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风的预谋-第2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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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
“我们恋爱了。”
“哦?”这回乔纳的态度来了个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真的吗?”
“是的。我喜欢他。”莫兰觉得说出这句话心里真舒服。
“嘿,爽快!”乔纳赞叹了一声。
“所以我有权利关心我男朋友的一切,包括他的生活、工作和感情,就算我想住在他那里,或者叫他来住,你都给我少啰嗦!明白吗?”莫兰凶巴巴地警告道,“还有,如果我爸妈打电话来,不许告诉他们,我还没想好呢!”
“晚了!”乔纳大声道,“今早他们正好打来电话,我已经告诉他们了。”
“你怎么这么多嘴?”
“你猜你爸怎么说?”
“我爸说什么?”莫兰没好气地问道。
“他说,这小子十几年来一直像条流浪狗一样站在我家门口,既不进来,也不走。这回终于下决心啦?哈哈,我的姨夫可不是一般人哪。”
老爸真是的,干吗要说这种话!干吗要把他比作流浪狗啊!莫兰气恼地想着,但又觉得心情一松,这么看来老爸并不讨厌他,这应该是件好事。
“对了,真爱俱乐部那件案子的照片你拿回来了吗?”她打了个哈欠,转换了话题。
“放在你的抽屉里。真不知道你要看什么?一点花头都没有。”乔纳说道。
“那可得看过才明白,我觉得有些地方很不正常呢。哎哟,哎哟。”莫兰一不留神,左肩扭了一下,不禁发出阵阵呻吟。
“你怎么啦?”
“唉,别提了,他一进门把我摔到地上,结果把我的肩膀都弄伤了。”莫兰抱怨道。
“哈哈哈!”乔纳粗声大笑。
“乔纳!”莫兰嚷起来。
“明白,明白。”乔纳道,
“他病了,病得很重。”说着,乔纳挂断了电话。
真是没办法,莫兰发现想把事情解释清楚,只会是越描越黑,所以最聪明的方法就是干脆放弃,就让乔纳这么以为好了。
她洗了个澡,美美地补上了一觉,在梦中又重温了一遍那块巧克力的滋味。后来突然又想起乔纳那个关于抽水马桶的比喻,几乎是笑着从梦中醒来的。
起床后,她用活血止痛膏在左肩下缘的地方轻轻按摩了几分钟,随后又梳洗打扮了一番才心情极好地出门去。大概是因为忽然发现自己又恋爱了,而且对方还是那个她等待多年的人,所以她感觉自己的状态好极了,三个小时不到的睡眠已经让她完全恢复了精力。
莫兰约方凯灵在她公司附近的一家咖啡馆见面。莫兰偏爱在咖啡馆约会是因为这里比较安静,说话更方便些,而且她也喜欢闻咖啡的香味。
“莫兰,我真没想到,你要取消那个墓地广告。究竟怎么回事?”一见面,方凯灵就急切地打听这件事。
“是啊,我跟他和好了。其实我们本来就没什么矛盾,我们觉得留着墓地也没什么不好。”莫兰淡然地说,她现在想要从方凯灵那里了解的可不是这个。
“你们怎么突然和好了?”可是方凯灵似乎对此很感兴趣。
莫兰叹了口气,觉得得想个办法蹚过这一回,又勾出方凯灵的秘密。
“其实,我们离婚并不是因为他有外遇,之前我骗了你,”莫兰停顿了一下,发现方凯灵很专注地看着自己,她这才说下去,“其实最主要的原因是因为他吸毒。”
方凯灵大吃一惊。“真的吗?”她怜惜地按住莫兰的手臂问道。
莫兰重重点了点头:“你不知道那时候我有多困扰,但是你当然是不会理解的,李一亭是个老实人。”莫兰用若无其事的口吻说道,“那时候,我简直没办法做人了。只要一有空他就躲在厕所里不出来,我开始以为他是出什么毛病,后来才发现,原来他是在那里过瘾呢。我第一次看到那场面简直吓呆了,真的无法相信,我认识的人,我爱的人,居然会做这样的事,以前我只在电视里看见过吸毒的人;我一直以为那些离我的生活很远,谁知道……不过……”
莫兰看见方凯灵的眼圈红了。
“有一次,我看见过他上瘾的样子,真是把我吓坏了,他和样子恐怖极了,一直抓头发,还抓自己的身体,拼命地抓,就算出血了,也不停手,真是太可怕了……”
方凯灵忽然大声抽泣起来。“怎么啦,凯灵?”莫兰关切地问道。
“没什么,没什么。”方凯灵一边流泪,一边连连摇头。
“不,你一定有事瞒着我,”莫兰马上说,然后紧紧盯着方凯灵,“跟李一亭有关吗?”
方凯灵犹豫着,不肯说。
“让我猜猜,难道,”莫兰故意睁大了眼睛,“难道他跟我老公一样?”
方凯灵用一对泪眼看着她,终于痛苦地点了点头。
“他吸毒你知道吗?”莫兰连忙问。
“我是很久以后才知道的,要是没看到他在厕所吸,我根本不会相信。”
“我跟你一样,我是在他吸毒上瘾后才知道的,开始他一直瞒着我,瞒得可紧了,而且从表面上根本看不出来。”方凯灵抽抽噎噎地说,“他经常不回家,所以一开始我根本不清楚他有这个嗜好。”
“他一个好端端的人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莫兰不禁问道。
“是啊,他以前是一个很老实的人。可是自从他认识那个女人后,一切就都变了。”
“哦,你说的就是李一亭的那个外遇对象?”
“嗯,就是她。一个不要脸的已婚女人!”方凯灵一捶桌子,首次表现出愤怒的表情,而不是悲伤。
“那个女人是干什么的?你怎么会知道是因为她,李一亭才会吸上毒的呢?凯灵,这种事可不能乱说。”莫兰一本正经地提醒道。
“我当然不会乱说。”方凯灵擦干眼泪,愤恨地说,“有一次,他很晚还没回来,我就到他经常去的那家酒吧去找他,结果发现他跟那个女人正缩在一个角落里抱在一起吸那东西呢!我真是快气疯了!但当时,我并没有打扰他们,而是小心翼翼地坐在一边等着他们。后来他们吸完后就躺在沙发上休息,大概过了一个多小时,两个人好像才从那种状态里清醒过来,那个女人摇摇晃晃地走了出去,我就悄悄跟上了她。”
方凯灵的叙述让莫兰很吃惊,因为她发现在这个故事里的凯灵跟她认识的“哭包”完全判若两人。好冷静啊!看见老公跟情人抱在一起吸毒,居然静静在旁边等了一个多小时,一直等他们过完瘾才开始行动。
“然后呢?”莫兰问道。
“我一直跟着她回到家。她住在一套豪华公寓里,我就敲门进去了。那时候已经是半夜1点,她看见我,非常惊讶,我也很惊讶,因为我们都认出了对方。她是陈丽莲,也是真爱俱乐部的会员,我们以前在俱乐部的活动上见过面。”方凯灵抹去眼角的泪花,喝了一口咖啡,“我很不客气地跟她摊牌,说我是李一亭的太太。她很吃惊地问我,谁是李一亭,这可真是把我气死了!没见过比她更会装的女人了,刚刚还跟我老公在一起吸毒,现在竟然不承认。”
“后来你怎么说?”莫兰问道。
“我给了她一个耳光。”方凯灵冷冷地说。
这可把莫兰吓了一跳,她想象不出,整天像林黛玉一样哭哭啼啼的凯灵居然还会打人。但是她来不及细想,决定再听下去:“后来呢?”
“她被我打了以后,倒也不动怒,只是吃了一惊。于是,我告诉她,刚刚跟她在一起的男人就是我老公,我叫她离我老公远点。你猜她怎么说?”方凯灵气得嘴唇直哆嗦,“她说,管好你那垃圾老公,我才没兴趣。她说着就叫我出去,可是我还想跟她理论,我想知道她是怎么跟我老公搭上的,她是什么时候跟我老公搭上的,但她不让我说话,上来就推我,于是我就跟她撕扯起来。”
原来还打了架,莫兰心道。忽然又想到,陈丽莲的老公难道不在吗?都半夜1点了。哪知她刚想到这里,方凯灵就提到了。
“我们正闹得不可开交的时候,她的老公突然从里面房间走了出来。”方凯灵说着,眼前好像出现一个光辉形象,“他倒是个很斯文很有风度的男人,说话也很有礼貌。我想他大概已经在里面屋里听到了发生什么事,但是他什么也没说,只让陈丽莲先回房去,陈丽莲就气呼呼地进去了。接着,这个男人就问我是否可以送我回家,他说你的老公也许已经在家等你了,有些事你可以亲自问他。我觉得他说得很有道理……”
这就是方凯灵的软肋,只要看见帅男人跟她好好说几句话,她马上就觉得对方说得很有道理。莫兰想。
“后来呢,他真的送你回家了?”莫兰问道。
“嗯,我是坐他的车回去的。”方凯灵点了点头,“不过我觉得,他这个人很怪,那天我真是气极了,所以我就把在酒吧里看到的事通通跟他说了一遍,但他一声不响地听我说完,居然一点都不生气。”
“这的确有点怪。但他总该有个反应吧。”莫兰道。
“他听我说完后,就说了一句,‘你累了,好好休息。’”
“这就是他说的吗?”莫兰对戴文的兴趣越来越浓了。
“对。他这么一说,我倒真的无话可说了。”方凯灵耸了耸肩,“人家对戴绿帽子一点都不在乎,我还能说什么呢?只好回去找李一亭算账。结果回家后才发现他根本不在,我也不知道他到哪里去了。从那以后,他就经常不回家。”方凯灵又抽抽噎噎地哭了起来。
“凯灵,李一亭出事前就一直跟陈丽莲混在一起吗?你有没有想过,也许李一亭的死跟陈丽莲有关系呢?”莫兰想把事情引到案子上面来。
“这倒不会。警察告诉我,一亭死的时候,那个女人已经死了差不多一个月了。”
“后来他就一直住在外面吗?”
“经常住在外面,反正很少回家。”
“难道你没去找他吗?”莫兰问道。
方凯灵深深地叹了口气,眼泪滚落下来。
“我当然找了,可能就是因为我盯他盯得太紧了,他后来换了手机。”方凯灵道。
“那你有没有找他的朋友要?”
方凯灵摇了摇头:“本来是这么打算的,但我后来想想还是算了。人的心已经走远了,我要他的手机,拼命给他打电话又有什么用呢?”
“那倒是。”莫兰点了点头。
高竞回到办公室后,看了一下自己的日程表,下午1点约好戴文在肖邦之恋音乐餐厅见面。他看了看腕上的手表,还有两个多小时,趁这段时间他可以一边吃午饭,一边研究那条线索。其实他刚刚在路上对那线索已经大致猜出了八九分。
他拿了张纸一边吃饭,一边在那里勾勾画画,面前放着一张英文字母表,余男跑过来坐到他对面。“你在画什么?”
“我在猜谜语。”他头也不抬地答道。
“你猜出什么来了?”余男问道。他很好奇地看着高竞,纳闷他为什么今天看上去气色如此之好,完全跟以往判若两人。
高竞朝余男展颜一笑,更是把后者吓了一跳。嚯,他还会这么笑呢,还真开朗啊!
“我猜出他把死者摆成那个样子究竟是什么意思了。”高竞笑着说。
高竞的话题立刻就引起了余男的兴趣。
“是什么意思?”
“其实死者被摆放的样子,就暗示下一位死者名字中的一个字或两个字。”高竞用笔在白纸上画了两个“十”字,“在齐鲁街那件案子中,他把两名死者的双手平摊,其实是组成了两个‘十’字,也就是‘双十’。这次的被害人,就叫王双石,虽然字不同,但是读音相同。所以,要念出来才能知道其中的奥妙。我刚刚在回来的路上,反复地念,凶手把被害人摆出了一个‘十’字,两个‘十’字,于是一下子就想到了。”
余男觉得高竞在破案方面的确有些天分,不禁向他投来欣赏的目光。“那么以此类推,这次被害人的死状有没有什么特别的解释?”
“有的。”高竞很有信心地点了点头,他一边说,一边在纸上画了个人,又在人的旁边画了两个圆圈,“这次的被害人没有被摆成古怪的姿势,而是在他旁边放了两个一元硬币。”
“照你的说法,一个人旁边是二,那不就是个‘仁’字吗?”
“对,就是这样。所以我打算要叫他们去查一下所有名字中带‘仁’字的警察。”高竞说到这里,稍微停顿了一下,“可是,如果我没猜错的话,如果接下去的死者,真的名字中带这个‘仁’字的话,就出现了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
“凶手怎么会知道这些被害警察的名字呢?按理说,如果随意杀人的话他根本不可能知道他们的名字,而且还是下一个被害警察的名字。”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这是有计划的谋杀,而不是随机杀人。”
“我就是这么想的。”高竞道,“如果凶手早就计划好要杀这些警察的话,那就不是单纯的游戏了,里面肯定还有别的问题。没准这些警察之间还有联系……”
他们正说着,高竞看见乔纳端着餐盘突然走了过来,心里暗叫不好,但他毫无办法。她已经跟往常一样自说自话地坐下了,不过这次她是坐在他的对面,余男的旁边。
“我要坐在你们这里!”乔纳蛮横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