玩鬼-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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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推开他的胳膊,“大热天的,你热不热啊。”
“不热。”夏回似笑非笑的看着我。
我白了他一眼,“你不热,我热。”
他把胳膊搭在我肩膀上的时候,很多人朝我们看,眼神别提多惊讶了,就好像大白天的看见鬼了一样。
我也很震撼,完全没想到,冷漠的跟冰块一样的夏回,会突然做出这种友善过头的举动。
“吃不吃,吃就走,不吃拉倒。”也不知道为什么,见着他,我的脾气就不怎么好。
夏回又弄出那种嘴笑眼不笑的模样,说:“吃啊,怎么不吃,能点菜么?”
“哼。”毛病那个多,请他吃已经不错了,还想得寸进尺的点菜。
吃饭选在市里很有名的一家西餐厅,菜的价格贵的惊人,看菜单的时候,我的凸出来了,差点儿被菜单价格惊成大眼鱼。
夏回要了牛排沙拉甜点还不够,还要了一瓶酒。
我只要了一盘沙拉,有气无力的吃着。吃完这顿饭,我就等着喝东南风吧。
吃完饭,夏回招来服务员,给服务员了一张卡,让服务员刷卡结账。
“后悔没多吃点儿?”夏回调侃着我。
是,我是挺后悔的,我以为这顿饭得我付钱呢,所以点了最便宜的沙拉。要是知道他付钱,我肯定得点满一桌子,吃不了我就打包回去,一定要让他肉疼才行。
吃饱喝足,他来了聊天的兴致。他挺聪明的,并且非常善于观察,跟我说了没几句话,就明白了我为什么会出现在夏家公司。
夏回说:“就算夏渊还在,你找到他了,你能怎么样他?”他停顿了一下,眼神深深的盯着我,问:“莫非你真喜欢上他了?”
不等我说话,他接着又说:“既然你和夏渊认识,那就该知道,夏渊对夏荷的感情不正常。”夏回说这句话的时候,表情很微妙。
是啊,我找到夏渊之后,又能怎么样?我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
我当然知道夏渊对夏荷的感情不正常,我从方方面面感受和印证了这一点。难道我真的喜欢夏渊?喜欢他什么呢?我根本想不到他的优点。
喜欢他执着于夏荷?可那感情很不正常。
那我喜欢他什么?他完全没有值得我喜欢的地方。
我迟疑了一会儿,回答夏回:“我不喜欢夏渊,我找他是因为有事儿没弄明白。”
“什么事情?”夏回问我。
我撇撇嘴,“跟你没关系。”
☆、第69章 鱼鬼四
夏回认为我看上夏渊了,得了相思病。接着,他又说,我得的不是相思病,是想死病。想尽办法去找一只鬼,那就叫想死病。
他给我提了个建议,让我直接自杀,变成鬼以后,就可以直接找到夏渊,和夏渊再也没有任何界限。
我还没活够呢!
狠狠白了他一眼,我站了起来。
“去我公司坐坐?”夏回言不由衷的邀请着我。
我很干脆的拒绝了他,“不去。”去也选他不在的时候,这样我才能好好搜查一遍。
下午我去买了个木头雕刻的八卦牌子,晚上我要在监狱外头画八卦图,得照着这个木头牌子画。
在家里琢磨了一下午,半夜我提着指南针和八卦牌来到了监狱西头,按照指南针找到的方位,画好了八卦图。
十二点一到,我拿刀子划了食指,把血滴到八卦图中间,面对监狱念叨了三声徐静的名字,然后喊了一声开。
一阵夹杂着腥臭气的阴风扑面而来。
阴风过后,徐静出现在我面前。她惊喜的要命,给我了一个熊抱之后,嘴就像是开闸的大坝口,话就跟泄洪一样扑啦啦全冲了出来。
我几次想打断她,可刚说一个字,她就把话头抢了过去,跟几辈子没说过话似的“姐,想死我了,我以为以后都见不着你了呢。姐,这几天我只能蹲在茅厕里头,看人那啥那啥,一点儿意思都没有。姐,你知道吗,刚才我还以为牛头马面终于要带我去投胎了呢,我心里还挺忐忑的。可没想到,等在外面的是你。我心里头炸开了花,就好像突然春天来了,牡丹和玫瑰都开了。我真的特别开心,我都不知道该怎么说了。”
不知道怎么说,还说这么一大堆,要是知道怎么说,那我得被话给淹死。
我带着徐静回了家。
这一路上,她就没停嘴。她嘟嘟囔囔的声音,像是催眠曲儿一样,把我催进了梦乡。
司机很不地道,看我睡着了,带着我绕了不少路。原本到小区门口,顶多三十来块钱,可我一觉醒来,却发现车费已经八十多了。
徐静进我家,就跟刘姥姥进大观园似的,边参观边惊呼。
“别一惊一乍的。”我洗完澡,用毛巾擦着湿头发,坐到沙发上。
徐静凑过来,“姐,你家真不错,比我爸妈家大一倍。我还以为你住的是一室一厅的小房子呢,没想到这么大。”她这语气跟小孩子似的。
我“嗯”了一声,将擦头发的毛巾放到茶几上,指了指对面沙发,让徐静坐上去。
我让徐静帮我个忙,帮我把夏渊找出来。我把夏渊的事情对徐静说了,还有老和尚朝着东边那神秘的一指。
徐静思考了一会儿,“姐,说不定夏渊就在东海里头。”
“我也是这么想的。”在刘福家老别墅挖洞盗珍珠的那天,我被水卷到东海,从东海冒了上来。我怀疑,夏渊也曾经到过东海,因为某种原因,现在又回到了东海。
徐静说:“姐,你要是想下东海,我有个办法。”
“什么办法?”
徐静挪了挪屁股,声音压低了,神秘兮兮的对我说:“我在监狱里头认识的那个家雀,是杂货铺的伙计,他那里什么都有的卖。”
“家雀是杂货铺的伙计?”我难以置信的看着徐静,转而,我又平静了。鬼都有了,有妖精那很正常。
徐静接着说:“嗯,开杂货铺的其实是只老鼠,黑皮老鼠,你要是见了他,叫他黑掌柜就行。他店里还有个收银员,姓花,叫花纪年。家雀说他也不知道花纪年是个什么,真身一直笼罩在雾里头,有时候像是鬼,有时候又像是妖,脾气很坏,而且很喜欢宰客。”
徐静啰嗦了一堆,介绍着杂货铺的老板和伙计,像是撰写聊斋志异似的。
“我去他们那里买什么?有没有探海神灯或者神瓢之类的东西?”神灯一照,海底十万里所有的生物,都无所遁形。神瓢朝着东海一舀,水立马就干了,所有的活物死物都瘫在沙泥上,想找什么,都一目了然。
徐静说:“那是神仙才有的宝物,杂货铺里当然没有。”她还给我举了个形象生动的例子,“姐,你难道能从卖五金的杂货铺里买到钻石吗?一个道理。”
我很不理解,“那我去干什么?”
“你说的那些宝物没有,但是有辟水珠啊。你含着辟水珠下海,想去哪儿就能去哪儿。”
我觉得辟水珠和探海神灯是一样的宝物,但徐静说探海神灯是神仙手里的东西,妖鬼碰不得,碰了就跟碰到佛光一样,轻了那得掉层皮,重了就得打回原型。而辟水珠是妖鬼都能碰的,并且很多妖鬼都有这个东西。
就像一直在旱地里生活的狐狸精,要是想下水,那就得用辟水珠。有的鬼也是畏水的,拿着辟水珠,可以提胆子。
我问徐静,“买辟水珠用冥币么?”
徐静说不用冥币,杂货铺讲究的是以物换物,物物等价交换。她说先带我去看看,问问需要用什么交换辟水珠。
我以为徐静会带我穿过阴阳界的大门,到一条繁华的街道,然后进一家古香古色的店铺。我猜想,店铺里面肯定散发着古檀香,有着精致的雕花桌椅,以及俊美如仙的老板和伙计。他们或许会残留着尾巴或者耳朵,但是绝不会让人感到害怕,反而有种特异的美感。
徐静狠狠打破了我的猜想,让我的猜想,在夜风中碎成了渣渣。
她带我来了一处残破的街道。这片街道年岁很久远,外国人侵华的时候留下来的,都是些杂门建筑。西洋风和东洋风混合在一起,不伦不类的,说美不美说丑不丑的,看着很别扭。
街道尽头是个死胡同,墙壁右边堆了不少烂木头破铁皮,还有一堆脏兮兮的破塑料袋包装盒。
墙壁左边倒是干净,除了斑驳的灰黑色墙壁,一张巨大的蜘蛛网,没其他的脏东西。
我等着徐静发功,打开这堵墙壁,带我进入妖鬼界。
可徐静却拉着我蹲了下来,指了指隐蔽在左侧墙根的一个洞,对我说:“这是门,咱们从这里进去。”
洞只有垒球大小,洞口很不规则,像是不小心被石头给砸出来的。洞口周围散乱着一些灰黄色的沫沫,像是风化的木头渣子。
“从这儿进去?”我指了指那个洞口,吃惊的瞪着徐静。这太难为我了,我这么大块头,钻老鼠洞,这哪里能钻的进去。
这好比让大象钻狐狸窝,费死劲,也只能进个鼻子而已。
☆、第70章 鱼鬼五
徐静说:“姐,你闭上眼睛,别睁眼,我把你拉进去。”她叮嘱了我好几遍,让我进去的时候,千万别睁眼,什么时候她让我睁开,我才能睁开。
她说,如果我半截睁眼了,就会卡在墙里头。卡墙里头,人的骨头血肉就会和墙长在一起,就算大罗神仙下来,也分不开。
我被她这话给吓到了,跟她保证,在进去的时候,绝对不睁开眼睛。
我闭上眼睛之后,徐静拉着我的手,带着我朝前走。眼睛闭着,身体别的感官就特别灵敏,肌肤敏感度倍增。被徐静扯着进洞之后,就好像从夏天迈入了深秋,浑身的汗毛还有鸡皮前仆后继的钻竖了起来。我打了个哆嗦,深深呼吸了一口气。
这里面有股浓重的苦香气,像是某种植物根茎的味道,又像是某种中药材。
走了没多久,温度变了,周身暖融融一片,鸡皮疙瘩消退,汗毛也偃旗息鼓,服贴在了肌肤上。
鼻间絮绕的苦香气退散,换成清甜的香味儿,像是进了花果圆子。
“姐,睁开眼睛吧,我们到了。”徐静让我睁开眼睛。
我睁开眼睛,打量了一下现在呆的地方。我现在在一个杂货铺里,杂货铺很逼仄,木头大门半敞着,进来右边是柜台,左边是空地,空地极窄,五六个人就能站满。
柜台后面是一排排的木头架子,上面乱七八糟堆叠了很多东西,灰蒙蒙脏乎乎一片。
这里面唯一鲜艳的,就是柜台后面那个女人身上穿的红色长袍,长袍有点儿像印度女人穿的沙丽,也像索马里女人穿的袍子,很有异国风情。她一直垂着头,也看不清她的长相,乌黑的长发随意的倾泻在肩膀和后背。整个人像是灰色铅笔画里头浓墨重彩的一笔,特别鲜丽。
她肯定就是那个真身不明的收银,花纪年。
一个有点儿尖利的声音刺破安静,陡然响了起来,“想买什么?”这声音一点儿都不友好。
我随着声音看过去,发现柜台后面第一排架子旁边倚了个穿着长褂子的大老鼠。这老鼠直立站着,能有五六岁小孩那么高矮,胖墩墩的。灰黑色的毛皮,身上穿着灰色的长褂子。他左边耳朵缺了一块儿,两眼睛也跟周围的环境似的,灰突突的,一点儿光彩都没有。
这应该就是杂货店的老板,黑老板。
“黑老板。”我笑着冲黑老板打招呼。
黑老板双爪背在腰后,躲着四方步,来到我面前,仰着脖子盯着我。远看的时候,只觉得他眼神没光泽,像是得了近视眼,近看才发现,他两眼球被灰色的絮状物覆盖着,看着让人头皮发麻。
幸好他的瞳仁没被灰色絮状物盖住,所以能看得见人。我忍不住,替他庆幸了一下。
他这眼睛,违和感太强了,和徐静脸上那两黑窟窿,不相上下。
盯着我看了一小会儿,黑老板抽了抽鼻子,“人?”
花纪年抬起了头,伸了个懒腰,懒洋洋的说:“老板,我说你得鼻窦炎了你还不信,她们进来这么久,你才发现她们是人。人老事儿就是多,你赶紧去治治鼻子吧。”
花纪年的脸,很美,但美的很怪异。就像是弄了一张美女画像贴在脸上似的,虽然美的过火,却木板板的,也紧绷绷的。
她的脸很僵硬,眼神却极为灵活。
“怎么了?我脸上这皮不好看么?”花纪年眯眼瞪着我。
我由衷赞叹,“很美。”脸上的皮?难道是画皮?
黑老板抢话,尖着嗓子冲花纪年吼,“你赶紧去给我搬货。我给你那么多工钱,不是让你来睡觉的!”
花纪年摸了摸鼻子,无可奈何的站起来,“真是老糊涂,昨天还让我多睡睡,今天就让我赶紧干活。老糊涂。”
黑老板重重哼了一声,花纪年嘟囔了一声,脚底抹油,溜进了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