剃头匠-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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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我要做的事情叫“整蛊”。
大多数人对于“整蛊”的理解多来自于港台电影,觉得就是一种恶作剧的行为方式,一人使坏,用缺德法子整的另一人哭笑不得。
“整蛊”真正的含义远比你知道的可怕得多。
其实就是一种下蛊的方式,有一种蛊叫“阴风蛊”中了此蛊之人遇到寒风便会觉得腹中绞痛,这就是“整蛊”的由来。
而到了汉武帝时期,巫蛊之术祸乱后宫,其中最流行的便是扎小人,这也是“整蛊”的一种。
《风门奇术》中对于“整蛊”的类别有详细记载,而“扎小人”是其中最简单也是危害程度最低的,具体做法就是取宿主身体毛发、指甲、口水、任一种,涂抹或卷裹在叠小人的纸上。
最为擅长制造蛊毒的苗女,为何是以头巾包裹长发?就是因为害怕落发被人捡取用作“整蛊”。
当然无论是简单的“扎小人”也好,最阴毒的“彘鬼”也罢,这就是一门极其损德的手段,《风门奇术》将整蛊术定为禁术之列,并不倡导人学此法。
以前每当我想到整蛊术心底都会一阵发毛,毕竟这是禁术,我压根就没想过有朝一日我会用它,但是今天实在被这个混蛋气的不行,而且如果不让他吃亏,这小子迟早有一天会害死无辜的人,就像南方某市那个飙车撞死优秀大学生的富二代。
身负一条人命赔了区区一百多万,七十码的“男猪脚”甚至连牢狱之灾都不用受,而一个拥有大好前程的如花生命,一个完全有可能将来大展宏图的精英学子就这样被一个人渣害死,断送了所有的一切,这不但是他个人的损失,也是他家庭甚至是国家的损失。
钱确实是个好东西,但在为富不仁之人的手中,它也起到了“免死金牌”的作用,所以对于这样一个有赶超“七十码男猪”的猪头男,必须要给予他最为严厉的惩罚。
当然一点口水所能达成的效果极其有限,最高级的“扎小人”必须要有对方的生辰八字,要做仪式,要在阴气最重的午夜时分行法,这些条件眼下是不可能具备的,所以也只能是点到为止。
但这就足够了……
我将沾着口水的烟纸缠裹在纸人左“胳膊”上,轻轻捏了两下……
用左手夹烟正抽的烟雾缭绕的胖子手掌微微一晃,香烟掉落在地。
他有些奇怪,按着肩膀晃了晃左臂,没感到有啥障碍,又点了支烟抽了起来。
只见交警起身去案件柜里取材料,经过胖子身前,我举起纸人的左手用力一挥……
胖子压根就不知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起身对准交警右脸抡圆了給一大巴掌。
“啪”的一声脆响,交警毫无堤防,被胖子打了一记“陀螺转”,脸颊上立刻就出现五道清晰的指印。
所有人都傻了,包括两方死者家属,甚至申重在内,就连交警都没想起捂着嘴,目瞪口呆的看着胖子。
不等胖子解释,我必须给他坐实了,于是操控着又对交警来了一下,但这次交警有了防备,挡住“左抓龙”顺手从腰间掏出辣椒喷雾剂,对准胖子的脸就是一阵狂喷。
胖子顿时失去抵抗能力,惨叫一声捂着脸摔倒在地这通打滚,简直就像被人捅了腚,我心里那个舒坦,就像便秘半年的人突然拉了肚子,断手两个月的人忽然撸了一管,那种酣畅淋漓的感觉直到今天我都无法忘怀。
交警也不管这里面到底有什么内幕了,无比委屈的对申重道:“申警官,他袭警。”
申重也想不明白胖子怎么突然就“火爆”了,但这种行为肯定是袭警,按照现行法律,在没有造成任何伤亡的前提下,刑期三年起。
申重不管这人在地下如何挣扎,用手铐将人反铐带上了警车,我趴在座位上装睡,却笑的口水都无法控制,简直酣畅淋漓到爆。
稳定了一下情绪进了办公室,十几分钟后保险公司的人来理赔,这下交警把一腔怨气发到他头上,一阵严厉的训斥,这哥们高压之下只能以最高的标准赔付了我两。
傍晚我和梁起鑫坐在烧烤摊上喝啤酒,他始终想不明白胖子为什么好好就会给交警一巴掌?我假装糊涂道:“说不定是神经病犯了,你管他呢,这种人被关进牢房社会少个祸害。”
“说的也是,这人简直没有人性,被公安机关处理了也好。”梁起鑫道。
“你马上就要去新医院上班了,有何感想?”我笑道。
“嗨,混了半辈子,我都放弃希望了,没想到还能有这个机会,我一定会把握住的。”
“干一杯,我祝你成功。”
喝到晚上八点后,我们两晃晃悠悠走回了兽医店,距离不算近,到了店门口已经将近十一点钟,打开卷闸门,就见洒入的月光铺在大耗子身上,它闭着眼睡的正香,听到我们进入房间的声音只是扭动了一下耳朵。
我先进屋,想看鼠妖伤情如何,就听就听梁起鑫道:“你是谁?”
扭头望去只见门口站着一个体型高大的壮汉,他带着一顶破破烂烂的鸭舌帽,斜下来遮住半边脸,露出的右脸在月光下说不出的阴森诡异,尤其一只牛蛋眼,又大又鼓又凸,直愣愣的望着比他矮一个头的梁起鑫。
这人穿着一件青灰色的长大风衣,露出一截黑裤腿和沾满泥巴的皮鞋,左手拎着一个黑色的老式皮包。
我倒抽一口冷气道:“老梁快跑。”话音未落那人伸手从包里取出铁锤兜头朝梁起鑫砸去。
幸亏得我提醒,梁起鑫抬起右手拦在脑袋上,噗的一声闷响,血肉横飞,我清楚的看到梁起鑫胳膊在重击之下肌肉爆裂而开,胳膊里的骨头刺破皮肉露了出来。
如此重击下梁起鑫居然没有倒下,可见此人锤头力道之准,之狠,我吓得魂飞魄散,眼见那人举起锤子,我抄起一个空的铁笼狠狠砸在他的脸上,一把将梁起鑫拖进了屋子里。
在铁笼的撞击下,铁锤客只是脑袋歪了歪,帽子掉落在地。
他居然没有左半边面颊,是一个只有半张脸的人。
他的左边脑骨天然凹陷,面颊骨也没有,紧紧贴在左侧脑骨萎缩成一团的眼睛部位却隐约看到一只黑眼珠子努力朝我所站立的方位看来,鼻子长的歪歪斜斜,嘴巴就像撅着的鸡屁股,能清楚看到一嘴黑色的牙齿。
他手上的铁锤鲜血滴滴落下,在捶伤梁起鑫之前,必然还有一个伤势更重的受害者。
在他那只可怕独眼的逼视下,我恐惧到了极点。
猛然间感到腿后有什么东西撞了我,吓得我浑身寒毛直竖,急溜溜打个冷战,扭头望去大老鼠不知何时下了地,爬到我的边,艰难的上下晃动脑袋,铁锤客的巨眼缓缓朝它挪去。
随后这个怪人就像他来的莫名其妙,走的也是莫名其妙,转身大步前行很快便消失在黑暗中。
我赶紧掏出电话报警打给急救中心,放下电话却见梁起鑫坐在椅子上,面前的桌子堆满了各种器械和药品,他的伤口让人不忍直视,一条胳膊几乎断开,只剩一点皮肉相连,拖在胸前微微晃荡。
梁起鑫猛吸了几口气,一咬牙将断臂平放在桌面上,鲜血瞬间染红桌面,他尽量让自己语气显得平稳道:“兄弟,我需要你帮个忙,帮我把刺出手臂的骨头按下去。”
77、东方神机术(上)
看着他那条鲜血淋漓的胳膊,我心底里阵阵发毛,梁起鑫咬着牙道:“你得帮忙,否则我会因为疼痛而晕厥,造成失血过多,甚至对断臂造成损害。”
都伤成这幅模样,他脑子居然还能如此清楚,凭这份毅力,也让人佩服,我走上前看着翘出手臂的森森白骨道:“你确定要这么做?”
“没事,你来吧,我曾经大腿根骨发炎,我用手术刀开了创口,将坏死的骨头用镊子硬是夹断弄了出来,疼总比死好点。”看他说的如此坚定,我伸手按住尚且留有体温的骨头,往下一按。
“喀拉”一声响,梁起鑫疼的倒抽一口冷气,但硬是咬紧牙关没有出声,接着他用颤抖的右手拿起一瓶洗伤口用的乙醚,拧开盖子将液体倒在伤口上,血水一股股被冲开,又重新满溢而出,我看的牙根子都发软,但梁起鑫硬是挺住了,但也疼的满头冷汗,气喘吁吁。
之后他用药棉清理伤口,正在此时门口有人高声喊道:“别动,举起手来。”几道雪亮的手电光照射在我脸上,刺得我双眼阵阵发白。
赶来的警察把我当成嫌疑犯,我大声道:“我不是凶手,我是受害者的朋友。”
申重的声音传来道:“他确实不是凶手,你们去四周看看,凶手应该没有走远。”
手电光从我脸上移开,过了好长时间我双眼才恢复正常,只见申重左手握枪,皱眉盯着梁起鑫的伤口道:“医生还没来?”
他最疼的时候已经过去,此时失血严重,眼神、反应都显得有些呆滞,怔怔看着申重没有丝毫反应,只是机械的将止血带往伤口上捆,可创面太大,作用并不明显。
好在之后不久医生便赶到现场,简单处理伤口便将梁起鑫送入救护车内。
临上车前梁起鑫握住我的手道:“你和医院解释下,说等我伤好了就去报到,还有那晚我就是看到这只耗子和半脸人坐在火葬场对面的废楼顶上。”
我恍然大悟,半脸人之所以在这里出现是因为这只耗子,也是因为这只耗子的“阻拦”半脸人才会离去,否则我们两人早被他砸扁了。
“道长,这只耗子是你带来的,为什么会招惹到凶手?”申重说话时面上已经有了怀疑的神情。
“申警官,这只耗子经常在深更半夜出去,我不知道他两是如何认识的。”
“为什么会在这里?”
“它受了伤,这是兽医院。”
“是凶手伤害了它?”
“这……我不知道,但从耗子身上的伤口来看似乎不是的,更像是刀伤。”
“你得和我去一趟公安局了,眼下风声鹤唳,任何与之有关联的线索都必须调查清楚。”
“唉!”我无奈的叹了口气,看来头顶的霉运还在持续着,仅凭一个老鸨子的运道并不足以使我恢复运势,而之所以梁起鑫的伤势比我严重,就是因为他没有劫运。
老道之言丝毫不差,果然是一方高人。我暗中佩服。
当我抱起鼠妖发现它浑身长毛见风就掉,这下麻烦大了,因为修炼到它这份上,毛皮堪比血肉,轻易不会掉落,若是以这种程度掉落只能说明它的身体内已经虚了。
老物体虚若无通天彻地之能,就很难恢复,看它无精打采的垂着脑袋,我心里不免难受,将它抱在怀里。
出门走到车前,老鼠身上的毛已经全部落尽,露出青灰色的皮肉,申重发动汽车上路,铁青着脸就像别人欠了一百万,我道:“申警官,你得相信我和凶手之间肯定没有关系。”
“你说那个人只有半张脸?是被毁容还是天生畸形?”
“肯定是天生畸形,他的左脸完全萎缩,但眼睛却是好的。”
“这张脸应该是非常好认的。”
“那也未必,这个人或许都是在晚上出来。”
“甭管是啥时候出来,至少他周边应该有邻居吧,长成这样也敢出来作案,胆子真是太大了。”说罢他立刻用电话通报了嫌疑人的长相特点,要求全市范围内搜捕只有半张脸的畸形人。
挂了电话他终于松口气道:“这下我看你还能飞到天上去。”点了支烟给我道:“网站那个事情我们登陆看过了,里面分三大类,除了有虐杀动物的视频,还有性虐带和真人虐杀,田林录制的视频我也收到,真正动手杀人的并不是他,而是一个高个子的人,不过每次出境,他都穿一身黑衣,戴头套,从来没有露过本来面目,这件案子并没有销案,只是为了将影响降到最低,他们没有完全曝光案件细节。”
“那么东林市这件案子该怎么破?李彦红呢,虐杀视频与他到底有没有关系?”
“我们做了详细调查,并且抓获了网站在本市搜取视频的下家,经过审讯与李彦红没有直接关系,这小子正如他所言,就是个卖黄碟的而已。”申重对于李彦红根本就是不屑一顾。
还未到警局,申重手机响了,似乎是他领导打来的,连说了几个坚定有力的“是”之后他挂了电话没好气的道:“妈的,咱们这边忙的四脚朝天,居然还交给我特派任务,倒逼霉的玩意。”
“咋了,接到什么任务?”
“保护许队,我这消息刚刚发布出去,他们小区的保安就说见到半边脸的人出没,而且就是在他隔壁的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