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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章

贺熙朝-第19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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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岁时便能引弓射雕直到如今仍是像神话一样流传于各个部落之间,口耳相传在一代又一代的子民中间……
    眼前的这个胖子……是的,就是个胖子,如果说之前所说的“身躯伟岸、本领高强”是番假话,那也未免太过于诋毁这位草原上的神子了——他曾经那样过,只不过如今风采不再而已,他现在仅仅是一名胖子。
    如果非要说这名胖子与草原上其他各处的胖子有何不同,那么第一,这名胖子较一般的胖子有权势;第二,他或许较一般的胖子也怕死;第三,他曾经是个瘦子——一个每每也曾怀疑如此优秀的自己会不会真是神的儿子的瘦子。
    说到底,他是一个有过荣耀的、活在过去的光环中的胖子。
    此时,便是这个胖子,仍然掌握着北狄最强大的战力,而且让人欣慰的是,他说的话仍然如他年轻时一般肯有人听下去,并且按照他的意图去做。
    比如说公孙止意,比如说孔氏家族,又比如说如今在他身边尽职尽责守护他安全的十人黑队。
    “你们都说一说吧,这两句话……什么意思?”指了指桌子上的那页纸,他微微喘了口气道。
    正神上前拿起信,看了一眼,将他交给身后的正格,正格看后又将其交与身旁的其他人,很快,这不过写着几十个字的信纸便再次被正神放在桌子上。
    “很明显,他说的是实话。“正神道。
    “话是实话,只不过却有些故意装傻的嫌疑。“正格也道。
    “他不与我们合作,那便不得不防了……“
    “待其他几位回来后,请大君派我前去西越取他人头回来……“
    两位身份明显较高的人说完,下面又陆续说道。
    “本君想知道,如果我们直接插手,会有多大的把握……“见众人并未说道自己心坎中,他善意地提示说道。
    “无论是以前还是现在,搅浑水可以,但是……”正神微微点头,仍是先思考一番才回答道。
    “如今饶州的孔氏一族已经诚心归顺我大狄,我认为且由他们去做,咱们在后面瞧着便好。”正神话刚落,正格也上前道。
    “我自然明白你们的担忧。”听着这两人一前一后的回答,他心中仍有些不甘心,毕竟有这样一座山一般闪闪发光的金子,无论是放在谁跟前都难免不心动,虽然那叫做孔仲义的人对自己忠心不假,但“忠心”这东西就可靠么?自己当年在拨云大君身边的时候也不比其他人不忠心,可是结果呢?最后取代拨云的不就是那个忠心的自己?
    在利益面前,“忠心”尚不如女子的贞操。
    “大君莫忘了南边还有那位……”看着脸上不甘心的大君,正神心中微叹:再如何至尊无上的人,若是心中仍然固守着一个“贪”字,恐怕也最终会从那高若云端的位置摔落下来,轻则摔痛摔醒也便罢了,重了便只有沦为草原上徘徊于荒凉的狼和回旋于天际的鹰的肉食了。
    “那位”的威慑作用显然要比“忠心”更有威慑力,本来还一脸跃跃欲试模样的大君,在听到正神提到“那位”后,脸上顿时一惊,原本要说的话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恐惧被吓得缩了回去。
    那位,会同意吗?
    这才是青阳大君最应该先考虑的问题。若是连自己的命都没有了,那要来山一样的金子还有什么用?考虑“那位”的态度,便是考虑自己的命,这一点原本青阳大君是从未敢忘记的,只不过最近由于过多了温存日子,他紧绷的神经有些懈怠了而已。
    “不瞒大君,我等在他面前,实在是不值一提。”正格绝对不会做第一个泼那冷水之人,只不过当他知道有人已经将冷水泼了出去后,他更乐于也随着泼上一泼——更何况,最冷的那一下是之前的第一下,他所做的不过是让这受冷水泼到之人进一步适应罢了。
    “你也这样认为?”见正格这般说,尚存一丝侥幸的大君顿时委顿,“那……也仅能趁机捞一些好处了……”
    话说完,轻轻摆手,这几人会意又闷声陆陆续续如来时一般消失在大帐中。
    “去,将那几个女人埋了吧!”心中暗暗自责不应该继续这样过温存的日子了,大君召进来近身奴才,语气中掩不住自责地说道。

第二百四十六章 大雨
    即使是花恨柳自己,对即将来临的这一战也一样心中没谱。他不知道自己的实力较吴回相差了多少——唯一一点确信无疑的是,无论是之前还是现在,两个人的差距始终存在,且花恨柳始终与吴回有太多差距。
    然而,他却仍然应下了这一战。或许他处理的方式可以略微灵活一下,比如直接拒绝,又或者尽早跑路,但是这与花恨柳想来的风格并不一致,况且这一次他确实是想亲身感受一下是否如裴谱所说两人的差距仅仅是“三十招之内”。
    独孤断仍然睡着,他或许知道花恨柳有这一战,却未必能够帮得上什么忙,正如杨简一般,分明知道花恨柳是去受虐,然而她却也唯有支持,从未想要劝阻——毕竟她较其他人来说还是是了解一些他的,而在杨简看来,也只有在面临挑战时迎难而上方才能够显得有些“气魄”。
    早上还是晴空万里,一近中午便变天了,滚滚的黑云由远而至,既显得突兀又霸道异常,不消片刻工夫,整个定都城仿佛全部都笼罩在一片水汽缭绕的蒸笼里般,倾盆的大雨由高空坠下,落在白墙青瓦上,落在尚未褪尽血色的护城河里,落在人的身上,冰冷刺骨。
    “真是一个好天气啊!”正要出门,花恨柳看着这大雨,好像是忽然对这雨感兴趣了一般,在门口站了片刻后感慨道。
    “你猜,吴回会不会怕挨雨淋,所以就把今天的这一战取消了呢?”回头望着一言未发拿来雨蓑的杨简,花恨柳笑问。
    只不过,对方显然并不想搭理他,为他披上雨蓑后,便转身进了内屋,全然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
    “好吧,我知道了。”轻叹一口气,花恨柳苦笑,只好再道一句“等我回来就是了”便头也不回走了出去。
    此时也不过是刚刚中午,之所以如此早便去赴约,一则是下起大雨来路不好走,二来么,内宫又不是他自家的后花园,具体在哪里不需要找一找么?
    然而出乎花恨柳意料的是,才刚刚走近内宫,远远便见一人已经守在宫门外,直到花恨柳走近才发现那人正是吴回。
    “好早啊!”花恨柳笑,直接上前走到吴回身前不到一丈的距离——这若是在杨武等人看来,此举纯粹是找死,众所皆知高手之间应该保持有适当的距离才好,这样一旦对方出现对自己不利的迹象,也好有个缓冲的距离,便于自己有应对的时间。
    花恨柳离吴回这样近,即便是两人水平相当,万一一方暴起攻袭,另外一人恐怕也只有狼狈着硬挨这第一击了——虽然只是第一击,不过这一击不是两个人试探着留有分寸地攻击,一旦出手那势必便是务必置对方于死地的攻击。
    何况,吴回的实力本身就在花恨柳之上,若是他想此时取花恨柳的性命,恐怕也并非一定完成不了的事情了。
    所幸,对方并没有动手,甚至连花恨柳的招呼也并未响应,只是深深看了花恨柳一眼,然后转身向内宫内走去。
    如今的内宫基本上便形同于废墟了,之前孔仲义、笛声带人来打定都城,打的便是这内宫,虽然之后也想尽力清扫一番,无奈毁坏得太严重、死去的人太多,如今城内大部分的地方都可以明显地看到焦黑的痕迹,有的在墙上,有的在地上,皆是刻意焚烧的结果。花恨柳丝毫不怀疑这脚下的某一处很有可能在之前便是一处简易的焚尸地。
    说是去内宫,只不过是一个笼统的说法,花恨柳自然不会去管具体是到哪一处,不过在他的感觉中吴回应该是带着自己一直往城内走,并且因为一直是直走,虽然经过的路口不少却并未拐过一个弯儿,他隐约能够猜到恐怕这最终的目的地便是大蜀皇帝的家中——那新建起来不过四百余年的皇宫了。
    “你知道么,若非你来熙州,或许我们可以做朋友。”一直在前面沉默带路的吴回忽然轻声说了一句,花恨柳先是猝不及防地一愣,随后苦笑,并不答话。
    “你与她本就不应该见面,见了面也不需要那些赚取眼球、噱头的做法,其实误会也是能够解得开的……”见花恨柳未应声,吴回继续道。
    不过这一次说完,他似乎料定了花恨柳仍不会回应他——正如一开始他没有回应对方一样,他继续自顾自地说道:“现在想想,我对你的恨意并非因为你与杨简之间如何了……”说道这里,他轻笑一声,花恨柳敏感地察觉到对方的这声笑,明显有嘲讽的意味。
    “我记得的,是你我的比试,你笑得畅快,笑得忘形,而却将我贬得一无是处,几近身败名裂……”方才还是笑声,此时再听,不知道是雨声突然大了些还是确实如此,花恨柳隐约能够听出他的声音中带着哭腔。
    “后来我听说,你们门中之人一向如此,自私、爱慕虚荣、视他人如工具……对照着你,对照着杨武,我觉得这话评价得很中肯。”
    中肯你个大头鬼啊!花恨柳听到这里,心中禁不住想骂他一句“放屁”,不过这话到底是没有说出口。他也不过是受了蒙昧罢了,况且对于一个心有怨恨的人来说,这个时候自己忙着解释在他看来便是与辩驳无疑了,不知道会不会引起对方歇斯底里的反应也未可知……
    心中权衡再三,花恨柳只好默默在心中念叨“老祖宗、天不怕你们别介意啊,这人脑袋有问题……”
    “我问你话,你为何不回答?”
    正暗自祈祷着,花恨柳忽觉周身仿佛置于阴寒的冰窟中,心中警觉正要防御,这种感觉却突然又消失于无形。他抬起头,却见吴回正皱眉看向自己,立即明白原来是对方问自己话,自己没有及时回应而因此惹怒他了。
    “你刚才说什么?雨声大,我没听清楚。”装作不在意地又往前走了两步,花恨柳脸上略带歉意地笑道。
    本来见他走近自己,吴回心中也是惊异,原本两人之间不到一丈的距离便已经足够他一路上不敢有丝毫放松了,如今距离已经缩短至半丈许,只要双方中一方稍有不留意,便毫无疑问地会被另一方蓄意而为的攻击打成重伤。
    然而,他暗自戒备了半天,却见花恨柳只是走上前来,脸上的笑虽然假不过却没有敌意,心中稍稍舒缓了一口气,才道:“我问你是否有觉得对不起我……”
    “哈哈,怎么会!”听完吴回的话,花恨柳难掩心中荒谬的感觉,失声笑了出来。
    在吴回的眼中,花恨柳的笑所蕴含的意义更丰富一些,除了不可思议、荒谬、无奈之外,还有天真、嘲讽、鄙夷……也便是说对方并不为之前对自己的所作所为有任何愧疚感么?
    花恨柳不明白吴回究竟是怎么了,不过笑过之后,他心中忽然有了一种对于吴回认识上的全新的明悟:他便是属于那种怨恨型的人了吧?总觉得自己是受害者,一旦有委屈、有错误,反思的必定不会是自己哪里做得不好,而是别人是如何的对不起自己……
    这样的念头一经闪现,便如剑在岩石上写下的字一般难以抹去,相反地还继续加深、扩大,花恨柳又想到了裴谱此人——方才吴回那些所谓听来的“自私、爱慕虚荣、视他人如工具”的评价也应是裴谱所说吧?记得之前裴谱也曾当着自己与天不怕的面说过,老祖宗郭四象“着实不是个东西”,虽然当时花恨柳在心中肯定“对,他确实不是个‘东西’”,却对于当时裴谱脸上所闪现出来的怨恨记忆深刻,便如此时的吴回一般。
    如此说来,老祖宗未必如裴谱所说的那样尽数对不起他,而裴谱选择吴回作为自己的对手培养,想来也有“趣味相投”这一方面的原因吧。
    “你这样一说,我心中就释然多了。”吴回冷冷说了一句,又转身继续往前走。
    “释然?释然什么?”花恨柳不解,莫非这吴回在内心之中还是个“菩萨心肠”?对于即将动手杀人尚心存一丝“慈悲之心”么?
    “我确信你们是应死之人,原本对违反他的命令尚觉得心中担忧,不过你既然承认自己该死,那我只不过是满足你的一个夙愿罢了,并非是违背他的命令,只是顺应你的期望……”
    夙愿?自己该死?开什么玩笑?花恨柳越听越迷糊,他可不记得自己方才有说过“我该死,快来杀死我”这样的话……还有,那句“违反他的命令”是什么意思?谁的命令?命令的具体内容又是什么?
    “你将话说清楚一些!”越想心中越难以理解,方才心中尚算安定的花恨柳不禁恼怒,冲前方的吴回吼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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