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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章

虫图腾4:险境虫重-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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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知道我父亲是怎么死的吗?”武田眼睛中闪动着泪光。
管修盯着武田的眼睛,武田的手微微颤抖着说道:“早在多年前松井家族便以驱虫师家族的秘密可以改变历史这一说法秘密展开了一个计划。起初这个计划也只是一个备选方案,谁知战争进行到后期我们在东南亚战场节节失利,松井家族便获重用。因为我父亲当年曾经极力反对那个计划,松井家族得势之后我父亲便成了他的眼中钉、肉中刺。不久之后父亲便被革职,他整日在家郁郁寡欢,终于撒手人寰。因此我与松井家族有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松井尚元是我们两个共同的敌人!”武田说到这里目光诚恳地望着管修,“我能暂时将这些密信压下来,但是如果时间过长的话恐怕还是会被松井尚元发现的!”
“原来是这样……”管修瞥了一眼武田,这个从前有些自卑的小跟班在几句话里不但将自己与他归结到同一阵营,而且最后一句话更是让自己必须与他共同进退,别无选择。
“而且……”武田见管修始终有些顾虑便接着说道,“而且我知道一些你肯定会感兴趣的东西?”
“感兴趣的东西?”管修疑惑地望着武田。武田叹了口气说道:“我此次前来还有一个任务,那就是监视和敦促松井尚元执行关于驱虫师家族秘密的那个计划,因此在我来之前将所有能看到的资料都看了一遍,我发现所有的计划都是从一份用汉语写成的密报开始的!”
“用汉语写成的?”管修的精神一振,曾经他和庚年猜测必定有人向日本人告密,否则他们绝不可能知道那么多关于驱虫师家族的事情,现在终于被他们猜到了。
“嗯,是一份用汉语写成的!”武田确凿地说道,“其实当时我看到那份密报的时候比你还要吃惊,也就是那份密报让当局最终决定开始这个计划!”
“那这份密报呢?”管修打量着武田问道。
“密报是属于绝密的,决不能带出!不过……”武田顿了顿傻笑着说道,“我将看到的一切都记在这里了!”说着他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管修缓缓地靠在椅子上,从口袋中掏出一根烟自顾自地点燃,将烟放在嘴里吸了一口望着屋顶。他在脑海中快速回忆着刚刚所说的一切,眼前的武田如果是来试探自己的该怎么办?不过这种假设很快就被管修否定了,因为他手上的那份关于自己的密报已经足以让他身陷囹圄了,没必要多此一举。他抽了几口烟说道:“你说吧,让我做什么?”
“帮我除掉松井尚元!”武田攥着拳头说道,“我有一个可以置松井尚元于死地的计划,不过我需要一个人帮我!”
“为什么那个人是我?”管修的神情已经严肃了起来。
“我刚来中国,除了你之外,我不知道还能相信谁!”武田痴痴地望着管修,等待着他的答复。
“好!”管修丢掉口中的烟狠狠地说道。武田立刻满面笑容地给两个人倒上酒说:“谢谢管修君!”说完将那杯酒一饮而尽。
“现在你可以告诉我那封密报上的内容了吧!”管修喝完酒之后说道。
“这……”武田想了想点点头说道,“我相信管修君的为人,必定不会食言!而且……”武田将后面的话咽了回去。管修知道武田想说:“松井尚元死了对于管修来说只有好处而并无害处!”
“所有的计划都起源于一场瘟疫!”武田一字一句地说道。
“一场瘟疫?”管修不解地望着武田,示意他继续。
“虽然驱虫师家族早有过‘遇战乱,虫师出,得虫者,得天下,三十年,必易主’的说法,然而得到驱虫师家族最终秘密必须聚齐每个家族的秘宝,对于帝国来说这不是一件难事,只是时间的问题。然而还有一个最关键的因素,那就是将这些秘宝中的秘密读出来的方法只有一个人知道!”武田顿了顿说道,“那就是传说中的人草师!”
“因为人草师的存在只是一个传说,因此当时当局并未重视松井家族的计划,直到那封密报的出现。”武田将“密报”两个字咬得极重。
“你是说密报证实了人草师的存在?”管修疑惑地说道。
“确切地说,是那场记录在密报上的瘟疫证实了人草师的存在!”武田淡淡地说道,之后倒上一杯酒,一段百年前尘封的历史便这样慢慢地浮出水面。

第九章 天水乱,寻踪人草师

一百多年前在享有“天河注水”的天水城内发生了一场罕见的瘟疫。天水城地处甘肃东南部,是古丝绸之路的必经之地。天水城向来以四季分明、气候宜人著称,然而那一年的夏天却极为怪异,夏天来得格外早,而且异常闷热,似乎是在预示着一场巨大的灾难即将到来。
这一天从古丝绸之路上来了两个西域客商,这两个人一个个子很高,另一个很矮。这两个人眼睛呈碧色,天水城中过往客商极多,经常有肤色各异的人来往于此。因此这两个人的长相并未引起任何人注意。
他们住在天水城东一家名叫“云归客栈”的地方,这地方距离天水城的东门很近,在客栈的后面有一个湖泊。两人见周围的环境极佳便在此处落脚。他们提前付给客栈老板一个月的房钱,而对老板提出的唯一一个要求就是不要打扰他们。
老板初时感觉有些疑虑,为了打消老板的顾虑,两人给了老板双倍的价格。就这样老板笑眯眯地离开了。
两人在客栈中安静地待了三天,三天中老板和伙计发现二人极少出门行动,即便是出门也会同时出现,形影不离。他们从不吃客栈内准备好的食物,一应物品全部是自己上街买回来然后借客栈的灶台自行烧制。
虽然这些举动极为怪异,但客栈老板收了双倍的钱又如此省事,自然心中高兴还来不及便也不过问。接下来的几天他们陆续从外面买来了一些木板和钉子,将窗子钉得严严实实的。这个举动让客栈老板大为恼怒,匆匆而至询问究竟。
二人亦不多言又多交了房钱,客栈老板这才作罢。又是两三天的工夫,他们又从外面买了一些新鲜的活鸡、活鱼之类的。然后将它们放在房间内,老板这次真的是恼羞成怒了,不管他们给多高的价格,也要求他们必须将这些东西移到外面去。这倒不是老板不再贪财,而是其他客人闻到异味都不愿在此居住了。
无奈之下,两人只能将那些动物转移到后院然后小心饲养。大概半个月的时间,二人告诉客栈老板要出去大概一周的时间,之后便就这样离开了。
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那两个远行的客商还没有回来。没回来也好,老板想反正他们已经交了房钱,时间一到便自行给他们退房。如果他们回来说不定又会出什么幺蛾子,最后让自己难做。
谁知第二天,伙计忽然从后院急匆匆地跑来告诉老板说,那两个客商临行之时拜托他们豢养的鸡和鱼都少了。既然不是自己的,老板也毫不在意地挥挥手说道:“说不定是被黄鼠狼叼走了,再或者是被哪个手长的贼人顺手牵羊了!”
可是接连两天,伙计都和老板说客商交代豢养的鸡和鱼在不断减少,老板一直不以为意。转眼一周的时间过去了,那天早晨已经是日上三竿,而云归客栈的门却已然紧闭着,既见不到老板伙计,也见不到入住的客人。
有好事者奇怪地从门缝向内望去,只见里面的人全部死了。官府立刻派人包围了客栈,打开客栈的门所有人都是一惊,内中所有人都像是活着一样脸色红润,只是身上没有丝毫的温度。县官让衙役们挨个房间搜查,他们每推开一个房门都发现了同样的情形。
而当他们推开一间被木板严严实实封住的屋子的时候,发现地上不但躺着两个西域商人的尸体,而且还有数十只死鸡和死鱼。也只有那两个商人的身上有伤,一个的伤口在前胸,一个的伤口在额头。
这件事立刻在天水城传开了,迅速成了街头巷尾的谈资。谁也不知道那些人是如何死的,他们像是喝了水银,身体僵硬脸色红润,一直保持着生前最后时刻的姿势。而最让人费解的是,那两个半个月前离开的客商是何时回到客栈的,又是谁杀死了他们。一时间阴司追命、厉鬼作祟等诸多谣言开始在天水城中蔓延开去。
可如果事情到此为止,也就不会有后面的事情了。在过了十几天之后,天水城便又出现了大量的死者,这次的死者都集中在云贵客栈和义庄附近。接着死亡就像是瘟疫一般在天水城蔓延开来,谣言更胜,人人自危,有人说这是上天在惩罚天水城的人们。
于是很多人举家离开了天水城,短短一个月的光景,除了老弱病残,只要是能动的人都逃离了天水城,天水城几乎成了一座空城。
当时在宫中太医院供职的年仅二十六岁的木系潘家君子潘守仁,被派往甘肃天水去探查灾情,寻求救治之方。潘守仁接圣旨之后便带着一行数十人昼夜兼程。几天之后,他们到达天水城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满目荒凉,城门大开。城墙边上尸体堆积如山,正赶上盛夏时节,尸体散发着浓重强烈的臭味,成群结队的苍蝇围在那些已经腐败的尸体上面久久不肯散去。
街面上空荡荡的宛如到了鬼城,没有一个人,甚至连只野狗也没有。大小商铺房门紧闭,间或从破败的窗户中飞出一两只“嗡嗡”乱叫的苍蝇。街边杂货小摊的一张桌子上放着一个碎了一角的碗,还有一个水瓢,似乎在等待着他的主人。
潘守仁一行人沿着空荡荡的街道向天水城内走去,所见所闻让人心惊,此时的天水城已经沦落成了一座不折不扣的死城。一行人走到县衙门口,只见县衙的一扇大门歪歪斜斜地挂在门框上,似乎随时都有掉下来的危险,而门上则留着斑斑血迹和刀砍过的痕迹。
“钦差大人到!”潘守仁身后的一名随从向衙门内部高声喊道。过了半刻钟一个穿着破烂官服眼眶发青,一脸疲惫的县令小跑着带着三个衙役从里边奔出,见到潘守仁便抢到前面跪在潘守仁的马下,泣不成声道:“朝廷终于派人来了,大人!”
潘守仁连忙下马将他扶起,询问为何天水城会在短短数月之间变成这样一座死城。县令极为狼狈地擦拭着眼泪说道:“现在这就是一座人间炼狱!”
原来数月以来不断有人感染那种奇怪的瘟疫,感染上的人便会在几天之内毙命,县令一边急忙派人向抚台禀报灾情,一边为了防止灾情蔓延派人将城门紧闭不准任何人离开。这期间他找了好几个大夫,希望能找出遏制灾情蔓延的办法,然而所有的大夫都束手无策。
可是没过多久城中过半数以上的人都感染了瘟疫,那些人冲到门口与守城军士发生了械斗,这次械斗虽然被镇压住了但是死伤惨重。最后一个大夫发现所有中了瘟疫的人在死亡之前的一段时间都会身体剧烈疼痛并发冷。为了保全天水城最后的人丁,县令决定开放城门,将那些还没有感染瘟疫的人全部放了出去。
就这样经过了大概三天的时间,那些完全没有感染到瘟疫的人离开了天水城,可是剩下的那些感染了瘟疫的人却不肯就此罢休。他们与城门守卫再次发生了大规模械斗,幸而守卫恪尽职守。那些人见城门打不开便转向县衙,准备要挟县令打开城门。那些人早已经被死亡的恐惧激怒,他们眼睛血红手持利刃不停地向县衙发动自杀式袭击。
县衙门口发生了一场极为惨烈的打斗,那扇大门几乎被感染者撞毁。就这样县衙的人支撑了几天,那些人的病情发作,有些死在了县衙门口,有些人则见离开无望便回到了家中。
县令说着已经是泪如雨下:“现在县衙内只剩下我们四个人,而且……”他剧烈地咳嗽了两声,一口血水从口中喷出接着说道,“恐怕我们也染上了瘟疫,命不久矣!”
潘守仁看了看县令身后的几个衙役,只见他们各个面色苍白,嘴唇和眼窝毫无血色。潘守仁立刻将县令拉进县衙之中,县衙破败不堪,潘守仁与县令坐定之后伸出手按在县令的脉搏上。
他一边捋着下颚的胡子,一边眉头紧锁地给县令号脉。周围一干人等均用一种渴望的眼神望着潘守仁。潘守仁只觉得县令的脉象迟缓有力,是体内实寒而引发血滞所致。忽然他的脉搏猛然跳动了几下,潘守仁心头一紧,只觉得此时的脉象时隐时现,轻按不可得,而重按才能得知。
过了片刻他松开县令的手,招手让其中一个衙役过来。只见那衙役的脉象与县令的脉象一般无二。潘守仁眉头皱得更紧,他自幼学医见过的脉象岂止千万,虽说这些脉象都多少会有不同,但是终究会归于《脉经》二十四种脉象。可是眼前这脉象却极为罕见,介于迟脉与沉脉之间。
不一时,他便将四人的脉都号了一遍,然后双手背在身后一脸愁容地在屋子中慢慢踱着步子,全然忘记了周围这一干围着的人。
“大人……”县令觉得这等待如坐针毡一般,终于忍不住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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