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凤阙-第11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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耳听为虚眼见为实,就算若是真的、萧旦会心塞至死,但不看他是绝对不甘心的!
于是,萧旦便亲自堵人来了。然而他高估了自己的心理承受能力,因为他见到迎面走来的萧欥时,一恍惚真觉得那是高祖,心底里压抑着的不平和愤懑又翻涌起来——
为什么您眼里只有小七?我才是太子啊!
“阿兄?”萧欥倒是没装作看不见,停下来叫了他一句。“你这是要去见父皇吗?”
萧旦好容易把已经吐到喉咙口的血咽回去。他一遍遍地在心底里提醒自己,这不是高祖皇帝、而你不能露出马脚,这才勉强露出个笑:“不,我就出来走走。正好碰到你,真正是运气不错。”
这种客套话是百分之二百的客套,两人心知肚明。
然而萧欥今天心情极好,不介意多客套几句。“正是如此呢。”他道,眼角眉梢都带着春风,“我刚从甘露殿出来,正准备去元府。”
又是一箭射到膝盖,萧旦觉得他真心忍不住想吐血,并且肯定自己出来是个很不明智的选择——
大盛第一美人儿就这么被他弟娶走了,还是从他碗里娶走的,他怎么能不吐血?
“那真是极好的。”萧旦挤出个笑,看得出更勉强了,“那我就不耽误你的时辰了。”
萧欥本想和萧旦再磨叽几句,因为萧旦的表情实在很值回票价;然而,有这个美国功夫,他还不如早点把夫人娶回家!“那我就先走了,”他朝萧旦拱了拱手,语调依旧很愉快,“失陪。”
萧旦目送萧欥离开,心中咆哮,只想掀桌。特么地这日子没法过下去了!他得催催李庭;再不动手的话,他们不被萧欥弄死、也得先被萧欥气死!
此时的泰王府里,萧旸的心情比萧旦好不了多少。但萧旦一半是自找的,一半是萧欥蓄意不给他说好话;而萧旸呢,应该说全都是自找的——
谁让他一直惦念着长安晚秋曲江池畔、而且只有他一个人记得呢?
既然元非晚无意,他就该放弃,毕竟那事情时日久远、且元非晚年纪太小;而且他也成了家,甚至在元非晚回长安之前就定好了亲事,再想着些有的没的,对谁都不好。
可萧旸把自己关在屋里,借酒浇愁。
若是他病得再久一点就好了……若是元家不出事就好了……若是他先帮元光耀回长安就好了……
许许多多的若是在萧旸脑袋里打转,把他的思绪弄成了一团浆糊,气息翻涌。说实话,今天是个敏感的日子,若是不把自己灌醉,他真怕自己失去理智,做出诸如打劫萧欥婚车之类不可挽回的事情……
那可就真完蛋了!
萧旸把自己关在屋里、谁也不见,花凌容自然是知道的。她贵为泰王妃,此时竟然也束手无策,最多只能控制下外头的仆从,不给萧旸浓度太高的酒。再回到自己房里,就只能默默垂泪了。
她希望今天是她最后一次为这件事流泪,她也只能希望今天是最后一次了。
几家欢喜几家愁,这话放在任何时候都适用。反正,在元府里,到处张灯结彩、喜气洋洋。
经过母亲、嫂子以及两个婢子的共同努力,元非晚现在已经穿好了繁复的婚服,正僵直地坐在那里——真是僵直地坐,因为从花钗步摇上头后,她就连点头都不敢了。
然而,不得不说,虽然过于繁缛的衣服首饰对新娘子来说是折磨,但别人眼里看起来效果十分完美。应当说,简直不能再完美了——
“漂亮,太漂亮了!”这是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了什么美人的水碧。
“就是!大娘你还是嫁给我吧!”这是已经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的谷蓝。
此话一出,萧菡本来想夸女儿的话瞬时就化成了笑声。“这话说得……”她被逗乐了,“阿晚,你这婢子可是个宝啊!”
被这么一提,谷蓝才意识到自己说了啥,脸瞬间就红了。嘤嘤嘤,若是她有德王那样的实力,定然也要把这样的美人娶回家的!不过就算她不如德王,能伺候这样的美人也是很幸福的!“不,婢子的意思是,想要一直跟在大娘身边!”
蔺采薇也被逗得直笑。此时听谷蓝澄清,她便接着点头:“其实这话很有道理。若我是个男的,我也想把阿晚娶回家啊!不干别的,天天看就行!”
作为话题中心的元非晚特别无力。夸她漂亮就夸吧,为什么还能转到都想娶她的话题上?还娶回家供着……话题太歪了好吗?就欺负她现在连说话的力气都想省着吗?
最后还是萧菡心疼女儿,头一个叫停了这个话题。“好啦,一切都妥当了,就等人来。阿晚,你挺着点儿!”
“照我估计,德王殿下可不舍得让阿晚等太久!”蔺采薇继续笑得很开心,“殿下早两年就恨不得把阿晚娶回府了呢!”
此话一出,又是一阵笑声。要不是元非晚现在脸上敷了一层米分,定然能看出她脸红了。
就在这时候,外头有婢子匆匆奔进来,禀告道:“夫人,德王殿下的辂车到了!仪仗也到了!主人让婢子来询问您,东西都准备好了么?”
萧菡点头,表示知道了。“一切就绪,赞者到时,就引他们进来罢。”
接下来才是元非晚的真正噩梦。因为,作为新娘子,她得穿着一套使她行动万分不便的礼服,走走停停,这边祭一下,那边拜一下。若是没有婢子扶着,她怕是一低头就能栽到地面上。
这么一整,又是大半个时辰。天色原本只是太阳西斜,而等最后萧欥终于能在闺房外见到自家心心念念的夫人时,天都擦黑了。红烛的光给元非晚那张美绝的脸蒙上了一层暧昧的光晕,他的心不自觉地加快了跳动的速度。
元非晚也不着痕迹地看了萧欥一眼。见对方一脸呆住的模样,她原本有些紧张的心情顿时就变做了好笑。
没见过美人吗,呆成这样?不都看过很多次了?
小夫妻现在的心情如何,元光耀表示他不懂,也不想懂。“戒之敬之,夙夜无违命。”他按部就班地念道,其实心里还是相反的那句话——
女婿敢让他女儿委屈的话,皇帝家也要和他走着瞧!
轮到萧菡时,她上前给女儿整理了一下衣裳,轻声道:“勉之敬之,夙夜无违。”不过她心里想的也和元光耀完全一致——
萧欥这个女婿,她应当是选对了,绝不会让自家女儿吃苦!
对父母的例行劝诫,元非晚一一应了,然后就有人引她上车。这车就是萧欥来时乘坐的那辆,回去时就该载着他们两个人。
按照礼节,新娘先上车,新郎官在后头请丈母娘同上,丈母娘自然是推辞的。而在萧欥授绥、萧菡推辞的时候,她环顾四周,见住了几年的院子熟悉又陌生,她爹正站在院门边望着她这头、身后站着她大哥、小弟还在不合规矩地探头探脑,忽而鼻尖一酸,竟然想哭了。
元非晚之前并没有什么特别感觉,直到马上就要离开元府,那种已为人妇的想法才飘飘忽忽地落到实处。这里就是她的家,而她马上要离开了!
萧菡推辞完后,还得给女儿加一件罩衣。这毫无疑问地让她看清了元非晚微红的眼眶,心头同样酸涩。她很想把女儿抱在怀里安慰,然而时候不对,她只能借着披衣的动作抱了抱女儿。
等萧菡下去后,萧欥便上车,坐在元非晚对面。想到他们马上就要回到他俩共同的家,他满心的欢喜都要溢出来。见元非晚低着头,他还愣了一下。不过他很快反应过来:他夫人这是想家了呢!
因为新郎还负责先把马车往前赶三个轮子的距离,所以萧欥正好借着这个进出的动作,小声在元非晚耳边说道:“别伤心……你想什么时候回来,就什么时候回来,嗯?我也陪你!”
元非晚抬眼看他,重重地点了点头。
辂车骨碌碌地响着,在仪仗和卤簿的簇拥下出了元府大门,朝着德王府驶去。虽说时间已经不早,但路边还是不缺围观的百姓——
“咱们德王终于纳妃啦!”
“大盛第一美人出嫁啦!”
而元府里,元非永愣愣地盯着变得空荡荡的大门,突然呜哇一声哭了出来。萧菡本想劝劝儿子,可自己也没忍住。元光耀只得把夫人和小儿子都抱在怀里,一边一个安慰——
其实女儿嫁了,我也想哭啊!可你俩竟然哭得这么凶……就不能留个机会给我吗?
对元非晚和萧欥来说,后面等着他们的就是同牢了。虽说仪式仍旧繁琐,但更漏滴长,春宵苦短。依旧值得期待,不是吗?
☆、107第 107 章
第一丝天光透过贴着红喜的窗纱时,元非晚就醒了。
痛……
这是第一个窜进她脑海里的感受。尤其是腿根到腰,别提多酸爽了。照她脑海里的那点记忆来看,她现在最好别看她身上,因为肯定红红紫紫、斑斑点点……
想想就尴尬死了!
上辈子加这辈子第一次嫁人的元非晚真想把自己埋在枕头里捂死。但显然,她身后抱着她的男人是不会这么想的。
“……醒了?”萧欥问,声音还很含糊。一部分原因可能是他刚醒,另一部分则肯定是他正勤勤恳恳地给老婆脖颈下面种草莓。
背后宽厚温暖的肉垫存在感如此之强,元非晚刚醒过来就意识到了。她之所以不动也不说话,就是因为不想早上撩拨起兴头、再来一发啥的——
萧欥有婚假、可以睡懒觉,可她这个做媳妇的还要去皇宫里见公婆好么!要是走路一瘸一拐、或者要人搀扶,她的脸就可以丢到九霄云外去了!以后还要不要做人了呀?
所以元非晚小幅度动了动,想往前挪。然而嘴边的肉飞掉,萧欥不满意了,略微收紧长臂,语带调笑:“该做的都做过了,现在才来害羞,是不是晚了点啊?”
“你……!”要不是不方便,元非晚真想转回去瞪他一眼。她才不是害羞好吗?“我该起了,等下还要进宫呢。”
“什么啊?”萧欥一点没听进去,只翻身压制住她,把背面袭击换成了正面进攻,从她的锁骨慢慢地吻上她的唇:“还早呢……”
这话的尾音吞没在两人交叠的嘴唇里。元非晚本不想合作,然而时间确实还早、她又对那种熟悉的温柔没有多少抵抗力,便半推半就地从了他。
事实证明,男人不能太纵容。因为他们亲了没一会儿,元非晚就敏锐感觉到了身下的变化——有什么火热的东西慢慢挺立起来,硬邦邦地抵着她的腿间,耀武扬威地昭示自己的存在感。
“……等等!”元非晚当机立断地把身上的人推开了。“我现在真该起了。”为了避免萧欥突然兽性大发啥的,她不顾身体酸软,果断翻身起床。
萧欥本想进一步的意图落了空,实在无可奈何。因为考虑到夫人一早要进宫,他昨晚本就留了力,今早当然更不能做什么。但不能和不想是两回事:若不是元非晚反对,他很乐意再滚一次床单,让皇帝皇后空等也无所谓……
咳,当然了,这种好事只能想想,实行是没希望的。
但从另一个角度来说,也不是坏事。因为他们昨晚滚到一起时自然脱得光溜溜的,现下元非晚只留给他一个坐在长榻边穿中衣的背影,他看得也很够了——
玉白的肌肤在大红背景中似乎闪着微光,曼妙的曲线在堆叠的被褥后若隐若现,衬得间或留下的吻痕鲜艳旖旎,两片形状美好的蝴蝶骨蹁跹欲飞……
萧欥默默捂住了鼻子。清晨的男人本就经不起引诱,而这种夹扎着簌簌衣声的暧昧场景肯定会让他全身的血液流动加快——
眸色深沉、心跳加速、下身发热、想要化身为狼……诸如此类的反应,不都太正常了吗?
虽然后面的人一句不吭,但元非晚察觉到了那种几乎黏在她身上的灼热视线。她系好中衣,站起身来,这才回头去看他。不看不知道,一看……
“……你在干什么啊?”元非晚脸上刚消褪的红色又冒了出来,并且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萧欥正斜侧躺着,拄着脑袋看她。这本没有什么,但谁能然告诉她,他身下把薄被都撑起个不可忽略的小帐篷是怎么回事,啊?是不是她穿衣服的动作在他眼里都变成了脱衣服?
萧欥顺着她的视线看过去,不介意地道:“这不是正常的吗?男人早上起来都这样。”
元非晚真想说它刚才还没那么明显的!这一会儿变得更精神,肯定是因为他脑袋里都在想些少儿不宜的事情的缘故!
然而元非晚脸皮薄,张了张嘴就放弃了。“赶紧把它处理了,”她道,颇有些恶狠狠的,因为想起了那种凶器一开始在她身体里肆虐的痛苦,“光天化日之下……成何体统!”
“也没有啊,”萧欥干脆平躺下来,于是那个帐篷就显得更明显了,“房间里不就你和我吗?你还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有什么问题?”
元非晚脸更红了。这话里的暧昧暗示不要太明显!“我不管,”她坚持道,“赶紧处理了……”她才不要被提醒某些羞羞的事情呢!
萧欥这下能肯定,凡事都有对策的元非晚对这种事确实没什么辙,逗弄之心就更盛。“这种事,你不帮我,我怎么能处理?”他叹了口气,似乎很忧伤。
我!就!知!道!
元非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