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狱刑警-第1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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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拔开白大褂把微型移动电话取出按在耳边,听取完助手对货物的验收结果后满意地点点头,道:‘很好,朴先生。验收都合格了。共计眼角膜三副,完整的肾脏四副,肝脏两副,总合二十万美元。今天晚上收获不错么,你是想要支票还是现金?‘
朴正善回头看看身后那些一个个张开嘴巴,脸上流露出急切表情的部下们,摇摇头,按住卢汰渔伸入怀中取钢笔和支票本的手,道:‘现金吧。最近我们急着要用钱,明天又是星期日,银行不开门。‘
‘呵呵,早预料到朴先生会这么说,我都替你准备好了。‘卢汰渔理解地点着头,走到某部停放在附近的〖三星〗,从车厢后座上提出个小学生用的书包,笑着举起拍了拍,向对方递过去。
‘这里不多不少,正好二十万现金,要不要点点?‘
‘不用了,你的钱,我放心。‘朴正善简单回答一句,把装着钱的书包背上,戴好头盔,道:‘下次交易要多少货?‘
‘眼角膜最近供应比较不紧张,所以不用拿太多了,肝脏数目照旧,肾脏因为最近正好遇上糖尿病的高发周期,我已经安排好了手术日子,下次多拿三副来吧。哦对了,心脏也要两副。‘
‘OK‘朴正善向下属们招招手,摩托车的引擎再度轰然转动,因为兴奋而微带散乱的大三角队形也不管什么医院范围内要保持肃静的要求,发出隆隆噪音,旋风般卷出地下停车场,卷出了医院大门。
‘嘿,工具就是工具。‘耳朵中听着噪音逐渐远去消失,卢汰渔不屑地耸耸肩膀,离开了停车场。不问可知,这群仅仅比垃圾有用一点点的工具们,手头上有了钱,自然是迫不及待地跑去花天酒地,醉生梦死了。相比之下,卢汰渔可没有这种福气。拿到货物只不过是第一步,要真正把这些货物变成切实的好处,还有相当繁琐的工作要做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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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国手 第二章:惊诊(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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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体器官是一种非常脆弱的存在,正常状态下,离开人体后,普遍无法存活超过六小时。要让这些货物成功进驻病人身体,就必须进行非常细致,时间极长的特殊处理。
打开地库紧闭的厚重大门,卢汰渔独自进入了存放〖货物〗的冷藏间。清凉寒意伴随一股若有若无的消毒水气味扑面而来,无路可逃的稀薄雾气萦绕四周,使人仿佛置身幻景。青白色灯光之下,许多大大小小的培养槽把他重重包围。浸泡在特殊培养液内,一如正常状态般跳动的心脏、不断舒展和收缩,进行着无意义运动的肝脏和肾脏,毫无光彩,连接着脑干的眼球,还有未出生即夭折的胎儿,直接连接着小脑的完整骨髓神经,以支架支撑的人体骨骼与肌肉标本……
早该从尘世消失,却又偏偏因为人类贪婪与自私之心而被迫留下的无数生命,就被封禁在这些培养槽以内苟延残喘。除非能够将自身的最后一个细胞毁灭,否则没有例外,这些介乎生与死边缘的可怜肉块们,将存活至所有价值也被利用殆尽为止,永远无法得到解脱。
手指触上了培养槽,那份光滑冰冷的感觉,顿时使卢汰渔均匀的呼吸,忽然变得沉重又急促。本是清澈的目光,竟骤然间便完全迷醉。没有哪个神经正常的人,会觉得这些残缺人体会属于‘美‘,卢汰渔虽然贪婪,却绝不是疯子。但是只要一想到,浸泡在培养液中的这些东西,它们所代表的财富、名声、还有权力,即使再丑恶,也依然能教他为之目驰神摇,心神俱醉。
这里,正是卢汰渔的宝库,也是他获取力量的根源。
正当全身心都沉醉于自我描绘的美好前景中之际,腰间别着的微型移动电话,忽然发出了响亮铃声。铃声突如其来,不禁把卢汰渔吓了一大跳,大好心情遭到破坏,满肚子气的卢汰渔怒气冲冲,习惯性地一把抓起话筒,喝道:‘谁?‘
‘是〖秋水仙私人综合医院〗的院长,卢汰渔先生么?‘从话筒里传来的声音十分陌生,卢汰渔立刻可以断定,自己并不认识对方,更随即想起,此刻自己正身处完全密封的冷藏库内,按常理而言,无线电波根本不可能穿过厚厚墙壁,从而使移动电话产生反应。
愤怒被好奇心冲淡了不少,他皱着眉毛,问道:‘我是卢汰渔,请问阁下是?‘
‘回答我,医生的天职是什么?‘
‘啊?什么?‘很有点没头没脑的问题,让卢汰渔的好奇又变成了惊愕,既而是强烈的恼羞成怒。气往上冲,他恶狠狠地大声冲话筒吼道:‘先生,我不认识你,不过请你看看时钟吧,现在已经过了午夜十二点,请不要用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阻碍别人休息好么?‘
‘如果卢先生在休息的话,打搅阁下休息确实相当无礼。不过,卢先生不是正准备开始工作么?‘
卢汰渔不自禁地打个寒颤,后退两步,把手按在坚固光滑的不锈钢工作台上,喝道:‘你……你怎么知……不,先生,你已经令我感到情绪不安 ,我郑重警告你,不要再打电话来骚扰!‘未等那不知名的人回答,卢汰渔的拇指一按,中断了通话。
大大地喘了两口气,卢汰渔发觉自己的心跳,正以比正常快上十几倍的速度急促跳动,喉咙也火烫火烫地渴得难受,几乎是使用冲刺的速度奔到饮水机前,连接灌下好几大杯冰凉矿泉水,卢汰渔用力按着心脏,强迫自己恢复宁定。他不解地摇摇头,那股奇怪感觉,就是所谓的‘恐惧‘么?不,不可能,只是个莫名其妙的电话而已,又有什么值得可怕?
不要管它了吧,还是工作要紧。卢汰渔的目光在冷藏库厚达近米,纯钢造的大门上扫视着,心跳逐渐趋向平缓。对,能有什么可怕呢?在这里他是绝对安全。只要呆在这里,即使外间发生爆炸,也伤不着他一根寒毛。无论是任何人,都根本不可能闯得进来。
除非……那……不、是、人?
‘铃~~~‘铃声再度响起,卢汰渔‘啊‘地大叫着跳起,想也不想,一把抓起移动电话,向地下甩出。电话应声破裂,可是铃声却未有因此止歇,因为,铃声本来就不是从移动电话发出。确认这一事实的卢汰渔哑然失笑,走到办公桌旁,拿起内线电话的话筒。就在把话筒凑到耳边的那一刹那,好不容易凝聚起来的笑容,立刻又重新被僵硬的肌肉凝固在脸上,似笑非笑的样子远远看去,就如同一尊手工拙劣无比的雕像般,呈现出极度的不自然。
话筒中传来的声音,依然属于那神秘陌生人。
‘卢先生,我们的通话还未结束,为什么你要关掉电话?请回答,医生的天职,究竟是什么?‘
‘你神经病啊?!再打电话来骚扰我就报警了!‘刻意提高声音,使用狂怒语气大吼着替自己壮胆,卢汰渔用力摔下电话,呼呼喘着粗气,忽然之间,他觉得冷藏库内的温度,比正常值又再多下降了不少。
不想再留在这里了。尽管新收到的〖货物〗还没有作处理,但是卢汰渔连一分钟都不想再留在这密封的空间中,那片刻前还给予了他莫大安全感的闪亮墙壁,此刻却只教人感到窒息。
‘铃~~~铃~~~铃~~~‘三度响起的铃声,非但来自还未放回原位的内线电话,同时也来自已经被摔坏的移动电话,甚至还来自门框上的对讲机,来自培养槽的警报器,来自整个房间之内所有会发出声音的电子仪器。铃声、铃声、还是铃声!无数的铃声,相互交织成了难以言喻,却是确确实实的恐怖感如同杀人的巨蟒,牢牢缠绕着卢汰渔的四肢,令他无法移动半步。
他再也无法抗拒如此可怕的压力,因为无孔不入的铃声,正连绵不绝地,持续震荡着他的大脑、他的心脏、他的肌肉、甚至,是他的灵魂。他的脸色越来越显得铁青,他的呼吸越来觉越艰难,已搭在冷藏库门把上的手,在铃声作用下,竟仿佛不再属于自己身体的一部分,无论施加上再大力气,也依然顽固地僵在半空中,无法完成,那再简单不过的开门动作。
在这诡异铃声所施加的酷刑下,任何正常人,都惟有屈服,也只能屈服。
自暴自弃的卢汰渔,挟带着满腔无法宣泄的愤怒与屈辱,重新抓起电话,绝望地放声大吼道:‘你究竟是谁,你究竟要干什么?你这杂种!‘
大国手 第二章:惊诊(三)
‘如果对你造成困绕,那么非常抱歉,卢先生。我知识想从你口里听到答案而已。‘陌生的声音冷冷地道了个不怎么有诚意的歉,第三次问出那个教人莫名其妙的问题:‘请回答,医生的天职,究竟是什么?‘
‘是要尽其所能地救死扶伤,挽救人类生命,这答案你满意没有?滚,永远不要再来骚扰我!‘
‘说得好,卢先生。不过,请继续回答我的第二个问题。如果应该拯救生命的人,反而雇佣杀手残杀无辜者,然后把无辜者体内器官作为商品出售从中牟利,那么,他是否还配称为一名医生?‘
隐藏在心底最深处的秘密,骤然间被毫不留情地彻底揭开,卢汰渔瞳孔猛然收缩,喉结艰难地上下滑动着,好不容易,才终于挤出一丝力气,以颤抖的声音,下意识般加以否认。
‘你~~你在说什么?开玩笑,也,也得有个限度吧?你有什么证据,胆敢,胆敢这么说!?‘
‘证据么?‘神秘陌生人轻轻冷笑着,道:‘回头看,证据,不就在你的身边么?‘
‘看什么?你这胡说八……‘卢汰渔住了口,原因之一,是陌生人已经挂断了电话,原因之二,他猛然省悟,此刻,他确实正站在数不完的‘证据‘中间。
一片沉寂。身边一切,都似乎恢复了正常。然而与方才相比,也不过是从一个极端,走到了另一个极端罢了。和适才相比,卢汰渔丝毫也没有觉得,自己更加安全起来。那无言的死寂,正如同强有力的大手,缓慢,但却决绝地从四面八方涌至,持续挤压他的神经。
名副其实的‘冷汗‘源源渗出,把贴身衣物都迅速浸湿。已经无法分辨,究竟是自我意志作用,还是那电话中陌生人神秘力量所导致,总之,当卢汰渔从短暂失神状态中苏醒时,他赫然发觉自己的双手,正捧着《红鸦》刚刚送来,一名看上去还不足十岁的女孩头颅。
苍白脸庞上沾满了青草与泥土。两道早已干涸的褐色血痕,在女孩脸上,留下了蚯蚓爬行般的曲折痕迹。仍是睁得大大的深邃黑色眼眸,仿佛是无底黑洞,将投射过来的目光深深吸引。只是一个被砍断的头颅,却令卢汰渔产生出了无以名状的迷醉。
被鲜血染成红色的长长眼睫毛,微微颤动起来了。僵硬冰冷的肌肉,忽然间得到全新力量补充,从而再度恢复了对自我的控制。眼皮往下闭合,然后睁开,前后相隔不足十分之一秒。隐隐约约,卢汰渔听见了阵阵由自己牙齿相撞所发出的‘格格‘之声,在精神尚未摆脱枷锁之前,肉体就擅自作出了恰如其分的反应。女孩紧抿着的薄薄嘴唇张开,然后向上牵动,露出一排洁白整齐的牙齿,向他嫣然一笑。两个浅浅小酒窝浮现脸颊,显得说不出的可爱……和诡异。
对黑暗事物的恐惧,使与生俱来的本能反应压倒了一切。他惊恐地大叫着,竭力甩动手臂,把女孩的头颅往外扔出。然而没有想到的,却是与此同时,女孩的头颅上竟也流露出同样……不,是比卢汰渔更强烈十倍、百倍的慌乱惶恐?
是自从被〖红鸦〗将自己从脖子上砍断那一刻起便陷入沉睡的意识,终于苏醒并且恢复运转了么?不得而知。唯一清楚的,是女孩非但对于自己被杀的事实无法接受,更加极力抗拒。
她张口大叫,可是只剩余一半且又暴露在空气里的声带,再也无法形成有效震动!有口,却又难言,女孩无声地尽情哭喊着,那开合的嘴唇,正明明白白地不住重复着一句话:我的身体在哪里?
爆破之声响起,一下、两下……看不见的大手,把强化玻璃如糖胶般压成粉末,无形力量引发连锁反应,冷藏库内的培养槽一一碎裂,仍在持续跳动的内脏,随透明培养液流淌遍地,支架所支撑的人体骨骼标本也松脱散落,然后,这许许多多,来自不同年龄,不同性别肉体的零件,都蠕动着向女孩的头颅下聚集。相同的意识,牵引着这些失去安身之所的肉块,让它们拼命地挣扎,想要恢复本来面目。
小心翼翼地,把自己的头颅安放到新身体脖子上。女孩满意地拍拍只有骨头,没有肌肉也没有皮肤覆盖的手掌,唱起了儿歌,依然没有声带,可是这一次,卢汰渔确确实实听见了幼嫩声音所唱出的曲调。
‘团团转,菊花圆,炒米饼,糯米团,阿妈带我睇龙船,我吾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