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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宝珠鬼话(全文完结)by水心沙-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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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一个转弯,有点突然,我头撞在了他的肩膀上。他肩膀上有着他头发香波残留的味道,淡淡的,很好闻。
我听见自己开口:“在家感觉很陌生。”
“为什么。”
我没回答。
自从姥姥过世之后,会有意无意地晚回家,似乎成了我的一种习惯,很多时候是没有目的性的,在找到工作之前。那时候其实也没什么地方好去,就在热得蒸笼似的街上逛着,看着一辆辆车一个个人从边上走过,听他们发出的声音,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听这些乱七八糟的声音。
知道每次回家,看着静得只有你呼吸和脚步声的房子,还有那个一团漆黑,但到处留着那个你所爱亲人的痕迹的小店时,是一种什么样的感觉。
我只是本能地抗拒着这样一种感觉。
“你在害怕是么,宝珠。”出神的时候,听到MICHAEL再次开口,而我微怔。
这是他第一次叫我的中文名,用那种带着卷舌音的奇怪口音。而之前,我一直以为这个来自香港的男人,除了英文名他记不住任何中文名,甚至包括他自己的。
那会儿头仍旧靠在他的肩膀上,不知道是忘了应该离开还是怎的。我看着窗玻璃上倒映着的他的脸,薄薄的嘴唇,尖挺的鼻梁,那双暗红色的眸子深陷在阴影下深邃的轮廓里,有种莫测的好看。
“我只是觉得慌。”有种想说些什么的冲动,我回答:“一个人坐在家里,有时候心会很慌。”
“就像今天一个人在办公室里的感觉?”
“……你怎么会知道。”
“因为之前刚把你叫住的时候,我看到的你的眼神。”
“是么。”
“也因为我也曾经有过这样的感觉。”
“……是么。”
一辆车从边上驶过,离开瞬间车头的灯光让我们车厢里亮了亮,那一刹我看到他专注于路面的眼睛似乎在看着我,用一种有点闪烁的眼神。
然后周围一下子又暗了下来。
他的眼睛再度隐入黑暗的轮廓,而我这时才惊觉地离开了他的肩膀。
坐正身子的时候我看到他嘴角微微地扬起,似笑非笑,我尴尬得脸红。头不自禁转向窗外,他一只手突然伸出搭在了那扇车窗上,不偏不倚,盖住我倒映在车窗上那张郁闷得鸵鸟似的脸。
而目光依旧是对着他面前的道路,由始至终,没有看过我一眼。
那天晚上,我做了个奇特的梦。
第八章
梦里的我似睡非睡,眼睛似乎是睁着的,因为可以看见自己房间里的一切,包括那道不知道从什么地方出现,无声无息朝我走近的黑影。
黑影在靠近我床边的地方停了下来。那时候我的神志应该是清醒的,可是手脚沉甸甸的动不了。只一动不动看着他俯身看向我,几丝金色的长发随着他的动作垂落到我的耳边,有种清晰可辩的微痒。
“宝珠……”我听见他轻轻地叫。
而我也因此辨别出了他的声音还有他那双暗红色的眼睛。
是MICHAEL。
在我看清他的同时他突然压到了我的身上,很沉,我几乎可以感觉到他的呼吸还有他的体温。无声中他用力吻住了我张开想要说话的嘴,然后撕开了我的衣服。
后面的记忆,很乱。
乱得只记得一些优雅的线条在我眼前起伏,还有我心脏惊蛰似的跳动,呼吸急促到疼痛的感觉。两条腿被他拉开的时候,那些起伏的线条粗暴了起来,全然没了之前的优雅,一种屠夫般的暴戾。包括他身上原本茶似清淡的味道,以及他水似安静的眼神。
水成了火,我混乱的记忆残存着的感应。
而优雅到粗暴的过程,只需要一秒钟时间的蜕变。
然后有什么东西坚持着从我涨得发疼的下体里钻了进去。
我恐慌,想要后退,可是身体因此而疼得更加厉害。视觉慢慢更模糊了起来,除了眼前一片凌乱的线条和金子般颤动的颜色,我渐渐什么都看不到、感觉不到了。
就像身上那会儿全部的知觉。
最后一点感觉,是他嘴唇滑到我下颚时的微痒。
我听见自己嘴里发出一声尖叫。
突兀的声音,尖锐得似乎把一切混沌都给撕破了。
我的神智,还有身上人近乎粗暴的动作。
什么都消失了,在那声尖叫从我嘴里发出的瞬间。脑子里空空荡荡,就像那会儿突然变轻的身体,还有眼前一片空洞的漆黑。
清醒过来,一房间的暗,我一身的汗。
而那身曾经以为被撕裂的睡衣,正好好地裹在我的身上,虽然因为我的睡相而看上去有点乱。周围很静,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都听不到,不过可以清晰感觉到自己的心跳,还有刚才MICHAEL手指在我身体上游走时那种粗糙而滚烫的感觉……
一个梦,一个春梦。
想笑,可是嘴很干,干得嘴唇一扯就开裂了,一种很粘腻的感觉充斥着我的舌头和喉咙。定了定心后我想站起身去倒杯水,一只脚滑下床,不期然,脚尖被什么东西轻轻扎了一下。
毛里毛糙的感觉,像……
顺着床沿,我朝脚下看了过去。然后心脏猛地一缩。
一个女人团坐在我的床脚下。
抱着两只膝盖身子有节奏地一摇一晃,她两眼朝上盯着我的脚,一头卷发像是刚从水里捞起来的,湿辘辘粘嗒嗒披在脑后,海藻似的一大蓬。
然后眼睛慢慢转向我。
周围很黑,所以显得她一张脸很白,陶片似的死灰色的白。我听到一些吱吱嘎嘎的响声从她脖子这里传了出来,像只老鼠在对着木桩子磨牙发出来的声音。
然后脚踝上突然冰冷地一紧,我被她猛地抓住朝床底下直拖过去!
“啊——!!”回过神,我闭上眼一声尖叫。可是发出来的时候那声音听上去小得可怜。我感觉一些冰冷的东西透过我的脚脖子在整条腿上慢慢渗了开来,也在这同时整个身体在不断往下沉。
我拼命想朝床上挣扎,可是脑子里很乱,我的动作灌了水似的迟钝。
直到鼻子尖慢慢闻到一股淡淡的味道,我感到有什么东西毛里毛糙地从我手臂上滑了过去,靠近我的脸。
一种微酸,腐烂似的味道。
我的眼睛不由自主猛地睁开。
突然不断下滑的身体停住了。我发觉自己仍仰头躺在自己的床上,那个原来的位置。眼前依旧一团漆黑,可是周围不再像刚才那样安静得连我自己的呼吸声也听不到。我看到窗外的雨还在劈劈啪啪敲打在玻璃上,一敲一道银亮的痕迹,一敲一点小石头砸似的声音。
原来雨一直在下……
眼睛顺着床沿往下看,床脚边并没有什么蜷缩着的身影,连一点痕迹也没有,可是回过神的时候我闻到空气里一丝淡淡的味道。
微酸,腐烂似的味道。
我从床上坐了起来,盘腿四下打量,眼角一带间,我忽然看到自己左脚脚踝上几道模糊的痕迹。
像是被炭从皮肤上划过,那几个痕迹是淤黑色的,手指样分布在脚踝这里不大的一块空间,而那个部位因此而微微肿起。
我一下子从床上跳了下去。脚着地,左脚一阵蚂蚁啃噬似的胀痛。
那天晚上,我跑到姥姥供着观音像的小阁楼里,点了香在那张供桌下面坐到天亮。
第二天上班,见到MICHAEL同我打招呼,那种温文的话音和笑容,干净得让我忍不住感到尴尬。
因为那个春梦真实到让我心虚。
心是七上八下的,直到他对所有人招呼过后走进办公室,我还是尴尬到难以忍受。本以为一天的工作情绪会因此而低落,可没想坐进小间打开电脑后,面对文档,我突然有了种不可抑制的写作冲动。
我突然感觉自己能写点什么东西了;昨晚梦里那些声音,温度和动作,似乎完全不像平时那种梦一样做过就忘,而是随着一行行字从我屏幕上被敲打出来,而变得更加清晰起来,甚至比在梦里时所见、所感觉的更加清晰。那一瞬我似乎又处在梦境半睡半醒似的状态里,重复着梦里惊蛰的惊蛰,恐惧的恐惧,疯狂的疯狂,疼痛的疼痛……化成一行行漆黑色的字,在雪白色屏幕里快得超乎我想象地滚动闪现。
我投入得几乎忘了这是个人来人往的办公室。
而那天整整一个上午,没有任何人进来找我帮她们做事,包括一进门就直接进她办公室的行政主任ADA。于是不停不歇地整整打了大半天,直到丁小姐推门进来招呼我领午饭,我才停了停,而那个时候,也刚好是我一整个章节的完成。
门开瞬间,我看到两个身穿制服的警察从她身后走过,径自走向MICHAEL的办公室。
“PEARL,吃完饭会议室。”目光还追着那两个警察的身影,我听见她说。
第九章
那天公司每个员工都被叫去会议室同警察单独谈话了,我不知道是因为什么。
主要问的是些公司、以及公司里人员的大致状况,还有我们的工作情况。大概是我进来时间不长,所以谈的时间比其他人都要短,末了一名警察从袋子里取出张照片给我辨认,问我有没有见过这个人。
照片上是个女人,很漂亮,看上去最多不超过二十五岁,一头波浪似的卷发,五官长得有点像混血儿。不过我从来没见过她。当时我也这么回答警察了,可是在回到我的小间重新打开文档准备再写点什么的时候,我的背忽然像虫子爬过似的细麻麻一阵冰凉。
我想起来我是见过这女人的,可是不在现实,而是在梦里。
那个在昨晚把我吓得在阁楼供桌下面坐了一晚上的噩梦。只是梦里的女人没有照片上那么光鲜的脸色,满头卷发也不像照片里松卷得那么自然和亮泽,所以一眼看过去,我没有立刻把她认出来。
梦到她的第二天就有警察就找上门,这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
后来听说,照片上这个女人叫罗小敏,广州人,一年前是野蔷薇设计部的一名员工。大约半年前辞职了说是要回老家,可之后证明并非如此。辞职后的罗小敏并没有回广州的家里,也没有给过家里任何音讯,她离开公司后究竟去了哪里,谁都不知道,而她的家里人始终都以为她还留在这座城市。直到不久前同她一起在这座城市打工、并且同住一屋的同学回家探亲,她家的人问起,这才惊觉,不知不觉中,所有人竟然已经有半年没了她的下落。
于是报警,于是警察根据周围人提供的证词,来到这个她最后出现过的地方查询她的下落。
可显然这次调查他们并没有太大收获,就我所知道的,周围人对罗小敏知道得并不多,因为这种类型的公司本就是个流动性比较大的地方,很多人来了很快又走了,半年的时间,差不多可以调换半个公司的员工。所以他们提供不出多少能让警察感兴趣的证词,而比较资深的如丁小姐等公司上层,这样的人为了公司的声誉,一般除了必要的和官面上的话,是套不出什么东西来的,这点可以从那两名警察离开时脸上的表情可以看得出来。
我不知道那个罗小敏究竟这半年里出了什么事,也不知道她晚上出现在我的梦里到底意味着什么,只有两点是肯定的:她那天晚上把我吓得不轻;而大凡能被我在清醒或者梦境里看到的那种东西,一般来说命运已经注定不幸。
那些警察以及她的家属所寻觅的,或许只是一个开启死亡证明的确凿证据而已。
而这件事所引起的小小的骚乱,在两三天之后,也很快就悄然平息了下去,我之前曾说过,这公司里的员工本就是闲言闲语特别少的那种类型,因此我也无法从这样的人群里把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打听得更多,虽然我对这么一个影响到我梦境的女人所发生的事,还是比较好奇的。
于是生活又再度恢复正常,没有更多的新闻产生,也没有什么比较特别的事情发生。不过有一点,对我来说是比较高兴的,我写的文章终于在MICHAEL这里通过了。
看得出来他对我最近写的东西相当赞赏并为之高兴,甚至还以我的文章为范本给了公司每个正式编辑让她们作参考,并给了我一笔颇为丰厚的奖励。他说:‘PEARL,我果然没有看走眼,你是块宝呢,这些文字,这些形容,你怎么可以运用得那么好。’
‘很诱人,却又不会为我们带来任何麻烦。’
说这话时,他的眼神看上去比任何文字都要诱人。而幸而他的眼睛是始终盯着屏幕上那些文字的,也因此我幸运地没让他发觉我那会儿的脸色。
那会儿光是凭感觉我就能感觉得到,我的脸红得可以当涂料。
之后没多久,我的位子从行政办公室的小间里搬出,搬到了原本属于小张的那个电脑台。而职务也从原先的行政助理,变成了资深编辑。那时候未免是有点得意的,甚至还有点沾沾自喜地认为当编辑就是这么回事了,听上去很了不起,其实就这么容易。写作其实什么都不需要,只需要天才,而我就是那种天才。
以至后来每当狐狸对我一口一个小白地叫的时候,虽然火很大,我心虚地从没就此反驳过。狐狸说,小白总以为自己就是天才。而那个时候,我这个小白天才正兴致勃勃地品味着我的新职务规划着“钱”景无限的未来,却压根没有想到,在换了张桌子以后,我被替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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