劫持白银-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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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就是说你们一直在北月滑雪区滑到现在啰?”
“倒也不是,其实我们现在正在山里面。”
“山里面?”
“是的。我跟达树直到离开正规的滑雪道之前都还是好好的,可是在那之后就迷路了,一直在山里徘徊,最后达树累到连走都走不动了。本来想要跟你们求救的,没想到行动电话都打不通,真是伤脑筋。我们刚刚才走到看起来很像是北月滑雪区的地方。”
“原来是这么回事啊……”
入江的语气听起来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他也没有理由要说这种谎。
“大致的状况我明白了。那么,在滑降的时候请千万小心,因为还是有雪崩的可能性。只要滑到下面,我想应该就可以招到出租车了。”
“好的,我们再稍微休息一下就会下去了。不好意思,害你们担心了。”
挂断电话之后,根津向千晶解释了一下来龙去脉。
“这下子就少了一个嫌犯了呢!”千晶笑着说。
“太好了!老实说,我一点都不想去怀疑那个人。比起这个……”根津收起行动电话,一面注视着斜坡的下方。“还是先找到绘留要紧,她可能已经滑到很前面的地方去了。”
“这个斜坡不太好对付呢!”千晶的语声未落,人已经开始向前滑行了。上半身完全不动,只靠下半身宛如弹簧一般地伸缩前进,穿梭在一连串不规则的馒头状隆起物之间,充分展现出雪地滑板越野赛选手的完美技巧。
根津也不甘示弱地开始往前滑。他采取的是完全不把凹凸不平的地面放在眼里,一鼓作气往前冲的直线攻势。遇到落差太大的地方,便以跳跃的方式滑过。
就在他滑过大半个斜坡的时候,眼角余光瞄到视野一角有个甚么东西在动。根津连忙减速,看着那个方向。
只见绘留正从雪地上站起来。她刚才似乎一直坐在雪地上,所以从上面才没有看到她。只见她转向根津的方向,固定好滑雪板,滑了过来。
根津再次加快了速度,因为千晶正在底下等着他,但是绘留却毫不迟疑地往千晶的方向接近,害他不禁一身冷汗,这下惨了。
他的预感果然没错,绘留停在千晶面前,并拆下滑雪板。而且彷佛在等根津自投罗网一般,双手扠腰看着他的方向。虽然隔着防风镜看不见她的眼神,但是想也知道脸色绝对不会好看到哪里去。
根津迎上前去,停在她们两人面前。
“果然是你,我就觉得我应该没看错。”绘留说道。
根津拿下面罩。“妳甚么时候发现是我的?”
“从我刚下缆车没多久之后就发现是你了。当我看到你的时候,总觉得那个体格和身形好像在哪里见过,尤其你明明不是跟同伴一起来,却迟迟不肯滑下去,这点也很不自然。”绘留转向千晶接着说:“妳是濑利千晶小姐对吧?我也有注意到妳。不是我自夸,我对记住别人的滑雪服还挺有一套的。就算妳把妳表兄弟的滑雪服上下混搭着穿,还是休想瞒过我的眼睛。”然后绘留再把视线转回根津身上。“不过最主要的关键还是你刚才的滑法。当我看到你从上面一鼓作气滑下来的时候,我就知道一定不会错了,因为你的滑雪技巧其实很有特色。”
“我投降了。”根津一脸不服气。“我根本没料到妳会躲在那里。妳躲在那里干么啊?”
“这还用问吗?当然是遵照犯人的指示,把钱掉换过来啊!”
“把钱掉换过来?”
绘留这么一说,根津这才发现她背上的背包已经不再鼓鼓的了。
“当我下了缆车,在缆车站待命的时候,接到犯人的电话。犯人要我遵照他的指示,从超高技术滑雪道滑下去,途中会经过插有旗子的地方。犯人要我在插有旗子的地方挖洞。”
绘留口中的超高技术滑雪道,指的就是他们刚才滑下来的斜坡。
“结果妳有看到旗子吗?”
“旗子就插在我刚才坐着的地方。我往下挖之后,还真的被我挖出一个背包和装在塑料袋里的纸条。”绘留从口袋里拿出一张白纸,纸上印着『把钱装进这个背包里,放回原地,然后马上离开。』
“原来如此……”根津抬头看着凹凸不平的滑雪道,原来那五千万已经不在绘留手上了。
“啊!”千晶发出一声低喊。“根津先生,你看那边。”
根津顺着她指的方向望去,只见一个身穿灰色滑雪服的家伙正踩着雪地滑板滑降下来,而且似乎正朝着绘留刚才所在的地点前进。
果然不出所料,那个人真的在那个地点停下脚步。
绘留拿出望远镜,摘掉防风镜,改用望远镜窥探。
“看样子好像是犯人,背上还背着那个背包。”
“他有看向我们这边吗?”
“不知道,因为他戴着防风镜。”绘留把眼睛从望远镜上移开。“对方滑走了。”
即使用肉眼也看得见那家伙就要离开了。想当然耳,没有半点要往根津他们这边滑过来的迹象,而是几乎水平地移动。再过去就是禁止滑雪的区域了,犯人似乎打算从禁区那里下山。
“被摆了一道。”根津喃喃自语,浑身上下充满了无力感。“这么一来,已经没有我出手的余地了。早在我们没有发现绘留,自顾自地滑降下来的时候就已经输给犯人了。”
“这样不是很好吗?总之交易算是顺利完成了,这才是最重要的事。”就在绘留说完这句话的时候,她放在滑雪服下的行动电话便响了起来。
“可能是犯人打来的电话。”根津猜想。“也许是要告诉我们,他已经收到钱了。”
“不对,响的是我自己的手机。”绘留赶紧把行动电话拿出来,按下通话键。“我是藤崎。……仓田先生吗?甚么?那是不可能的!因为犯人刚刚才把钱……咦?可是我明明……”绘留说着说着,脸上的表情变得愈来愈僵硬,露出惊惶不安的眼神。
“发生甚么事了?”根津抓住绘留的肩膀用力摇晃。
只见绘留手里还握着行动电话,一脸茫然地抬起头来看他。
“听说犯人来信了,信上写说因为这次又有人出来搞破坏,所以取消交易,他们将会采取报复行动。”
“妳说甚么?可是犯人明明把钱拿走了不是吗?”
“可是信上就是这么写的啊……。啊!是的,根津现在就在我旁边。”绘留又开始对手机讲话,可能是仓田问了她甚么问题。
已经没有时间在这里聊天了,根津开始往前滑。
“等一下!根津,你要去哪里?”绘留大声地问他。
“我要去追刚才那个玩雪地滑板的家伙。我要抓住他,问他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等一下,你不可以这么做!”
可是根津完全不理会绘留的劝阻,反而加速前进。他大概可以猜到把钱抢走的那家伙会选择哪条路线逃跑。只要抄近路的话,就算从这个位置出发,也可以追得上他。
“根津先生,”千晶从后面追了上来。“不是那边,是这边。”
听见她的声音,根津放慢了速度。只见千晶正往跟自己完全相反的方向滑去。
“那边的斜坡只到一半就没路啰!”根津朝她大喊。
“别说那么多,跟我来就对了。”千晶也喊了回去。
根津只好跟着她走,斜坡果然只到一半就没路了。他看着千晶,不知道她心里在想甚么。只见千晶正往悬崖底下探头探脑,似乎在找甚么东西。
根津滑到她的身边,也探头往下看。只见大约在十公尺外的地方,有一座老旧的滑雪吊椅站。现在已经没有在使用了,所以三角形的屋顶上积着厚厚的一层雪。
根津直勾勾地盯着千晶看。“妳该不会是打算……”
才看到她的嘴角勾出一抹浅笑,下一秒钟,她已经跳到半空中了。还以为她要跳到屋顶上,没想到她直接滑降下去,然后又跳了起来,最后终于完美地着地,还摆出一个胜利姿势,抬头看着根津,对他招手,似乎是要他也赶快跳下去。
“真是拿妳没办法。”根津叹了一口气,也跳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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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一下,你不可以这么做!”
话筒那头传来藤崎绘留几乎可以说是夹杂着悲痛的叫声。想当然耳,那句话并不是冲着人在电话这头的仓田说的。
“怎么了?发生甚么事了?”仓田急问。
“根津他们去追犯人……就是把钱抢走的那个家伙了。”
“妳说谁把钱抢走了?”
“我遵照犯人的指示,把现金装进事先埋在超高技术滑雪道半路上的背包里。然后就在刚才,有个滑着雪地滑板的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的人把那袋钱拿走了,好像是要穿过禁止滑雪的区域下山的样子。”
“妳确定吗?那家伙真的是犯人吗?”
“我想应该没错。因为如果不是犯人的话,怎么会知道那里有一袋钱呢?”
无法确实掌握第一线的状况,让仓田感到焦躁万分。
“总而言之,妳先回来再说。”
“我马上回去。”
就在仓田挂断电话的同时,笕发出“砰!”的一声巨响,推开椅子站了起来,放开握在手里的纸,然后那张纸便轻飘飘地落在仓田脚边。
“现在到底是怎么回事?有人可以告诉我到底发生甚么事了吗?”
仓田把那张纸捡起来,上头打印着犯人寄来的电子邮件,内容大致如下。
“敬告新月高原滑雪场的相关人士们
上次明明已经警告过各位了,但好像还是有人执意破坏。因此我们决定取消交易,从此以后不会再与各位联络。同时也会对各位这种不诚实的行为采取报复行动。
埋葬者敬上”
这封电子邮件是几分钟前才刚收到,打印出来的。所以仓田才会打电话给藤崎绘留……
“又是那个巡逻队员干的好事吧?”中垣质问仓田。“是不是那个叫做根津的家伙又搞了甚么花样出来?”
“他的确是出现在交易地点附近没错。”
听到仓田的回答,中垣狠狠地踹了桌子一脚。“那家伙是白痴吗?”
“你们到底在搞甚么鬼?”笕破口大骂。“我明明交代要你们凡事小心,为甚么还会把事情搞成这样?”
至此,一直默不做声的宫内终于走到笕的面前。
“对不起,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你的错?你干了甚么好事?”
“我有跟根津说过类似『可以的话希望能掌握到有关犯人真面目的线索』的话。当然,我绝对没有说『就算破坏交易也没关系』。我的意思是,还是要以顺利完成交易为第一优先,但是除此之外如果能额外得到一点犯人的线索就好了。我真的只是随口说说而已,可能是他过度解读我的意思也说不定。”
笕用力地啐了一声,发出极大的声响。
“你为甚么要多此一举?再怎么说,巡逻队员也只是外行人,又不是警察。你叫一个外行人去收集跟犯人有关的线索,不是等于叫他去乱搞一通吗?”
“真的很对不起,我只是希望能尽量减少滑雪场的损失而已……”
“不就是一两亿吗?有甚么了不起的?既然都已经答应要付钱了,如果不把钱交到犯人手上,不就一点意义也没有了吗?”
“您教训得是,是我太轻率了。”宫内不停地鞠躬道歉。
“请容我打岔一下。”仓田打断他们两个人的对话。“照藤崎绘留的说法,犯人似乎已经把钱拿走了。”
笕和宫内的视线不约而同地落在仓田身上,同时露出一脸惊讶的表情。
“你这句话是甚么意思?”笕大声质问。
“她说她按照犯人的要求,把钱放在滑雪道后,犯人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把钱拿走了。所以钱确实已经交到犯人手上,为甚么犯人还会寄来这样的信呢……”仓田又把信上的内容看了一遍,还是百思不得其解。“搞不清楚犯人到底在想甚么。”
“犯人现身了?仓田,这是真的吗?”宫内以狐疑的目光望向仓田。
“藤崎是这么说的。她没有理由说谎。”
“可是……问题是……”宫内的眼神游移不定。
“不对,那家伙并不是犯人。”中垣语出惊人地说。“那人可能只是刚好路过,跟这件事一点关系也没有。因为看到那个叫作藤崎还是甚么的女巡逻队员把甚么东西放在雪地上,基于好奇才拿走的。”
“怎么可能?当时藤崎他们都还在场,如果想要偷东西,应该会等他们离开才动手。更何况,我不认为这种巧合有这么容易发生。”
“可是也没有人可以证明那家伙就是犯人不是吗?”中垣突然加快说话的速度,汗水从太阳穴滴下。
“或许只是犯人的手下也说不定,但是既然已经把钱拿走了,肯定是犯人的同伴吧?这不是很明显的事实吗?为甚么不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