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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章

缚虎手-第5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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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一座树林中、他们发现了六名同伴,六个人皆被打昏,用腰带反绑双手吊在树上。 

众人大骇,火速将人解下,七手八脚将人弄醒。这六伉仁兄醒来时一切茫然、只知自己脑门上挨了一下子重击便人事不省,如此而已。 

警讯发出了,信号迅速传抵江神庙。 

江神庙附近危机四伏,步步杀机。 

庙距汇滨不足百步,位于山麓的一处平坡上,附近草木丛生,久已无人加以整理。 

庙本身倒还清雅幽静,两位庙祝尚算尽职。 

东面两里地江滨,有一座小渔村,只看到炊升起,看不见村落的房屋。 

附近的密林茂草中,共埋伏了十六名高手。 

庙南的一座土坡后面,伏着四位蒙面人。荒草高及肩部,左面有一排灌木丛。三个人藏身灌木丛中,一个人站在草堆里向周围监视,Qī。shū。ωǎng。只有荒草堆上方可看到四周的动静。 

三位蒙面人倚坐在树下,各自打开食物包进食,—个大型酒葫芦轮流传递,掀起蒙面巾的巾尾进食,颇为不便。其中一人愤愤地说:“老大严格要求咱们不管任何时候,皆不许取下蒙面巾未免太不合情理。敌踪末现,何必系上这闷死人的蒙面巾?” 

另一人也颇为不满地说:“仙舟兄,目下无人在旁,咱们取下巾进食,不会有人闯来的,如何?” 

仙舟兄坐在最左首,摇头道:“不行,如果被吴前辈知道了咱们都吃不消,算了吧,忍着点。午正快到了,说不定刚才传来有人闯入的警讯,便是高小辈来了呢?” 

“仙舟兄,你认识高小辈么?” 

“认识。” 

“他与吴前辈有何过节?” 

“不知道,咱们是得人钱财。与人消灾,不必问双方的过节恩怨,这是规矩。” 

设埋伏的人都穿的是深绿色劲装,绿色蒙面巾,彼此除非是熟人不然很难分辨对方的身份。 

枝叶一响钻入一个同样打扮的叫道:“仙舟兄还有酒么?” 

仙舟兄顺手将酒葫芦递过,信口说:“还有一斤左右,少喝两口以免误事。” 

来人接过酒葫芦,掀起巾尾喝了几大口。 

仙舟兄突然一惊,放下食物问:“咦!你是……” 

来人将酒葫芦递回,笑道:“我,南京高翔。” 

“咦”一声响,仙舟兄的耳门挨了沉重一击。 

同一瞬间,两颗五花石一闪而没,击中了另两人的眉心穴,不轻不重,力道恰到好处,应石而昏,一仰便倒,没有出声呼救的机会。 

来人是高翔,他已从山丘上捉来的俘虏口中,知道了江神庙的埋伏形势,悄然混进来了。 

他提了酒葫芦,走向四五丈外站在荒草中监视的蒙面人,轻摇着酒葫芦,含糊地唱着金陵怀古的满江红歌词:“六代豪华春去也,更无消息,空怅望;山川形势,已非畴昔。王谢堂前双燕子,乌衣巷口曾相识;听夜声寂寞打孤城春潮急。思往事,愁如织……到今只有江山青,秦淮碧……嗯……该……该你食了。” 

他模仿仙舟兄的嗓音,维妙维肖。负责监视的人用手向庙侧一指,说:“俊彦兄,那儿似乎有异动要注意看看,留神些。” 

“有何异动?” 

“似乎有陌生的身影闪动。” 

“哦!我留意些就是,先给你一掌。” 

“噗”一声响,后脑便挨了一掌。 

高翔将四人拖至隐蔽处,然后弄醒仙舟兄、用上了迷魂术,问道:“仙舟兄,吴前辈是谁?” 

仙舟兄不假思索地答:“是虎面枭吴必信吴前辈。” 

“你与他有何交情?” 

“咱们是早年的朋友,在下曾在他手下办过事。” 

“你知道他的底细么?” 

“这五六年来、咱们很少见面。听说他已投效一个极端秘密的帮会,在外行走时很少以真姓名告诉人。” 

“是什么帮会?” 

“不知道,在下只知他是个职位不低的人,有一次在下发现他怀中藏了一张鬼面具,带了一块刻了一条龙的银牌。” 

“哦!他目下在何处?” 

“在南京清凉山龙蟠里孙孝三爷的家中。” 

“他为何不来?” 

“他不想出面,给了咱们一千两银子,要在下带了镇江群雄前来此地,杀一个叫高翔的人。说是江南浪子要从江上乘船前来辽神庙,与高翔会面。咱们负责搏杀高小辈,小白龙则带了水上好汉拦截江南浪子。” 

“谁告诉他江南浪子要在此地与高翔会面?” 

“在下不知道,也不好问。” 

“你贵姓?” 

“在下飞豹胡仙舟。” 

“哦!原来是镇辽三霸的老大。” 

“咱们镇江三霸全来了.共来了七十六位弟兄。” 

“哦!一千两银子由七十六人均分每人只分得十余两银子,岂不太蠢?” 

“并不全为了银子,为朋友不惜赴汤蹈火。” 

“哦!原来如此。大概如果你们不来,日后就别想在镇江混了,对不对?” 

“这……老实说,在下不得不卖他这份交情。咱们已经来到南京潜伏数日,七八十个人的开销,一千两银子济得甚事?再逗留十天半月,咱们最少也得赔上三千两银子以上。如果再损失三五个人更是灾情惨重。” 

高翔拍拍飞豹的脑袋,换了嗓音说:“这里的事,已经不劳你们费心了,赶快把你们的人叫走,限你们立即动身,不必转回南京,火速赶往镇江听候差遣,知道么?在下是虎面枭,你听到么?” 

“是,晚辈尊命,晚辈记得。” 

“你走吧!”高翔放手说、立即离开,拍醒了其他三个人,一闪不见。 

飞豹挺身而起,掏出一只铜哨,发出三长声哨音,奔上坡顶举手一挥,再发三声哨音。 

不久,十六个人在庙后会齐,向南扬长而去。 

远出里外小径,跃出四名中年人,其中一名额角有刀疤的人拦住去路,陈声问:“飞豹,你怎么带人走了?” 

飞豹胡仙舟一怔,说:“咦!你是谁?前面有在下的第二道埋伏,你们是怎样混进来的?” 

“不要问在下是谁,午正未到,高小辈已经突破你的第一道埋伏,你为何撤走?” 

“哼!在下奉吴前辈之命撤走,你……” 

“在下是虎面枭吴兄的朋友。” 

“见你的大头鬼!” 

“你……” 

“让路!在下只听命于吴前辈、谁认识你是谁?” 

“你不能走……” 

飞钓拔剑出鞘,怒吼道:“除了吴前辈.谁也不能指使咱们镇江的英雄。你这厮竟敢阻挠胡某的行事,杀!你们让不让路?” 

四个中年人互相用目光征询意见,一名尖嘴缩腮的中年人问道:“虎面枭吴兄目下在何处?” 

“在江神庙附近,” 

“咦!他来了?” 

“在下不回答你……” 

“好。咱们不阻拦,你可否在前面稍候,待咱们去问问吴兄?” 

“那是你的事。” 

十六个人皆列阵亮剑,四名中年只好罢休,互相一打手式,向辽神庙飞掠而去。 

飞豹胡仙舟带了手下人,招呼两处埋伏的人,糊糊涂涂向东取道奔向数百里外的镇江府走了。 

四个中年人一口气奔近江神庙的绕至庙前广场,同向庙内抢有人大叫:“必信兄,必信兄……” 

虎面枭吴必信自然不在庙中,四人奔出庙门的举目四顾,扬声大叫:“必信兄,必信兄!” 

空山寂寂,没有回音,额有刀疤的大汉不安地说:“必信兄怎会前来,这件事有蹊跷。真糟!午正快到了,这……咱们四个人如果碰上高小辈……” 

尖嘴缩腮的人哼了一声、冷冷地说:“咱们四个人难道就怕他不成?没有那些家伙打头阵,咱们同样可以对付。” 

庙角突然踱出一个人,呵呵大笑走来、说:“你们四个人如果可以对付,何必要那些镇江的土棍们打头阵送死?” 

四人一怔,来人的穿着打扮,与飞豹的人完全相同,也是用绿巾蒙面、为何说话的口气,对镇江的群豪充满了轻蔑不屑的神情? 

“你是飞豹的什么人?”额有刀疤的人间。 

“你们又是谁?”对方反问。 

“在下穿云燕郝武。” 

“哦!郝兄认识虎面枭?” 

“废话!在下与他是线上的朋友。” 

“是虎面枭吴兄叫你们来监视我们的?” 

“这……” 

“谁叫你们来的?” 

“你不配问,阁下尚尚未通名呢。” 

“你也不配听在下的名号。” 

“哼!你们的人都走了,你为何不走?是想看看结果?” 

对方仍是一副冷漠样子说道:“不错。” 

穿云燕冷冷一笑,独自上前阴森森地问:“到底是谁叫你们撤走的?” 

“不是虎面条?“ 

“吴兄在何处?” 

“都了?” 

“哼!此中必有蹊跷,你,跟咱们走。” 

“跟你们走?怪事、为何要跟……” 

穿云燕突然冲上,右手一伸,探向对方的左期门要穴、出手迅捷绝伦中含无穷变化,指点、掌拂、抓擒,五指半屈,令人难以猜测他将用何种手法制人。 

蒙面人更快,手一翻,便闪电似的扣住了穿云燕的脉门,一声沉叱,猛地一抖。 

穿云燕做梦也没料到对方竟如此快捷,估错了对方的实力,来一记快速的前空翻,“砰”摔了个手脚朝天,有骨折声传出。 

这家伙臂骨已折,居然受得,狂叫一声,一跃而起。 

蒙面人正等候着他,尚未站稳,铁拳已临身,“砰砰噗噗”四声暴响,如击败革,四记不轻不重的拳头全在他的胸腹上开花。 

“嗯……哎……”他厉叫。再次倒地。 

蒙面人好快,跟上劈胸将他抓起。 

另一位仁兄一声怒叫,疾冲而上拔剑迫进招出“织女投梭”但见剑虹疾吐,连续点向蒙面人的右胁。 

蒙面人奇快地拔出了穿云燕的剑,信手急封。 

“铮!”双剑相交,中年人被震得连人带剑侧冲八尺,脸色大变。 

蒙面人一声长笑,身全合一冲到,剑出“飞星逐月”,剑虹如电,排空而入。 

中年人大骇,招发“云封雾锁”,狂野地封架。 

只封出两剑,蓦地人影暴退,蒙面人跃退八尺,剑光如匹练向左飞旋。 

第三名中年人刚拔剑抢出,恰好被蒙面人接住。 

“铮!”蒙面人一振,第三名中年人的剑已脱手而飞。 

人影倏止,死一般的静。 

蒙面人的剑尖,点在第三名中年人的咽喉上。中年人脸色泛灰,不住发抖。 

说快真快,蒙面人以一击三,交手捷逾电光石火,只一刹那间,便分别击溃了三名高手。 

穿云燕跌倒在地,艰难的挣扎着想站起。 

第三名中年人剑尖下垂,以手掩住左肋,佝偻着身躯,摇摇晃晃地向侧,脸色伙白,额上大汗不住向下流,走了两三步,突然丢掉剑,“哎”一声大叫。终于屈身扭倒。 

只剩下尖嘴缩腮的第四名中年人,这位仁兄剑已出鞘,而且已经入圈子,但眼前的变化令他心胆俱寒,不敢出剑抢救同伴。 

蒙面人冷哼一声,向被剑制住的中年人叫:“老兄转身。” 

中年人如受催眠,恐怕地慢慢转身。 

“跪下!”蒙面人沉喝。 

中年人不跪,顽强地叫:“士可杀不可辱……” 

“呸!你也配称士,太爷爷先割下你的双耳,再修理你的五官。” 

中年人打一冷战,缓缓地跪下了。 

尖嘴缩腮的中年人骇然向后退,脸色死灰。 

“你,别走。”蒙面人叫。 

尖嘴缩腮的中年人吓了一跳,进退两难、但最后仍然听命站住了。 

“你贵姓大名?”蒙面人问。 

“在下廖苍松。” 

“哦!原来是湖广的名镖师灵猴廖师父。” 

“你……你是谁?镇江的群雄中绝无阁下这般高明的人,你……” 

“你说,谁差你们来的?” 

“虎面枭吴必信。” 

“哼!在下不信。” 

“咱们四人是吴兄的多年好友,这次他……” 

“哈哈!他出卖了你们对不对?带了受伤的同伴、快滚!” 

四人相搀相扶,狼狈地溜走。 

蒙面人取下蒙面巾,原来是高翔。他轻拂着剑自语道:“这一来,镇江的英雄们,将与这些人散伙了。” 

“真倒霉,总是碰上这些被利用的人,始终捉不到首要人物,希望那位虎面枭,不致使人失望才好。” 

他抬头看看天色,在石阶上坐下,又道:“还有一刻工夫,但愿江南浪子的爪牙能及时摆脱小白龙的拦截赶来。看光景、扛南浪子的爪牙,似乎要向我……” 

他突然向左一窜,闪电似的窜入庙左的矮林中。 

庙后接二连三出现了六个黑衣人,从庙右绕过,出现在庙门口。 

六个人中,赫然有巫山三煞三位姑娘。 

领先的人身材修伟,年约五十上下,剑眉虎目。红润的脸膛涌现健康的光泽,留了三绺长须,人才一表。气概非凡,一双虎目神光炯炯。 

大煞卢碧高举右手,叫道:“请高公子现身相见。” 

高翔缓步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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