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胄龙脉-第3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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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愿,说只要丈夫没事,就给菩萨上金装。许完愿,回到家,果见丈夫没事了。地保也知惹恼了山神,忙把贪的钱退出来,另外请人给庙里的菩萨上了金装。从那以后,山神庙的香火旺了起来。但是到后来,前去上香的人渐渐少了,山神庙的香火也冷落了下来。不过每年的正月十五,还是有不少邻近山村的村民前来上香。后来山神庙被火烧了几次,也倒塌过几次,都是邻近的村子凑钱重修的。
通往山神庙的山道上,远远地走来了一个步履蹒跚的老人,他背着一袋东西,走路的样子很吃力,每走一段路,都要坐在旁边的田埂上休息一下。
老人走近了山神庙,刚要进屋,冷不防从里面冲出两个人来,吓得那老人一个踉跄摔倒在地,背上的袋子落在身边,从袋子里滚出几个红薯来。
其中一个人上前捡起红薯,笑着用日语说了一声:“太好了,有吃的了!”
那老人惊恐地望着那两个人,不知所措。这时,从庙里又出来一个人,正是胡德谦的儿子胡福源。他看了老人一眼,对身边的日本人说道:“我小时候来这里拜过神,这庙里就他一个人,是个哑巴。”
一个穿着军服的中佐从里面走出来,用流利的中国话说道:“你叫他去给我们做饭吃!”
胡福源点了点头,走到老人的面前,连比带划地说了一大通。那老人从地上爬起来,佝偻着身子,提起那袋红薯,走进了旁边的茅草屋。
那中佐望着老人的背影,眼中似乎闪过一丝疑惑。他刚才看见老人去提袋子的手,非常结实,并不像老人该有的手。
刘勇国的化妆技术纵使再高,也不可能完全把自己变成老人。
那中佐转身进去了,过了一会儿,陪着一个身穿风衣、头戴礼帽的中年人走了出来。那中年人朝茅屋看了看,微微露出一抹冷笑。他一挥手,立即有十几个端着美式冲锋枪的日本兵,将茅屋团团围住。
那中年人朝里面说道:“老朋友,我就是日本关东军特别行动二处的小野一郎。我找了你好几年,几次都差点抓到你,想不到今天在这里居然会遇上你!”
茅屋里面传出刘勇国那浑厚的声音:“小野先生,想不到我栽在了你的手里!”
小野一郎笑道:“再狡猾的狐狸,也会被猎人嗅出味道。你的化装技术再好,装得再像,总会有露出破绽的地方。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他的手绝对不可能跟六七十岁的老人一样,更何况是一个饱经岁月沧桑的老人!”
刘勇国明白过来,原来他的漏洞是在手上。他苦笑了一下,直起身子,坦然地走了出去,面对小野一郎,笑道:“听说你找了我好几年?”
小野一郎说道:“当年淞沪大战时,你从我们日本使馆偷出一份绝密文件,令使馆武官小野正雄剖腹自杀。你知道吗?小野正雄是我的叔叔,我父亲很早以前就去世了,我从小是叔叔抚养大的……”
刘勇国说道:“所以你想替你叔叔报仇?”
小野一郎说道:“身为大日本帝国的高级特工人员,我最主要的目的,是想除去你这个对我们威胁最大的对手!”
身边的那中佐说道:“你今天早上刚从我手里逃走,现在逃不了吧?”
刘勇国后悔没有从罗中明那里拿两支盒子枪。可他不愧是经验丰富的特工,面对十几支对准他的枪,居然还能笑得出来,轻蔑地看着对方:“如果就这么用乱枪打死我,你们不觉得太便宜我了吗?”
小野一郎说道:“我想让你自己选择一种死法!”
刘勇国笑道:“小野先生,今天我栽在你的手里,是由于我的疏忽。而你,却依仗这么多人才把我困住。我们都是特工,难道你不认为我们之间,应该有一场属于我们自己的对决吗?就算我今天死在你的手里,可传出去的话,对你的名誉也是一种侮辱。别忘了,你是日本的高级特工。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想在临死之前,见识一下所谓‘高级’这两个字的含义!”
小野一郎的脸抽搐了一下,问道:“你来这里做什么?”
刘勇国看了一眼周围的人,笑道:“你不应该问这种幼稚的问题,难道你不知道你的手上,正拿着一个最大的筹码吗?”
小野一郎似乎被激怒了:“不错,你要救的人就在里面,你想怎么救他?”
刘勇国说道:“我想怎么救是我的事,我承认我们之间的第一个回合,我输了!但是输得不服,因为刚才注意到我手的人并不是你,而是你身边的这位中佐!”
中佐有些害怕地看了一眼小野一郎,说道:“小野先生,是您教我怎么观察别人的呀!”
小野一郎黑着脸,深深吸了一口气,说道:“只要你救的人在我的手里,我们之间还是会有交手的机会。好吧,我让你走。我倒想知道,你怎么把他从我的手里救走!”
中佐说道:“小野先生,我们把他放走,万一他带人来怎么办?”
刘勇国说道:“其实今天上午我在山上的时候,就看到你们在这里了。如果我要带人来的话,还会被你们抓住吗?”
小野一郎说道:“有他在我们手里,谅你们也不敢乱来。你走吧!”
在小野一郎等人的注视下,刘勇国大步走了出去,像一名走向战场的士兵。
苗君儒和胡泽开两人骑马沿街狂奔,很快从西门冲出了县城。守城的士兵居然没有上前阻拦,眼睁睁地看着他们离开。
胡泽开不时往后面看,见没有人追上来,他对苗君儒说道:“苗教授,刚才我真想一枪毙了那个狗日的县长!”
苗君儒说道:“我觉得他的本质还不坏,只是在一些问题上瞻前顾后,太优柔寡断。这种人根本不适合当县长,也不知道他是怎么当上的。”
胡泽开笑道:“国民党那些当官的,几个有真才实干的?”
两人过了汤村,来到一个三岔路口,苗君儒突然把马勒住,说道:“你还记得我们昨晚在黄村遇到的那个方队长吗?”
胡泽开问道:“提他做什么?”
苗君儒说道:“我怀疑县长的身边有日本人,要他回县城后特别留意,现在应该有结果了!”
胡泽开说道:“你该不会想回去找他吧?”
苗君儒点了点头说道:“多一个人多一份力量。我们刚逃出来,现在又回去,那些想抓我们的人,一定想不到!”
两人掉转马头,走到离北门还有两里地的一棵大樟树下,远远的见前面跑来了几个人,为首那个骑在马上的,正是他们要回去找的方志标。
胡泽开勒住马,把腰里的两支枪拔了出来,张开机头。苗君儒也一带缰绳,那马在原地打着转,不停地打着响鼻。
方志标远远就叫道:“苗教授,苗教授!”
苗君儒惊奇地看着方志标身后两匹马上的人,居然是他的儿子苗永建和他千思万想的廖清。近了,他看清了苗永建和廖清的样子,身上的衣服有些脏乱,但精神状态还不错。
方志标来到苗君儒的面前,勒马说道:“苗教授,你说得不错,汪县长身边的刘师爷果然有问题。那狗日的不知道被日本人灌了什么迷魂汤,尽干些吃里爬外的事,还在西门那边勾搭上了一个寡妇。我已经把他抓起来了,他怕死,说日本人要他关了两个人在大牢里。我到大牢里找到他们,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人。我听说胡老虎带了一个人去找过县长,就猜到是你,所以带着他们追上来。”
苗君儒深情地看了一眼廖清,从贴身处拿出那半截木梳,说道:“原谅我没有去救你。有些事情,实在是由不得我呀。你们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廖清也知道,苗君儒在他的考古生涯中,遭遇过许多离奇古怪的事件,那些别人根本无法相信的事情,她却深信不疑。她问道:“这半截木梳怎么会到你的手里?”
苗君儒问道:“我也想问你,这半截木梳怎么会出现在那里?不过现在没有时间听你说,等以后再告诉我。现在我们要马上赶到考水,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那边的好戏应该上演了!”
胡泽开问道:“怎么了?”
苗君儒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我设了一个局,让狐狸的尾巴露出来!方队长,谢谢你帮我救他们出来。我们先行一步,希望你能够说服汪县长,带人到考水来帮我们!”
正如他所说的那样,此时,胡德谦带着考水村临时组建的民团,正在八卦坟附近的山坡上,与一队日军激战正酣。
第十七章 以死相拼
1945年3月13日傍晚。考水村。
胡德谦坐在太师椅上愁眉不展,苗君儒和胡泽开到县城去了那么久,还没有回来。
苗君儒临走前对他说过,要他注意李明佑与怀特这两人的动向。他对大鼻子的外国人没有好感,只是看在苗君儒的面子上,才以礼相待。
据手下的人禀报,怀特吃过东西就去睡觉了。那个李教授正一个人在房间里看那张拓片。两人都没有什么异常。
他的儿媳妇从内堂端了一碗参汤出来,放在他旁边的桌子上,望了他一眼之后,转身进去了。他望着儿媳妇那宽大的臀部,长长地叹了一口气,眼神中充满了愧疚与无奈。要不是他小儿子胡福源小时候被牛踢断了命根,长大不能行夫妻之事,他也用不着为了保住儿媳妇的脸面,干那种耻于面对祖宗的丑事。好在这事隐瞒得很紧,没有让外人知道。但他小儿子时不时流落出来对他的恨意,却让他如芒刺在背。
小儿子胡福源从小就胆小怕事,长大后想出去跟两个哥哥学做生意,可胡德谦就是不让。他也知道小儿子不是做生意的料,只会吃喝玩乐。原先他在县里替小儿子找了一门差事,可这家伙在县城里不学好。嫖是嫖不了,可也要拿着钱往妓院里砸,关起门来折腾女人。至于赌,一个晚上就能输掉一两千大洋,那可是一户殷实人家两三年的收入。没有办法,他只得将小儿子带在身边,管得死死的。
刚喝了几口参汤,一个家丁走进来,低声说道:“胡老爷,那个李教授一个人拿着一张纸出去了,要不要派人跟着?”
胡德谦说道:“那还用说,马上派人跟着,注意不要让他觉察到。”那个人领命去了。
胡德谦想了一会儿,觉得不对,正要跟着去看看情况,不料从外面进来一个人。当他看清那人的样子时,以为是自己的眼睛花了。进来的人,正是他那被日本人抓走的小儿子胡福源。
胡福源走到父亲的面前,不冷不热地叫了一声“爹”!
胡德谦有些惊喜。他虽然恨胡福源不成器,也知道考水村的秘密是胡福源透露给日本人的,但毕竟是他的儿子。他起身问道:“日本人放你回来了?”
胡福源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说道:“爹,我想跟你谈谈!”
胡德谦见儿子这语气,有些生气地说道:“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
胡福源说道:“爹,你对我说过,我们家祖上是唐朝的皇帝,还有一枚传国玉玺传下来,那传国玉玺呢?”
胡德谦问道:“你突然回来问这个做什么?”
胡福源起身上前两步,说道:“在你的心里,是你儿子的命重要,还是传国玉玺重要?”
胡德谦说道:“你是我的儿子,传国玉玺是全族人的,不能相提并论。”
胡福源冷笑道:“所以你不肯拿传国玉玺把我从日本人手里换回来,你知不知道日本人差点杀了我?”
胡德谦神色黯然,缓缓说道:“我不知道传国玉玺放在什么地方,就算知道,也不可能拿传国玉玺去换你。我宁可花光家里的……”
胡福源大声道:“够了!从小到大,你总说我不成器。我想做生意,你不答应。我在县城里和朋友学交际,你说我是败家子。你帮我娶了一个女人,却为了你自己享受,还说什么怕村里人议论,一个女人不生孩子,是被人看不起的。作为你的儿子,我算什么东西?”
胡德谦惊道:“你疯了?”
胡福源惨笑道:“我是疯了。一直以来,我活在你的威严之下,连大气都不敢吭一声,你知不知道我有多么的痛苦?当看到我老婆的肚子一天比一天大的时候,你知不知道,我是怎么想的?”
胡德谦大声道:“我做的这一切,还不都是为了你!你那么不成器,将来怎么令村里人服你?”
胡福源说道:“我根本不想当什么族长,只想做个真正的男人,哪怕只有一次都行!”
胡德谦痛苦地闭上眼睛,说道:“这些年来,为了你的病,从南到北,什么名医都找过,可就……”
“不!”胡福源打断了父亲的话,说道:“我多年都没有治好的病,日本人帮我治好了!”
胡德谦说道:“不可能!”
胡福源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