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在汉末-第6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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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在熹平二年,正是党锢活动的高峰,当时有部分清流为了逃避宦党的迫害,逃到了嵩山下的白家寨。这个白家寨有2千多人,里面的人绝大多数都姓白,有老白,有大白,也有中白,当然最多的还是小白奇Qīsūu。сom书。白家寨里信奉庚星天王,他们的士气相当的高,又加上地势险要。宦党部队几次围剿,都被喊着“庚星天王”口号的白家寨民兵所击退。
宦党得知以后,为了防止白家寨成为清流的基地,就怂恿皇帝刘宏派出了大内三大高手,率领羽林军剿灭白家寨。这大内三大高手就是外号“铁血风云戟”的小黄门东方高东方不败;外号“岁月辉煌刀”的掖庭令鲍风鲍雨忠;外号“醒狮金龙拳”的永巷令卫化卫望罡。
大内三大高手一出果然不一样,抗拒了几次围剿的白家寨被血洗,寨子的老白、大白、中白全部战死或被斩首,而那些可怜的小白,则全部被三个阉人坑杀了!多么惨烈,多么悲惨啊,上千个可怜的小白被丢进阉人们挖出的三个大坑里,幼小的双眼里满是对死亡的恐惧和对生存的渴望。但是,幼小的他们又怎么能抗拒宦党的残暴。只见坑中几千只的小手无助的挥舞,哭哭啼啼的喊着“庚星,庚星,庚星救救我……”可是,他们期待已久的庚星天王并没有降临,就这样,上千小白怀着对庚星一丝希望,被三个阉人残忍的坑杀了。那个领头的东方高,因为这次事件,就被皇帝赐名为胜,改叫东方胜了……李乾说到这里眼睛都红了。
王帛听得热泪盈眶,咬牙切齿的说道:“呜呜呜……实在是太血腥太残忍了,我王帛绝对不能容忍有这种家伙存在!” “小侯子,不要冲动,白家寨现在还是逆贼,你想给你老爹找事吗?”邓肯一把拉住准备冲上去王帛。
而场上,已经打得热火朝天了,六个白家寨幸存者带着遇难者的怨念发疯似的围攻鲍风,可是愤怒与热血并不能取代实力,他们与鲍风的差距实在太远了。只见鲍公公如同闲庭信步,在刀光剑影中轻松的游走,那些刀剑连他一片衣角都没有沾到。终于,鲍公公觉得玩够了,他眼中厉芒一闪,岁月辉煌刀出手了,两道雪亮的刀光一闪而逝,六个幸存者只觉得手中一轻,武器竟然寸寸断裂。鲍公公那不男不女的声音再次响起:“喔赫赫赫赫……你们这些不自量力的余孽,居然敢来咱家面前送死。”鲍公公将双刀一架,狞笑道:“既然你们那么想去地府和家人团聚,咱家就成全你们吧,唉,谁叫咱家是个好心人呢。觉悟吧!……”
又是两道雪亮的刀光平空出现,一闪而逝之后,六个幸存者却依然完好无损。难道是鲍公公大发慈悲吗?当然不是,因为他的双刀被一双手抓住了。一把阴柔的声音响起:“鲍大人,今天是颍阴长公主的大喜日子,见血不太吉利啊……”这双手的主人穿着一身宦者的官服,一张马脸上带着一丝残忍。“不如把这几个余孽交给兄弟处理吧?”
邓肯一见这人,就脱口而出:“他是黄门侍郎,醒狮金龙拳——卫化!”
鲍风收回双刀,对那公公一礼:“喔赫赫赫赫……倒是咱家疏忽了,多亏卫大人提醒啊。既然卫大人有兴趣,那请便吧。”幸存者们感觉受到了侮辱,破口怒骂:“你们这些该死的阉人,别假惺惺的,要杀就杀,咱们18年后又是一条好汉。”卫公公脸色一寒:“本来咱家想放你们一马,既然你们这么想死,那就……”只见卫公公的身形在幸存者们身前闪过,一种骨头碎裂的声音连续响起六次,可以明显见到幸存者们的背部不正常的凸起一块……
“真是气死咱家了,这些该死的小白!”卫公公鄙夷的看了一眼那六具胸骨碎裂的尸体,对身边的一个小宦官命令道:“山茶,你快去找辆车。把这些垃圾拖到城外的乱坟岗,随便挖个坑埋了吧……” “是,卫大人……”那小宦官山茶长得真是如花似玉,那相貌足可以让好多美女气煞,要不是穿了身宦官衣服,怎么看都是个小美人啊。
看到王帛呆呆的看着山茶,邓肯又忍不住发挥他的毒舌了:“怎么,看傻了不是?呵呵,难道你也有分桃子的习惯?”王帛的脸顿时涨的像猪肝,结结巴巴的反驳:“他……他妈的,我那有那种爱好!我只是奇怪为什么会有这样的宦官而已……” “好了好了,那个小宦官也算得上名人。要不是有个卫化这样的师父,早就被那些色鬼给拐去当娈童了。”李乾实在看不下去了,制止吵嘴的两个家伙:“现在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到陈大夫府上去吧。”
王帛突然想到,自己这次还带了一件稀罕玩意:“你们等我一下,我回驿站去拿件东西当作贺礼……”王帛非常有信心,就算那位陈大官人学识渊博,也保证他没有见过这玩意。
第63节 盛宴
光和元年(公元178年)秋,九月十五,下午,洛阳,银砀亭侯府……
现在,“元元书友会”的会长刘璋刘季玉同学忙的要命,他正带着书友会的一帮太学生站在大门口作接待工作呢。陈大官人刚刚把三个新娘接回来,前来道贺的客人就络绎不绝的上门了。在当时,太学生除了学习,还有很多课外活动。像每当洛阳举行各种祭祀、典礼什么的,都有很多太学生打义工。他们主要是做一些辅助工作,除了实习各种礼仪,积累社会经验之外,还有个很重要的目的,就是结交权贵。因为是帮偶像的忙,刘璋同学可是积极得很,只见这个小胖子到处上窜下跳,跑得屁颠屁颠的。其他那些书友会的太学生也很热心,有的在门口唱名,有的给客人带路导行……“光禄卿,都乡侯,杨赐大人驾到!”
“太尉,新丰县侯,段颎大人驾到!” “宗正卿,阳城侯,刘焉大人驾到!” “太仆卿,渭乡侯,黄琬大人驾到!” “河南尹、侍中,都亭侯,何进大人驾到!”
……陈大官人这次可说是大有面子,什么三公九卿、王侯高官,好多的朝廷大佬们都来捧场了。随着一声声的唱名,还时不时的伴随着小声的“老爹”、“叔叔”、“舅舅”等称呼,因为这些来打义工的太学生很多都是这些大佬们的子弟。
刘璋同学本来就胖,这么马不停蹄的跑上跑下,虽然是在深秋,也还是搞得汗流满面的,好不容易,终于等到大部分贵宾都进场了。“思久,把你的尊臀挪过去点……”小刘刚刚搞定府门外的广场上几辆马车,总算可以歇口气了。他打开襟口,喘着粗气走到广场边的长凳子旁,一屁股就坐了下去。他那超过常人的体积,直挤得旁边的同学直翻白眼。
“季玉,我们也来给陈大夫贺喜了!”刘璋刚刚灌下几杯冷茶,一把声音就在耳边响起。
不用抬头,刘璋就听出是谁了:“妈的,原来是邓肯你这毒蛇!现在才跑来,是不是又到赤巷锦斋去鬼混去了?”这帮家伙都是长期在陈举府上打秋风,蹭饭蹭酒的,彼此都熟的很。“我这里还有一起的客人,先进去了,你忙吧……”邓肯反击了几句,就带着几个哥们进门了。“将作右丞,邓肯大人到!”唱名的同学声音简直有气无力的,这也没办法,因为刚才大佬见得太多了,邓肯一个六百石的官真的不值得兴奋。邓肯倒是没听出声音有什么不对,倒是对自己官职的称呼有点不满:“娘的,要叫将作右少将!右少将!”唱名的同学根本不理邓肯,白了他一眼骂道:“将你妈的头!快滚进去!别碍我做事……”邓肯刚刚想反击,早有几个带路导行的太学生撩起袖子走过来,先一把将他的嘴捂住,再连拉带踹的拖了进去……一众哥们顿时哄堂大笑,“哈哈哈哈……邓肯这个笨蛋也有今天!”小侯子王帛爽的无以复加,当下心情愉快的递上自己的名贴。“江原县侯……”唱名的同学读到这里时,脸上顿时出现一种吃了大便的表情,顿了顿接着念“……之子,王帛到!”唱完名之后,就恶狠狠的对王帛说:“你叫王帛是吧,以后你名贴上的字最好写得一样大,奶奶的……”原来,王帛那张名贴上的字,写的大小完全不一样。“江原县侯”和“王帛”这几个字写得极大,还是用朱砂写的,鲜红鲜红的直晃眼。而“之子”两个字却是用极小的蝇头小楷写的,如果不仔细看,还以为是标点符号(-_-b)……
侯府内堂。陈举正在陪着几位大佬喝茶聊天,突然,家丁头头赵志突然急匆匆的走进来,对陈举低声说了几句,说是有客人送了张圣兽皮。陈举一听,立即吃了一惊,我拷!难道真的有这种东西不成?顿时来了职业兴趣。对几位大佬打了个招呼就直往外面堆放礼品的房间走去。……“来福,你说的那个什么圣兽皮就是这个东西?”看着面前的地毯上铺着一张兽皮,陈举感觉哭笑不得。他妈的,什么圣兽皮,这东东明明就是张熊猫皮啊。这些家伙真是一点常识都没有。“来福啊,这种动物叫做……”
陈举还没说出口,门口就传来两声惊呼。“貔貅!”“啊,居然是貊!”贾获和程昱也是接到仆人报告,说是有人送来了张圣兽皮,于是一时好奇,也跑来看个究竟。
“嗯,的确是貔貅,雄名为’貔‘,雌名为’貅‘。没想到居然在这里第二次看到貔貅皮。”贾获一脸惊讶的抚摸着熊猫皮,“三年前乐安王办寿筵,我在乐安王府见过一次,那乐安王对那张貔貅皮爱若性命,一向不肯轻易示人。嗯,这张貔貅皮长约八尺,比乐安王那张大得多啊。”又摇头晃脑的说道:“《礼记。曲礼》有记载:前有尘埃,则载鸣鸢;前有车骑,则载飞鸿;前有士师,则载虎皮;前有挚兽,则载貔貅。”
程昱也是一副好奇宝宝的样子:“没错,这就是貔貅!也叫貊、食铁兽。我曾经在一张先秦的百兽图上见过。”对陈大官人拱手笑道:“恭喜主公!相传貔貅是一种凶猛的瑞兽,能驱邪避凶。如果在家里放上张貔貅皮,对催财、改运、避邪、护身很有特效。”
贾获倒是个唯物主义者,虽然他不相信瑞兽什么的说法,但是这玩意的确少见,当下也笑道:“当年涿鹿之战,轩辕黄帝麾下的六兽中,貔貅就在其中。这种猛兽当时在中原也很多,可是自从先秦以来,就很少见到了,子昂能得到一张貔貅皮也是极为可喜之事。”贾获和程昱你一言我一句的,让陈举都听傻了。我拷。虽然熊猫皮的确很珍贵,21世纪那会,一张熊猫皮能卖上百万美刀,但是也没有那么神奇吧。顺口问道:“来福,这是谁送的?”
“主公,是江原县侯王素之子,王帛少爷作为贺礼送来的。”
贾获笑道:“哦,原来是江原县侯,难怪了。听说乐安王那张貔貅皮,也是从益州来的。”陈大官人心里大为郁闷。妈的,杀国宝真是太过分了,看来得尽快出台野生动物保护法啊。
在主婚人宗正刘焉的主持下,总算忙完了那一大摊子仪式。早就站得饥肠辘辘的贵宾们立即一哄而散,开始入席就位,摩拳擦掌的准备大快朵颇。沽东居士,不其乡三老,石越石子明先生是傧相之一,负责婚筵的普通贵宾席劝酒工作。不得不承认,这个工作让石越这苍蝇王来负责,的确是个非常非常大的错误,直到多年以后,那些参加婚筵的贵宾想起这事都是不寒而栗。六百石以下的普通贵宾席上,一堆贵宾本来正准备开动的,就看到石越同学带着一副慈眉善目的表情,像雾像雨又像风一样出现在面前:“……诸君,你们知道吗?此时正值秋去冬来之季,虽然金黄的秋天时那种风吹叶落的美景已不复存在。但我却以为不然,故心情常在而美景常在。我的心就像是一只初生的小鹿,对一切的可知事物和未知事物都有一种不以言喻无法表达的窃喜。这种喜悦是任何思想都无法接近无法解释它,任何言语都无法定义它。一切实体、性质和智慧都是这个不可思议的喜悦所表现出来的影子,是它不可认知的性质的一部分而已……”石越这翻深奥的话还没说完,已经翻到了好几个。
“哦,这位朋友。随便摔倒是不好的,你知道吗?你这么一倒下去,会有什么后果?你要是摔倒了,就会溅起一些灰尘。而这些灰尘呢,又会跑到别人的碗里、盘里、杯里。要是灰尘不干净呢,吃下去的人又会生病。如果生得是传染病,那就糟了。就算不是传染病,那也不是好事啊。要是他本来身体不好,这一下子就会长病不起啊。如果灰尘干净呢,吃下去的人……唉,你这么又倒下去了……”石越看着又有几个倒霉蛋口吐白沫的慢慢歪倒,立即转向还没躺下的几个。一副悲天悯人的语气的说道:“你们看吧,随便摔倒真的是不好啊。哦,你不要跑,请问您令尊令堂尚在?家中兄弟姐妹有几人?别这样看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