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宝世家-第4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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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见得那绳子绷得笔直,有一处明显出现了断裂,丁思梵正在惊心之际,却突听身后的洞中一声怪叫,就见一物,好似数百条毒蛇纠缠在一起,形成了一个让人恶心的肉疙瘩,忽悠一声,被半空中那浮尸的集群突然一下子拉了出来,竟然被拖到半空中,恰巧绳子也在此时嘣的一声居中断裂,那一团怪物,轰的一声砸落在了地面上。
蛩盆真的被拉出来了。
丁思梵只看了这东西一眼,就紧紧的闭上了眼睛。
太丑陋了,如果一个物种不负责任的把自己弄到如此的丑陋,不灭绝了它,那实在是没有道理好讲。
这种怪东西,看起来好象是蛇类生物进化误入了歧途,它有一堆脑袋,这是因为蛩盆的繁殖只图一个省事,就在自己的蛇躯上长出脑袋来,可是新长出来的脑袋并不与母体分开,而是逮住最近的部位吞噬,一边吞噬一边继续繁殖,其结果就是搞得这东西没个象样的形状,总之是要多让人恶心就多让人恶心。
丁思梵看这玩艺儿觉得恶心,可是葛教授却兴奋得无以复加,扑过去抱着蛇躯就咬,可是那蛇躯生着厚厚的鳞甲,鳞甲的厚度比人类的牙齿长度还要厚,所以葛教授吭哧吭哧的咬了半晌,只咬了满嘴的鳞壳,急得葛教授嗷嗷怪叫。
趁空中的浮尸大阵被倒冲上去的浮尸顶住的时候,老歪叔急忙冲到被血妹子吓傻了的蛩盆前,挥刀猛斫,几下子就将蛩盆砍出了一个大口子,然后顺手拖过昏昏沉沉仍然在和体内寄生的血妹子抗拒的我父亲,把他的手腕凑到蛩盆的伤口前,用刀一划,我父亲的手腕处出现了一个伤口,眼见得那伤口中突的窜出一团血光,没入了蛩盆的体中,然后就见我父亲身体猛烈的摇晃了几下,一跤跌坐在地,丁思梵惊叫一声:“夏大叔……”急忙上前搀住了他。
葛教授嗅到了蛩盆的体液气味,顿时兴奋得无以复加的冲将过来,张嘴正要嘶咬,却见他口中鲜红一物,已于瞬息之间射入蛩盆之体,那可怜的丑蛩盆身体猛的一僵,数十个脑袋昂起来,向着空中发出了鬼哭狼嗥般的惨叫之声。
这时候丁思梵已经搀扶着我父亲,而老歪叔则倒拖着葛教授,一行人飞也似的逃进了洞中。
(10)镇魔之地
一进洞,老歪叔顺手把葛教授往地上一丢,反手将张天师的铜牌倒嵌在洞壁上:“哈哈哈,管你有多少妖魔鬼怪,想跟你歪爹斗狠,还差得远呢!”
“夏大叔,夏大叔你醒醒,”丁思梵哭着,用手掌拍着我父亲的脸颊,就见我父亲勉强睁开眼睛,惨然的一笑:“别担心……我没事……只是让血妹子折腾得……没力气罢了。”
“哈哈哈,”老歪叔小人得志般的走了过来:“老夏,老子以前教你怎么杀日本鬼子,现在老子教你怎么杀妖魔鬼怪,你就跟老子好好学着点吧。”
“就他妈的凭你还敢说教我,老子杀日本人的时候你还欢天喜地的要娶童养媳,娶童养媳的第一夜你就给人家把床给尿了,摆明了剥削虐待广大劳动妇女呢……”我爹不服气,躺在地上跟老歪叔抬杠。
听我父亲提起他童养媳的旧事,老歪叔不乐意了:“他妈的老夏你个没良心的,老子救了你们小两口的命,你不说感恩戴德,反而揭老子的短,这还他妈的象话吗?”
听老歪叔满嘴胡说八道,丁思梵倒没说什么,可是那位葛教授却爬了起来:“小两口?谁和谁是小两口?”
我父亲趁机转向葛教授:“葛教授,你现在没事了?”
“我……刚才好象突然昏了过去,”葛教授有点把握不定的问道:“肯定给你们添了麻烦了吧?”
“那还用说?”老歪叔走到葛教授面前:“你这老头,天生就是给人添麻烦的人……睁大眼睛,让老子瞧瞧我的瞳孔……”
我父亲警告道:“老歪你说话注意着点,不要一口一个老子老子的……”
“老子说声老子怎么了?”老歪叔倍感委屈,跳了起来:“老子刚才的表现堪称经典战例,那么精彩的表现,老子还不能自称一声老子?”
丁思梵急忙出来打圆场:“刚才歪大叔的表现确实是非常的……不错,那千钧一发之际,除非是过人的智慧与勇气,否则的话……恐怕我们全都完了……”
“你看看,你看看……”老歪叔乐得嘴吧都合不拢:“我就知道还是这小丫头有良心,不象老夏那个白眼狼,他妈的老子自从革命以来,在战场上就没干过别的奇。com书,天天都忙着救你的命了,连一个谢字都没听你说过,就知道一天到晚揭老子的短……”
“让你救我一命,是老子给你面子,换了别人,就算是求我我也不答应……是吧小丁同志……”我父亲在地上躺了一会儿,感觉到能够爬起来了,就挣扎着想站起来,丁思梵急忙扶住他:“夏大叔你先别急,先歇会儿……”
“同人不同命啊,”老歪叔伤心的感叹:“怎么就没个人疼我啊……”歪把子机枪一架,哒哒哒一棱子,打得一大群正向着洞口俯冲的浮尸连锁爆炸起来,炸得洞外一片通明,连带着从山坡上追来的一大群鬼虫子也遭受了池鱼之殃,被炸得纷纷扬扬满天飞舞。
“不要紧,我没事……”我父亲推开丁思梵:“我就是耳朵里边总有幻觉,老是听到外边有人撞门……”
“撞门?”老歪叔神色大变,扭头看了一眼洞里,失惊的大叫起来:“这里真的一扇门……”
我父亲嗖的一声跳了起来,几个人面色如土的看着洞里那扇被什么东西在里边重力撞击的铁门,好半晌,才听到我父亲嘀咕了一声:
“完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一点呢,那洞口的符箓并不是用来禁制蛩盆的,而是用来禁锢门里边的东西,那只蛩盆之所以在这里,是因为那东西体形庞大,张天师是用它来顶住门,可是现在蛩盆被我们赶出去了,只怕门里边的那东西……这就要出来了……”
哗啦一声,洞里的那扇铁门被撞开一条缝,一股子窒人的腐臭气味扑鼻而来。
第七章:绝境生还
(1)进退无路
正象我父亲他们刚刚弄清楚的,钉在蛩盆洞外的那块铜牌,并不是张天师用来禁制蛩盆这只怪兽的。实际上洞中还有一道铁门,铁门里关着的东西才是两代张天师再三再四警告的可怕东西。
很明显,仅仅在洞里的铁门上钉一道符箓,远不足以镇住那幽古邪物,所以张天师拿这只倒霉透顶的蛩盆当顶门杠,在洞外钉一道符箓让蛩盆不敢移动,将铁门内的东西彻底的禁锢了起来。
饶是那张天师法力无力,却恐怕也算计不到八百年后,竟然有几个闯祸精会想尽办法把蛩盆赶出洞去,这样一来铁门里边的邪物就失去了控制,开始了用力撞门。
“怎么办?”丁思梵茫然的看着我父亲,我父亲满脸的苦笑,最初他还以为碰上血妹子就够倒霉了,现在看起来,那时候实在是他们最幸运的时候。
但现在看起来,他们的好运要到头了。
洞里那扇朽烂的铁门上,张天师那熟得不能再熟的符箓随着门板晃动着:
混沌之初,天覆地合。
极阴尽浊,生此邪魔。
羽衣三足,血泪如河。
天尊缄口,不可言说,
……
老歪叔咯咯的乐了起来:“老夏,看清楚了没有,那三条脚的鸟儿,原来在这里躲着呢……”说话间他冲过去,用自己的身体死死的顶住门:“幸亏我够胖……”一句话未说完,那扇门在里边重力一撞,就见老歪叔一个踉跄,差点栽倒,幸亏我父亲、丁思梵和葛教授三个人不顾自己身体虚弱,急忙上前一起用力,老歪叔这才松了一口气。
但是那门里的东西撞击之力,大得异乎寻常,哐的一声,就见葛教授和我父亲这两个血妹子的受害象皮球一样弹了出去,直跌到门口处。紧接着又是一声撞击,那扇铁门哗的一声,裂开几道缝,老歪叔顿时变了脸色。
这扇门虽然是精钢所铸,但八百年的岁月侵蚀,早已是不堪一击,大家再和门里的东西对抗下去,只会有两个结果,一是那东西破门冲出来,二是铁门撞烂,那东西可能连出来的力气都省下了……
一定要想个万全的法子,老歪叔咬牙顶住门,脸色阴沉得象块抹桌布。
我父亲扶着洞壁站了起来,伸手去取他们刚刚进来时钉在洞口的那块铜牌。
“老夏……”老歪叔分明是想阻止我父亲,但语气明显有几分犹豫。
这是明摆着的事,只靠了铁门上的一块铜牌,其震慑力远远不足,所以我父亲才想到把洞口那块也拿过来,双牌合璧,用两道符箓镇住那只“羽衣三足”的邪物。
可问题是,洞口那块铜牌,是用来阻止洞外那些邪物冲进来的,有张天师的那块铜牌在,门外乱七八糟的怪物们挤了一大堆,可那些脏东西最多不过是挤在洞口看热闹,张天师的符箓对于那些邪物们来说,一如水潭中那颗已经质化了的刑天大脑没什么区别,都是靠近不得的可怕东西。
有洞口的铜牌在,洞外的怪物们就不敢冲进来。
可是这样的话,铁门里边的东西可就要冲出来了。
可如果把铜牌取下来镇住铁门内的东西,洞外的东西又会冲进来。
那么洞口的那块铜牌,该取还是不该取?
老歪叔鼻尖冒汗,明显是没了主意。
(2)绝境求存
我父亲的手指堪堪碰到铜牌上,突然激烈的颤抖了起来。
这块铜牌,到底是该取不该取?
我父亲明显也陷入了痛苦的选择之中。
这时候洞里的铁门上又被重力的撞击了一下,丁思梵发出了一声惊叫,被撞得弹开跌倒。
见此情形,我父亲猛一咬牙,一把揪下了铜牌,猛的抛了过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手疾眼快,一把接住铜牌,双手抓住铜牌,抵住门用力往里一推,只听轰的一声,那扇门猛然合拢了。
老歪叔背靠着门,身上的衣服都被汗水浸透,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他的目光无意中转向了洞口,顿时为之大变。
洞外边,那只正饱受寄生在体内的血妹子折磨的蛩盆意识到了洞口那种可怕力量的消失,立即本能的向着它的藏身巢穴蠕动过来,与此同时,聚集在洞口四周的鬼虫子发出了令人毛骨悚然的哧拉之声,顺着地面急切的爬行了过来。
我父亲摸出了一颗手榴弹,却犹豫着舍不得抛出。
弹药所剩无几,这枚手榴弹抛出之后,下一步又该如何?
急难之际,老歪叔猛的又把那块铜牌抛了过去:“老夏……”
我父亲劈空抓住铜牌,门外那潮水般涌劝的黑色邪潮霎时间散去。
重围散去,葛教授和丁思梵长长的松了一口气。可是随即,那扇铁门又被里边的东西重重的撞击起来,明显的意识到禁止的力量被削弱,里边的东西撞击起来更犹得疯狂,奇书…整理…提供下载连老歪叔都被撞得差一点跌飞出去。
万般无奈之后,我父亲只好再把铜牌抛回去:“老歪接住……”
老歪叔接过铜牌,再度遏止了门内邪物的重力撞击。
洞外的脏东西又发现了它们的机会,稀哩哗啦的趁机涌过来,老歪叔差点哭出来:“老夏接着……”铜牌再度抛回。
洞外的东西哗的一声退开,倒是非常的齐整。
门里的东西却又逮住了机会,又开始拼了命的折腾。
我父亲发出一声绝望的抽泣,再把铜牌抛给老歪叔。
老歪叔又把铜牌抛回来。
我父亲再把铜牌抛回去。
……
铜牌在两人的手上捣来捣去的换手,但两人的表情越来越难看,几乎可以说是快要老泪纵横了。
男人有泪不轻弹,只因未到难过处。
现在这一关,恐怕是真的过不去了。
葛教授已经死了心,抱膝坐在洞内一角,满脸严肃,煞介其事的看着两人把铜牌抛来抛去。
而丁思梵却面色沉静,那双充满了祟拜之情的目光深深的注视着我父亲,她当然知道门里的东西时刻都有可能将那扇朽烂的铁门撞得稀烂,但是她的夏大叔在这里。
只要夏大叔在,就会有办法。
总之,那时候我母亲就对我父亲充满了不可救药的盲目信任了,尤其是在父亲麻爪为难没了主意的时候,她表现出来的信任就更毫无保留。
(3)全力一搏
那扇门再被里边的东西大力冲撞,哐啷一声,一块锈蚀斑斑的铁板掉了下来。门里边,依稀可见一个白影闪动,看不清楚是什么。
最多再有一下,最多一下,这扇铁门就不复存在了。
“同志们注意了!”我父亲把铜牌抛给老歪叔,突然用尽力气,嘶吼起来:“全体注意,准备战斗!”
那一嗓子吼得极是用力,惊得精神状态已经趋于麻木的葛教授嗖的跳了起来。
就听我父亲声嘶力竭的喊道:“全体注意,葛教授跟着歪师长,余下的同志随我来,听我的口令,预备——!”
葛教授惊讶的看着我父亲,那复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