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水鬼事-第3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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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没有头的小身体还没有忙碌完,它们用指头从墙上扣刮下来一些干土,铺垫到颜色较深的坑面上,覆盖住了湿土,再用脚踩实了。这下,就看不出这屋里的地面上有被刨过坑的痕迹了。这齐寡妇家是我村里最穷的,她家的房子还是非常老旧的土坯房,不仅墙壁是用泥巴垛砌成的,地面上也是清一色的泥土地,上面连块砖头都没铺。
如果面对的是水泥地或者上面铺有地板砖的话,不知道这潜龙还能否在地上刨出深洞来。
没有头的小身体忙完后,又钻入到墙上去了,它们没有从原洞返回,而是重新打了新洞。不得不说,它们打洞的速度极快,几乎是掰着手指头数的功夫,它们就钻进墙里不见了,只留下了口径如鸡蛋般大小的洞。
僵尸一蹦一蹦地朝我来了,之前古怪的表情已恢复了阴冷。我左手从后背上拔出桃木剑,右手捏着画有咒语的定身符,不敢直接迎上去,做起了防御。屋外响起了脚步声,一股无形的压力又朝我的心头上袭击来,让我莫名其妙地感到惊慌。原来是潜龙从外面走过来了,手里还掐着齐寡妇。它站在门口处对我笑了笑,然后迈进了屋中。僵尸呆怔了一下,蹦着往后退了。
“张世荣,这么多年了,你还为非作歹,当年崔崇光大师舍身取义,试图以佛祖割肉喂鹰的精神感化你,没有反抗的让你吸了他的血,结果崔崇光大师圆寂,你身受重伤。有崔崇光大师的阴灵在这村里坐镇,你不敢乱来。现在崔崇光大师刚消失不久,你又来作乱,真是冥顽不灵,也罢,今天老夫替天行道,消灭了你,也算是造就功德一件吧!”言毕,潜龙将手中的齐寡妇朝我一推,叮嘱我看好,可别让她给跑了。
齐寡妇本来是闭着眼耷拉着脑袋的,一到我怀里,突然就抬起头睁开了眼,妩媚地对我笑了一下。嗬,想勾引我,那可比登天还要难。我轻蔑地冷笑一声,白了她一眼,毫不掩饰地做出了厌恶的表情。
那边,潜龙一步一个脚印地朝僵尸走了过去。僵尸往后退,龇牙咧嘴不已,口中发出咴儿咴儿的洪亮声音,像是驴发春在叫似的。潜龙的脑袋又缩进了脖子里,从脖子里又落到了肚子里,使得肚子有些鼓了起来。然后它脖子上的包皮翻卷起来,露出两大排倒刺牙齿。僵尸兀然蹦出两米多高,落到了潜龙的身后,疾速扭过身,双手往前一伸,噗嗤一声,刺进了潜龙的后背中,再往外一拔,出现了一行窟窿,正好十个,连大拇指都插进去了。
从窟窿里汩汩地流出了黑色的血,散发着一股浓烈的酸味,比陈年老醋还要更甚。潜龙的身体慢慢地朝着僵尸歪倒了。僵尸扶住了它,肩膀颤抖起来,发出了喈喈地怪声,仿佛是得意地笑。可还没等它笑完,潜龙的脖子倏地伸长,竟像软组织一样,一下子吸住了僵尸的脸,把脑袋给它往下拉了下去。
陡然的惊变,让僵尸明显慌了,它的身体动来晃去地挣扎着,双手使劲推着潜龙的肩膀,可无济于事,它的脑袋被潜龙的脖子一点一点儿地吞吸了进去。
“好!”我不禁鼓掌起来,双手自然松开了齐寡妇。
这齐寡妇竟然是出乎意料地凶猛,从门后抽了一根铁棍子,冲到潜龙和僵尸跟前,嗵嗵的,一棍子接一棍子的重砸着潜龙的脖子。见状,我不由得有些好笑,心想,潜龙这么厉害,你拿个铁棍子乱砸顶个屁用。觉得不用担心潜龙,于是我就掏出镜子和木梳,低下头笑眯眯的,专心地打理起自己的发型来。
过了一阵子,嗵嗵的沉闷之声还在响着。我不禁心里暗赞这齐寡妇的还真有耐力,砸了这么久也不知道累。我抬起头一看,吓了一大跳。再次出乎我的意料,这潜龙被齐寡妇的一通砸之下,已经将僵尸的脑袋吐出来好多。终于啵的一声,僵尸的脑袋完全脱离了潜龙的脖子。只是它的官帽落在了潜龙的脖子里,好像是卡住了潜龙的喉咙,怎么吐也吐不出来,急得潜龙扼住脖子往外撸,才把帽子给撸出来了。
只见这僵尸的头上湿漉漉的,布满的液体还很黏,把它的大清辫子给粘成了一团疙瘩。它看了看齐寡妇,脸上的表情很复杂,喉咙里发出了咕噜噜的奇怪声。齐寡妇笑了起来,样子有些酸楚,流下眼泪地点了点头,好像是同意了什么。僵尸兀然眼一瞪,牙一龇,猛地扳住齐寡妇的脑袋,往她的脖子上咬了上去,咕嘟咕嘟的,大口地吸起了她的血。
潜龙跟我一样,身上斜挎着一个布袋子。它从布袋子里掏出一颗头颅,安在了自己的脖颈上,是个女的面孔,拥有波浪披肩发型,白皙的脸蛋,粉嫩的朱唇,跟它佝偻的身材实在不搭。它猛一拍大腿,面孔扭曲,支棱着粉嫩的嘴唇,气急败坏地说话了:“你个傻逼二桃,谁让你放走了齐寡妇!”声音尖锐刺耳,是个女声。
“咋啦?不就是让齐寡妇给拿棍子抡了,你瞧她已得到报应了,让僵尸给咬死了,真是自作自受,活该!”我梳着头发,满不在乎地说道。
“你懂个屁!”潜龙破口大骂道。随即,它强忍着怒气,告诉了我一些事情。
原来,这僵尸平时是靠吸人血饱腹,但普通的人血也只是刚能满足它的食欲,并不能给它带来大的滋补。每过个十年,这僵尸就需要一种阴阳浊血来补充一下身体,否则它的身体会逐渐衰败,就跟人类会变老一样。而阴阳浊血也非常讲究,比例调节不能出一丝差错,即乃一阴溶千阳。
所谓的一阴溶千阳,就是以阴体为主,吸收阳刚气息。人体分阴阳,即为男女。女为阴体,这阳刚气息就需要从男人身上攫取。
齐寡妇当年被纸草能匠刘御龙种上了淫虫蛊,从一个普通的乡下妇女变得极为淫荡,不停地从各种男人身上汲取阳刚气息。当她跟够一千个男人发生过关系,就等于是完成了一阴溶千阳。她体内的血就是阴阳浊血。僵尸能闻到阴阳血的气息,就会循味前来寻她,要从她身上吸取阴阳浊血。
每吸一次阴阳浊血,僵尸的修为就更上一层楼,变得更加厉害。
最后,潜龙愁眉苦脸地说,本来对付这张世荣就较为吃力,这下让它又给吸了一次阴阳浊血,实在是没把握对付它了。
☆、第五十章:村子空了
听潜龙如此一说,我心里咯噔了一下子,扭头一看,见僵尸还正在吸喝着齐寡妇的血,便纵身一跃,一桃木剑刺向了它的一只眼。潜龙急忙大喝一声休要,为时已晚。我手上的桃木剑扎到了僵尸的眼眶里。
噗地一声,桃木剑没进了大半截,另一端从僵尸的后脑勺出来了。我顿时感到浑身一麻,被一股不可抵挡的巨大力量给控制了,不停地颤抖起来,就像触电一般。僵尸的嘴巴并没有离开齐寡妇,依然在她的脖子上紧贴着,倒是腾出一只手,往我的天灵盖上插了过来。
于危急的时刻中,潜龙冲过来,伸出胳膊挡在我面前,和僵尸握住了手。咔嚓一声,骨头碎掉的声音。潜龙张大嘴巴,扯着嗓子嚎叫起来,却不忘用另一只砍断了桃木剑。
“嘭!”
巨大的力量骤然消失,我的身子重重地摔在了地上,酸疼发麻,半晌起不来身。
后来我才了解到,僵尸在吸收阴阳浊血的时候,是正在逆天行性修炼自身,借助了匿藏在天地间黑暗角落里的邪恶力量,比平时厉害不知道多少倍,势不可挡。
一阵嗤啦嗤啦的。原来是僵尸饮完了齐寡妇的血,将她的身体给撕碎了。潜龙扑过去,又用脖子上的包皮吸裹住了僵尸的脸。僵尸一边疯狂地挣扎,一边用手不停地狠狠捅着潜龙的身子。潜龙的身上布满了窟窿,黑色的血流淌到地上,汇集了一大片,显得甚是触目惊心。屋中弥漫着强烈的酸味,十分呛鼻子。我的眼睛被这酸味刺激得流泪不止。
终于,潜龙将僵尸的整个脑袋给吞了进去。僵尸还是不停止双手,一遍一遍地在潜龙的身上乱插着。潜龙的身上血肉模糊,无数个小窟窿相连到一起,形成了一个大窟窿,五脏六腑都掉了出来,发出极其难闻的臭气。
突然,一个想法在我的脑子中形成了。
我朝潜龙大喝道:“快去厨房!”
于是,潜龙拖着僵尸,异常艰难地逐步移动着,将它给拖到了厨房中。可我在厨房里看了一遭,大为失望,这条件也太简陋了,窗户烂巴巴的,到处漏风。我又朝潜龙喝道:“快去院子里!”潜龙听罢,身子顿了顿,翘腿朝我虚空跺了跺,好像表示不满。但它还是听我话地变换了方向,又拖着僵尸来到了院子里,从肚子里流淌出来的肠子已耷拉到地上,黑血淅淅沥沥地洒落了一路子。
要知道,一般农家院里都挖有深窖子,是为了藏红薯。我在齐寡妇家院子里寻找了一番,并没有发现红薯窖子。妈的,不仅穷,还他妈懒,连个窖子都不挖。我蓦然想起来,这潜龙的脚不是跟耙土犁似的,能往地上刨洞么。我再次朝潜龙喝道:“快刨坑,把僵尸拖到地底下去!”说罢,我就从包袱里掏出弹簧鞋穿上,手持着金刚伞,大力蹦高往地上一顿,身子登时蹿起老高,在空中打开金刚伞,双脚扑腾着,朝王占元家的方向落去。
大概五分钟之后,我降落到了王占元家院子里,一脚跺开他家的厨屋门,从里面搬出煤气罐扛在肩上。这王占元家里条件好,做饭用的是气,不像齐寡妇家,还烧柴火,连个煤球都着不起,真是穷逼骚包。
待要离去时,无意中在王占元院子里发现了一辆大型拖拉机,我便将煤气罐卡着放在拖拉机的上面,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用摇把将拖拉机给摇着了。开着叭叭叫的拖拉机,一踩油门子,咣当一声震天价响,撞开了王占元家的大门。惊醒了不少邻居,他们都打开了灯,趿拉着鞋出来看情况,一看是我,问我发啥神经。我说去捉僵尸,谁去帮忙。结果,没一个人应声,都缩着脖子回家睡觉去了。
到了齐寡妇家里一看。僵尸和潜龙已倒在地上,扭打在了一起。我气的慌,吼道:“潜龙,说好的坑呢,你砸不刨?”潜龙没法说话。我看到它腿上多了密集的血窟窿。僵尸的手正在它的脚踝上连续刺着,应该是阻止潜龙用脚刨坑。我又是一重踩油门子,让拖拉机对着两个纠缠到一起的家伙碾了过去。
拖拉机的前轮子比较小,碾着它们的身体过去,貌似对它们没造成啥大碍。到后轮子经过的时候,听得嘣的一声,像是碾爆了一个西瓜一样。继续把拖拉机向前开远一些之后,我下来查看情况。
但见僵尸和潜龙都静止在地上不动弹了。
僵尸的脑袋还在潜龙的脖子里塞着。
只不过潜龙的脖子和僵尸的脑袋对接之处瘪了,被碾压成了一堆稀巴烂。
我在齐寡妇家院子里找到一把铁锨,在一片比较松软的空旷地上挖起来。挖了大概有两个时辰,天有些发白了,一个扁瓮缸形状的圆坑形成了。我将僵尸和潜龙的身体扔到坑内,又把气罐丢了进去,往里面塞了很多柴火,点燃之后,用块石磨盘将洞口盖上了。然后我搬个板凳,坐在五米开外,点根烟叼在嘴上,有些激动地等待着。
大约过去一炷香的时间左右,轰然一声,坑洞里面的气罐子爆炸了。石盘子像炮弹一样崩过来,我赶紧站起身,却始终没躲掉,被石盘砸中了腰,扑通一下子摔倒在了地上,爬了半天也没起来。只好扯着嗓子干嚎,希望有人听见,能过来把我给救了。
太阳升到了半空中,都大上午了,也没人过来救我。我干渴饥饿得要命,有些绝望之际,听得咣当哗啦啦地一阵乱撞之音,抬头一看,原来是黑牛拖着王占元过来了。我不禁一喜,知道自己这下有救了。黑牛到我跟前停下了,风尘仆仆的,直喘粗气,四肢蹄子跑得都磨流血了。
再一看王占元,没个人样了,猛一瞧还以为是一截沾满泥土的破木桩子,浑身是伤,血被土给覆盖上了。我喊了几声,他没反应,担心他是否死了。
由于我没法挪动身子,就让黑牛想法把王占元弄到我跟前。黑牛低头沉思了一番,然后眼睛猛然亮了,身子躺倒下来,压着绳子滚起来。绳子就绕在了它身上,等剩下最后半截时,它站了起来。这王占元就直立了起来,贴上了黑牛的身子,以上吊的姿势被它扛到了我跟前。
黑牛又卧倒,将王占元放到了我的面前。我一探王占元的鼻息,还有点儿气,便放心了。我腰疼得厉害,没法张身,就算黑牛趴下来,我也爬不上它的身子,它的身子太厚了。相比之下,王占元的身体倒是瘦薄。我艰难地一寸一寸地移着,爬到了王占元身上,将他压在下面当成垫子,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便闭上眼睛忏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