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盛世-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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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汐蓝,从在晋阳的时候,你就搅得刘府不得安宁。兄长执意留下你,结果你搞得他们夫妻不和,之后又克兄长入狱。听闻你差点害他被圣上处决,又使计成为他夫人。这些年下来,你依然把刘府搅得不得安宁,让兄长和蕊儿不和,还害得兄长丢了官,你竟然有脸来说我。”
“汐蓝一介女流,何来本事搅起大风大浪,倒是你,从小就一事无成,做什么都要靠着你兄长。同是一个母亲,同是刘家子孙,差距怎么就如此大。你若真是有本事,真是个男人,就不要像个娘儿们一样,处处靠着他。不过,想想估计你也没这本事,这辈子也就注定沾你兄长的光了。他日入祖坟,你兄长光宗耀祖,你呢,墓碑上难道刻刘文静之小跟班?也好,反正后人提起刘文静,都能想起他的风姿,提到你刘文起,只知道是刘家一个说话不过脑的白痴。”
刘文起突然掐住我的脖子,把我按在院子的围墙上,猛烈的撞击让我赶紧魂魄都要被震出身体了。他下手很重,我几乎没法呼吸,只能瞪着他。拼尽全力,我狠狠地朝他的下身来了一记跆拳道中所说的的重创性前踢,剧痛之下,他终于放开了我。刘文起脸色苍白,凶狠的眼神中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
好吧,若他跟先生告状,我又得跟先生解释一门叫跆拳道的功夫。可正如刘文起不曾想象的,我不是那些贤良淑德的女子,而是标准的悍妇一枚。
“刘文起,不想我看不起你,就证明给我看,你不用靠你兄长,也能为刘家争光。”
说完我便推门准备离开,可是,门口再一次似曾相识的一幕上演了。先生站在院门口,方氏战战兢兢地站在一旁。或许是听见我和刘文起的争执,她去找了先生,又或许,先生根本是尾随我来的。
“夫君,我……”
先生二话未说,给了我一记耳光。没有防备,他下手又重,我直接摔倒在地,站在门外的胭脂赶紧上来扶起我。他的眼神凌厉,胸膛不断起伏着。就算不被他突如其来的一掌伤到,他此时的目光也够我死几回了。
“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萧汐蓝,不要再出现在我眼前。”
感觉我的心被什么重物狠狠砸了一下,发自内心的痛让我几乎要跌倒。刹那间,我回过神,向他微微一笑。
“好,这段日子打扰了。你保重,另外若你不肯赶走你心爱的蕊儿,就请你用余下的生命好好爱她。正常的女子都会害怕被冷落,希望你记得。”
我几乎是用飞的速度离开洞华阁回到寒月阁的。进到屋内,环顾四周,本想收拾行李,却不知道能带走什么。这里的一切,我拥有的一切,都是先生给我的,我真的一无所有。
我拿过信纸,提笔写下那些想对他最后说的话。
“大业年间梦回晋阳,汐蓝承蒙先生照顾,衣食无忧,甚是感激。自知恬不知耻,本应安分守己,却频频让先生忧心。先生恩德,汐蓝铭记于心,怎奈无以为报,却还做了农夫救下的蛇。汐蓝惶恐,本该自行了断,却贪生怕死。今朝离去,只求不再给先生徒增烦恼,先生恩泽,请允来世再报。先生保重,复官后,请务必远离裴寂,也请尽心疼爱蕊儿。望一切安好,后会无期。”
写完信,我的双眼已经模糊。我从柜子里找出那套曾经穿回晋阳的衣服,解开发髻,梳了马尾。又把换下的衣服叠好放在桌上,在整理好各种首饰,把信放上面后,把我最珍爱的两只木簪和同心结放在信上。就这样,我走出寒月阁,从离这里最近的后门,离开了刘府。
☆、第二十一章 深情告白
我没有带走任何一物,当初如何来晋阳的,如今就是怎样离开刘府。也许从未想过自己会有这样的一天,心中无限的凄凉。离开刘府的我,一无所有,无处可去。也许为了生存,也该求先生让我留下,可我却不想,甚至都不愿意去思考不想的原因。
一个人浪荡在长安城的大街上,相似一幕又再次上演。因为我的奇装异服,几乎所有路过的人都向我投来目光。只不过如今的我,在失落与心伤的陪伴下,已经不愿意顾及周围的一切了。
我不愿意呆在城里,所以直接离开了长安城。守城的官兵也许把我当成了疯子,没有一人拦下我。是啊,就是那么凄凉。来的时候还有人欢迎,可离开时,却没有人挽留。
长安城郊有一座废弃的寺庙,之前先生带我出游时曾路过。我走着走着,不经意间来到了这里。看着曾经的故地,却没有故人陪伴,我再也支持不住,倚靠着柱子静静地流泪。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周围一片漆黑,就算星光再好也是于事无补。就这样,我孤身一人坐着,回想着曾经和先生经历的点点滴滴。他的笑容与责骂,仿佛历历在目。可是,无论是责骂还是赞扬,如今我却再也无法听到了。
他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我的一举一动几乎瞒不了他,曾经也许是派人监视我,可是如今,在他说过早已向我敞开心扉的时候,为什么还是瞒不了他?若不是他对我观察入微,难道我身边有人随时向他说着我的行踪?胭脂和丹青!错不了,这两个我以为是心腹的丫头,实际上向他透露着我的一切。
也许在他心里,我的价值根本没有我自认为的那般。就算蕊儿还是曾经的李氏,无论谁犯错,他都没有将她们赶走。就算是目光狠厉,态度冰冷,也从来没有对她们动过手。可是我,冷落、耳光、驱赶……他一点也不心疼。不过转念想想,我做的事情,的确有让他想赶走我的理由。密谋毒害他心爱的小妾,刺杀他一直的挚友,还意图驱赶他的手足,这一桩桩都是大罪。而蕊儿,不过是和一个徒有虚名的刘夫人斗斗嘴,最大的错,也是我这个刘夫人故意跳进了水里,还愚蠢的准备好了泡澡的浴汤。还有一点,我彻底遗忘了,那二人一人是妻,一人是妾,我呢?妻妾不如……挂名的冒牌货。
萧汐蓝,你够蠢,蠢得无法形容。你之所以这样一败涂地,就是因为你太把自己当回事了。你是怎么了?曾经的你不是这样的。自从你小学毕业后,你就能清楚的估量你在别人心中的地位,你也向来知晓自己的一无是处,怎么如今却傻得昏了头脑,瞎了眼睛?
我越想越是觉得好笑,笑自己活该。
也不知天何时亮的,当我再次注意到天色时,太阳已经升得老高了。我在附近的树林里找了些野果充饥,本想顺着官道走下去,离开长安,却下起了倾盆大雨,实在无法前行,我只有回到破庙中。
身上被淋湿,可是却不知道怎么生火,只有蜷作一团,瑟瑟发抖。我不停地打喷嚏,头也越来越疼。心里有个声音跟我说,萧汐蓝,回去吧,跟先生认个错,或许他能收留你。可不论是理智还是情感,却坚决地说了一声,不去。终于,连我都不知道它们谁说服了谁,因为我两眼一黑,早已没了意识。
当我再次醒来的时候,周身已经不再寒冷,想来是因为湿衣服已经干了的原因。我拖着沉重的身子爬到了庙门口,企图从阳光中汲取些热量。接触到阳光,总算是舒服了一些,可不时吹来的风还是让我感到寒冷。
我在庙门口坐了一下午,在天黑前又爬回庙里。外面又下起了雨,一盏茶的时间吧,我再次失去了意识。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感觉灵魂都在到处飘。终于身子一沉,再次醒了过来。睁开眼的刹那,我只有两个想法,要么我疯了,要么就是死了。眼前看到的一切很豪华,绝对不是破庙,若不是出现了幻觉,那就是直接去了天堂。可是,如我这般罪孽深重的人,又怎么去天堂?
“谢天谢地,刘夫人,你总算是醒了。”
寻着声音,我看到了一个女人。太子妃?!
“太子妃?”我在东宫?
“这些天可把殿下和我都担心坏了。太医说你本就体弱,又淋了雨,受了凉,愣是灌了大半碗参汤才保住性命。”
“让太子妃操心了。”我欲起身行礼,她制止了我。
“好生歇着吧,我这就差人去告诉太子。他若是知道你醒了,怕是就没那么担心了。”
不一会儿,李建成就匆匆赶来了。他先向替我诊脉的太医询问了病情,又坐到我睡的榻前。
“可算是醒了,可还有什么不适之处?”
“建成,我怎么会在东宫?”
“那日去城郊狩猎,返回途中却下起暴雨,正好临近有一座废弃的寺庙,我便进去避雨。怎想着居然就看见你了。”
“那,刘文静他……”
“放心,我不知具体情况,并未告知他你在我这里。”
“建成,你在说谎。究竟你是如何遇见我的?”
“好吧,我专程派人去寻你,还好让我寻到了。几日前,刘文静突然递上拜帖,见他之后,他很是憔悴。没给我询问或听解释的机会,直接便询问可知你的下落。在我百般追问下,才知道你留书出走了。”
“他在找我?”
“我对他不如世民那般了解,据世民说,他已经急疯了。就我知道的,他就快把长安城翻过来。就连世民那边,也在派人寻你的下落。”
“找我回去干嘛?受死还是送官府?”我没好气地问。
“为何这般讲?究竟发生了什么?”
“我被他赶出刘府了,因为发生了好多事情。”
“等等,究竟是你留书出走,还是他赶你出府?”
“他倒是没有把我扔出来,我不过是顺着他的意思,自己离开的。我也不瞒你,我找人杀裴寂的事情被他知道了,他很生气。还有,前几日刘府小妾的丫鬟暴毙,也是因为误服了我准备杀别人而调制的毒药。之后,我又跟他弟弟发生了争执,还差点废了他弟弟。他赶我出刘府,也是很正常的事情。我本是罪孽深重,其实应该去自首,可是又怕牵连他,所以没去。”
“汐蓝,我该怎么说你才好。之前我就劝过你,不要去做杀人的事情,总有别的办法解决。”他的眼光里带着明显的责备,也许因为碍于我才醒,所以没有发作。
“建成,我是不是已经不能回头了?”
“不尽然,听说杀手当场自尽,线索断了,也只能就此作罢。而刘府暴毙的丫头,听说也是误服了杏仁,并未牵扯到你。”
“谢谢你建成,我又欠你一次。”
“朋友之间何须说这个,这些天你就好好在东宫养病,太子妃会陪着你,你也有人说说话。”
“建成,别告诉别人我在这里。”
“好,若你不愿意,我谁都不说。”
几天后,我的身体终于恢复了大半,太子妃对我很是照顾,平日里陪我,细心照料我的饮食起居,还不时带我在东宫附近走走。
虽然只是在东宫附近活动,可我已经能感受到皇宫的气势非凡。因为怕遇见熟人,我就算再好奇,也未曾离开东宫的范围。
几天来,除了不能不和太子妃交谈,其实我大部分时间都是在沉默的和发呆中度过的。我的心很空,感觉只剩下一个躯壳。我害怕睡觉,因为每每闭上眼睛就会看见先生。可我更害怕醒来,因为醒着的时候,就无法阻止自己去想他。
我想去见他,可是却不敢也不能。
很快,他可能复官的消息传遍了整个皇宫,东宫也不例外。李渊允许他戴罪立功,再次跟随李世民上战场。
那天,我悄悄地请一个小宫女带我去太极殿外,我终于是看见了他。他的眼神似乎很空,如失了神一般,身形有清减,整个人说不出的憔悴。我的心突然很疼,好想上去抱住他,问问他这些天过得好不好。可又想着离开刘府前他的举动,就算再希望他是为我变成这样的,也不敢去相信。最终,我就这样看着他离开,孤独的背影,落寞而苍凉。
入夜时,李建成唤了太医来替我看诊,他和太子妃在一旁陪着我。一个宫女进屋传话,说是刘文静大人求见。李建成冲我点了点头,起身欲离去。
“殿下……”
“你若是想见他,可以到屏风后,不要发出声音便是。”
“谢谢。”
太子妃把我带到了大厅的屏风后,这里其实很宽敞,而且能看清前方的一切。
先生坐在一侧,如白天见到他时的那样憔悴与落寞。
“刘大人来访,不知所为何事?”
“微臣知晓太子殿下与汐蓝交情匪浅,所以特此来拜托殿下一件事情,还请殿下应允。”
“大人请讲。”
“这些日子,微臣虽然尽了全部力量,却还是没有寻得汐蓝的踪迹。明日微臣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