灼眼之原罪降临 (未删节1-7卷125章)作者:神之残曲-第6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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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同在倾诉一般，迪丝将自己自从成为“红世之王”以来的觉悟，想法，还有对过去身为火雾战士的自己的缅怀，毫无保留的倾诉出来。
　　“火雾战士这条路的尽头，没有卡俄斯和我同行。这样的生活，这样的道路，这也的结果，我不要。所以我主动让卡俄斯研究出了能够将我变成‘红世使徒’的自在法！”
　　“作为最古老的‘红世之王’的一员，卡俄斯曾经经历了红世存在的诞生，也保存着当初久远的记忆。他通过契约，将自身的存在概念转移到我那具容器身上，令我获得了新的生命！”
　　“这是只有卡俄斯，只有能够通过吞噬其他‘徒’而获得全新存在和概念的卡俄斯所能做到的事情！”
　　“所以……”
　　似乎作为最后的总结，迪丝温和的语气众人带上了一丝冷酷。
　　“我希望你不要成为我的敌人，而是同伴，姐妹，作为火雾战士这条路的终结！”
　　一旁全心编织着“两界之嗣”的卡俄斯，听到迪丝的倾诉，就知道玛蒂尔达是绝对不会按照她所想的那样顺从了。因为名为玛蒂尔达的这个女性，和其她所有的女孩都截然不同，她并非是为了什么使命，或者守护人类这种冠冕堂皇的大义而行动的火雾战士。
　　接下来玛蒂尔达的回答，清楚的证实了这一点。她以自己的话回答着。
　　“那并不是什么真相……仅仅是你个人得到的结果罢了！”
　　只是听闻，而第一次见到玛蒂尔达的迪丝，对于在濒死状态也能保持如此顽强气势的她，感到极为不解。
　　“真不明白……到底是什么让你做到这个地步？难道是保护人类世界的使命感吗？”
　　她的语气中带着一丝讥讽的口吻，因为这个所谓的“使命”正是火雾战士存在的理由。这个耳熟能详的火雾战士战斗的理由，被附加了一些奇妙的字句。
　　因为如今的迪丝已经明白，离开了任何一个人，包括火雾战士，世界依然朝着预定的方向前进。以为多了自己一个人，世界就会因此而改变，那不是自信，只是单纯的傲慢而已。而且，还是自负的傲慢！
　　面对迪丝讥讽的口吻，玛蒂尔达轻轻的闭上了眼睛，想起了最初和卡俄斯相遇的自己，嘴角弯成了一个美丽的弧度。
　　“根本不是那么伟大的理由，仅仅是复仇……是对自己的复仇！明白吗？”
　　回忆从和卡俄斯相遇，到最后自己变成火雾战士的那一刻，玛蒂尔达的眼睛猛的睁开，反射出夺目的光彩。
　　“什么？”
　　“只要这样子脱胎换骨，就可以获得战斗的能力。这是对被剥削了这一切的以前的自己的报复。所以，我绝对不会停步。我对自认为能做到的事从不犹豫，只会一直往前进！”
　　正如她所说那样，玛蒂尔达在天秤的大秤盘上慢慢向前迈步。然后，她俯视着下方棺柩中，和迪丝并列的卡俄斯，嘴角的笑容更加明显了。
　　“我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但是，就是这样一个完全不像是女人的我，却得到了卡俄斯的认可。在我最绝望的时刻，他对我说‘能战斗不是很幸福吗？’从那一刻起，我就已经决定了，我会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哪怕等待我的，只有死亡！”
　　“……”
　　听了这句话，卡俄斯依然保持沉默，而迪丝在沉寂了一段时间后，突然放声大笑起来。
　　“哈哈哈哈……”
　　灿烂的笑声在空气中回响，整座塔里，到处都充满了迪丝清脆悦耳的笑声，这个笑声中没有丝毫恶意，只是纯粹的在笑而已。
　　“你笑什么！”
　　从来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的玛蒂尔达不禁皱起了眉头。
　　感觉到玛蒂尔达的情绪波动，迪丝的笑声渐渐平静下来。
　　“不要误会，我并没有嘲笑你的意思原来如此！只是，难怪卡俄斯大人为你神魂颠倒，甚至不惜犯戒，理由我现在已经知道了。而且，我发现，自己也有些喜欢你了，‘炎发灼眼的讨伐者’玛蒂尔达·圣米露！”
　　“是吗！”
　　居然得到这样一个出乎意料的答案，玛蒂尔达脸上泛起了一丝苦笑。不过，就像琪尔诺伯格提醒了那样，即使得到了迪丝的认可，但是她也不会允许“两界之嗣”遭到破坏的。
　　她朝着卡俄斯投去包含爱意的一眼，然后向着大殿中央燃烧着紫色和青色火焰的烛台走去。
　　“那么，差不多该结束这些拖延时间的对话了。”
　　她站在天秤的大盘子一端，道谢说。
　　“谢谢你，‘棺柩裁缝师’迪丝——你真是个温柔体贴的人呢。卡俄斯会爱你的理由，我也知道了。就连‘九垓天秤’里的怪物们，会不知不觉的变成那个样子，也是因为你无意识间表露出来的温柔，也在不知不觉间影响着他们吧！‘炎之摇篮’的首领，火雾战士的英雄，果然名不虚传！”
　　迪丝听了这突如其来的莫名其妙的话，不由得警惕起来。
　　但是，这是的警惕已经根本没有任何意义了。
　　“但是，我不能回报你的这份温柔。那是因为……我……玛蒂尔达圣米露！”
　　玛蒂尔达的炎灼眼，突然间增大了光芒的强度。
　　“……是把自我满足放在第一位的，残酷无情的家伙啊！”
　　“……”
　　一下子，在这个空间里响起了诡异的吱嘎声，并变得越来越沉重，突然，原本紫色和青色的空间整个被替换成炽红色。
　　“——”
　　“——”
　　“——”
　　漂浮在天秤一角的加利，吓得连惊讶的声音也叫不出来，全身僵硬在这炽红色的光芒之中，一动不动。
　　“玛蒂尔达姐姐！”
　　鸟笼中的莲南希感到外面那肆意宣泄的存在之力的暴走，也惊愕地瞪大了她的眼睛，看着眼前这充满了炽红色的视野，脸上露出了惊恐的神色。
　　“……什么，不可能！”
　　在这个光景中仍然保持着平静的青色火焰，却为了抵抗空间的重量而不由得出低沉的吼叫声。她对这种仪式十分熟悉。这是自从“红世使徒”开始活动以来从来没有听说过的事例，然而按照道理来考虑，却有着十二分可能性的事。
　　千多年前，她也是通过这个仪式，才得以将卡俄斯赐予她的力量融合，成为新的“红世之王”“在现世……召唤‘天壤劫火’的神威……这就是……你们的目的！”
　　宛如要溶入炽红色背景的双眸，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卡俄斯和迪丝，眼中的神情没有丝毫犹豫或是迟疑，着坚定的决心，让人油然升起一股钦佩。
　　“没错！面对自己敌不过的敌人还是硬着头皮上，然后郁愤而死这种愚蠢的事，我是不会做的。要干就必须彻底把一切都了结，卡俄斯，原谅我这个固执的女人的最后一次的任性！”
　　“啊，我明白的，从三百年前和你相遇的那时起，我就明白，也许终究会有这一天的！”
　　卡俄斯终于开口了，面对第一次向自己恳求原谅的心爱的女人，任性的女人，固执的女人，玛蒂尔达的请求。
　　“我原谅你的任性，但是，就和你对迪丝说的那样，虽然理解，但并不认同。所以，我会在保证‘两界之嗣’诞生的情况下，尽全力阻止你。哪怕这个选择，违反你的意志！”
　　“哈哈哈，这才是我玛蒂尔达的男人，那就尽全力来阻止我吧！”
　　玛蒂尔达豪爽的大笑起来。
　　相比起卡俄斯的冷静，迪丝却不由得战栗得全身抖，即将迎战“红世之神”而且还是“天罚神”成为“红世之王”以来，迪丝第一次感到了名为恐惧的情绪。
　　这正是根植于“徒”心中的畏惧本能。
　　“就那样子，把我的生命燃烧到尽头。”
　　从大体上来说，几乎来到这个世界的所有“使徒”都相当于身在“红世”的人类一般，而“魔王”也只不过是拥有更强力量的同种存在而已。
　　但是，“天壤劫火”亚拉斯托尔却不一样。他是在“红世”的世界法规的体现者，是属于超常存在的神格者之一。他持有的权力，是“审判”和“断罪”的“天罚”同时，他特别固执于身为火雾战士的使命，也是其自身的神格和权力的使然。
　　然而，这里却有一个分歧点。
　　在类别上并不属于神格的“红世魔王”们，均应用召唤的手法与火雾战士订立契约的。但这并不是通过他们的权力来召唤，而是先令契约者舍弃其本身的一切存在，从而使其成为器皿以容纳“魔王”自身的存在，这么一种单纯的作业。也就是说，“红世魔王”们只是让人类本身来召唤自己，从而进行跨越境界的移动而已。
　　而以相同的方法订立契约的真正魔神亚拉斯托尔，也只是单纯地移动了到这个世界而已，实际上他的神威并没有受到召唤。如果只是处在赋予契约者以潜在力量这么一种通常状态的话，他是一个跟其他“魔王”没有任何区别的存在。
　　然而，一旦进行了召唤神威的仪式，他就会显现。
　　这是其他“使徒”和“魔王”所不具有的，只有身为神的他才能拥有的权力。
　　召唤他——“天壤劫火”的仪式名称，就叫做“天破壤碎”卡俄斯一直极力避免的事态，在种种意外，以及玛蒂尔达自身的强欲和执着下，终于成为了事实。


第九十三章　自杀的陷阱　意外的花环
　　炽红色的光景中，紫色的火焰和青色的火焰急剧的跳动起来。卡俄斯依然不为所动，沉默不语。而迪丝则是有些恼羞成怒了。
　　为什么，一定要阻止自己，她以为玛蒂尔达会理解自己的才对！
　　“主动选择死亡和别离……这实在是有够荒唐的举动！”
　　要是让沉睡的魔神本体觉醒的话，那过于巨大的真正的神的显现，将远远越人类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作为器皿的契约者将会被破坏。
　　在迪丝看来，即使到现在，她实在难以相信玛蒂尔达会作出这样的选择。而卡俄斯的反应也很奇怪，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有阻止玛蒂尔达，她相信自己心爱的男人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他想的话，就绝对可以阻止玛蒂尔达的自杀行径。
　　其实，迪丝的想法，卡俄斯确实考量过。只是，想要阻止玛蒂尔达，他恐怕就要必须使出真正的力量，这回让他彻底的暴露在“天罚神”亚拉斯托尔眼前。到了那时，就不是区区“两界之嗣”的事情了。所以，卡俄斯必须得忍下来。而且，他设计的那个花环，就是为了预防这种情况才刻意准备的。
　　“明明爱着卡俄斯，明明和我一样，只是一个道具而已！”
　　毫无疑问，玛蒂尔达·圣米露将要死亡。
　　但是——“那一点，根本不能成为不分离的理由！”
　　玛蒂尔达笑着说道；那脸上闪烁着此刻内心的充实和安详。她遥望着那团炽烈燃烧的紫色火焰，眼中透着一股柔情和浓浓的爱意。
　　“卡俄斯，原谅我这个任性的要抛弃你离开的女人！”
　　“……”
　　卡俄斯继续沉默着，他说不出话来，也无法编织任何语言来描述自己此刻的心情。他怕一开口，就会阻止玛蒂尔达的举动。他相信，只要自己坚持，玛蒂尔达绝对会放弃这种自杀的举动。
　　但是，那样违背自己意志和欲望的玛蒂尔达，即使活下来，也将是一具行尸走肉，再也不是他所喜欢的那个倔强的少女了！
　　他所喜欢的那个玛蒂尔达，是第一次和他见面，就敢于为了自己的尊严向无法对抗的敌人发起挑战，会为了选择自己的道路离家出走的那个贵族少女。
　　“那么，活供品在哪里呢……”
　　火焰，炽红色的火焰，开始燃烧。
　　（没有……时间了！）炽红色的帷帐——这个迎接魔神“天壤劫火”的红色世界，同时也是作为召唤代价而献出活供品的场所。而作为目标被选中的，则是玛蒂尔达自己。
　　“看来，象你这样巨大的存在，就连炽红色帷帐的干涉也会减弱……而且作为活供品的死亡影子显得很稀薄呢。既然我现在还能勉强走动，那么……”
　　（身体，好象在不停地沸腾着……好象要被蒸发了，这就是燃烧自己最后一缕存在的……
　　（……玛蒂尔达……
　　双人的棺柩慢慢飘了起来，作为三位一体的烛台，阻拦在玛蒂尔达的正前方。
　　“嗯……果然还是选择这个结果吗！”
　　“哦哦，山楂子啊。”
　　“你是、为了、杀他。”
　　“而变成、青青的样子。”
　　声音的主人，是漂浮在天秤一角被迫静止不动的“凶界卵”加利。
　　在他的背后，遮挡了从玛蒂尔达身上出的炽红色火光而产生的影子，正黑乎乎地一直延伸到墙壁。这异常浓密的黑色影子，正是作为活供品的人献出其存在的影子。
　　将其吸收后，进行转换，就变成召唤神的供品，也就是作为动力源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