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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第5章

小说: 我当白事知宾的那些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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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消片刻,那门终于被打开。
    门方一打开,阴风扑面而来,符在胸口跟烧起来样的发烫。
    高老头和奶奶对视一眼,步入屋中,张婆婆守在门边,吩咐其他人做些准备。
    每个人都有这种经历:有些地方明明没风,却感到有风扑面;明明天未凉,却感到刺骨寒意。这都是阴气太盛的原因。
    孙中平的二弟想不通,门只不过封了不到一个小时,怎么会变成这样?
    奶奶无暇和他解释这些。
    屋里还亮着灯,老爷子在灵床上半坐着,高老头艺高人胆大,上前把他按回去。
    奶奶四下看一眼,忍不住叹: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高老头问:怎么解?
    奶奶没说话,一摸胸前那张符,竟然摸了一手鸡血!黄纸上只沾了几滴鸡血,怎么可能摸出一手血来?她默不作声拉高老头出得门去,找人把先前扯下来的黑布重新挂在门上当帘子。
    丧礼上,门是不能随便关的。到了非关不可的时候,也只能扯个帘子遮住。
    这才是白事该遵的礼。
    出来后,孙中平一家忙问什么情况。
    奶奶不答话,高老头更不乐意说话,张婆婆则急急忙忙到村头去,没一会儿,找来一个纸人。
    孙中平那个急,又不知道做什么。他二弟满脸懊恼,屋子里的情况,再怎么不明事理的人也应该看出是出大事了。
    奶奶接过纸人,问孙中平:老爷子和你母亲有什么随身携带的物件吗?
    孙中平想了会,壮着胆去屋子里拿。结果被奶奶拦住,高老头会意,上前问清是什么东西,去里屋中取出一块手表、一个手镯。
    手镯是孙中平娘的东西,他媳妇说是遗物,觉得晦气不好带,就一直放在老爷子屋中。
    奶奶找来干稻草,把手表和手镯一起塞在纸人中,重新扎好。
    孙中平纳闷:太婆,这是干啥?
    奶奶白他一眼:救人。
    那一夜,孙家的阵仗搞的非常大,大家忙前忙后弄了半天才齐活。
    只见到孙家大院里摆了几张桌子,桌上放几碟冷菜。亲朋好友依次而坐,但谁都没敢动筷子吃。即便四周装饰得喜喜庆庆的,大家依然没心情。
    奶奶挨个和每人都吩咐了个便,才把纸人放到大门前。随后朝宾客唱了一喏,霍地把遮住堂屋门的黑门帘子掀开。
    黑门帘子被掀开的瞬间,所有人都感到一股阴风扑来,打了个冷颤。
    本来要人扶着才能立住的纸人,竟然自个儿站了起来。纸人头顶那方白帕,无风自动,但不管怎么动,就是掉不下来。
    众人倒吸一口凉气,几个胆子小的,立马就想走,最后被高老头拦住,让他们不要大惊小怪。
    紧接着,大家看到了更加惊人的一幕。
    只见到门帘掀开的瞬间,纸人被屋内阴风一吹,竟然微微飘了起来,就像被人搀扶着走路一样。
    纸人身体里面塞着稻草。虽不重,但也不是能被这些小风吹起来的。那纸人飘了不过一两米,在屋子中央的椅子前站定。
    这时候张婆婆从旁走出,用非常奇怪的音调唱道:一拜天地,二拜高堂,夫妻对拜。
    这三声唱完,那纸人也跟着微微颤了几颤。
    虽然幅度小到难以察觉,但还是可以看出,它做了几个拜的动作。
    众人都觉得奇怪,到底发生了啥?
    紧接着张婆婆又唱:送入洞房。
    这时候奶奶走上前来,一把火把纸人烧了。
    当夜,孙中平家火光冲天,那纸人烧了足足有半个钟头。
    奶奶舒了口气,在灰烬中,把手表和手镯捡出来,递还给孙中平。让他把这两件东西和老爷子一起葬了。
    然后大家七手八脚把老爷子的尸体抬到棺材里,连夜送去祖山埋了。
    他们去祖山的时候,张婆婆和高老头也跟了去,毕竟山里头夜晚太危险,没两个人照应不行。
    等众人都走了,奶奶才舒一口气准备给我招魂。
    
    第七章  喊魂
    
    小孩魂丢了要喊回来其实挺简单的。不讲究的话,直接在门前喊名字,做三数喊,喊三声停一下。喊几十次就差不多了。
    讲究一点的话,可以在大门前放一个脸盆,脸盆里盛满水,用白纸折一只小船,小船头朝外,也是做三数喊,一直喊到小船的头朝门里就成了。
    当然,奶奶并不是这样帮我喊魂的,她借着孙家的工具做了个招魂灯。边在孙家上下走,边喊我乳名,忙前忙后,喊了大半宿才把我的魂喊回来。
    那天晚上奶奶到底累成什么样我不清楚,但她从未就此事和我说过。
    我只记得那天晚上我沉沉睡着,做了一个好长的梦,梦里的自己不断下沉,仿佛永远没有尽头,然后突然惊醒,一身冷汗。
    醒来之后,外面天已大亮,我被抱回了家。奶奶和衣靠在床沿睡着。见我醒来,端来姜汤,喂我喝了。
    我迷迷糊糊又睡到中午。
    这时候,外面有车声,孙中平进得屋内,提着礼物,然后递给奶奶一封信封,里面装着酬劳。孙中平千恩万谢,昨天的事情真是吓着他了。
    奶奶收了礼物,从信封里点出两百块钱,说:这些就够了。
    孙中平推迟不过,又再三表示感谢,寒暄许久,快离开的时候,他忍不住开口问:我我爹是啥子事?
    奶奶叹了口气:哎,老爷子执念太重了。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呢?
    孙老爷子在老伴死后思念成疾,可能因为执念太重,所以强行把老伴留在了身边所以其他人才会觉得他越来越像孙中平的母亲。
    换而言之,就是说孙老爷子早就不是一个人生活那么简单,很可能孙中平老娘的鬼魂一直跟在他身边。
    这也是为什么高老头请灵上身之后,觉得孙老爷子鬼魂阴气很重的原因,天天跟鬼带一块儿,怎么可能阴气不重?
    奶奶提出要上祖山看看孙中平老娘的坟墓,就是为了确定这是不是真的。
    果然老爷子执念太重害人害己。
    不过为什么大家只看到孙老爷子一个人的鬼魂呢?奶奶说她也不清楚,不过鬼是不能长时间逗留人世的,有可能已经去往下面了,也有可能魂飞魄散了。奶奶吃不准,所以并没有告诉孙中平这些。
    这事儿听起来很炫,其实是很常见,有一套简单的解决方法。当事人放下执念,然后找佛家来超度一下就成了。
    但奶奶太高看了孙中平一家人的胆子,没想到他们胆子会那么小,老爷子诈尸,他们竟然直接封门。再加上孙家小洋楼格局古怪,所以屋内阴气积累,导致了老爷子的鬼魂出现问题。
    一时半会还好,时间久了容易闹鬼,而且这种情况,你找和尚道士来都不好使,只能拆房子。
    人之所以会诈尸,其实是人死了,但身体并未完全死亡,七魄还有一部分残存在身体内。不甘心,最后动了一动。也就是人们常说的最后一口气,这口气散完了,也就完了。
    奶奶后来用纸人办婚礼,其实只是为了引老爷子的鬼魂出来,好送他上路。
    至于青额头?应该是孙老爷子长年累月和老伴的鬼魂呆在一起,阴气积而不散产生的先前奶奶和张婆婆因为太害怕,所以先入为主了。
    所谓:福祸无门,惟人自召。
    孙家也活该倒这个霉。而且他们和老爷子朝夕相处,极可能已经阴阳不调,导致点儿背。
    当然,点背到什么程度,就只有他们自个知道了。
    孙中平细细一想,这一年来运气似乎是挺不好的。早些年,文革结束后他就开始做生意。孙中平脑子本来就好,在生意场上左右逢源,头几年赚了很多钱。可老娘走后不久,生意渐渐不好做。虽然也在赚钱,但和头几年没得比。
    那时候老爷子性情也正好大变。
    孙中平叹了口气:太婆,您就是我再生父母!
    奶奶摆摆手说是自己的本分。
    孙中平追问:爹之前为什么会起尸?
    奶奶说:不是起尸,是诈尸,起尸渊源太深,跟诈尸是两码事。老爷子一口气被吊了一年多,高老头银针扎眉心那一下,身体里最后一口生气泄了,自然就坐了起来,没多大事儿,按下去就完了。她没解释太多。
    孙中平听罢,感慨无比。他爹娘生前恩爱,没想到恩爱到这种程度。
    奶奶没说话,心里思绪万千。
    好半晌,孙中平才问:那为什么爹和我过不去?
    他指的是之前张婆婆在主持丧礼的时候。只要他一磕头,蜡烛就会灭掉这回事。
    奶奶说:这是老爷子的事,你就别再过问了。
    孙中平叹了口气,不再过问,约好再来拜访,便驱车回了。
    奶奶想到了曾经听过的传闻老爷子的媳妇年轻时候并不安分,孙中平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还得另说。
    想来一个男人养育着别人家的孩子这么多年,还能平心静气,到底还是对另一半的感情太深,害人害己。
    
    第七章
    
    直到这里,孙中平家的事儿这才算完。奶奶叹了口气,目送孙中平离开,回头给我做了碗面。面里边放了大半碗腊肉,我咸得慌,没吃下去。奶奶逼着我把腊肉吃光,她才端起碗把剩下的面消灭干净。
    别浪费。这是奶奶的原话。
    我魂魄虽然被找回,但精神状态一直不怎么好。奶奶说是被吓着了,要调养几日。
    她忙前忙后,平时舍不得吃的东西,一股脑全拿出来给我吃,那几天真像过年似的。
    为此我还特地装了一段时间的病,最后被前来接我回家的老爹识破。
    老爹狠狠给我一个爆栗:你怎么把奶奶的东西都吃光了?
    奶奶摸着我胖了一圈的脸,拿眼睛狠狠瞪老爹,一巴掌打他脑袋上:你个混账东西!打小孩干什么?
    老爹怂了下来,大气不敢出。
    那一瞬间,我有种他才是奶奶的孙子的感觉。
    虽然之后被接回家免不了一顿爆揍,不过一想到有奶奶给我撑腰,心里的委屈也就少了许多。
    大概每个人都是这样吧。心里头住着位老人家,模样慈祥,却愿意为了你对抗整个世界。
    被老爹接回城里之后,我格外想念乡下的生活,想念奶奶做的面,奶奶烙的饼,奶奶做的米汤饭。
    不过我知道,在城里的生活并不会长久,因为那时候还小,并未到上学的年纪。老爹和老妈又忙于生计,没空照料我,到时候还是会被送到奶奶那儿去。
    果然,不到一个月,爹妈就忙不过来,奶奶又不愿意搬到城里,所以我又被送到乡下。
    刚到那儿,我就傻眼。
    一个白裙子的小女孩安安静静坐在奶奶家,奶奶看着他,眼睛笑成了两汪弯月。有个妇人坐在奶奶左手边,说着悄悄话。
    老爹送我过来,盯着那白裙子丫头看了班上,问:这谁家姑娘,长得真水灵啊。
    奶奶瞪他一眼,指着那个妇人介绍道:这是孙红梅,隔壁孙家村孙中平的妹妹,这个是他女儿。又指着老爹,这是犬子。
    孙红梅是个普通妇人模样,客气打了招呼。
    倒是那个穿白裙子的女孩儿甜甜喊了声:叔叔好!
    老爹喜笑颜开,连夸懂事。奶奶也笑得更灿烂了。
    这人啊,就怕比较。我很皮,和那女孩一比,就是个不懂事儿的家伙,所以她喊了叔叔之后,我立马朝着她妈大声喊了句:阿姨好!
    那声音,都能把头顶的瓦片震下来。
    老爹捂着耳朵酸我:得了吧,谁不知道你,装什么乖。
    现在想起童年的事儿,我真怀疑我到底是不是他亲生的老爹和孙红梅客气了两句。他并不知道孙中平家发生的事情,奶奶也没有和他说过,但他听过孙中平的名字。
    孙中平在这一代是出了名的敢做事,所以发财发的比别人早。
    老爹客气了两句,得知孙红梅是送女儿来学书法的之后,看我的眼神就更加鄙夷了。
    奶奶是白事知宾,白事知宾偶尔也会在丧礼上帮人写两张对联。所以,一手书法也是必须的。当然,丧礼上对联儿该怎么写,也是一门学问,不过这是后话。
    我瞟了那女孩两眼,确实长得好看,大眼睛、长睫毛,皮肤白皙,跟乡下野姑娘完全不一样。
    老爹说:你看人家!
    我气得滑在椅子上不说话。
    女孩叫张停雨,她示好样的递给我一颗糖。这事情我至今都不会忘记,因为接下来我擦了把鼻涕,一巴掌把糖给扇飞了。
    老爹气得怒发冲冠,扒了我裤子一顿狠揍。
    奶奶连劝都没劝,转头去哄被我弄得大哭的张停雨。倒是孙阿姨过来拉我老爹:小孩子的事,算啦算啦。
    老爹人高马大,每一巴掌落在我屁股上发出的声响,都能奏成一首交响曲儿。
    我心里念着红军不怕远征难,咬紧牙关,死活不肯求饶。
    也就是那时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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