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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缚虎手-第4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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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再叫他死一次。” 

晴天霹雳立即拔剑,傲然地说:“好,兄弟把他的脑袋先卸下来。” 

高翔抱肘而立,冷然打量着对方九个人,不言不动,静观其变。 

晴天霹雳迫近至八尺左右,长剑徐伸,沉喝道:“小狗,你真是高翔?” 

高翔的目光落在对方的剑上,心说:“这家伙的剑有鬼,血槽特薄,运动时震动可发异声,必定是恶贼晴天霹雷贾京了。” 

他不加理睬,冷然注视不言不动。 

晴天霹雷大怒,用炸雷似的嗓音再问:“你为何不回答?你是不是高翔的孪生兄弟?” 

他仍不加理睬,忖道:“他们有九个人,我该如何下手?擒贼擒王,那位阴险的山羊眼老狗,必须用绝学将他击毙或击伤,其他的人便容易对付了。” 

晴天霹雷无名火发三千丈,大吼道:“小狗?你敢狂傲?你知道太爷是谁?” 

他不动身色。屹立如化石。 

晴天霹雳厉吼一声,伸手出剑。 

一名中年人疾掠而至,急叫道:“且慢!割鸡焉用牛刀?待兄弟打发他。” 

晴天霹雷大概一辈子也不曾见过如此沉着镇静的人,心中未免有所顾忌,深怀戒心,愤怒终被理智所克制,退后两步说:“朱贤弟小心了,最好是生擒活捉。” 

中年人朱贤弟呵呵一笑,填上位置,连剑也不撤,傲然笑道:“小弟理会得。听说这厮十分了得,吓住了不少人、我看全是谣言,不可置信。” 

“为何不可置信?” 

“他小小年纪,即使从娘胎里练起,也不过二十年火候。我不信他就练成了铜筋铁骨。” 

“贤弟小心为上。” 

朱贤弟冷哼一声,转向高翔说:“你这小王八……” 

“啪!”暴响乍起。旁观的人只看到人影一闪,乍进乍退而已。 

“哎……”朱贤弟狂叫,斜撞出丈外,踉跄止步。“噗”一声吐出一口鲜血,血中有几颗断牙。 

左颊一阵白,接着渐渐变红,然后渐渐变青,指痕宛然,开始浮肿,触目惊心。 

高翔仍然站在原处、抱肘而立纹丝不动。 

“咦!”众人讶然叫。 

朱贤弟居然不肯认载,一声怒叫,凶猛地疾冲而上,势如奔马,凶狠地一拳捣来。 

高翔向侧一闪,出左手“带马归槽”,刁住对方的手腕向后带,扭身一掌劈在对方的劲背上。 

晴天霹雳已看出不妙,跟上大叫:“小心……” 

人已倒了,叫晚啦! 

剑虹射到,剑鸣声突响,像是晴空里响起一声雷鸣,晴天霹雳抡先出手抢救同伴,用上了绝学,“灵蛇吐信。” 

声势汹汹,捷逾电闪的冲刺劲道惊人。 

高翔向左前方疾闪,捷逾电光石火,脱出剑影立即回敬,以惊世骇俗的奇速出鞘,向后一剑拂出,好快,快得令人目眩。 

晴天霹雳竟然止不住势、直冲出两丈外,脚下大乱,最后刹住了脚步,上身一挺,然后一声未出,向前一冲,身躯一阵抽搐,渐渐静止。后脑已被剑剖成两半、不死才是奇迹。 

高翔徐徐用靴底拭去剑上的血迹、徐徐收剑归鞘,仍然抱肘而立,不言不动,仅用冷电四射的虎目,冷冷地扫视着众人。 

所有的人。皆打一冷战,脸色苍白。 

山羊眼老人倒抽一口凉气,挥手低沉地说:“诸位快走,老夫与他生死一决。” 

“咱们一起上,拼了他。”一名中年人叫。 

“不可。人多反而缚手缚脚难以放展.快走!老夫应付得了的。” 

高翔发话了声音冷得出奇:“谁也别想走,高某有事请教。” 

“冲老夫来就是。”山羊眼老人迎上说。 

“贵姓大名?在下高翔。” 

“老夫冲霄鹤郭强。” 

“你是隐山小筑的主人郭三爷?” 

“你……老夫不叫三爷。” 

“你的主子又是谁?” 

“废话!老夫哪有什么主子?” 

“你的主子就是南京四大奇案的真凶主犯。” 

“老夫不明白你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你与笑如来同是小走狗。” 

“老夫不认识笑如来。” 

“好吧,在下擒住你之后、你便会一一吐实了。” 

“你这是痴人说梦。” 

高翔剑出鞘,脸色一沉,冷冷地说:“你是不到黄河心不死,好吧,你上!” 

一个青衣中年女人高举长剑,大叫道:“七比一,拼必有生路,咱们不能自行逃走,我先上。” 

草声簌簌,崖右有人冲到、共有六个人。 

崖左人影急窜,又是五个。 

身后有衣袂飘风声,也到三个人,其中有飞虹仙姑师徒。 

一名花甲囚徒双股叉一扬,切齿冲上叫:“你们除了暗算偷袭放迷香之外、还有何本领?杀!” 

吼声中,双股叉一抖,“猛虎摇头”抢先进招。叉长八尺,叉尖冷茫四射,幻出慑人心魄的光芒,叉上劲风隐隐,像是百十枝钢叉同时扎出。 

中年女人向侧一闪,快速绝伦,从侧方欺上,一声娇叱,剑攻对方的左臂,近身了。 

“铮”一声暴响,叉柄闪电似的拨开了近身的剑,接着人形接触,叉柄乘势再进。 

“噗”一声响,叉柄捣在中年人的右胸上,胸骨折断,深陷入肺部。 

“哎……”中年女人仰面便倒,起不来了。 

花甲老人双股叉一举,厉叫道:“老夫的枪法中有这一招,但并未交给你们。你们来吧,看我追魂金枪汪明是否雄风仍在。” 

心猿袁禄向前纵出,扬剑厉吼:“袁某得见天日,不杀尽你们此恨难消,袁某途经南京,随身带了六块祖母绿宝石,你们搜去宝石也就算了,为何如此待我?杀人不过头点地,你们……你们根本不是人,杀……” 

仇恨怒火在燃烧,十四个人不约而同疾冲而上。 

高翔一声长笑,剑发如电光一闪。 

“铮铮!”冲霄鹤连封两剑,退了三步,换了方位,高翔如影附形跟到,豪迈地叫:“硬碰硬你就来吧。” 

“铮铮!”冲霄鹤又封了两剑,剑却被震偏,中宫大开,糟了,虎口有血沁出,飘退八尺。 

“再接一剑。”高翔叫,剑出如疾电迅电。 

冲霄鹤的发结飞起,头皮也被削掉了一层。 

“还有一剑!”高翔再叫。 

冲霄鹤一声厉叫。脱手将剑掷出,接着一掌反拍,猛击自己的天灵盖。 

花容憔悴,满怀怨毒的嵇蕙儿恰好掠过老家伙的身后,猛地一声尖叫,一掌柏在对方的脑后,一手托住的手肘向上托,厉吼道:“你怎能自杀了之?” 

冲霄鹤立即昏厥,无助地长叹一声向后倒入嵇蕙儿的怀中。 

高翔收剑抢到,将人接过笑道:“谢谢你,嵇姑娘。” 

“我还没谢你呢。”蕙儿苦笑着说。 

高翔举目四顾,六个男女已死掉三个,另三人在十三个人刀剑交加下,眼看要被分尸。 

他心中一宽,笑问:“姑娘,贤师徒怎又落在他们手中的?刚才在地窟下脱身要紧。 

无暇多问……” 

“唉!说来一言难尽。” 

“他们发现了贤师徒在常春观放了在下的事?” 

“如果被他们发现。哪还有命在?只有怀疑而已。” 

“哦!这……” 

“离开常春观之后,家师与我太平府躲了一阵,后来遇上了家师的旧友鲁三娘,被她的花百巧语所惑,前来南京找晴天霹雳借盘缠,希望北上至山东一常游历,没想到自投罗网,鲁二娘这贱妇竟然是晴天霹雷的情妇,被他们打入地底囚牢,迫我们要迷香的配制法。如果你晚来三两天,我师徒两人必定命丧囚牢,九泉亦难瞑目,此恩此德,没齿难忘……” 

“姑娘,在下也欠了贤师徒一份情。” 

“这是不同的……” 

“一样,一样,咱们是情义相抵,谁也不欠谁的。”高翔一面说,一面将冲霄鹤拖至一旁。 

“高爷,你准备将这人怎办?”姑娘问。 

高翔苦笑,说:“我要问口供,可是十分辣手。” 

“辣手?笑话,我帮你问。” 

“你如何问法?” 

“我割他一千刀,哪怕他不吐实?” 

“正相反,你割他一万刀也是枉然。” 

“我却不信,试试看。” 

“千万不能试,一试便糟。这家伙不怕死,你以死来威胁他,必定徒劳无功,我猜想他是个重要的人物,可能是他们口中所说的三爷,如果他再自寻短见,岂不前功尽弃。 

想活不易,想死容易得很哪!” 

蕙儿的目光,落在人丛中,那儿十三个人正在瓜分晴天霹雳的尸体。 

“有了。”蕙儿兴奋地叫。 

“有了什么?” 

蕙儿用手向一个五短身材,留了山羊胡的花甲老人,正在砍破晴天霹雳的脑袋的人一指说:“瞧,那是阴阳使者明慈航。” 

“哦!这人姓也怪、绰号也怪。” 

“听说他是本朝初群雄角逐。自以为是刘玄德的明玉珍的后人。明玉珍取得四川,国号大复,颇为礼贤下士、勤正爱民,可惜死得早。儿子明升登位只有十岁,这位阿斗终于守不住四川,孤儿寡妇向大明投降,被遣送到高丽的去做归义侯,明慈航本支是湖广随州人。并末离开故里,到底是不是明玉珍这一支的后人确是否待证。” 

“他为何称为阴阳使者?” 

“他是个巫师,会法术,可以魂入太虚,可进入地府与鬼神打交道,我去叫他来,可请他用法术叫这恶贼招供。” 

阴阳使者正用刀挑起晴天霹雳的破脑袋,像中魔般乱跳,口中念念有词,手舞足蹈像个疯子。 

蕙儿“嗨”了一声、叫道:“明前辈请过来借一步说话。” 

阴阳使者似乎神智一情,扔掉破脑袋问:“小丫头,怎么回事?” 

“高爷有事相求。” 

阴阳使者奔到,收了刀抱拳含笑行礼道:“老弟,大德不言谢,水里火里、老夫只等你一句话绝不……” 

“老前辈不必客气,晚辈要向这人问口供,不知老前辈有办法么?” 

阴阳使者大笑。说:“不是老夫夸口、他会将他祖宗十八代以来。扒灰蒸母忤逆乱伦的隐私。一字不漏地吐实。” 

蕙儿脸一红、骂道:“老东西!你的口好脏。” 

阴阳使者也老脸微红笑道:“对不起,老夫也是气昏了头。好,我来叫了乖乖招供……” 

“老前辈,这家伙一醒便会自尽……” 

“这……能不能让他半清醒?” 

“可以。” 

“那就好。” 

高翔开始将冲霄鹤弄醒、以大拇指控制住耳下的天庸穴一松一紧一按一放。片刻,冲霄鹤神智渐清。 

“将他放平。”阴阳使者低说声。 

冲霄鹤的双目张开了,立即看到眼前有一只人手掌在晃动.指缝中尚挟有一片草叶,也许是树叶,耳中听到了奇异的呢喃声,这种声音听来极为奇异陌生。他在看,在听,不知怎地,突觉一阵困倦涌上心头。只片刻间,他便陷入恍惚的境地。 

阴阳使者向高翔举手示意,低声道:“你可以自己问,但声调切不可过高或过低。” 

“奸,晚辈试试看。”。 

“不要紧,有老夫在旁,不会有意外,劳驾小姑娘阻止那些人过来,高老弟问口供,不希望有人旁听。”阴阳使者退在一旁说,并将蕙儿支开。 

“你是谁?”高翔开始问。 

“郭强。” 

“人家都叫你三爷?” 

“是的。” 

“你住在何处?” 

“隐山小筑。” 

“你认识晴天霹雳?” 

“他是我直接掌握的两属下之一。” 

“另一人是谁?” 

“独眼花子孙德。” 

“你认识笑如来?” 

“认识,但彼此有交情。” 

“掌握你的人是谁?” 

“夜叉康亮。” 

“还有谁?” 

“咱们向上只听命于一个人,往下只掌握两人。之外并不相往来。” 

“哦!夜叉康亮听命于谁?” 

“不知道。” 

高翔耸耸肩,心说:“除了逐个向上追之外,别无他途。只要有一人死亡,便无法追查了。” 

“如果夜叉康亮死了,你听命于谁?”他继续问。 

“尔后自然会有一个持有金蛇令的使者,前来指示向何人报到。” 

“你见过持有金蛇令的使者么?” 

“不曾,即使见过也不认识,使者夜间来,戴了鬼面具,咱们只认令,不认人。” 

“如果你死了,谁指挥晴天霹雳与独眼花子。” 

“届时自有人持银蛇令,令他两人改属。” 

“你也戴鬼面具么?” 

“因公往来,皆戴鬼面具。” 

“今天你并未戴鬼面具。” 

“事出仓卒,且在白昼、因此事急从权不戴、但晴天霹雳的手下弟兄,绝不知我的身份。” 

“你们称为何种帮派?” 

“我们没有帮派。” 

“听命于人,你有何好处?” 

“子女金帛,予取予求。” 

“你们作案?” 

“是的。” 

“你在隐山小筑有何图谋?” 

“听命行事,搜捕怀有奇技异能的人,令其交出技能,然后迫其效忠,候命将人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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