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踪诡道-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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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一定很奇怪,我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他腹中发出的声音有一丝嘲弄般的苦涩。
他摸着自己的面,像是在自怜。那个样子更加令人恶心,如果把他涂上黏液,他一定会比叶茂善的那头飞僵还要可怕。
“我纵使再丑,也是对你好的人。”他腹中响起:“张云英貌美如花,又如何!”
他在嘲弄我么?我的心揪着揪着地疼。
那个女人真的骗了我吗?
如果她不走,我们两个人都被那个中年人抓起来,然后被人抢走玉匣子。难道就是最好的结局?
“玉匣子里面是什么?”我问道,我太好奇了。
这个这么多人抢夺并之牺牲的玉匣子里到底装着什么,田先生一定知道,因为这个玉匣子就是他和张云英合作,在找寻我爸的过程中弄回来的。
我没想到,这个张云英、中年人不肯说出来的神秘东西,田先生却不在乎地说了出来:“玉匣子里原本装着真神的法器。”
真神法器!我打了个颤。
书上说:周有神踪,秦行大巫,至汉不显,方及人修。最后出现真神的记载是在两千多年前的周朝。也就是说这个玉匣子最少都有两千个年头了。
法器。就是说道士施法用的器具。和士兵的兵器同理。譬如昆仑道镇天印就是莫勒儿真人的兵器,而茅山拘魂灯就是茅山其中一个祖师的兵器。和普通兵器不一样的是,法器是这些大能修炼出来的器具,本身有莫大的威能。神话中最显著的就是托塔天王的宝塔了,据说可吞日月、可镇乾坤。
真神,那就是窥破天道真正永生不死的超级存在了。莫勒儿再牛逼,也逃不出生死至道。老祖宗活了几千年,靠的是轮回之海的奥秘。
镇天印尚如此拉风,那真神的法器用个脚趾头想想就知道是什么级别的存在了!
难怪可以为了它死这么多人。可以做出这么多让人发耻的事情。
听到真神法器这几个字,我真的就要原谅张云英了。毕竟露水之情哪里比得上这无上神器啊。我不禁苦笑。
“哈哈。”田先生腹中竟然也在笑:“现在里面不过装着些空气而已。”
他僵硬的脸部有了丝得意的表情。
“空气,你是说里面什么也没有。”我大吃一惊,问道:“那他们为什么还要抢?”
“他们根本打不开这个匣子,要不然也不会放在这里搁置两年了。有和没有又有什么分别。”田先生咧开嘴在笑,两排白得异常的牙齿显得特别阴深,嘴角竟然流出了口水。
这个人面部的肌肉功能几乎僵死,一笑之下竟然控制不住嘴巴的神经。已经坏死到这个程度,竟然还有一身修为!
矛盾啊!太矛盾了。
“不过单单这个玉匣子,也值得他们这样做。”田先生又道:“能装真神法器的东西,本身就是法器,他们并不吃亏。”
看着他僵硬而得意的笑容,我不由得有点愤怒。
他又说道:“好了,我的时间不多了,我们走吧。”
但他说完随即一愣,转身一看,腹中大怒道:“见着你有点激动,倒忘了这帮杂碎。”拳头一握,竟然生起两团绿色的火苗。
杂碎自然就是指中年人那帮人。
因为那个中年人走出树林后,和剩余的八个人一起走到香坛前,跪下来朝拜一番,然后飘然离去,一会间那个幽冥之门就凭空消失了。
我看得一清二楚,不过我可不会说出来。幽冥之门消失,田先生就不能带我下幽冥了,有事没事谁想嗝屁啊!
田先生面向着我,一时不觉。可是中年人他们已经消失得无影无踪了,他又能怎么样呢!
“看着你真有点激动,大意了点。”田先生手上那团火苗熄灭,怒火好像随之熄灭。
“你和你爸真的很像。”
“我爸?你认识我爸?”我已经顾不得背后的剧痛,拼命站起来。
“不错!中了烈阳拳非但没有灰飞烟灭,此刻还能站起来。”他没有回答我,悠悠说道。
原来那打在我背后的劲力竟是光头佬的烈阳拳,我顿时惊起一身冷汗。难怪这么刚猛,连我都被一拳擂倒,幸亏没有变成一具火人,当真是万幸中的万幸。
想必是光头佬对付角蛇消耗了不少力气,这一拳才没有原先的威力。
“你认识我爸?”我扶着树干再次问道。
田先生看了我一眼,腹中说道:“当然。不过这不是说话的地方!我以后自然会告诉你。”
这里已经是修罗坟场一般,当然不是说话的地方。这么多年我都忍受下来了,何须急于一时。
“我们走。”
田先生简单一句我们走,让我吃惊。幽冥之门已关闭,他总不会带我下幽冥了吧!他还要带我走?
可是看来我别无选择了。
要和这人走,我实在想象不出该怎样行动。去车站买票坐车?不把人吓死才怪。自己开车?太有想象力了,那些司机看到不吓得乱打方向盘,整条路都车祸了。
“我还有一些行旅在山边一台小面包上,你能不能和我去取回来?”我问道。
其实我只想看看张云英有没有把车开走,我心里有点侥幸的心态,就是她还有哪里等我。或者藏在那附近等我出现。
“当然可以。”田先生说道。
“就在这边一个山脚下。我们走吧…”
我话音未落,田先生已一把扛起我,大步踏走起来。
步子一动,我就感觉到了和我们飞奔飞越完全不一样的感觉。他每一步踏落都很小,却总能跨过很大的距离。
我倒抽了口气,难道就是传说中的道家缩地成寸或者佛门神足通?
片刻之间,那个我和张云英摸索了几小时才走过的路程就被他眨眼踏完了。
那辆面包车依旧停在哪里。我的心已经一阵惊喜,她终归不是无情的人!
走过去一看,心里又落了一下,没有人。
可是我还不死心,她一定就在附近藏着,毕竟她怕被中年人和那两个金刚寻到,她怎么会是他们的对手。
可是现在安全了,我的身边站着一位顶尖高手,还有谁敢来伤害你!
我大声喊道:张云英、张云英你出来……
田先生站在一旁翘着手看着我,面无表情一动不动,对我这呼天抢地的呼喊既不附和,也不阻止。
在茫茫的夜色中,只听见一声声'张云英、张云英'的呼喊,还有被惊飞的鸟儿发出的吱吱喳喳声。再没有别的一点动静。
我隐忍已久的感情此刻完全爆发,我已经不知道怎么办,只有大声地喊,一遍又一遍地喊。
不知道喊了多久,我的喉咙嘶哑了,我叫的声音只能自己才能听得见。
我的心已经绝望了。
坐在地上,寒冷的风吹过来,脸上干巴巴的,连泪水都已经被风吹干,糊在面上又冷又涩。
“唉。”田先生叹了一声,腹中的叹息很奇怪,异常苍凉,“她如此对你,你心里还放不下?”
是的,我还放不下?
我不知道为什么会在这个人面前暴露出自己如此脆弱的一面。也许是爱得深切爱得忘形了。
“你以为那是爱情?”田先生又问道。
难道这不是爱情?可以为了一个人去死的感情难道不是爱情!我甚至在第一次看见她时,便已经喜欢上她了。她那么美丽,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谁见了都会喜欢的。
田先生却淡淡的道:“那是欲,是肉欲。”
☆、第三十八章:前因后果
田先生又说了一声:“你还年轻,自是要经历过这些,也无甚坏处。”语气中竟然有一些关怀,有一种长辈体惜晚辈的那种大度。
“她若爱你,怎么肯对你使出葵花鉴的邪法。她若不爱你,你何须伤心。”田先生腹中的话让我好受一些。
原来她真的修炼邪法,那个邪法叫做葵花鉴。
我抹了脸上风干了泪水,站了起来。
“红尘炼心,你若如此执着,十六年的道也算白修了。这世上像张云英这样的人有千千万万,你却只有一个。你的道路总要走的。”
田先生一席话,当真是醍醐灌顶。
他刚才站在一边任我发泄,待我发泄尽了再步步推进,娓娓道来:先是安慰我说年轻人犯下错很正常,然后立马把我和张云英的关系剖析清楚,最后一句红尘炼心,把我带回求修之道上。
把这点痛苦放进求修的漫漫大道,那这痛苦也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我感激地看了他一眼,我忽然发现他其实也不是那么丑陋,他的笑容也有一丝暖意。他甚至很关心我,至少比很多人更关心我。
在我走投无路的时候,他甚至让我有一种被庇护的感觉。这种感觉很难说得出,却让我很踏实。
“我们走吧,我的时间不多了。”他竟似在请求。
我再次听到他说时间不多了,不禁大为愕然,到底什么事情让他如此紧张?
我问:“我们真的去幽冥?”
他点点头,“千真万确。”
我草,幽冥,地府也!你叫我去地府,你才去地府,你田先生全家去地府……
“你必须跟我走。”他说。
“为什么?”
“你是李永远的儿子,你不能逃避!”
田先生语不惊人誓不休。
我爸去了轮回之海的另一边。想起那个空间里的角蛇、怪物,以及那具青铜棺材,我一阵心寒,或许他早就不在了。
我盯着他问:“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我只是拣回一条命的人罢了,苟活世上。”他说道。
“你特么别装逼,想让我合作,你就必须告诉我,把事情详细地告诉我。”我突然来了火气。
我就像个小白鼠,被张云英忽悠,还赚了一夜风流。被你忽悠,就嗝屁了,渣到不会剩。
田先生被我骂得愕了一下,然后嘴又一咧笑了起来,腹道:“你们这脾气还真像。”
你们,自然指我和我爸。
田先生坐了下来,掀开了盖在头上的斗篷。这时我才发现,他的头上一根头发也没有,但和和尚不一样的是,和尚的光头剃得再光都还有发孔发渣。而他的光头是真正的光头,就像剥壳的鸡蛋一样光滑,连毛孔都没有。依旧是绿色的。
“正确来说,你还要叫我一声叔叔。因为我和你爸同父异母的兄弟。”
田先生开口就一句吓得我目瞪口呆,他竟是我爷爷的儿子?开玩笑。
“你说什么?”我冲口而出。
“老一辈的东西你无需根究,以后有时间我会慢慢告诉你。当务之急,是要把你爸救出来。你爸失去联络了。”
“你让我怎么相信你?”我实在无法按耐心中的震惊,这个怪物是我叔叔。
“你必须相信。”田先生斩钉截铁地说道,“我就是你爸在这个世界的代表,你爸叫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为他而活着。”
“狗屁不通。”我大喊起来。
田先生看着我,腹中响起:“你叫李承办,生于1983年农历八月初八,你爸李永远是凤凰观的道士,你妈妈叫向如梅,分娩时死于三凤市人民医院。你爸自幼把你托付在凤翔村雷家明家中,十岁时你爸爸把你上凤凰观,飘然离去。你自此跟你师父生活,你师父名叫……”
我的眼泪已经滴滴答答地流了下来,我已经不能怀疑他的话。我妈的名字如果不是他说出来,我几乎都忘记了。
他真的是我叔叔,是我叔叔!
我一瞬间悲喜交集,喜的是我竟然还有叔叔,这是我十六年来第一次见到的亲人;悲的是这番话使我想起儿时凄惨的身细,以及看见的唯一的亲人如今变成这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和你爸一直有秘法联系,我们最后一次联络是几个月前,他告诉我,他们将渡过轮回之海,他们马上就要找到那样东西了。但他们一去不返,再也联系不上,怕是出事了。”
“作为他唯一的儿子,你必须要去将他救出来。如果他死了,你也要把他的尸体找回来。”田先生眼中有了泪光。
“你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别的话我都已经听不进去,我留着泪伸手抚摸着他的脸庞,我的心一阵疼痛,我只想问他为什么会变成这个样子!
他脸上僵硬的肌肉一阵颤抖,好像很激动,他伸起手来握住我的手,那手掌一片冰凉完全没有温度。
“被火烧的。”他的腹音有些颤抖,“昆仑山的火烧的。”
“火烧的!”我摸着他的脸,我甚至感到了那火烧过自己身体的痛苦。
“我原本以为我就要死去了,你爸把我救了回来,我就成了这个样子。”
“还有方法变回以前的样子吗?”我心中多么渴望有一种药物,可以使他变回正常人啊。
神器都可以出现,还有什么东西不可能发生的呢!
他摇了摇头,眼中弥漫着一种绝望。
“你怎么会被烧?”
“三年半前,你爸叫我上昆仑山上的昆仑道道场取一样东西,被人发现了,没想到有个老头几乎到了地仙级别的境界,他一记火烧云就把我烧着,你爸把我救了回来。”他腹音有一种自嘲的语气。
取一样东西?是偷吧!
“什么东西?取到没。”我问。
“那东西没取到,顺手牵了一个小鼎。”
“张云英卖了四十亿的小鼎?”我大吃一惊。敢情就是那个小鼎了,顺手一牵就牵了人家四十亿,难怪人家从昆仑追到岭南。
“你爸看着没用,就让我做人情了。怎么?才卖了四十亿。”他有点不相信。
我草,四十亿的东西都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