一段时间熟悉了他的工作,便取代了他的位置。再用一点小聪明将我调到身边。
这样安排,真正是神不知、鬼不觉,只等嫌疑人现身了。
金鹰很是沉得住气,等了几个月,还去天庭确认了一次。好在桀骜和傲云颇有急智,很巧妙的替鲲掩饰了过去。
金鹰终于放心,悄然发难。
鲲虽有准备,却还是有些措手不及,幸而在最后关头,如意环又一次放射出只有修行之人才能看到的灵气光芒,惊动他前来相救。
他见我中毒,立即打开胸膛上的旧伤口,流出血来,给我解毒。
本来只是为了解毒,谁知鲜血和着灵气灌涌全身,竟唤醒了九世以前他赋予我生命、浇灌我成长、如今仍然存留在我体内的血液。那个在海洋里流传的古老传说,桀骜宫殿中那懂预言的老龟苍茫的话,竟然真的应验了。
海水养的珍珠,可以孵化出鲛人;用心口的鲜血养的珍珠,可以孵化出与血的主人同寿的鲛人;而特别的绛珠,沾染佛性,吸取海之灵气,又得到鲲之神血浇灌的绛珠,长成了仙草,在还差一次浇灌就能生成肉体、与鲲同寿之时,落入红尘。辗转九世,成为我,承影。
原本鲲只是为了解我所中的血毒。谁知阴差阳错之下,竟完成了最后一次“浇灌”,如今,如同苍茫所说,我们流着相同的血液,拥有同样的寿命,只有当血的主人死亡时,生命才会消失。而且,更加意外的是,我甚至分享了他的能力。
他的能力流失了一部分,这就是为什么他会有一段时间昏迷的原因。而我的眼泪是蓝色,也是因为彻底跟他拥有同样生命和能力的缘故,而我那一滴落入他唇中的眼泪已成神泪,功效胜过任何法宝灵丹,竟轻易恢复了他的神识和能力,这也是始料未及的事情。
如今,我既成神体、拥有神力,原本的身体无法容纳强大的能力,自然生长出一双翅膀。那是灵力突破肩胛“蝴蝶骨”后形成的延伸,相当于人体之外又多了一个灵力神力的强大存储器。
而我眉心的松果体,因为短时间内受到强大的灵力冲击,竟然长出一枚鲲鳞,以后天眼有了强大的保护和能量支持,再也不用担心使用过度了。而松果体作为灵魂出入的关口,有了鲲鳞保护,我的灵魂也再难受到梦镜之术的伤害。
他说得仔细,还凝结空气中的水份,做出一面大镜子,让我看清自己全身的各种变化。只见我面色莹白如玉,眉心一小片蓝如宝石的鳞片,背生黑白双翼,全身笼罩在淡紫色光晕之中,真如同天使一般。看得我如痴如醉,宛如身在梦中。
他说这些话的时候,一直用手紧拉着我,似乎深怕再次失去我一般。
见我认真思索、渐渐明了,便一直冲我傻傻的笑,一副又开心又满足的样子。
我看着他傻气的样子,想起他刚才毫不犹豫以血相饲的情状,心底不由一阵感动、一阵甜蜜,脸也热了起来。
鲲忽然想起什么,眼光一扫,望向金鹰,那眉宇间立即流露出俾倪天下的帝王之态来。他冷然开口:“我此生最恨负我之人,你以为你的血毒无人能解?你以为凭你在血毒中加入‘了忘咒’,使珠儿叫不出是你做的手脚,就能全然身退?以为将瑶掳走,便没人拆穿你的阴谋?哼!也不看看我是什么人?”
“更何况你一而再、再而三的加害承影,为一己之私,竟将几大魔道禁术流传出去,祸害人间!这些罪状,你敢不认么?我必不会轻饶了你。你还有什么话说?”金鹰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只是泫然欲泣的看着他,并不出声。我心中一阵恻然,却不知如何开口替它求饶。
这时候,鲲回头看我:“珠儿,你说,要怎么处置它?我全听你的。”
十、隐情 '本章字数:2768 最新更新时间:2006…12…09 01:09: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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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心中一喜:“真的?”
鲲笑起来:“自然是真的,我几时骗过你来?”
“那你身位堂堂海王,说出来的话可不许反悔哦!”我心中惶恐既去,连语气也变得轻松俏皮起来,惹得他哈哈大笑。
刚要开口求他饶过金鹰,转头望过去,却看见金鹰眼中满是绝望、愤恨和不甘的神色。我心念一转,却不去理会金鹰,径直换了个话题:“对了,怎么折腾这么久,外面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鲲如今胸怀大畅,对我更是有问必答,当下也不疑有他,直接应道:“我见到如意环的光芒,知道不对劲,进房就立即用结界将上下封了个严实,一丝风都透不出去,外面的人自然不知我们的动静。”
我听他如此一说,不由埋怨到:“你也真是草率,好歹找个帮手,也有个照应,就这样一个人单枪匹马冒冒然撞进来,万一吃亏了怎么办?”
鲲听我如此一说,倒是收起了玩笑之色,一脸认真的对我说:“连我都敌不过的对手,你想必更无幸理,既然如此,我好歹陪你一起吃亏,大不是一死罢了。”
我听他这番真情表白,心中五味杂陈,一时说不出话来。呆了片刻,才想起自己原来的打算:“那你把结界开了,咱们看看外面的动静吧。”
鲲当即答应,也不问原由,只将右手一指,就见墙壁附近一阵气流波动,外面的鸟雀呢喃,风吹树叶,水流潺潺……各种声音立即流泻全屋,让人的心也轻松自然起来。
正自松了口气,还未开口,就听几声扣门的轻响,虽然小声,却很急切。
是同事么?我心念方动,已经透过门扇看到外面站着两只“大鸟”。一只是丹顶鹤,一只是秃鹫,都有一人多高,较寻常禽类大了许多。
我正惊奇于自己天眼能力的飞跃性提高,鲲已低声道:“进来。”
门几乎立即被推开了。
进来的两人,相貌颇为奇特。
一个相貌堂堂,只是又高又瘦,站在我们面前,仿佛真如鹤立鸡群一般,神色颇为老成凝重;另一个却有些狰狞丑怪,一个巨大的鹰钩鼻就占去脸庞的三分之一,头发稀疏到可以悉数,俨然就是一个人形的秃鹫。我想,方才隔着门扇用天眼看到的,就是他们二人的本相吧。
我还未笑出来,就见那秃鹫直直冲到金鹰面前,气急败坏的连声责问:“你疯了么?你竟然真做出如此悖逆之事!怎的如此糊涂!当初我是怎么跟你说……”他忽然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猛然住口,脸色涨红,低头默立。我瞧着他的神情语气,心中忽然一动。
那只仙鹤没能拉住秃鹫,面有恼色,仿佛恨铁不成钢一般瞪了他一眼,转过头来又见着我的怪模样,不由怔了怔。方才对鲲行了个大礼,道:“臣等护主不力,恳请王上降罪。”
鲲心情大好,不以为意的挥了挥手:“罢了,原本与你们无干。”旋即转头问我:“珠儿,你怎么说?”自我生成神体之后,他便改口叫我“珠儿”,我也并不讨厌,觉得似乎就该这样叫,于是默认下来。
这时秃鹫听得这么一问,立即望向我,神色中又是忧急,又带乞求,想要张口,却欲言又止。
他的神色被我看得一清二楚,心中已有计较,笑着摇动鲲的手,撒起娇来:“若要它死,都有些什么死法啊?不如说来听听,让我细细挑选?”
那秃鹫大急,再也顾不得,立即“扑通”一声直跪下来,连声哀求:“海王,念在它曾伴您出生入死的份上,就饶过它这一回吧。”
鲲面现不愉,并不理睬他,而是笑着搂住我,认真想了一想。
奇怪的是,以前他这个动作让我觉得别扭,如今却觉得很温暖、很窝心,也很自然。
经此生死考验,我看清了鲲的真心,也看清楚了自己的内心吧。
转念想想,金鹰虽然行事可恼,却毕竟没有造成不可挽回的伤害,而它也是因感情所困,情有可原。况且若没有它搅局,也没有我和鲲的今天。被鲲疼爱着,也希望所有人都能幸福,既然让我作主,何不放它一条生路?
心下盘算着,只听鲲说到:“一般有天杀、火烧、水淹、雷裂等几种,不过,它虽不未成神体,却也修炼了千年,命比普通人硬多了,折腾起来很费时间的,若要痛快,我把兵器招来,直接往它心口一捅也就行了。”金鹰听鲲轻描淡写的说出这番话,眼中一片茫然,怔怔的落下泪来。
秃鹫在一旁听得惊骇欲绝,却无法可想,急得眼中泪光闪闪,连连磕头道:“海王,求您了,若心气难平,不如处死小人解恨,只求饶过金鹰性命!”金鹰此时一声尖啸,声音凄厉,打断了秃鹫的乞求,鲲也“咦”的一声,看着秃鹫,若有所思,忽然开口问到:“鹫,当初你在南海龙宫中对我所说的那番话,原来是为着它啊,你那时已经知道它的非分之想了?”
鹫不敢回答,只是拼命磕头。仙鹤在一旁看得面露不忍之色,却又不敢开口求情。
我虽不明白鲲最后那一句话的意思,但看捉弄的也差不多了,又成功逼得秃鹫真情流露,异日未尝不能成就一段佳话,于是便止住如同磕头虫一般的鹫,说:“好了,磕头也没用。你叫鹫么?不如我问你几句话吧,你若能老实答来,令我满意,我一高兴,说不定就饶过它呢。”
鹫停住磕头,依旧跪在地上,眼中又是伤悲,又是不安,他看着鲲,不知自己的王上意下如何。
鲲并不在意:“就依珠儿所言,你老实回答吧。”
我得了鲲的授权,立即问:“你很喜欢金鹰,竟肯替它去死么?”
鹫瞠目结舌,没想到我一开口竟是如此问题,不由面色一红。但片刻便镇定下来,面露坚毅之色:“是,请小姐成全。”金鹰听得此言,意外的抬头看他,眼中尽是惊讶之色。
我想了想,又问:“金鹰不能修成人形,你依旧喜欢它?”鹫有点发愣,不知我为何总是问些无关紧要的问题,老实答到:“那有什么关系?它因伤不能修成人形,并非它的错失,况且象我这样,虽修成人形,却比做飞鸟时更加丑怪,倒宁愿只是一只飞鸟。恐怕我这讨厌丑陋的样貌配不上它,才是真的。”金鹰虽依旧默默无语,却将双眸凝住在鹫身上,眼中已见一抹温情。
仙鹤侧立在旁,默不作声,此时大约已经明白我的心意,感激着微笑的向我颔首致谢。
“好啦!”我拍拍手,颇有点“小人得志”般的嚣张和居高临下,金鹰和鹫两者皆是面露紧张之色,“鲲,那我可作主了!罚金鹰至峨嵋后山思过崖面壁,既然鹫知情不报又肯替死,罚你连坐,去守着金鹰吧!你们可要好好反省,面壁期间,峨嵋若有事,唯你们两个是问!等你们两个想通了,我自然会招你们回来!”
鹫吃惊的望着我,似是不信我如此轻易的放过了他们,直到仙鹤在旁催促:“呆子,还不快谢恩!”他才如梦初醒,连连磕头道谢。
我转而对金鹰说:“望你经此一事,明白些道理,好自为之。”金鹰震惊过后,也自是面露愧色,不敢看我。
鲲站在一旁,只是微笑的看着我,直到此时才点头赞许到:“珠儿,就知道你狡猾,果然厉害!”说完还轻轻在我额头吻了一下。
什么跟什么啊?我怎么就狡猾了?我忙活半天皆大欢喜,只得了他一个“狡猾”的评价!我嗔怪的瞪了他半晌,不甘心的对金鹰说:“都不知道你看上他哪一点。现在知道他有多讨厌没?”
没有人回答,仙鹤知趣的含笑拉起鹫,抱着金鹰,退出房门去了。
我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默默祝福,期望金鹰能迎来属于自己的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