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饰物语-第28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事实证明,我把一切想得太简单了。要是当时掉头就走,恐怕也没有后来那些麻烦事。
我比了比身上:“你看就我这脸我这衣服,行吗?不得给你老人家丢脸啊?”
山子一听我应允,顿时喜笑颜开,大手一挥:“没事儿,你看我这一身,跟你差不多,咱俩整一个情侣款,天生一对。”
山子牵着我往餐厅里走,我的手被一只炽热有力的大手握住,还真挺不习惯。我稍微挣了一下,山子马上回头哀求地看着我,我只好由他去了。
进入餐厅,才发现里面的情景跟我想象的不太一样,餐厅里很空,只坐着差不多两桌人,有男有女,年纪都跟山子相仿。我一进来,所有人都齐刷刷地回头看我,神色各异。尽管已经有心理准备,我仍然臊得一张脸通红。
山子的脸也红得跟猴屁股差不多,他拉着我说了一句:“跟大家介绍一下,这是我女朋友,洪灵。”
有人起哄,也有人笑,偌大一个餐厅立刻被声音填满了。
我僵笑着点了点头,这顿饭恐怕没我想象的那么好吃。
坐下之后我才知道,原来山子有个同学把整个餐厅包下来了。
我和山子坐定后,两桌人也差不多满了,服务生开始上菜,话说这家餐厅的菜确实好吃,难怪誉满全城。一群人边吃边说,气氛渐渐热烈起来。
这时有个人问了一句:“海哥儿怎么还没来?没通知他吗?”
他的话音刚落,餐厅的大门就开了,一男一女走了进来。
我下意识回头一看,脸顿时黑了半边。你道进来的是谁?居然是那个绝世轻浮男——海经!我下意识用手遮住半边脸,心中暗道倒霉。
海经一进门,大家纷纷和他打招呼加打趣儿,海经一一回应,然后指着依偎在他身上的女伴儿,微微一笑:“林娜,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那三个字,海经故意说得无比暧昧,比直接介绍这是我情人更引人遐思。果不其然,所有人都瞅着他们俩暧昧地发笑。
那个叫林娜的女孩不胜娇羞地低下头,身体往海经怀里缩了缩,如缎的长发微微挡住了她的脸,只能看见红润的双唇和精巧的下巴,即使这样,在场的大多数男人依然看直了眼。
这时海经的眼神毫无预警地向我扫过来,我急忙转头,在心里祈祷他别这么快认出我。
“哟,这不是可爱小姐嘛。你是……有才的女朋友?”海经的声音含笑,却说着无比欠扁的话。
山子惊讶地看向我,所有的眼睛都看向我,我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你们俩认识?”山子问道。
我尴尬地打了个哈哈:“先前见过一次,他是……朋友的朋友。”
海经说了句什么我没听清楚,他的话被哄笑声淹没了。让我如坐针毡的是,吃饭时海经就坐在我旁边,他身上的古龙水味时不时地飘进我的鼻子,他和林娜打情骂俏的时候,手肘总是有意无意地扫到我的胳膊,我只好尽量离他远一些,紧挨着山子坐着。
一顿饭吃了两个多小时,山子有些喝多了,情绪十分亢奋,当有人提议到酒吧续摊的时候,山子热烈响应。我想找机会溜走,可惜没有成功。最后我只能跟着大队人马浩浩荡荡地来到一家酒吧。
那家酒吧的名字叫“藏蓝”,门面装修得十分豪华。海经用手一掠下巴:“你们故意的吧?要我请客早说啊。”
后来我才知道“藏蓝”其实是海经开的。当时我颇为惊讶,沈小珍说他是一名调酒师,怎么转眼就成了酒吧的老板?
因为海经是老板,所以我们很自然被安排在最大最豪华的包间,不一会儿琳琅满目的酒瓶子纷纷摆上桌。要说酒真是个好东西,连我这么一个拘谨的人,在两杯酒下肚之后,也变得轻飘飘,醺醺然。
众人肆意地谈笑着,这时有一个叫陶西然的女孩站起身,神秘一笑,说要跟大家玩一个好玩的游戏,希望大家配合。
说着,她从随身包里掏出一件东西。我醉眼蒙眬地看过去,她手上拿着的竟是一串蓝色晶莹的手串,手串下还用一根丝线缀着一个蓝色的中国结和两颗红色的珠子。中国结显得很旧,不过手串和红色珠子却是晶莹剔透,十分漂亮。
看手串的样式,应该是清朝时期的,手串最初是由佛珠演变来的,除了套在手腕上以外,还可以挂在衣襟上作为装饰。在清朝时期,不论富贵人家还是普通人,也不论男女,很多都喜欢佩戴手串。一般来说手串的形制都差不多,最大的区别在于雕琢手串的材质,普通的有木质的,名贵一些的有各类宝石制成的。
而陶西然手上拿的,应该是比较贵重的那种。
一个男人嗤笑道:“西然,你拿串破珠子跟我们玩什么游戏啊?”
陶西然一撇嘴:“破珠子?你给我看仔细,这手串可是碧玺石的古董,古墓里挖出来的,贵着呢!当然,这不是重点。我拍下这手串的时候,拍卖行的人说了,这手串可是清朝一个诰命夫人戴的。当然这还不是重点,重点是拍卖行的人最后说啊,这串珠子里……有鬼!”
听完陶西然的话,所以人都愣了两秒,然后大笑。陶西然神情有些恼怒:“你们别笑,趁着今天人多,咱们就把里面的鬼招出来见识见识。别跟我说你们不敢啊。”
陶西然拿着手串在灯光下左右晃着,蓝色碧玺石折射着灯光,晃得人眼花。我迷迷糊糊地说了一句:“手串里的邪不是已经驱除了吗?”
说完这句话我立刻清醒了,陶西然满脸诧异地看着我:“你是怎么知道的,你见过碧玺石手串?”
我当然没见过碧玺石手串,为什么会说出那样的话,自己也摸不着头脑。面对众人好奇的目光,我只能干笑一声:“我……我乱猜的。”
“你猜得可够准的,据拍卖行的人说,是有这么回事。手串刚挖出来的时候,封在一个盒子里,盒子上刻着很多字。好像是说一个高人为手串驱邪作过法,临走时还给了个法盒让把手串封好,镇在墓的西南角,能保百年平安什么的。不过我觉得这就是此地无银三百两,既然已经把鬼驱走了,为什么还要用法盒去镇手串?”
一个男人摇摇晃晃站了起来:“就算我们信里面有鬼,你说怎么着吧。”
陶西然微微一笑:“其实跟玩碟仙差不多,心诚就行。咱们闭灯,招鬼!”
陶西然的招鬼计划进行得并不顺利,她说完那番话后,有七八个人起身走了。也不知道是觉得太无聊还是心里害怕。最后只留下了七个人,其中包括我和山子,海经和林娜。
其实我本不想留下来,可不知道为什么,刚才无意识地说出那句话以后,我的眼睛像被碧玺石手串黏住了似的,怎么也离不开。看我不走,山子也留了下来。
海经让人把酒桌撤了,七个人围坐在一起。陶西然似乎早有准备,掏出一张写满字的纸铺在桌子上,然后把碧玺石手串放在中间,每人各伸出一根手指按在上面。
灯光调得很暗,大家的脸都只剩朦朦胧胧的一个影儿。贵宾室的隔音很好,外面再喧闹,这里都听不到,只有每个人急促的呼吸声还响在我的耳边。我的手指按在冰凉的手串上,心里竟有些异样的悸动。
随着每个人的动作,手串缓缓地转动起来,摩擦着铺在下面的纸张,发出细微的窣窣声。我听到有人的呼吸明显变粗了,但是没有人说话。这时我眼角的余光捕捉到一抹红影,那红影就像电影特效似的,停留了一秒,震颤了一下然后扩散在黑暗里,消失无踪!
我还没弄明白那是什么,身边突然传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声,惨叫声刚刚响起,就被地板上的巨响所取代。
我感觉自己的脸上火辣辣一热,有个很沉重的东西瞬间砸到我的大腿上!剧烈颤动了两下,然后静止。
我头皮一炸,一种发自内心的恐惧让我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并且全身僵硬不能动弹。室内的灯一下子大亮,我看到自己的腿上躺着一具无头的尸体,尸体身上穿的裙子是林娜的,而林娜那颗迷人的头颅正在地板上“滴溜溜”转个不停,她的脸上还保留着死前那一刻的惊恐!
我有生以来,从没见过这么血腥的场面。是的,血腥,贵宾室里到处都是鲜血,我的脸上和身上更像是刚经过一场血的洗礼!
刚喝下去的酒在我胸口不停翻涌,最后我一张嘴,全部吐在山子身上。
三个小时后,我坐在警察局里,浑身发抖地擦拭着脸上干涸的血。山子身上也被溅到不少血迹,还有我吐上去的残留物,让他看起来狼狈不堪。不过他那面如死灰的脸色更让人心惊,其他五个人也是一样。
是谁杀死林娜的呢?是谁有那么大的力气能将她的头颅一下子砍下来?在那黑暗的瞬间,谁能瞒过我们大家的眼睛做出这种事?又有谁拥有杀林娜的动机?
当我的脑袋终于能思考的时候,这些疑问就涌上心头。
貌似这些人里面,除了海经,全都是第一次见到林娜。海经说,他认识林娜也不过半个月,林娜是个尤物,他们在一起很开心,他没理由杀她。
最让人不解的是,经过警方的搜身和对案发现场的调查,竟然没发现任何可以作为凶器的东西。只有在搜查海经的时候,警察从他的脖子里掏出一个古铜色椭圆形的饰物,形体不大,从我的角度看不清是什么。有个警员拿着端详了几眼,然后又还给海经。
而我们所在的贵宾室里别说是凶器了,就连一个锐器都没有。
凶手是用什么砍掉林娜的脑袋的?如果说是外面的人溜进来干的,就更加不可能了。因为在当时,为了不受打扰,陶西然特地锁上了门,而且林娜一直坐在我身边,在她死之前,我没有觉察到任何异样。
唯一不对劲儿的地方,就是我看到的那抹红影,可是我问过山子和其他人,却没一个人看到。到底是怎么回事?
因为林娜死的时候,我们几个正在招鬼,所以作为招鬼媒介的碧玺石手串被当做证物扣留下来。从陶西然先前说的话里,我大概能猜出碧玺石手串并不是什么正路来的,除了我们几个人都要承受的杀人嫌疑之外,她的麻烦恐怕还要多一些。
在公安给我们几个做笔录的时候,除了我,他们几个人的口吻基本一致,似乎都认为林娜的死跟招鬼有关。
唯独我看到了和大家不一样的东西,尽管一直被众人质疑那只是我的幻觉,不过最后连我自己都开始怀疑我当时是不是眼花了。
之后事情愈发变得不可开交。也许是在公安局待了一晚大家都累了,也许是出于亲眼看见林娜死状的恐惧,也许是某种我不知道的原因,总之在陶西然做完笔录之后,一个男人突然上去给了她一个耳光,指着她的鼻子破口大骂,说她的馊主意害了大家。陶西然又哭又闹,然后跟那个男人从彼此指责怒骂演变为拳脚相加。最后他们两个被单独关起来,暂时不能离开。
折腾了几乎一夜,我们五个人终于可以回家了。不过被告之短时间内不能离开沿江市,警方有需要的时候,要随传随到。
山子闷不吭声地把我送到家门口,一路上我们几乎都没说一句话。我想他应该是内疚的,本来只是单纯的一顿饭,最后却吃成了杀人嫌疑犯,没有人的运气背得过我们。当然,我们再凄惨也惨不过林娜,死的那个才是最可怜的。
山子嗓音沙哑地说了一句:“累了一夜,你好好休息吧。”我点点头转身上楼,山子的声音从背后传来:“洪灵,我……对不起。”
我叹了口气,这事其实不能怪在山子头上。
“我没事,你快回去吧。”
我拖着疲惫的脚步走上四楼,打开房门,恰好看见沈小珍打着哈欠从房间里走出来。她看到我以后,顿时张大了嘴。我身上虽然披着一件外衣,但是林娜的血已经干涸在我的皮肤上和头发上了,让我看起来有一种说不出的恐怖。
“你……你这是被人捅了,还是捅了人了?”沈小珍满脸惊恐。
我苦笑着坐倒在沙发上:“都不是,只是有个死人倒在我身上而已。”
当天我向公司请了一天假,在家休息。身体虽然疲累,但是我始终睡不着,一闭眼就看到林娜的脑袋在地上打转。最后我只能吃安眠药,强迫自己睡觉。根据以往的经验,在这种精神紧张的情况下睡觉,我一定会噩梦连连,但是我没有选择,如果不睡觉,我会更痛苦。
入睡后,我真的做梦了。我梦到许多纷乱的情节,最后一个情节却是在一个古色古香的庭院里,一个穿着布衣、身形纤细却看不清面孔的人正对着一个看似很威严的老者说话。
老者虽然老迈,但是脸部的轮廓仍然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