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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迷醉香江-第1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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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罢,再也忍受不住尴尬,转身朝楼上跑去。
她当然没发现,她身后的燕青羽悄然的松了口气……
回到家中,对着老王伯的照片说了几句话后,燕青羽又一个人坐上了阳台。
他将纸放在腿上,下面垫了一层薄薄的硬木板,整理了下脑海中的画面,然后在纸张上写下了两个字:
《诛仙》!
……
一周后。
“小羽,你的歌录的点样了?”
黄沾办公室里,黄沾手忙脚乱的将烟和酒瓶藏好,然后一本正经严肃的看着燕青羽问道。
燕青羽好笑的看着黄沾,道:“沾叔啊,少抽点啊!”
因为喊师父太过庄严,性喜自。由的黄沾想了一宿,才想出“沾叔”这个称呼。因为燕青羽已经有一个阿伯了嘛,叫沾伯有些不大好,容易让燕青羽想起去世的阿伯。所以只好用沾叔了,听着也亲切。
黄沾没好气的看了眼燕青羽道:“已经少很多了,以前一天两三包,现在两天才一包。我不是非要抽,实在是写东西的时候不抽写不出。”
燕青羽点头道:“那就少抽点好了,将来我的乖仔还要喊你师公呢。”
黄沾不耐的摆手道:“好啦好啦,我知道啦!每次都是啰里啰嗦的,和你师娘一样。说吧,乜事?”
燕青羽嘿嘿笑着从背包里拿出一沓纸,递给了黄沾,谄笑道:“沾叔啊,帮我一次吧!”
“乜鬼东西?”
黄沾接过来,看见厚厚的一沓,就知道肯定不会是歌词。
等到看了一页后,抬起头有些不可思议的看着燕青羽道:“你在写小说?”
燕青羽眯起眼睛,丹凤眼瞬间成了狐狸眼,笑眯眯的点头道:“是滴!”
黄沾皱眉道:“滴你个大头鬼啊!你不好好写歌,胡搞乜啊?”
燕青羽不敢对黄沾说是因为向往倪匡的两百万稿酬,找借口道:“写歌要有感情的嘛,我才多大,经历那么点事,能有多深的感情。所以就写小说喽。”
黄沾可不好糊弄,脸色严肃的问道:“你点会想起来写小说的?边个教你的?你可千万不要告我知,是我喝醉的时候教你的。”
燕青羽道:“沾叔啊,你忘了我写的那首《酒干倘卖无》吗?那首歌就是在看完剧本后,深受感触才写出来的。最近在录专辑,还差几首歌,没办法,只好自己想办法喽。”
黄沾还是皱眉道:“你不会再找几个剧本看看?”
燕青羽摇头道:“很难有代入感。”
黄沾一瞬间想到,《搭错车》里的情节确实是和燕青羽的情况有些像,便不好再说什么。
“你拿这个给我干乜?让我帮你出版?”
黄沾疑惑的看着燕青羽问道。
燕青羽摆摆手,道:“当然不是啦!我知道沾叔你和金庸先生是至交好友,所以想让你帮我递一下稿子。你也知道,每天向明报递搞的人有几多,我怕我辛辛苦苦写出来的东西被扔进废纸篓里。”
黄沾哼了声,道:“你倒是打的好算盘,好吧,我帮你投投看。不过我话说前面,无论成不成,你都不要太当回事,好好写歌唱歌发唱片比什么都强。我警告你别太不靠谱!”
燕青羽闻言大喜,连连点头道:“那当然,那当然!”
黄沾将手中的稿子大概的翻了翻,然后看着燕青羽道:“把你新写的歌给我看看。”
燕青羽不慌不忙的又从背包里掏出一张纸,有些得意洋洋的递给黄沾,这首歌他自己很满意。
看着燕青羽得意的样子,黄沾哼了声,没说话,他也有些好奇,他这个堪称奇才的弟子又写了首什么歌,才让他这般得意。
“这……这是你写小说写出来的?”
黄沾浏览了一遍简谱后,不可思议的看着燕青羽问道。
燕青羽嘿嘿笑道:“对啊!”
黄沾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骂道:“对个屁!你的小说里法宝仙剑漫天飞,哪里有香江两个字?哪里能看出东方之珠的感情?臭小子,你糊弄我!”
燕青羽连连摇头道:“沾叔别急,你听我说。是这样的,在写小说的时候,我是坐在阳台上的,构思情节的时候时常看着窗外的夜景。时间一长,不知怎地,我就写出了这首歌。我自己都不知道怎么写出来的,你说有趣没有?”
黄沾眼神直直的看着他这个心爱弟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良久,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就再也忍不住仰天大笑,将燕青羽唬了一跳。
“沾叔,沾叔……”
燕青羽小心翼翼的呼唤道。
黄沾忽然收敛笑容,然后恶狠狠的看着燕青羽道:“小羽,今年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里面,你要不能有三首入围得奖,嘿嘿!那么明年一整年,你除了跟我学习写歌外,什么都不能做。”
燕青羽闻言,脸色瞬间垮了下来,愁眉苦脸道:“沾叔啊,我对我写的歌真的很有信心,可是我对自己的唱功……唉!你也晓得的嘛,我的声线又不是很出色。香港十大中文金曲,除了看歌的本身外,对歌手的要求更高啊!”
黄沾闻言摇头道:“这我不管,这么好的歌,如果不能入围十大中文金曲得奖,实在是太亏欠了。你愿意让别人唱你写的歌么?”
燕青羽连连摇头道:“那肯定不愿意,我给我自己写的歌,我才不愿意让别人唱。”
黄沾没好气的横了眼燕青羽,道:“那你就好好练习,别辱没了这些歌。你也不想让别人的歌排在你歌上面吧?”
燕青羽很瞅了黄沾几眼后小心的道:“沾叔啊,你应该知道的吧?香港近年来的十大中文金曲中,十有六七都是你和辉叔的歌。其实被沾叔你和辉叔的歌压在下面,也不是不可以的,喔?”
这真不是拍马屁,八二年第五届香港中文十大金曲,其中有五首都是黄沾和顾家晖的歌。
《忘尽心中情》、《今晚夜》、《万水千山纵横》、《两忘烟水里》、《勇敢的中国人》,五首歌占尽了榜单的半壁江山。其中,最佳中文歌曲奖是顾家晖,最佳中文歌词奖是黄沾。
以前还有一个郑国江可以和辉煌二人组抗衡一二,现如今,二人完全横扫香江乐坛词曲界,彻底成了霸主级别。
可沾叔什么人,在音乐界堪称宗师的人物,岂能满足这一点成就。
只听黄沾呸了声,道:“没出息,我当然知道十大中文金曲大多是我和阿辉的歌,就算是十有六七,那不是还有三四首歌不是我们写的吗?正好让给你了。我要求不高,也不要求你四首入围得奖,三首就行了,我不贪心。”
燕青羽闻言,差地喷黄沾一脸血……

第二十六章 阿伯的日记
“沾叔啊,你……”
燕青羽有些头疼的看着依旧拿着《东方之珠》乐谱看的赞赏不已的黄沾。
“看你这幅没出息的样子。不就是三首十大金曲吗?”
黄沾恨铁不成钢的点着燕青羽道:“一首《传奇》,妥妥的没有问题。这首《东方之珠》更不会有问题。对了,你最好再也出一首国语风,也就是台湾风的歌曲。这些年台湾的市场越来越大,轻视不得。在南洋华人地区,那边始终是正统。”
燕青羽奇怪道:“都被赶到一个小岛子上蜗居了,还算是正统?”
黄沾道:“国际形势宣传的,海外大多是资本主义社会,对大陆都很敌视,也很警惕。所以大多宣扬那边的坏话。普通老百姓哪里知道那么多,别人怎么宣传他们就怎么信就是了。这些你不用管,好好写歌就是了。”
燕青羽潜意识的皱起眉头,道:“沾叔,我姆妈和阿伯都是很传统的中国人,我要是拍那边马屁赞扬什么分裂独。立,估计他们会托梦敲断我的腿啊!”
黄沾闻言大怒,道:“你个小赤佬,胡乱想什么呢?边个让你写分裂独。立歌曲了?边个告诉你台湾当局要分裂了!老蒋虽然不争气丢了江山,但他从来都没说过台湾立国。台湾和大陆都是一个国家,只不过台湾说的是中华民国,大陆说的是共和国。你说的什么混账话。为师难道是背忘祖宗,数典忘祖的小人么?”
看见黄沾似乎真的生气了,燕青羽连连道歉,说了一堆好话后,又疑惑道:“沾叔,这台湾风怎么写?”
黄沾哼了声,道:“蠢!台湾那么多老兵,你就写抗日时候的事迹。一定会容易引起共鸣的。”
燕青羽闻言大喜,竖起大拇指道:“沾叔,高!高!您真是高!”
“滚!!!”
……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夜色湛蓝了,燕青羽有些挠头,他对抗日战争的了解真的太少。
香港嘛,主旋律是赚钱,至于其他的,看看也就罢了,和他们关系不大。
忽然,燕青羽一拍脑门,暗骂自己灯下黑,忘记了阿伯以前好像就是在抗日战争中负的伤。
因为害怕睹物思人,所以阿伯留下来的遗物燕青羽没好好看,都摆放在箱底,是陈药兴帮忙打包收拾的。
燕青羽沉默了片刻,然后拉出箱子,打开后,整理起阿伯的遗物。
直到这一刻,燕青羽才发现,阿伯的东西真的少的可怜。
最让燕青羽刺目的,就是那套沾血的西服。就是阿伯拄着拐棍去中环给他买的那套。
燕青羽觉得有些控制不住情绪了,连忙将衣服收拾好,重新压回箱底。
其他的就没什么了,两本泛黄的册子,还有一个证件一样的小本。
燕青羽先拿起那个小本,打开一看,吃了一惊:
委员长特别卫队队长,少将王虎臣!
看着证件上的照片,燕青羽第一次相信,阿伯可能真的和蝴蝶、周旋还有陆小曼拍拖过。
怎一个英武了得?
燕青羽在报纸上看过张灵甫的照片,当时整个香港都被他的帅气英俊打动。
然而阿伯的这张照片,要比张灵甫还帅,还要英武!
至于委员长特别卫队是什么军队,燕青羽就完全没有印象了。
燕青羽又赞叹了下阿伯的帅气,然后拿起那本泛黄的册子,只是,当他看见封面上有些斑驳的暗红色时,微微凝眉,这个颜色,似乎是血的颜色。
第一页:自27年,吾带领沧州两百武林同道从军以来,被编入委员长特别卫队,接受德国捷豹特种部队的训练,至今已经七年有余。
当初,我们这些从全国数百万军队中挑出来的八千人的队伍,如今只有四百人了。其余的,大多都在残酷的训练中淘汰,或者牺牲了。
我们全身上下都是德国装备,武器是德国造的比美国更先进的全自动冲锋枪。
可是,苦苦训练了七年的卫队,除了在阅兵大典上露了一面后,却再也没有别的任务。
军人,难道不应该上战场保家卫国么?
军人,如果不上战场,还称的上是军人么?
我们经历了那么多惨烈的训练,难道真的就如我们的名字那样,只是为了保护委员长?
这样的军人,不做也罢。
第二页:机会终于来了,37年抗日战争全面爆发,中日双方爆发了数场惨烈的战争。
我向委员长请命,将四百人的卫队分成十个小组,组成小分队,以空投的方式将我们投入日军后方,这样以来,我们可以大肆的破坏日军的军师基地,暗杀对方的高级将领。
只是没想到,却被委员长痛骂一番,虽然他说杀鸡焉用牛刀,但是我知道,他是舍不得我们消耗我们的实力。我很感激他,感激他珍惜我们的生命。
只是,我们是军人,如果我们怕死,我们为什么要参军?如果我们怕死,那么在训练中惨死的队员,他们又何其无辜?
我从来没有忘记,军人的职责,是保家卫国。而不是保存实力,苟且偷生。
我受够了看客的身份,看着友军前仆后继的倒在冲锋的路上,我渴望我能够用胸膛抵着鬼子的刺刀,冲锋!
第三页:机会终于来了,前方的战况非常惨烈,第五军军长张治中将军被日军包围在雨花台,他手下的这支英雄部队伤亡惨重,就连张治中将军的卫队都快死光了。
终于,我们接到了上峰的命令,前往雨花台接防。
兄弟们激动的全身颤栗,小鬼子们,我们来了!
战斗打响了,打惯顺风仗的日军,终于在我们的卫队前停住了脚步。
号称天下无敌的梅村师团,在我们兄弟面前连连吃憋,他们竟然敢向我们发起刺刀冲锋。
我们用手中的大刀教育了鬼子,论白刃战,中国人是他们的祖宗,不敬祖宗者,杀!
雨花台守住了,不可一世的梅村连家传宝刀都落入了我们手里,仓皇而逃。
兄弟们极其高兴!这一仗,痛快淋漓!
第四页:我都快疯了,委员长到底怎么想的,居然让我们离开南京城,换防!
前方正在激战啊!
弟兄们沉默了,许多人恨的咬牙切齿。可是军人,毕竟以服从命令为天职。
我们撤退了,走了,离开了南京城。
第五页,这一页,是血红的一页,全是干涸的血。
我们按照命令,回到了防地,连饭都没吃,就全部垂头丧气的去睡觉了。
真的,我们宁愿上战场去和鬼子拼个你死我活,也不愿意躲在后方吃饭。
然而,让我们预料不到的是,惨剧发生了。
半夜,日军出动了整整五十架飞机,对我们驻地进行了地毯式轰炸。
大部分弟兄甚至是在梦里就被炸死了。
逃出来的,十不存一。
我……我实在是愧对我的兄弟。
更让我想不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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