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4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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据黄三爷所说,那女人卖了玉佩之后,每隔几年,没钱的时候,都会来他这边一次。
但那个女人从来不说自己是谁,只能根据口音判断是附近乡里的人。
不久之前我才确定,这玉佩是宋老太太卖出的。
这事儿真是巧的可以。
倘若这玉佩真是宋老太太卖的话,的确可以解释的通为什么她在那年冬天出去一次之后,就弄到了钱,而且又是为什么要装作黄鼠狼报恩的样子。
等我查出这一切之后,本来想去宋老太太哪里套点口风的。可是她年纪已经大了,被送到了医院,而且神志不清。再等她回家的时候,就死了。
黄三爷说完,就这样静静的看着我们。
胖子拉着我小声说:我家的那一对玉佩
我也清楚这事儿,我们两小声讨论了一下,决定这事儿先不要说出来。黄三爷是什么人,我们都不清楚,要是他知道了,并且在不明情况的时候,会不会去刨胖子家祖坟?
虽然我们也很好奇这玉佩到底是什么来头,但是每次遇上,都没什么好事。
而且,这玉佩到底有什么好的?能让黄三爷追到这里?
场面一时很沉默。
谁都没好打破这阵尴尬。
雅馆里,非常安静。
我们和黄三爷隔窗站立,大家心事重重,一时无话。
这时候西厢房忽然传来开门声,胖婶迈着大步走过来。胖婶体积大,虽不及胖子,但是脾性彪悍,把黄三爷捉小鸡样的捉到我们房门前:你看你这弄的什么?
我们开门一看,门上脏兮兮的抹了好多血。
腥臭腥臭的。
黄三爷看起来猥琐,但是特别怕胖婶这种体积大的人。况且胖婶还是女人,女人横起来都不跟你讲道理。他被胖婶这样捉着,大气不敢喘。
胖婶指着门问:你弄的什么?
黄三爷吓的抖了一抖:黄鳝血啊,好东西,你别小看话还没说话,胖婶手一伸:少糊弄我,弄干净,然后赔钱。
我和胖子见着,默不作声到了窗台边,麻利把窗台上抹着的泥巴收拾干净黄三爷苦着脸,地中海仿佛都在月儿下闪着光。他转头看我们,似乎是想拉两个下水,我和胖子却早就把屋内收拾干净了。
黄三爷狠狠咬了咬牙,摸出钱赔了一笔。然后不顾胖婶赶,厚脸皮在这边住了下来。
第二天大早,我们爬起来看到大爷爷不知道在外面干啥。
出去一看,原来是正在和黄三爷聊天。
两人看到我起来,都回头打招呼。
我哦了一声,这时候胖子也正好爬起啦,看到大爷爷和黄三爷凑在一起,觉得很奇怪。
大爷爷挥了挥手,让我们自己出去找东西吃。
我和胖子出去,胖子咬着一根油条:那玉佩是哪个年代的?看那老头的样子似乎很值钱。
我对古董方面的知识一无所知:你家不是有一块差不多的么?你爷爷奶奶没提过?
胖子摇摇头:只知道的祖上传下来的,谁知道是怎么回事。
我们边吃边聊,聊了半天都没想出个所以然。
等我们吃完早点回来,发现雅馆里就只剩下了大爷爷和胖婶两人,那黄三爷已经不知所踪。
后来才知道,黄三爷回去了。
我们问大爷爷这玉佩到底是什么,大爷爷笑了笑,只让我们别多问。
随后我们收拾收拾,在雅馆待到中午吃过饭,就直接启程回去。
我和胖子还有些不甘心,宋刘村的情况还没有搞清楚,这玉佩是个啥也完全没有头绪,就这样回去总觉得心里头跟堵着什么似的。
到了火车站,大爷爷买了票,我们上车,一路无话。
任凭我们再问什么,大爷爷就是不肯多说。
我和胖子心里头跟塞了只猫似乎的直痒痒。
后来火车到站,大爷爷是直接买的我们那儿的票。我们下车之后,大爷爷把宋哥给的报酬都塞到了我和胖子手上,笑着说:这也算是你们第一次的酬劳了,好好拿好吧。
我和胖子接过,抽出一半想还给大爷爷,他却摆摆手:我不差钱。
我和胖子只好作罢。
你们早点回去吧,免得父母担心。大爷爷说。
我问他要不要来我家看看,大爷爷摆摆手说算了,下次有机会再来。
胖子问:那咱们下次是什么时候?他指的是下一次找生意。
大爷爷想了会儿说:好好休息几天吧,过几天我联系你们。
我和胖子点头应是,大爷爷把我们送出去,拦了辆车。我们和他挥手告别。
大爷爷目送我们离开,才回去买票准备回去。
那出租师傅开车出了火车站,回头问我们要去哪。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塞给他一张票子:转回去。
大爷爷肯定有事情瞒着我们。
第六十四章 独木难支
我们到了火车站,好不容易在人群里找到大爷爷的人。
不过我们都没敢声张,随便买了张票混进候车室,躲在人群中观察。
果不其然,在大概几个小时之后,大爷爷上了一辆火车,但这车并不是开往周家村那边的。
我和胖子仔细看了看,这车是开往雅馆附近城市的。
胖子有些犹豫:跟上去?
我斩钉截铁说:跟过去。
不过现在是正午,下一班车还得晚饭的时候才有。而且这铁路交通也不知道咋回事,经常晚班晚点,我和胖子一直等到六点多,才等到车。
在车上,胖子说:肯定跟那秃头有关。
这个是毫无疑问的,但我们都不知道黄三爷在打什么主意。
黄皮子他们这一行的人实在太让人捉摸不透了,他们唯利是图,我和胖子都担心大爷爷在那边独木难支。
光是在雅馆呆着的这两天,我和胖子就见识了许多下作的东西。
除了黄三爷这个丧礼上的搅屎棍之外,还知道了世界上竟然有偷尸体倒卖的人。
罗胖子说:有些地方的习俗真要不得。
我点点头表示同意。
有些地方的习俗都是根据从古至今人们的生活习惯演变而来的,先不说国内,在国外,有的非洲部落,女子的初夜权竟然是留给狒狒的。这点就令人难以理解。
关于丧葬方面也是一样。
里头的东西太多,有时候很难判断是好是坏。
胖子说:秃头烂屁眼的事做了那么多,还活了那么久,这因果报应说不准。
我盯着胖子,这么哲学的问题,不像是他能问出来的。不过我也心照不宣的没说啥,其实从他决定跟着大爷爷做事儿的时候,我就看出来了,这胖子一直在假装深沉。
火车到站,因为先前来过,所以要自己搭车找雅馆并不太难。
我们花了很长时间到了雅馆那边,那胖婶坐在屋中,见到我们过来,显然愣了一下:你们怎么又回来了?
我有些不好意思,问:我爷爷回来过么?
胖婶摇摇头:还回来干什么?
我和胖子对视一眼,大爷爷没有来雅馆,那么显然是去找黄三爷碰头了。
胖婶打量着我们,似乎看出点什么:你们两个小屁孩最好不要招惹那个秃瓢。
我和胖子脸上堆笑:必须不会,那黄三爷住哪儿?
胖婶翻了个白眼:不知道。
我和胖子尴尬笑了笑,还想问什么。
胖婶叹了口气:我真不知道,谁没事关心一个秃瓢住哪啊。
胖婶是在骗我们,但我们不好说什么。
胖子说:要不打电话给宋家吧,问问他们那个水晶棺是从哪里租来的。
我一想也是,不过咱们没有宋哥家的电话号码啊。
胖婶嗑着瓜子,抬头看我们:想知道?
我和胖子点头如捣蒜。
胖婶指着旁边的凳子说:坐。
我和胖子屁颠屁颠跑过去坐下。
胖婶接着说:在这边住几天就告诉你们。
我和胖子听完,差点儿跳起来,这胖婶是在逗我们玩儿。
咱们去一趟宋刘村吧,那秃头肯定会去那边,我们守株待兔。胖子提议。
我想了会儿,这样也行。
胖婶看了我们一眼,说:你大爷爷要把你们丢下去,肯定是把你们当累赘了,还跟着干什么?
他这句话刺到我心坎里边。
我俩犹豫了一下。
胖婶说:你爷爷前几天是过来了,不过又走了,过几天肯定还要回来的,要是担心的话,就在这边等着吧。
末了他补充一句:住宿费算你们八折。
我们实在没辙,只能在屋子里头等着。
这一等,就是三天。
这三天里,我们心急如焚,因为不知道大爷爷会碰到什么事儿。
直到三天后,胖婶接到了一个电话,不知道是谁打过来的。
我和胖子紧张站在旁边,胖婶挥手示意我们安静。
电话那头说了半天。
胖婶哦哦应了几声,然后挂了电话,转头看我们。她表情有些古怪,好半晌都没有说话。
我和胖子连问她发生什么了。
胖婶说:你爷爷还有那个秃瓢出事了,现在人躺在医院。
我和胖子听完,整个人都懵了。
胖婶告诉我们,今天早上,大爷爷和黄三爷忽然出现在宋刘村,他们一身狼藉,到了宋刘村之后,一头栽倒在地上不省人事。
宋哥认出来大爷爷的人,把人送到医院后,打电话给雅馆,想问问胖婶能不能联系到大爷爷的家人。
我急急忙忙问清楚医院地址,然后和胖子两个火急火燎往医院赶。
宋哥和宋刘村的几个闲汉子在病房门外,见到我们,有些话想说,又没说出口。
我和胖子也不是不懂事,连忙把钱掏出来,全塞给他们。
宋哥笑了笑,只清点了一下医药费,然后把剩下的还给我们。
两个老人家都没事,身上受了点轻伤。但是医生说可能收到了惊吓,导致昏迷不醒。宋哥给我们简单解释了一下。
我和胖子表示万分感激,然后宋哥就带着人回去了。
这事儿本来就和他们没啥关系。
我们走进病房一看,大爷爷和黄三爷正躺在病床上,呼吸平稳。医生在窗边站着,也和我们说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为什么醒不过来,还得继续检查,让我们放心。
又详细询问了一下之后,医生都只说要等检查结果出来才知道。
送走医生,我紧张握着大爷爷的手。大爷爷从体温到呼吸都很正常,身体也没有丝毫异常,但是就是醒不过来。
我舒了口气,只要人没事,就一定能找到解决办法。
那黄三爷也是的,这老头干瘦干瘦的躺在病床上。
胖子四下寻找了一下:那黄鼠狼呢?
我吃了一惊,那黄鼠狼和黄三爷几乎寸步不离,这会儿跑哪儿去了?
不过咱们现在都没心情管这事,只是焦急等着医生出结果。
等结果出来之后,我们都傻眼了。大爷爷和黄三爷除了身上的一些小擦伤之外,身体一切正常,而且是正常到不能再正常的那种正常。可偏偏就是昏迷不醒。
丢魂了胖子说。
我觉得事儿似乎也的确是这个样子,不然没办法解释大爷爷和黄三爷现在这种情况。
他们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大爷爷当了一辈子行宾,黄三爷缺德事也做了一辈子,两人都是有本事的,没可能这么容易丢魂。
我和胖子扒开大爷爷和黄三爷的眼皮子看了半天,但是我俩没经验,什么都看不出来。
只能找高老头了我说。
我们认识的人并不算多,有本事的也没几个。让我和胖子随便请道士过来,这是不可能的,只能麻烦高老头了。
随后,我忐忑去外面给高老头挂了电话。
电话那头,高老头听完,嘿嘿的笑:真有趣。
能麻烦一下其实我也不太好意思打扰他。
这时候电话那头传来啪的一响,也不知道高老头是不是被打了。
然后电话被张翠娥婆婆抢过去:你们没啥事吧?
我和胖子连连表示我俩没出事。
张翠娥婆婆才在那边舒了口气,紧接着听到婆婆在那边把高老头数落了一顿。
最后,高老头接过电话,表示尽快赶到,我们才挂了电话。
之后,我和胖子守在病房里。
胖子和我都有些魂不守舍,他忽然说:大爷和秃头身上的伤痕,都是树木刮伤的,他们到底钻哪个林子去了?
宋刘村附近也是个多山的环境,大爷爷和黄三爷不是傻子,走路肯定会避开荆棘之类的东西走,除非他们慌不择路。
胖子说:又或者他们走的地方根本就没有路。
我说:这样说也没错,只能等他们醒了再说。
高老头已经在路上了,预计没多久就能赶过来。
我和胖子也没地方去,干脆就一直守在医院中。
守在医院的期间,我和胖子商量了一下。虽然对黄三爷不待见,但是最好也应该联系一下他家里人,于是打电话给胖婶,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