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有阴夫-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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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是目击者?”
那边早已围了一圈观众,自有热心的指了我们的位置,我还没从诊所出来,就被警察叔叔找到了。
我看到安泽一直眉头紧皱,对我亦步亦趋,估计是警察那身衣服的气场让他不舒服了,便说:“你在这里等我,刚才蹭到腿了,让医生给你看一下。”给他一个放心的眼神,我便跟着警察出来了。
“是的,因为距离太近躲不开,还连带我们受伤了,就在我们面前冲过去的,特别吓人。”我确实是受到惊吓了。
“哦,那当时,你们是路过的吗?往哪边走的?看到什么没有?”
警察问的可真够细致,可是我当时……“当时速度太快了,我完全被吓傻了。”
他点点头,没再问什么,但也没让我走,随后那边有人招手,他急忙过去了。我看着那已经拉起的警戒线内,一地玻璃渣子,车还没被倒出来。
“怎么这么久还没弄出来?”边上守着的两个警察,手里还拿着笔记本。
“你不懂就别问了,这事有蹊跷。”另一个直接瞪了一眼,看到我在后面,直接就说:“离远点,这还不是你能来的。”
切,谁稀罕在这种地方,我巴不得离远点,可是我能走吗?正犹豫着,左宗打来电话,让我跟着他去个现场,真正的带我入门。
好高大上的词,这还是第一次叫我,我急忙答应,积极的问地址。
“清河路中间口,有一家饭店,这会儿人争夺,你一来就能看见。”他说着,还发动了车,我听到了声音,不过,这地址,对我没用。
“师父,我已经在这儿了。”我说的无奈,没想到我是目击者,还要真接触这个。可是,当时也没什么特别的啊,就是车子失控了啊。
我让安泽先回去,这边有左宗,不用担心我,反倒是他,现在还不能和警察正面接触。
“那,这个你拿着。”他用一旁的白色处方纸那么折了几下,递给我:“随身带着,有危险就撕了它。”
我接过来装进口袋,点头说:“你快回去吧,好歹这边有师父。”看他的样子就难受,何必还要撑着。
左宗到了打电话叫我过去,安泽还没走,我送他到路口,看他走了才转身回来,左宗在边上等着我。
“你怎么才来?快过来。”他招手,带我进去。
刚才问我话的那个警察奇怪的看着我:“你怎么进来了?”
“左大师,您看看。”一位中年警察快步过来,左宗跟着就进去了,我在那个警察诧异的表情里快步跟上,心里还有点小兴奋的。
那车已经退出来了,一走近就一股恶臭,我掩住口鼻,看他也皱眉了:“这是死了多少天了的?”
“刚才死的。”那警察递过来口罩:“就是比较奇怪,才请您过来的。”
刚才死的?我惊讶道:“不会是撞了我们之后就死了吧?”
“撞了你们?”左宗看过来,我配合的抬手,还裹着纱布呢,新鲜的伤痕。
眼前这已经腐烂的尸体如果真是刚才开车的,确实是很奇怪,虽然我不懂死亡多少天才腐烂,但臭成这样,肯定不是刚才这么一会儿,而且我可以确定刚才没闻到什么气味。
“师父,我没见有东西。”我拿着镜子照了一圈,什么都没有,如果是刚才死的,应该有魂魄的。
他点头表示知道,往里面走了走。我正要跟上,一声呼天抢地的嚎叫从外面扑了进来:“哎呀,是谁把我家的店撞成这样的了,要赔,照价赔偿!”
似乎这种事情,直接开口要钱也正常,但总是觉得心寒,难道都不问一下为何会撞上,撞到者的情况吗?
“你先冷静一下,死者还要确定身份。”警察拦着那个女人,还没说完呢,她就又嚎了起来:“死者?撞我这儿的人死了?哎呦我的店啊,我的钱啊。”
听的人很厌烦,左宗直接说:“活该,这种女人就是招煞,撞到她这里,不算亏。”
那警察也皱眉,但没说话,毕竟这也是案发现场的主人家,不好说什么。
这里也是干净的,没有东西,只是她柜台上放的不是貔貅也不是金蟾,而是一个黑色雕像。
第二十四章 外神
一般的柜台上,无论是买服饰的还是买食品的,只要是店面,都是用的貔貅或者金蟾,多数都是嘴里噙着一枚大金钱,很少是空着嘴,就算不是用的这个,也会供奉财神,所以她用的这个,因为少见而格外乍眼。
我轻声问:“师父,这个是什么?”
那个警察伸手拿起来看,左宗急忙喝道:“别碰!快放下!”
那警察还问:“怎么了?”然后我就看到了,那个雕像溢出一缕很淡的黑气,窜进了那个警察身上。
我有些诧异的看着左宗,似乎有些时候,我就是能看到,但更多时候,我还是看不到的,所以,这种时候,是为什么?
“你看到了?”左宗看我这么看他,说道:“果然是有天赋的,你能看到的都不是善类,所以一般没有恶心的你看不到。”
“那他会有很麻烦吗?”我低声问,看那警察的样子,应该不那么容易被左右吧?更何况只是那么小一缕。
“说不好,这东西就跟狂犬病差不多,有潜伏期。”左宗那表情,不笑也跟笑似的,除非是真生气那脸才垮着,所以这会儿我还以为他是在开玩笑。
警察,一身正气凌然的,那些微的邪气也不能轻易改变,而且这警察也还是和刚才一样,认真的勘察现场。
“先收尸吧,这么臭一直在现场也不合适,”左宗拖着罗盘走了一圈,排盘之后说:“这里也没什么,用你们的话就等于不是第一现场。”
“那,怎么办?”这话一说,那警察顿时紧张了,看他年纪,应该警龄不少,这种事,多少也遇到过吧,怎么还这么紧张?
左宗看了一眼我,没有说话。啊?这是让我说吗?我也不太会:“你别紧张,万事自由定数,没事的。”
话这么说,我自己心里也没数,刚才死去的人,片刻便腐烂恶臭,现场干净的没半只魂魄,还有这奇怪的雕像,会冒黑烟。
“你是左大师的助理吗?”那警察看师父都把东西让我拿着,又听我刚才官面的说法,小声问我:“你也懂这个?”
“他是我师父。”我抱着罗盘,但我不会收敛自身气息,那罗盘在不停的转,然后沉了,我也没在意,看着师父又去那车里看了看,还要了化验的采样。
尸体已经处理了,但味道还很重,我也过去看,一眼看到那车检的标志旁,一滴金黄色的东西。
“这是什么?”我不由伸手想去摸,那颜色看起来就像是食用油,色泽很艳。
他伸手捏住,不让我碰:“别动!有塑料或者玻璃刮一下,千万不能接触皮肤。”交代的这样慎重,我都吓到了,难道不是一滴油吗?
“没事了,等化验结果,”左宗扔掉口罩:“我们先走,刚才取样那一滴颜色金黄的,做一步给我打电话,千万记得,不能随意更改放置。”
我真以为那就是一滴油,就跟广告里那颜色一样,特别好看。跟着他出来我还没问,后面就追来一技术员:“太小了看不清楚,我准备培养一下。”
“你可别——”左宗急忙说,却看到那门外水龙头边已经有人在弄了,那试管里正在往外冒着黄水!
他几步就过去了,那速度是我见过最快的,然后他就直接打掉那人手里的东西,等我过去的时候,那人已经手指鲜血横流了。
“我说过不要私自做任何事,凡事下一步要打电话给我,这才几分钟?”胖子很生气。
“你又不是我们领导……”
“那好啊,别来找我。”后果很严重。说完拉着我就走。
我不解那人的手怎么在流血,回头看了一眼,却看到地上一片金黄在蔓延,那颜色好看的很,跟金子一样。
“师父,地上——”我话没说完,他就回头看了,顿时爆了粗口,伸手把那人拽出来了。
眼看那黄色蔓延到脚下,他一边甩着那人的手放血,一边说我:“子葶你那火烧,这些东西一点都不能留!”
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但我自己身上就有打火机,直接应着打出火来。我以为是一下一下的烧,没的到真的像油一样,点了一点儿火苗瞬间就窜起来了!
那片金黄瞬间便被橘红的火光吞噬,也就片刻,地上只剩一片焦黑的胶状物。
我不由往后躲了一下,听到那人尖叫:“够了没有?我的手,我的血啊。”
“你还知道是你的血,那你刚才还把那东西养成一片?如果不是我徒弟机灵,你也跟刚才那俱尸体一样了。”左宗松了他的手,那是个年轻的,看上去还没我大。
他的血流了不少,脚上裤子上都有,还是成片的,好像趟过红浆似的。
“救你一命,还不知足?”我过去瞪了他一眼,太年轻了看不出来眼色,而瞪人最容易被理解。
他不说话了,去一旁包扎手伤。
“没事了,你们继续,我们告辞。”左宗淡定的拉我一起走。
刚才那异变突起,几乎使所有人没反应过来,等反应过来就只剩一地黑色了,此时我们要走,刚才碰过那东西的几个人急忙过来求救。
“大师大师,刚才我也接触了那东西,准备带回去检查的。”
“大师,那东西也过了我手……”
还有那个技术员,他可能太害怕了,不是一般的蒙圈儿,脸色雪白。左宗看了一眼他们,摆手说完就走:“你们没事,又没皮肤接触。”
我是一直不知道那是什么,倒是装了一副好样子,和左宗一同进退。
出来之后他笑着看我:“你这都能忍住不问?”
这也就是跟着他,如果是跟着青葙我早问了,但我却说:“人前问显得师父教的不到家,我等师父主动告诉我。”
“你这个机灵鬼,比你师姐调皮。”他乐了,打了个电话,我不经意转眼,看到,路口那边,站着安泽。
心里的感觉,我不想承认,但确实感动了,看他微笑的看着我,我忍不住跑了过去。
我的生命里没有任何一个男人这么对过我,无论是关心还是恐吓,或者是我自己觉得怕,所有感觉都是因为这个男人,呃,是男鬼。
“你抱住了一团冷空气,还能做出来高难度的动作。”
我扑在他怀里,是真实的触感,他手在我肩头,却这么说了一句。
还有心情笑?看来是不怕了?我蹭了蹭:“是不是离得远他们那气息不会伤你?”
他揽着我往前走,是回住处的:“不是,我现在和肉体的叠合度还不够,那样的我会忍不住出窍,不好压制而已,不会伤我,倒是你,傻大胆儿一个,你知道那是什么你就完全听他的?万一伤到自己怎么办?”
他的手紧了紧,我绷直了身子,好冰:“冷,知道你最好了,别生气啦。”确实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我就是没怕。
“你刚才过来时,我和道士打了个招呼,”他说着,手松开了,和我并排走:“他没想到你这么重视我,以为我已经唤醒了你的记忆,而你真的有记忆就知道那东西是什么。”
这是……机缘巧合?误打误撞?冥冥之中早注定?
我无语了好一阵,问了一句:“那到底是什么?”
“你知道为什么没生命力的东西会腐烂吗?”他反问之后自问自答:“就是那个小东西,油虫,只要不干净的还没生命力,它都会长,而且长的很快,遇水之后被激化,你见过了,倒是因为也需要空气,影响了很大一部分生长。”
我赫然,见过那瞬间成片的场景,确实,很骇人。
“都是那颜色的?”我对那个颜色耿耿于怀。
“一般都是黑色,少许红色,那金黄的,是养出来的。”
他轻描淡写的说,我却完全吓到,――等等,他知道的这么清楚,我来了一句:“你养的?”
“你。”他似是无奈似是怜惜:“忘的真彻底,你若碰到等于反噬,比常人惨数倍不止。”
我总算知道了他刚才那急气是怎么来的,说了这么一堆,相当少有,我诧异自己一点也不惊讶,内心里的平静感很影响我:“我还清楚的记得,你多次吼我的样子,别不承认。一开始我不认你,后来我不注意孩子,你没少吼我――啊!”
他忽然横抱起我,低声细语:“老婆,那不是因为你没想起我吗?我那么爱你,真舍不得吼你的,宝贝儿。”
一身鸡皮疙瘩,我伸手推他,背后却触感柔软,水床?
“停!我现在灵魂脆弱,要好好休息,你,不能打扰我。”这青天白日的,他也不怕被人看见,直接就又从门外进来了,人看不见他,能看见我的,……况且,那啥感觉一点都不好,这个必须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