梦回盛世-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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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宫外已有马车等候,车夫听我的吩咐,连夜把我送出了长安城,往西秦战场奔去。
久违的战场,杀气就算在休战时也无法平息。离唐军驻扎处不远,我下了车,给了车夫些许银两,便让他离开了。
想着马上要见到先生,我几乎是蹦着走的。突然想到日夜兼程的赶路,或许我看上去很憔悴,索性在附近先找个水塘打扮自己一番。
就在我觉得自己万事俱备,可以往军营出发时,忽然听见有人过来。这里是战场,来者敌友不明,我下意识藏了起来。
可不知道是哪里出了问题,好似来人已经发现了我,还没反应过来,就看见一支箭朝我飞了过来。吓呆的我直接忘记闪躲,只知道闭上眼睛。可却忽然感觉有人抱开了我,还一起在地上滚了几圈。
等我再次睁开眼睛,看到的竟然是先生!
“先生,怎么是……”
话还没有说完,嘴就被他突然袭来的吻堵住了。这样炽热的吻,我还是第一次感受,如此的激烈,简直不像我认识的先生。说实话,我真的没有被亲吻过,影视剧里、小说中读到的情节告诉我的,只是接吻时可以换气,可没有说过感受……此时我的脑里一片空白,只知道呆呆地受着他的吻。
真的感觉天长地久了,依稀觉得双唇都快没了知觉,他才松开。
“你还好吗?觉得你好像清减了不少?”我看着他关切地问道。
他没有说话,回应我的是再一次的吻和之后紧紧的拥抱。
“夫人,你终于回来了。”
“让夫君担心了,是汐蓝不好。”
先生也许见到我太忘情,几乎忘了随他一同的人。最终,那些人实在忍不住,弄了些声响出来,他才意识到。
可让我始料未及的是,他竟然不顾别人的眼光,直接把我横抱起来。
“为夫先带你回军营。”
“我可以自己走的,这样……”
还没说完,他又吻了我,不过这次只是轻轻一吻。
“再不安分,还吻你。”
这属于霸道上身,还是每个男子耍无赖时的常见状态?毫无反抗的余地,我任由他把我抱进了军营。一进军营,就遇到了李世民。他先是惊讶,可立即就眉开眼笑了。
“看来今日军师是不会和我们共进晚餐了。”他说着,却对我微微一笑。我不知该不该回应他,只能害羞地把头埋在先生怀中。
先生礼貌性地点头回应,之后直接把我抱进了他的帐中。
桌案前,他又紧紧拥了我许久,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从别后,盼相逢,几回魂梦与君同。今宵勤把银烛照,相逢尤恐是梦中。夫君,汐蓝真的好怕这是一场梦。”
“我也怕。”
“那我咬你一下,你看看疼不疼?”说完,我真的在他的肩胛处咬了一口。他先是紧了紧手,之后大笑起来,放开了我。
“夫人可是饿了?都对为夫下口了。”
“俗话说,君子动口,小人动手。汐蓝自诩还算个女汉子,当然动口不动手。”
他抚摸着我的脸颊,另一只手搂着我的腰,眼睛里是丝毫不加掩饰的怜爱。
“还记着为夫错打了你?为夫给你赔不是……虽然迟了些,可还疼?”
“当然疼,哪有被打还说没事的。脸疼,心更疼。既然你认错,那你补偿我。”
“好,好,为夫补偿你,说说,要怎么补偿?”他说着,眼睛里是任谁都能一眼看穿的心疼。
“要吃大餐,还有,以后都不可以让我离开刘府。”
他在我额头上又是一吻,之后笑着吩咐手下把晚饭端进他的帐中。没过多久,饭菜就已经布好。
他不停地给我夹菜,碗中已是堆得尖尖的。
“夫君,要都吃完,我会给撑死。”
“挑着合胃口的吃,剩下的给为夫。”
“对我这么好,就不担心军队里说闲话?方才你抱着我回营就已经有不少人看着,若再这般宠我,恐怕和秦王都不好交代了。”
“我疼惜自家的夫人,他们何话之有,至于秦王定是不在乎的,夫人放宽心,他对你的归来是求之不得的。”
“月余不见,夫君好像对汐蓝和从前不太一样了。”
“自从看见你留下的书信,再经历了寻不到你的绝望以后,为夫无法再压抑自己的感情。以前,面临可能失去你时,以为只要照顾好你,就可以永远把你留在身边。可你就这么一走,为夫才知道,只是照顾好你,恐是不足的。汐蓝,别再离开,可好。”
“只要你不赶我走,我是不会离去的。”
他目光很坚定地看着我,一如当日在荷塘时那般。“再不会犯如此大错了,谢夫人海涵。”
用过晚餐,秦王差人来请他商讨战役。曾经跟他在军队中,我很清楚这是他们每晚都要做的事情,只是今日似乎有些晚。
“夫人,就等为夫片刻,为夫会很快回来。”来人本有些着急的,可他依旧坐在桌案前,迟迟不起身。我只好拉他起来,又把他推到门口。
“想必今日秦王顾虑你我夫妻团聚,特地晚了些才来唤你。战事为重,夫君快去,汐蓝会等着夫君回来的。”
若按平日里,他自是很懂我,可如今却有些惶恐,想必我这次出走确实让他产生了恐慌,才让一向气定神闲的他成了今日的模样。
思索着也是,正如他所说,寻常的古代妇女,视被赶出夫家为奇耻大辱,若是夫家不写休书,断不会回娘家。就算夫家真是要驱逐,十之八九的举措,都是苦苦央求。可我,丝毫不引以为耻,又被现代独立女性的思想熏陶长大,就算不舍,也会以最优雅的方式离开。若不是知晓误会了先生动怒之意,又感动于他真心的怜爱,恐怕这辈子是不会再与他相见的。
如今,我回到他身边,他丝毫不掩饰他的情感,那么我将面临的,自然不仅仅是和解那么简单。
我一边思索着这其中即将发生的许多事,一边为先生打理好衣物,铺好床。一盏茶时间未到,就听见他回来的脚步声。
“夫人,为夫回来了。”他掀帘而入,神采飞扬。
“方才肯定被秦王他们打趣了,这般开心。”
“自是开心,任他们说去罢。”他边说边走到我身后环抱住我,把头埋在我的右肩。
我伸手抚摸着他右侧的鬓角,并把头侧向他的脸颊。“你不害羞,我还害羞呢。”
突然,他抬起头,迅速亲吻了我的右脸。“寻常夫妇的乐趣而已,有何可害羞。”
被他这么一说,我都不知该如何说下去,只能默默盯着前方,不过心中早已五味陈杂。
“蓝儿……”
“嗯……”
“做我夫人可好?”他的声音从来没有如此温柔过,和往日哄我时截然不同。
“不是已经是了?夫君怎么健忘了?”
“名副其实的。”
我沉默了,因为不知道说什么。方才我是考虑过这事,他既然吻我,自然就是告诉我,我们不再是简单的知己,那么这事,也不会遥远。只是,却没想到,今夜就会发生。
他环抱我的手紧了紧,又嗯了一声,讨要一个答案。
“现在?”
“可好?”
“这是在军营里。”
“无碍。”
我接不下去他的话,只有扭头看着他。他眼里满是期待,还有一丝丝焦虑,我知道,他在等待我的应允。
萧汐蓝,既然深爱他,既然你们本就是夫妻,既然已经到这一步,那么这一刻早晚会到来,为何要拖沓?他也深爱你,你大可放心地把自己交给他。我内心不断地对自己说着。
“夫君。”
“可好?”
“汐蓝虽然知道夫妻圆房所需行的周公之礼,可从未经历过,心中很是紧张,还请夫君……”我抿了抿嘴。“还请夫君……请夫君……”真的说不下去了,我脸颊已经烫到眼角了。不过,他懂我,自然明白我的意思。
单从他的气息,我就已经能感受到他的欣喜若狂。我那如虫一般声音的话还未说完,双唇就已经被他牢牢吻住。
第一次知晓,夫君一词的真正含义,在他带领我走向那片未知的疆土时。此时,真正与他融为一体,他真的成了我的一部分,也从此成为了最亲密的那个人。
醒来时,天还未亮,我枕在夫君宽厚的胸膛上,他的手臂依然紧紧拥着我。我动了动头,他一只手移到我脸侧,轻轻抚摸着。原来他也醒了。
“夫君怎么不再休息一会儿?”
他没有说话,只是继续抚摸着我,另一只环抱我的手也紧了紧。
“夫君,你是何时改变了对待汐蓝之心的?”
“很早以前,还在晋阳之时。荷塘中,你说要陪伴我一生,让我第一次动了要娶你的念头。之后在狱中,你的朝夕陪伴,让我再一次明白,有你为妻,定是一方美事。之后你的每一次不计名节地帮我,都加深了我要娶你的心。”
“那你怎么不早说?”
“怎奈你这个榆木脑袋,一直把我对你的感情都平白无故削了那份风花雪月,独留下了高山流水。而在你那奇特的观念中,知己之情,神圣不可犯之,特别是风月之事。我又怎敢以身犯险,若成,那我可早日与你做夫妻;可若不成,那恐怕此生都与你无缘了。成婚那日,本想掀开你盖头的时候,向你表明心迹,可是我又见到你那般模样,只有作罢。第二日,我都已经说出要你以身相许的话,你竟然还以为我在打趣你。我自认为时机不到,本想你既然嫁与我,那无论多长时日,我都可以等一个时机。可就在你留书出走时,我才明白,名分无法留住你,我只能让你尽快知道我认定你的心。好在如今,心愿总是达成了。”
我在他胸膛上蹭了蹭脸,又仰头望着他。“其实……只要夫君真心希望汐蓝留下,那纵然无虚名,汐蓝也不会走。可若是夫君要汐蓝走,那无论名分虚实,汐蓝都不会留下的。”
“你向来懂我,怎这次会忽略了我的言不由衷。”
“夫君对汐蓝是爱之深,责之切,汐蓝对夫君就是爱之深则乱。”
他吻了我的额头,我能感觉到他的脸一定带着笑意。
“夫人是何时改变对为夫的心意的?”
“或许情愫从一开始就有,只是懵懵懂懂,连我自己也不清楚。直到李氏出现的那晚,我莫名失落,之后仔细思索原因,才知道了自己的心思。可即便明白了心思,却始终不敢确定汐蓝在夫君心中的位置,自然不敢冒失。好几次感觉到夫君的情谊,却又会觉得自己自作多情。汐蓝自知,配不上夫君。”
“傻夫人,为夫既然会赠你发簪,又如此明显赠你同心结,你就该明白为夫之心。不过赠你同心结那日,我是生气,气得是你那受宠若惊的神情。蓝儿,你为何如此作践自己?你很好,真的很好。”
夫君又哪里知道,无论在哪个时代,众人眼中的我就是个神经病,也只有他才把我当宝贝。“我……我胆小……夫君赠我发簪时,我虽然明白这发簪的含义,可不敢相信嘛。至于同心结,我错了,我当时以为自己犯花痴,会错了夫君的意思。在我的世界里,男子可是不会赠发簪或同心结给心仪的女子表情谊的。”
“那他们会怎么做?”
“他们会赠女子指环,会单膝下跪求婚,会送玫瑰花,会大胆地说出‘我爱你’三字。怎么样,是不是很不理解1400年后的世界?”
“是有些难以理解,不过,若夫人喜欢,为夫也会照做。”
“发簪就足够了,何况还是夫君亲手做的,我可比其他女子幸福。还有……还有就是,汐蓝想要夫君好好地活着,直到我们老去。”
“蓝儿,那为夫可有会错你赠荷包之意?”
“啊?”
“濮部女子只会绣荷包给情郎,为夫为此开心了许久。”
他果然知道,丢脸死了,我索性将头埋进他怀里。
“夫君,给你唱首歌……我最喜爱的家乡小调,以前就一直期盼着唱给自己未来的夫君听。”
夫君紧紧的搂着我,等待着我开嗓。
“小小荷包,绳丝绳带飘,妹绣荷包么挂在郎腰。小是小情哥,等是等得等着,不等情妹么,要等哪一个?荷包绣给小哥戴,妹绣荷包么有来由。哥戴荷包街前走,妹有心来么要哥求。”
满怀着云南方言的小调,唱完自然得给夫君翻译一番。
我能感受到夫君的笑意,“为夫自然答应你,好好活着,直到我们老去。”
夫君的话,突然转了我的情绪。每每想起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