Another-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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奇怪的是,在与敕使河原和望月三人具体计划潜入0号馆二楼的时候,我最先注意到的就是这个问题。
特意等到晚上再去也太荒唐了。虽然也不是去驱除吸血鬼,但是无论如何都想要避免在中途天黑的情况——这算是我个人的某种强迫症吧。
但是敕使河原的意见却是大白天也有点那个啊。早上偷偷摸摸也“感觉不太好”。
不仅仅是心情问题,三个三年级的男生在放暑假的学校里乱晃,如果不选好时间带的话应该会很可疑吧……也正因此。——于是。
考虑到三个人的时间安排和意见还有其他因素,最后定在了七月三十日下午三点。太阳在下午七点左右下山,所以应该也不会找东西找到天黑了吧。
结果我还是没把这件事告诉千曳。祖母就不用说了,我也没有告诉怜子。可能是受了敕使河原的影响吧,我说不定也产生了一种类似“暑假里的秘密冒险”的心情。
出发当天首先在0号馆一楼西侧的美术社团活动室集合。社团成员望月会事先打开房门——
为了不引人注意,三个人都穿了校服。如果碰到老师询问的话,就借口说是美术社团开会……
……然后,下午三点以后。
我们三人像商量好的那样,向0号馆二楼进发。
东西两端的楼梯口处都拉着绳子,中央挂着的厚纸上明确写着“禁止入内”四个字。
确认了周围没有任何人以后,我们一个一个从绳子下面钻了过去,然后悄悄登上了平时没人走过的台阶。
“这间旧校舍里没有‘夜见北的七件不可思议之事’吗?”
途中,我半开玩笑地问敕使河原。
“比方说台阶数增多减少什么的。感觉不是很有可能嘛。”
“我不知道啊。”
敕使河原直言:
“我本来就对‘七件不可思议之事’之类的没兴趣。”
“哎呀是吗。你最初和风见一起给我介绍学校的时候不是说得很带劲儿吗?”
“那是那个……就是说啊,那时候我是努力想着要怎么告诉你三年级三班的特殊情况啊。”
“嗯。那就是说敕使河源你其实不相信了。”
“幽灵啊闹鬼啊之类的吗?”
“对,就是那些。”
“我是真心认为不可能有那种东西,不会存在那种东西的。除了三年级三班的这件事以外……”
“那诺斯特拉达穆斯的预言呢?你不是相信会应验的吗?”
“那种东西怎么可能应验!”
“是吗是吗?”
“要是真的认为会应验的话,现在就不用为这种事纠结了。”
“原来如此啊。”
“0号馆有名的‘七件不可思议之事’是——”
望月插话说。
“那个第二图书馆的密码吧。”。
“第二?那里有什么?”
“有时候那里会传出隐约的人的呻吟声——你听到过吗,榊原?”
“没有啊,那种事。”
“传闻说,那个图书馆下面有间被封印的地下室。那里藏着记录有这所学校绝对不能公开的秘密的古老资料,为了守护它,以前有一名老图书管理员被关在那里……”
“是说那家伙还活在地下室里,还是说声音是老图书管理员的幽灵发出来的。”
一边说,敕使河原一边哧哧笑了。
“作为怪谈还算凑合吧……但是不管怎么说,比起现在发生在我们班的‘灾厄’,那些故事都可以算得上可爱了呢。”
“——确实是呢。”
我们来到了二楼的走廊。
从北侧窗户里射进来的阳光比预计的还要明亮。不过因为这里长年禁止入内,有不少荒废后的污迹和破损。地上堆积的尘埃夹杂着特别的臭味,浓重的“废屋”感扑面而来。
在这里曾用作三年级三班教室的是——
从西边数第三间屋子。这是敕使河原从风见那里确认过的。兼职负责对策的风见在五月初,和赤泽一起从那里搬来了“不存在之人”所使用的旧桌椅。
门并没有上锁。我们终于战战兢兢地走进了教室里。
室内比起走廊有些阴暗。
原因在于挂在南侧窗户上的脏兮兮的窗帘。这间屋子已经有十年多不曾使用了。但是为什么窗帘还像原来一样挂在那里……不过这种事无所谓。
似乎是关了电闸吧,打开开关灯也没有亮。虽然拉开窗帘应该就会非常明亮了,但是为了防止被什么人看到而成为新的“七件不可思议之事”,我们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于是——
我们在拉着窗帘的阴暗教室里开始“找东西”。
为了应对这种情况,我们都带了小型手电筒。我带了工作手套,因为灰尘漫天,望月用手帕捂住了口鼻。
首先分头查找三十多张桌椅。在查找中,虽然并非本意,我还是展开了各种相像。
本来在二十六年前,在这间教室里,大家不认同夜见山岬这个“已经死去的人”的死亡,在一年中像“还活着的人”一样对待他,所以——
那成为了“导火索”,从而开始发生极为奇怪的“现象”。在二十五年里,有多少相关者因此被引入“死亡”。到十四年前还是三年级三班的这间教室。只是在这里就有多少人……
就像久保寺老师那样,说不定也有人就在这个教室中死去。说不定也有人在上课时发生什么而死去……
独自这样相像着,不知不觉地感到现在的自己似乎也越来越接近“死亡”了。——不行。
“不行不行。”
慌忙小声嘟囔着,我停下动作深呼吸。虽然被尘埃呛得咳嗽,但也因此能够重整心情。
总之现在要专心“找东西”
——是的。
如果叫做松永克巳的一九八三年毕业生真的曾在这间教室里把“那个,偷偷的”藏下了的话——
那是藏在哪里呢?
在查找了一阵桌椅后,我开始觉得“应该不会在这种地方”。因为说是“藏”的话,这也太容易被发现了。
所以,应该还有别的地方……
不能简单地被找到,但是却总会被谁发现的地方,他应该把“那个”藏在那里吧。
无论谁找都绝对不会被发现——定不会在这种地方。否则就达不到“想传达”的目的了。
所以,应该不用撬开地板、墙壁或者天花板。这样的话……
我巡视着教室内。直觉到“可能是那里”的是屋子后面的学生用橱柜。
虽然是橱柜,但却不是关门上锁的那种。是类似于木质架子的,上下左右有大约四五十厘米的正方形开口的东西。
停止了查找桌椅,我站在橱柜前。敕使河原和望月似乎觉察了我的想法,不一会儿就跟了过来。
“唔——会在这里面吗?”
对望月的提问,我只能歪着头说“谁知道。”
“总之先全都调查一下吧。说不定里面有什么死角部分。”
“是啊,那就……”
但是结果这也徒劳无功。虽然我们调查了全部的橱柜,却没发现任何像是那个的东西。
“还有什么能藏东西的地方……”
我又一次环视阴暗的教室。然后那时候终于觉察到了那个。在房间角落里的扫除工具箱。
这也和橱柜一样是古老的木制用品,高度有两米左右。里面怎么样呢?在那里面,平常谁都不会注意到的……
我跑到那里,拉开细长的有黑铁把手的门。几把扫帚,簸箕和水桶,还有带花纹的拖把……这些古老的用品像原来一样残留在那里——
我没有犹豫。像是拨开这些工具一样,我潜入了狭窄的箱子里,然后用手电照向头上。
“——是这个吧。”
看到那个的时候,我不由地出声了。
“什么啊,阿榊。找到什么了吗?”
敕使河原冲过来问。
“在这里——”
我踮起脚向那个伸出手。
在我潜入的扫除工具箱的天花板内侧,用黑色胶条贴着什么。
“这里有什么东西。——是什么呢?”
谨慎地撕开那几层胶带。我用嘴叼着手电,用双手把那个从天花板上剥下来。
终于——
终于把那个剥下来之后,我从箱子里出来。运动量明明不大,却气喘吁吁,满头大汗。
“那是什么?”
“在这里面……贴在天花板上。要是不像刚才那样进去可能的话应该就不会觉察藏有这种东西。”
“确实是啊。”
“这是什么呢?”
从天花板上剥下来的那个,本身也被胶条缠得严严实实。这里的胶条不是黑色,而是茶色的布质胶条。东西究竟有多大呢?要是解开缠绕的胶布的话,大概是比文库本还小一些的……
把那个放在附近的桌子上,我决定总之先解开缠绕的胶布。
“啊,稍等一下。”
敕使河原说。
“胶布上写着什么呢?”
“咦?”
抑制着加速的心跳,我用手电筒照亮了那个。仔细一看……啊啊,确实。
茶色的胶布上用红色记号笔写着字。文字之所以没在揭下固定用的胶条时被粘掉,是因为这一边是贴在天花板上的吧。给将来在这个班级里饱受奇怪灾难之苦的后辈们……
看清楚了。像是奋笔疾书一样难以辨认的字迹。
“BINGO呢?”
敕使河原打了个响指。
“这条信息一定是叫做松永的校友留下的啊。”
于是我们开工了。小心剥下缠着什么的胶布,这也是项麻烦的工作。经过几分钟的努力,那个终于露出了本来面目——
那是一盘磁带。看起来很平常的TDK的六十分钟录音带,标准型。
7
带着找到的磁带,回到美术社团活动室的时候是下午五点多。我切身感到时间过得比相像中要快。
“没有录音机吗?”
敕使河原问望月。
“这里没有啊。”
听了望月的回答,敕使河原挠挠满是灰尘的褐色头发。
“如果这样就没法听这个了吧。但是,怎么偏偏是磁带呢?”
“十五年前又没有MD。”
“虽然是这样。——嗯。我家好像没有能放磁带的机器呢。”
“我家有啊。”
望月说。
“榊原你家呢?”
“不知道……”
我从东京带来的只有用于播放的便携MD。也没见过祖父祖母使用电视以外的机器听音乐。虽然怜子的办公室可能会有台录音机什么的。
“那望月,现在就去你家吧。”
敕使河原说。望月“啊啊嗯”点点头,又突然说了“不行。”
“等等。——看这里啊。”
他将双手拿着的磁带展示给我们看。
“看,这个。仔细看看。引带断掉了,能看出来吧。”
“啊啊……”
“真的。”
“可能是刚才剥胶条的时候粘住了呢。”
“唔唔。”
“也就是说?”
“这样没法播放。”
“怎么会……”
“真是的,怎么不放在盒子里再藏呢?”
敕使河原皱着眉头,又挠了挠褐色的头发。院子里,窗户外面一直持续的蝉鸣吵闹到近乎凶恶。
“怎么办才好啊?”
对敕使河原的提问,望月若无其事地回答说:“我觉得修理一下就能听了。”
“嗯?你会修吗?”
“应该能行的。”
“这样啊。——好。那么磁带就先拜托望月了。”
“拜托你可以吗?”
望月老实地对我点点头:“总之我先试试看吧。可能要花点儿时间。”
然后我们三人离开美术社团,一起走出了校门。
黄昏将近,西边的天空被染成了朱红色。那颜色非常鲜艳,仿佛不是存在于世间一样的美丽……凝视着那里,心情莫名地伤感起来,眼泪几乎要夺眶而出。在去年的暑假,我做梦都没有想到一年以后的自己会卷入这种“冒险”的漩涡中吧……
……就在这时。
在到达公交车站的那一带,远远地传来了喧闹的声音。救护车和警车的警笛声交织在一起。
“发生什么事故了吧。”
“——可能是吧。”
“我们必须要小心呢。”
“——是啊。”
这时我们三人只说了这些。
8
翌日三十一日上午,我得到了消息。
小椋敦志(十九岁,无职)的死亡。
在从本地的高中毕业以后也没有固定的职业,他似乎每天都闭门在家生活。可以被称作是最近的“宅男”问题了吧。
七月三十日下午五点二十分。
在附近作业结束的大型工程用车由于误操作而撞入了小椋敦志的家里。建筑物到敦志所在的二楼房间都被破坏。由于房间的位置面朝道路,所以几乎被车体直接击中。敦志头盖骨骨折,全身重伤,结果三十一日凌晨,在医院抢救无效死亡。
问题是“小椋”这个姓氏。
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