混沌栖溯-第6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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银眯起眼,有些恍恍忽忽地道:“招魂歌、断魂歌、引魂歌、还魂歌,一一施展一一而断,四界之力四界之歌,可白咰,你知道吗?还魂歌不是这样唱的,不是的,你没听过,真正的还魂术,真正的……”耳边响起那悠悠音符,彷彿遥远的海岸彼方有人正在引喉而唱,幽远、逸静,令人失魂。
是啊!那样的音色,那样的曲调,那样的气势,那样的悲愁,只有它才知道,真正的还魂歌,只有烁乐一族才唱得出来;真正的还魂歌,只有烁乐一族才能够唱。
而自己,只是把那里头的精髓随着自己的分析抓出来而已,所以才会有着那样多的限制,因为不是烁乐,所以只能用各种“限制”才能达到那种“力量”。
“若是烁乐,那歌,就不是这样唱,如果是烁乐,那歌,根本就不可能对云萧造成一丝一毫的伤害。”银缓缓地说着,是!如果是烁乐,那歌,就不是这样唱,如果是烁乐,那种施展根本就是微不足道的小事。
白咰面有难色地低下头,的确,如果照银所说的那样,云萧是烁乐后人之机率的确降低不少,“可是那又怎样解释这一切?”
说到底,云萧还是独自一人成功完成了还魂术,到底云萧还是进了源谷,这种种的一切,又该有怎样的解释才合理。
银抵着下唇思考了半晌才道:“我猜想吧!或许,或许是因为界门交流的结果,可能在云萧的祖先里有着仙、魔、妖的存在,使得云萧刚好拥有了四界血统,本身潜质就蕴有相当力量,阴错阳差使用还魂术逼发的结果,侥幸的让还魂术成功,并也让他的体质改变。或者空无一物本来就是一种比较接近本质的概念,烁乐本是四种血液、四种本质之人,若云萧的体质再加上这种失效的概念,在相似度上面,他会变得比较接近烁乐也不一定,所以他才能够进到源谷里面,如果是这个解释,你觉得有没有可能呢?”
也不是没有这种结果的可能!
白咰有些认同的点点头,就目前看来,银的这个推断应该是最合理的。
可若真是如此,为何既醒的烁乐却还是不肯出谷呢?白咰眼珠子一转,又突然想到了这个问题,正想要跟银也来讨论之时,却见银突然皱起眉头,猛然站了起来。
“不好,白咰,魅彤的妖气……断了。”紧拉着扶手,拧起眉,银神色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大字,突然感受到魅彤的妖气在瞬间整个被切断,是怎么了?为什么魅彤的整个妖气会被切断?
身子突地一颤,有些发寒,不好的预感在心里头漾开,该不会,魅彤她……出事了?
第二章 魅彤被擒
遥远的白雾里有着小小的流水声,滴滴答答地撒落着。
朦胧的视线在那雾水之中散开,有个东西踩着那一池池的水波而来。
“喀答!喀答!喀答!喀答!”
那是个蹄奔声。
“喀答!匡~~喀答!匡~~”
那小声的“匡~~”声,随着那蹄奔泛开在水面上,细细绵绵,无限延长。
侧耳倾听,马蹄的声音,涟漪的声音。
睁眼,他看到一个蓝色的残像停在他的跟前。
残像停了,可蹄声未停,涟漪未停,他抬头,不远处,还有个黑影,正随着踩来。
云萧缓缓地睁开眼帘,贴在脸颊上的手未曾动过。手,靠在桌上撑着,发丝,沿着头落下了几根飘到了前方,眨眨眼,又眨眨眼,愣了半秒,蓦地嗤笑了一声,缓缓收回手,怪……怪梦一个!
居然做了一个梦,还是个莫名其妙的梦哩!
想到梦里的那个情境,云萧不觉莞尔,不知怎么的,就是觉得有些好笑。
“干嘛笑成那副德行,怪恶心一把的。”前方不远处传来个气虚的声音,冯亦吃力地坐直了身,甩甩头,试着把那沈重的昏暗感给甩掉。
“你醒啦!”云萧起身把椅子往床边拉去坐下,不过就是看他睡得这么死,自己也跟着打个盹而已,倒也巧,自己醒来,冯亦也醒了。
似乎脑子里还没有转过来究竟发生了什么事,冯亦有点呆呆地坐在床上,两眼无神的拼命想抓个思考出来。明明记得……跟着白咰到了一个亭子,然后……然后就跟着下了一个洞,再来……再来就是到了一个水帘前,大伙一一试了试,接着要回去之时……
一瞬间,冯亦脑子里飞快的转过了几个画面,眼珠子睁得老大,把头一撇看向云萧,正想张口,云萧却快了他一步,伸出了手,笑咪咪地说着,“好啦好啦!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眼珠子不要睁的那么大,来,什么话都不要问,先把把我的内脉。”
云萧打直了臂膀把手递到冯亦面前,与其在这边跟他啰啰嗦嗦解释个半天,不如先让他看结果。
冯亦有些不满地伸出手,但却还是照着云萧的话做。催动着内力搭上云萧的内脉,不用说,这一搭,大概把冯亦的脑袋都吓傻了!
“真的假的!”冯亦惊呼了一声,所有的不适感全数消失,紧抓着云萧的手,不敢相信的又把了一次,神情显得相当亢奋。
“喂!我不是抹布,麻烦捏轻点行吗?”
“喔!抱歉……等……等等,你……你有感觉!”他指着云萧,又是一阵低叫。
云萧挑挑眉,不语地微笑,比点头还有说服力,算是给了冯亦一个肯定的回应。
“真的假的?我试试!这样,这样有没有感觉?”冯亦兴奋地说着,边说边拧起手背的一块肉,用力一转,云萧皱了皱眉头。
“还有这样?这样有没有感觉?”冯亦突然伸出手猛拉了一下云萧的头发。
突如其来无防备,惹得云萧是重心一歪,身子顿偏,狼狈地缓缓回正,抚着犯疼的头皮摸摸,眉头锁得更深。
“还有还有,这样会不会痛?”冯亦双手伸出,拉住云萧的脸颊,兴奋地用力往外一扯。
……火大了!
“冯、亦!”可以忍,但没理由忍!云萧双手掐住来人的脖子,咬牙切齿地缩紧手,“你要想死的话我可以帮你,用不着这样惹我!”他作势把手一捆,掐着来人晃着,这死人,他好了他不高兴吗?犯不着这样戏弄他吧!
“抱歉抱歉,可你真的好了?”冯亦举双手投降地笑着,他高兴,当然高兴啊!只不过一下子太高兴,总会有点难以适应外加有点怀疑嘛!
云萧给了冯亦一个大白眼,实在是不知该气还是该笑。算了算了!起码冯亦的表现还比自己兴奋得多了。
耸耸肩,云萧不语地突然起身走到桌子边。
冯亦呆在床上,正想着云萧怎又不说话之时,却见他一个起身往桌边走去,有些突兀,但又看云萧拿起了茶水往杯子倒,倒也马上就知道怎样一回事。自己刚刚念头之下闪过了一丝渴意,想来云萧是好心地过去倒杯水给他喝了。
望着云萧斟茶的背影,冯亦像是突然想到什么一般,悄悄地拉开了被,蹑手蹑脚地走下床,往云萧的左边微微走去,突然比了个“三”的手势在云萧左前方晃啊晃的。
“云萧,几根手指头?”
“……六根……”
六根?
“不是吧!云萧,再看看几根?”
“……十、二、根!”咬牙。
嘎!十二?冯亦倒抽了口凉气,把头整个递到云萧面前,“我说云萧,你现在看得到我长什么样子吗?”用手指了指自己,哪个人一只手能有十二根手指头,这云萧该不会好了身体却傻了脑子吧?
云萧深吸了一口气,“两个大饼脸、三个死鱼眼、四个塌鼻子、五个大嘴巴外加一只有十二根手指的手!冯亦!如果你还要继续问这种白痴的问题,我不介意把你形容的更有特色些!”拉高了声音骂完,语毕砰的一声把倒满水的杯子往桌上重重一放,跳起的水花登时溅得冯亦满脸都是。真是够了!就算他没恢复,他也可以看到有几根手指头好吗?他是半瞎又不是全瞎!
冯亦狼狈地把脸上的水给抹掉,顺便拉过一张椅子坐下,吐了吐舌。想抱怨,可实在是渴得受不了,拿起杯子,自己动手倒水,一饮而尽。
冯亦连连喝了两杯茶水,这才总算有点顺口气来,神采奕奕地看着云萧,正想着要问他究竟是怎么一回事之时,谁知还没开口,门,倒先给一脚踹开了。
“云萧!魅彤在你这里吗?”白咰急急忙忙地冲进屋内,他这模样着实把两人都吓着了。
“魅彤?”两人狐疑地相看了一眼,云萧随后摇摇头,“没啊!她送我到屋外,说是有事要办,自己就匆忙走了,也没见她再来过啊!”想到魅彤走得匆忙的模样,应该是有什么重要的事情要办吧!
白咰一听,脸色微微发白,神色顿时复杂万千,眯着眼登时就跑出了屋外。
深觉白咰的神色实在怪异,两人互相交换了个眼色,不觉起身跟着白咰出去,方一出门,便看到白咰站在前方的一处空地上,连考虑都没有考虑,就从怀里拿出了小圆牌,却是召唤金鹫的精化兽牌。
两人忍不住倒抽了一口气,还记得魅彤说过金鹫会有多耗费白咰的心力,心下闪过个不怎么好的预感,想要冲上前先拦住白咰,却是怎样也没白咰的动作快。
只看得那小牌被抛上了天,这才发现,原来白咰是趁着这一瞬的空档结印念咒,那速度之快,咒语之复杂,连冯亦这种外行人都看得目瞪口呆。
而眼看着白咰结完印,金鹫的牌就要稳稳地抛回到白咰的手上之时,一个银白色的小球却在此时从前方不远处打了过来,“匡啷”一声,正中目标,当场把那牌给打飞出去,让白咰漏接。
“不要胡来,白咰……”一个闪身,银的身影不知何时已站到了白咰面前,“这次再召唤,你还有力气站着吗?”它睇眼而看,没有人会在这么短的时间内连续召唤金鹫的,如果是“本主”的话还有可能,可偏偏白咰却是金鹫的“寄主”,乱来也不是这样乱法。
所谓的本主便是指精化兽牌原本的主人,亦即所谓的原拥有者。
要知道,精化兽牌是属于薪火相传的古圣物之一,也就是纯靠血缘来定位的一种产物。一般来说,精化兽牌的力量掌属范围相当广阔,只要是人,都会想弄个一两块兽牌来操纵操纵。不仅是在争权夺霸,或在万人景仰方面,精化兽牌都可说是提供了一个相当的捷径。
只是这东西虽神奇,但却只能受限于其本主使用。
这牌就像是会认人一般,晓得谁才是它的主人,晓得谁才是当代当世最适合拥有它的人,常人别说用了,只怕连见上一面都很困难。更甚者这些牌还挑得很,一旦偏离了本主“血亲”的部分,就无法列在本主的候选之位里。
这就是精化兽牌的认主意识,可以说是筛选非常严苛的一项规定。
好了!现在问题来了,如果精化兽牌是如此的“单脉相传”,那么试问,若是有朝一日本主的血脉消失的话怎么办?
这并非不可能之事,一千一百多万年的时间,有打斗、有纷争、有战争、有疾病,有人可以延续下去,自然,就有人会随之灭绝。
于是人们也发现了,其实还有一个方式可以成为精化兽牌拥有者,那就是成为精化兽牌的寄主。
寄主,很简单的意思,就是拿东西出来换,或者以供养来作为使唤兽牌的条件之一。
这发现虽然让人兴奋,但很快的,人们便又失望了,只因为他们发现这个条件实在得付出太大了。
有一半条件是卡在必须拿近百年的修为作为耗损交换,而另外一半则是卡在还要拿身体的某些成分来换,越是难得的牌,自然索取的修为和成分也越高,这两项是寄主召唤兽牌缺一不可的条件。
这根本就是一件不可能的事情,别的不说好了,光是想到召唤一次兽牌就得把自己毕生的心血赔下去,那倒不如乾脆自己打拼还来得快一些。
所以想藉由契约关系来成为兽牌寄主的人自然全都打消了这种念头,但对白咰而言可就不一样了。
拿金鹫来说,每召唤一次金鹫将会耗损白咰一千年的修为,可是白咰并不介意,他所拥有的时间如此漫长,千年修为并不算什么,没什么舍不舍得的说法可言。
对白咰而言,麻烦的并不是修为的丧失,真正麻烦的是金鹫会吃掉他八成免疫力这一事。
人生在世,有些东西可以不断累加,可有些东西是怎么增加都是有限的。一个人能有多少抗体,能适应多少环境,基本上是变不了多少的,虽然白咰的确死不了,但是病痛的折磨可不会因此而少。
白咰在白玉山上召唤金鹫时就已经用了五成的免疫力,如今尚未康复便又想召唤金鹫,只怕这一召唤,随便来个风便会让他连站也站不稳,届时哪怕是一点小菌也可以让他躺在床上半年不动,也难怪银会阻止白咰了。
白咰面有难色地看着银,拾起了掉落在一旁的兽牌,“可这是最快的方法。”
他知道,当然知道这次要是召唤金鹫,必得在床上躺个好半年才行,可魅彤好说歹说也跟了自己这么多年,他总不能看她出事却见死不救吧!
要知道狐谷一日,人间一月啊!就在他在这磨蹭之时,人间早已不知是几日光阴过去了。
他又不会飞,若不利用金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