跨越地狱的尽头-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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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来到塔上,深林远处传来摩托车排气筒的隆隆声,我注视森林,将麦林枪装满子弹,然后摸到射灯开关,心里有惧,也盼着岚泉早点回来。
雨越下越大,雨点抨击信号塔不停地滴答乱响,渐渐盖过了引擎声,我焦虑起来,身体从内向外发冷。
良久,我听到一种声音从下方传来,那是一个很沉重的物体在攀登信号塔。
立时,一种不祥的预感蔓延开来,我探头一瞧,赫然见鬼新娘正往我这里爬,她张着大嘴仰面看我,嘴中喀喀喀一阵好响,似在闷笑。
我心瞬间凉透了,却不是害怕,而是想着岚泉,他怎么样?他死了吗?被鬼新娘撕成碎片了?
“不!”
我双手握紧麦林枪对鬼新娘射击,不争气的泪水将视野变得模模糊糊,我太过冲动,倒是整只左手握在转轮上也全然不知。
砰的一声,她脑袋被我打的一歪,我手心也被转轮绞出一个大口子,我一疼丢了麦林枪,血也流下去滴在鬼新娘嘴边。
她伸出枯萎的舌头卷走我一些血滴,我心中怒火更甚,没了枪不要紧,我还有射灯。
我将射灯硬掰朝下,毫不犹豫按下开关。
强烈的白色聚光耀眼异常,直线打亮鬼新娘,她马上痛苦嚎叫,仅剩那只鬼眼也在翻白。
我咬牙切齿看向她,心里想着,死吧,死吧,去死吧!
这时候,她双手不停挠脸整个摔下去,她身体在冒烟,双腿在乱蹬,我看得正爽,她忽然不动了,停在痛苦哀嚎的模样上。
打蛇不死必被蛇咬,我谨记先辈格言,调整射灯让光线完全笼罩住她。
这功夫,我突然感到背后一凉,回头一看,眼见鬼新娘向我扑来,这时的她全身完好无损,该是幻影,可我思绪一片混乱,向后一退,脚下一空,才发觉这是诡计。
我摔下去时不停挣扎,手和腿挂到信号塔上,刮得像断了一样疼。
我摔到地上,鬼新娘旁边,迷迷糊糊向上一看,信号塔上她的灵魂已经消失了,于是身旁响起我最讨厌的声音,她那难听要死的咆哮声。
射灯耀眼依旧,这和岚泉说的十几秒大相径庭,鬼新娘被光束制约,伸手抓向我动作很不灵活。
她手抓在我胸前,特警防护服很结识,一时半会还抓不破,我想起来和她拉开距离,但腿不听使唤,或许摔折了。
我开始挣扎,她侧过身双手一起抓来,她丑陋的脸依然喀喀喀地笑。
我彻底疯了,看她手指挠向我脸,我什么也不顾了,张嘴一口咬过去,咬紧她几根手指。
她手上一股腥臭味,还有种黏液在我口腔中分泌出来,我忍着呕意使劲咬,和她厮打在一起。
我感觉她身体发烫,婚纱上也有股焦味,不成她就要毁灭在射灯之下。
我兴奋起来,更加努力和她撕扯,就在这时,一道黑影伴随摩托车声突然冲出树林。
我看去,见那是岚泉,他受伤严重趴在车上,我心中一喜,一不留神被鬼新娘抓到反手机会,她双手死死扼住我颈项,很使劲,勒得我窒息喘不过气。
这时岚泉摔下车来,摩托车擦着地面掠过我脚下,停到远处,搓起一片水花。
岚泉扑过来,骑到鬼新娘身上,因为被射灯锁定,鬼新娘力量减弱不止一个档次,岚泉硬是掰开她向我锁喉的手,按到两边,随后低下头,脸对脸向她说了一段话。
“看那道光线,它传递着上帝特有的声音,充满赞美的声音,象征神的圣洁。”
“我将代表上帝驱逐你们,所有魔鬼的势力,所有来自地狱的使者,所有魔鬼军团,因此,被诅咒的恶魔,我在此向上帝祈愿,驱逐你们!”
岚泉微笑不变,对鬼新娘倾吐这些我听不懂的话,只见鬼新娘身体一阵颤动,双手死死抠紧岚泉两肩,指甲深陷肉中。
血流淌下来,岚泉依然在笑,他解开领口拿出十字项链,朗诵道:“上帝是我们的保护者,我在此祈祷,请保护者探查,并垂视,因为有恶魔在骚扰你的仆人,骚扰你的战士,请你快来,快来吧!”
他朗诵到此,也许是我眼花,我竟然看到鬼新娘周身发出一种光晕,那是一个灵魂,血红色的灵魂,她魂不附体陷入混乱。
一刹那间,岚泉将十字银链狠狠塞进鬼新娘口中。
她像窒息一样双手抓挠脖颈,随后疯狂站起来。
岚泉见状扑向我一起滚到旁边,后又折头起身给了鬼新娘一脚。
这次踢踏力量奇绝,鬼新娘带着血红色光晕直接扑到摩托车上,她还在咆哮,在乱颤。
我耳朵被震得非常疼,不想在被这种噪音折磨,我茫然四顾看到地上的麦林枪,抓起来对准她扣动扳机。
这次枪击鬼使神差打到摩托车上,熊熊烈焰瞬间释放,平地而起的热浪掀飞了我和岚泉,彻底粉碎了鬼新娘,霎时,她与她那件血色嫁纱迸为碎片,世界终于清静了。
☆、第十五章 潘多拉魔盒
鬼新娘总算被我们终结,我倒在雨中凝视天空,一只手搭在岚泉肩上,感受他律动的呼吸,我很心安。
天亮之前,我问鬼新娘到底毁了没有,岚泉给出的结果格外肯定。
他笑着,“我冰清玉洁一个人,连清白都搭上了,她再不灭,天理难容。”
我笑了笑,感觉沉默下来,心里会更舒服,也许是经历这件事以后,心理年龄成长了。
天亮雨也停了,我倦得不想起来,问道:“你不是说射灯只能维持十几秒吗?”
“我那是骗你,也是骗她,不然她就算无比怨恨,也会先毁掉射灯再回头追我。”
“你是洋教徒?”
“算是吧。”
我们勉强换了衣服,互相搀着走上公路,这期间,我将岚泉重量全部负担下来,因为他伤势更重,左胸几乎缺了一块肉,右腿血肉模糊看上去非常麻人。
我拦下一辆跑线货车,说遇到狼群袭击,司机深信不疑,载我们赶往附近城镇求医。
当我坐在人声鼎沸的医院大厅,我感觉所见一切像隔世一般不真切,护士找上我,我倍加珍惜和她闲聊的时间,这种感触以前从未有过,也许是劫后余生的后遗症吧。
我被诊断骨折,不严重,一条腿上了夹板,端着午餐一蹦蹦跳去岚泉病房。
他醒着,包扎得差不多了,见到我一直笑个不停。
我照顾他吃光午餐,他睡了过去,事先还恫吓说可能会狂病复发,我不能离开。
病房中我守着他,一个人安静回想对付鬼新娘时每个情景,心静下来,想的也就多了,有时候甚至后怕,不敢想这种事会让我经历,我害怕又有种骄傲,感觉自己像电影中英雄一样斩妖除魔,心慌并快乐着。
下午阳光宁和,我站在窗前晒着太阳,吹吹风,看向繁华街上车水马龙,心情很安逸。
傍晚时岚泉醒来,我们在病房里闲聊,说着将话题扯到老萧身上。
我心中一紧,偏头一想老萧和华雄英打从我们离开,好像就没联系过,凭他俩那种性格这很不对劲。
岚泉也认同这个观点,我掏出手机想拨号,可手机屏幕中全是水滴,晃都晃不净,岚泉那部也是,最后还是我拿着通讯录,一瘸一拐来到护士值班前台打的长途。
给老萧拨号很久没通,我不由担心起来,给华雄英拨过去也是响了很久,那边才回信。
华雄英接通电话时语气特别不善,像是一座爆发的火山口,对着话筒一顿乱喊,直到我出声他才平复下去,反过来接连关切我们这的情况。
“我们都没事,鬼新娘解决了。”我刻意避开护士说话,但那女孩一直盯着我看,眼睛眨也不眨。
“没事就快回来,我们这碰到麻烦,很棘手,你表哥留下的钥匙我们查清了来路,可他留下的东西,分明是他娘的潘多拉魔盒!”
我心下一震,潘多拉魔盒?这是个多么让人浮想联翩的词汇。
我简要交代这边情况,华雄英听后说亲自来接我们,我草草应了几句放下电话,脑海中又涌起一股不安感。
我回去将潘多拉魔盒这种形容讲给岚泉,他是洋教徒,对这个词理解更加透彻,笑了半晌,呆了半晌。
傍晚前,华雄英撞进病房傻愣愣看我们,他头巾脏兮兮的,眼睛很红,像是几天没睡觉。
见我们差不多一伤一残,他眼神倍加自责,现买轮椅来推岚泉,我伤不是很重,婉拒了轮椅,就一瘸一拐跟在旁边,走出医院。
华雄英开来一辆面包车,牌子我不认得,看豪华内饰该是新车。
他一边开车,一边给我们介绍情况。
那天我和岚泉离开,我姨妈突然找上老萧要儿子,苏牧北已经死了,老萧心想这个噩耗能拖则拖,然而华雄英心直口快,不小心说漏了嘴。
姨妈当场昏了过去,后来苏醒就拿出职场女性的坚韧力,刨根问底要弄清整件事。
老萧怎么说的我不知道,只是他说打击鬼新娘有我参与其中,奠定了姨妈要搞清一切的信念。
姨妈动用很多人脉,摸清了苏牧北那把钥匙的来龙去脉,那只是一个普通寄存处的保管箱,就在姨妈家附近。
意想不到的是,谜底即将揭开,老萧一个心思缜密的人居然丢了钥匙。
姨妈领着不少人和老萧他们分头找,其实钥匙被一名女孩捡走,女孩认得钥匙是开保管箱的,去到寄存处开启保管箱,得到一只盒子。
这之前老萧没了办法,想赶到寄存处挨个翻找,正巧撞见女孩,也是她开启盒子的一刹那。
盒子中是水,一种转瞬挥发的特殊液体,当时华雄英和姨妈也在赶来寄存处途中,所以没在场,但正是这种瞬间挥发的液体,导致老萧还有那个女孩,及寄存处多名工作人员,先后得了失心疯。
疯狗一样互相残杀,还有一名员工跑到街上,手中攥着钢笔,见人就捅,这一切被监控全程拍下,姨妈也是后期分析是那种液体在作怪。
现在老萧和几个失心疯患者全部被官方扣押,尚有一些意识的只剩那个女孩。
女孩恍恍惚惚萎靡不振,经像婴儿一样哭泣,哭声也像婴儿一样,还老是说一些不着边际的土话。
所以说这只盒子特别不详,华雄英才用潘多拉魔盒来隐喻。
我听得揪心,岚泉摸着额头笑道:“你们不该这样消极,其实这未免是一件好事,假若不是女孩开启潘多拉魔盒,那么现在发疯的就不止老萧了。”
岚泉说得有道理,假如不是女孩,现在发疯的人会加上华雄英和我姨妈。
“你们找谁求助了?”岚泉盯着我问华雄英。
“召回了蒋驰和达哈尔。”华雄英回答也看向我,好像我是报话机。
岚泉一拍巴掌,道:“聪明!蒋驰是语言专家,应该能破译那女孩说什么,达哈尔是鞑子,鞑子太狠太生,是个好帮手。”
“别叫人家鞑子,这很不礼貌。”华雄英笑了一下,我能猜到这是他几天来第一次笑,否则不会这样生硬。
看到他怏怏不乐,还不如不看,倒是我放眼窗外夜景,心情沉重起来。
☆、第十六章 姨妈原来是土豪
印象中我是第一次来姨妈家,以往都是姨妈跑去看我,我没本事,面子又薄,不敢来打搅她。
但如今我被彻底震撼,姨妈住处远离市区,在一片绿油油的旷野之中,是一幢欧式洋楼,三面被绿林环绕,色调珍珠白,三层高,乍看去,很像电影《赌神2》中高进的豪宅,土豪一样。
现在是下午,夕阳直射洋楼,那数不清的玻璃窗被染成暖色,洋楼整体亮晶晶的,闪得我睁不开眼睛,但我却觉得这种华丽外表之下笼罩着一层阴影,也说不上这种感觉来自哪里。
华雄英推着岚泉往洋楼走去,我跟在一旁,迎面过来几名女佣招待我们。
女佣个个青春貌美,笑起来比牡丹还艳,麻利热情话也少,一看就受过专业培训,只是这些少女仿佛没休息好,眼圈比我还黑。
洋楼门前停下不少车辆,我猜姨妈是在应酬客人。
果不其然,姨妈因为忙碌都没功夫来看我们,我们也不便催促别人去传信。
用茶之前,我和岚泉先见了老萧。
我不敢想,老萧一个很有文化修养的人,会被关在地下酒窖。
酒窖阴暗晦涩,倒也不潮湿,一条长廊干干爽爽,尽头一扇门,一些工人正在给门板加固,将一张张铁皮焊到门上。
我走过去心里不好受,华雄英让工人停下,给我解释说老萧一直在发疯状态,力大无穷,样子异常恐怖,奉劝我和岚泉不要看。
我们都想看,岚泉还说要从轮椅上站起来,不管我和华雄英怎么劝说,他都要站得溜直见老萧。
华雄英说门上有观察窗,岚泉不肯看观察窗,执意要面对面会见老萧,无奈之下,华雄英只能打头站在铁门前,后面一群工人跟着准备,铁门一开,大伙喊着口号冲进去,一举把老萧压到墙上制住。
酒窖里一群人忙乎,混乱的过分,吵吵把火的。
我扶岚泉走进去,特别注意我们脚下,生怕他绊在哪,这才看向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