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冥剑-第2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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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狼坏坏地笑,盯着玄烯问:“才多久没见就想成这样了?”直到玄烯啐了一口扭头走了,他才低低对绯月说,“阁中出了点事儿,所有人都分派了任务。此次我来,一为贺寿,二为办事。”
“九歌没事吧?”绯月一直惦记着这个好朋友,听见琴殇阁出了事急忙问道。
天狼笑着摇摇头,绯月才松了口气。正当她打算将紫正乙霖介绍给天狼认识的时候,殷凌风带着夜雪剑痕一行人走了过来。
“绯月姑娘和琴殇阁有交情么?”殷凌风十分诧异,横看竖看绯月都像是独行侠,却在江湖上与一些大势力有交往。年纪轻轻,人缘不错,将来成大器的机会可就多了。殷凌风很看好绯月,有心助她一臂之力。
天狼不等绯月说话,快人快语道:“绯月姑娘可是我们琴殇阁的贵宾,只要她愿意,副阁主的位置无人能替。”
众人闻言一惊,这个女子竟如此受器重?谁都知道琴殇阁阁主寒霜刃向来有慧眼识人之美誉,无论是副阁主九歌,左右护法焰影、天狼,还是旗下势力的各州统帅都不是泛泛之辈。而今天从右护法天狼口中得闻绯月受识的事,大家又对她另眼相看了。殷凌风打破了僵局,带大家回到厅上用午宴。
当下厅上已经摆开了十桌,剩下的全摆在宽敞的前院里。殷凌风携一家人在正中桌坐下,绝焱堡夜雪如瑟携夜雪剑痕也挨着坐了下来。东、西二桌坐的是各位远到而来的城主,江湖上的人就坐在南、北二桌上。天狼挨着玄烯坐下,不时打趣她。紫正乙霖顺次坐在玄烯身边,绯月就挨着紫正乙霖坐下。
“请问这里有人坐吗?”一个人指着绯月旁边的座位问。
“没有。”绯月想也没想就回答。直到那人坐下了绯月才看了看他。他。。。他不就是。。。张子宇墨!他见绯月看着自己,轻轻扬起了一个笑容。绯月只觉心里似乎触到了什么,忙低下头去。
一旁的紫正乙霖若有所思,他不自觉地朝夜雪剑痕瞟了一眼。只见夜雪剑痕双手握拳,眼里喷着火。紫正乙霖苦笑,夜雪剑痕这小子既然放不下,为什么还要伤害她呢。
殷凌风见状,只道自己招呼不周,张子宇墨才坐到那桌去了。张子宇墨可谓今天贵宾中的贵宾,他年纪轻轻就成了皓落、幕名两城城主,严上宽下,深受百姓爱戴,这等权势、这等魄力,殷凌风怎么敢怠慢他?于是殷凌风亲自走到张子宇墨面前,邀他到自己那一桌去,以示尊敬。
“殷城主客气了。宇墨不才,年纪又轻,怕在诸位城主面前出丑。倒和年纪相仿的几位朋友坐在一起更舒适些。”张子宇墨如是而答,殷凌风也不好再勉强了。
等大家坐定后,寿宴便开始了。绯月心不在焉地拨着碗中的菜,张子宇墨坐在自己身边,在不久以前自己还觉得这是个很美好的梦,而现在实现了却没了当初的感觉。她的右手缠着纱布,将血咒图遮得严严实实。
“你的手。。。怎么了?”张子宇墨关切地问,一如既往地温文尔雅。
“对呀,怎么了?”天狼也看见缠着纱布的手,觉得奇怪。
“没什么,受了点伤。”绯月一语带过,不愿多说。
“是他让你伤心了么?”张子宇墨这回很小声地说,这一句让绯月的心一下子沉重了起来。张子宇墨默然不语,一个劲儿地为她夹菜。
而另一桌也出现了相似的情形,夜雪剑痕目不转睛地盯着绯月他们,殷依依在一旁夹着菜。夜雪如瑟则轻轻地叹了一口气,年轻人的事呀,不简单呢。
“对了,绯月。我这儿有条消息,相信你很感兴趣。”张子宇墨打破了沉默,连忙说道。
绯月眼皮也不抬一下,沉闷闷地问:“什么事?”
“魇冥剑。。。。。。”
“什么!”绯月像被人用木棍敲了一头,惊呼起来。这一来兴趣也提高了,心情也不沉闷了。这一叫虽没引起大家的注意,却让有心人的心一下抽紧了。
“呵,怎么样,兴趣来了吧?”张子宇墨呵呵一笑,一语惊醒梦中人这句话此刻用在绯月身上是再好不过的了。
“你知道了些什么?”
“想知道?”张子宇墨见绯月的头连点了几下,觉得她可爱极了,说,“那饭后花园见。”
第三十八章 绯夜冰释
紫正乙霖见绯月吃完饭便回屋换了身衣服,知道她肯定有事要做。这几天发生了太多太多事,绯月心中究竟在想什么,他不知道,只知道她将要去见的那个人让自己不得不为她提防着。
绯月见张子宇墨早已在花园中等候,就轻轻咳了一声。张子闻声回头,一袭粉红绣金的绯月立在繁花中,没了往常的杀气、剑气,此刻却似那平常小姐一般温柔可人令人心生爱慕。张子宇墨看呆了,眼前这温柔的人儿哪里与提着蚀月闯荡江湖的绯月挂得上钩?绯月被他瞧的不好意思了,又咳了几声,走了过去。
“绯月。。。你今天。。。很漂亮啊。。。。。。”张子宇墨有些结巴地说着。
“过奖了,说正经事吧。”绯月扭过不让他看见自己羞红的脸,温柔的声音却出卖了她此刻的心情。
“难道我们见一个面的理由就必须得是谈正经事么?”张子宇墨仍旧不说魇冥剑的事,用半调侃半认真的语气说道,“如果我说我想见你了,你会不会出来?”
想见我?绯月愣住了。是了,一直是自己在刻意躲避张子宇墨。为什么?为了夜雪剑痕,为了夜雪剑痕以前的那份心。。。。。。可是现在他变心了,为什么自己还要在乎他?
“好了,说正经事吧。”张子宇墨见绯月一言不发,只当她生气了,连忙岔开话题。
“就在你们离开穆陵府的第二天,我收到了一封信。信上说,‘魇冥居寒,王士当立。’”
“‘魇冥居寒,王士当立’?”
“‘魇冥居寒’——是说魇冥剑在寒州,‘王士当立’——恐怕是说此事与某位王爷有关,‘当立’的问题不正是传言‘魇冥在手,天下在手’么?”
“这样解释也说的过去,那你知道是什么人送来的信?”
“不知道。信是放在我书桌上的,却无人看见形迹可疑的人进出书房。”
绯月陷入沉思,张子宇墨见她眉头紧锁,就抓住她的肩膀说了几句话无关紧要的话,势必让她放心。两人都没有发现这花丛后有一双眼睛正在注视着他们。
绯月很快就回到房间了,见紫正乙霖和玄烯正坐在桌边下棋,知道他们担心自己,就笑了笑也加入了棋局。三个人有说有笑地过了一个下午。晚饭就没有中午那么隆重了,一些家常小菜却别居一格。晚饭桌上绯月倒不拘束了,与天狼、张子宇墨他们开起了玩笑,气氛一直很好。饭后玄烯被天狼叫了出去,估计是谈焰影的事,绯月只说了句不要玩得太晚,由她去了。而她也没留下,径直回房休息了。安静的环境让她舒适地闭上眼睛假寐,可是脑袋却没有休息,一直回响起准备离开饭桌时,张子侧身耳语的那句话,让她心跳加速。
他说:“绯月,找到魇冥剑后,你可愿与我一起生活?我们去一处安静平和的地方,结庐为伴,携手一生。”
绯月叹了口气,这叫她如何回答。在没经历那么多事以前,在自己还对他有点依恋时,应该会很高兴地答应他。可是现在心里多了一个人,有份感情远远超过了当初的依恋,少了以前对张子宇墨的感觉。
“绯月,我们可以聊聊么?”
绯月没有转身,她知道说这句话的人在这几日里将她的心重重击伤了。她刚想开口拒绝,却听见他用充满悲伤的声音说:“只聊一会儿,好吗?”
绯月挣扎了一会儿,终于点了点头,夜雪剑痕走了进来顺手关上了门。绯月依旧背着他,蚀月放在桌边,安安静静地躺着。
“绯月,我知道你现在恨我,但是这一切,我做这一切是有原因的。”夜雪剑痕急着表白,可是他没有开口说那个原因。他又说,“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你也不要。。。。。。不要糟蹋自己啊。。。。。。”
“糟蹋?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绯月转过身,脸上有些许怒气,“是了,宇墨在你心中一直都是坏人,可他不会负我!”
夜雪剑痕脸色煞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你的出现,让我改变了许多。我的心变软了,剑变慢了!(某月:这是表白啊~剑痕,你可要听得出来哦~人家绯月可是不说第二遍的呢~)你这不叫糟蹋我吗?你说宇墨,怎么不说说你自己!你让我对你。。。。。。可你却又伤害我!的确你和她是门当户对,那么现在我们就各走各的路。魇冥剑我答应过堡主,一定会找到的。”绯月一股脑儿地抖出这些话,吐了吐气道,“夜雪少堡主,请出去。”
夜雪剑痕只觉心口一疼,顾不上什么一把拉住绯月抱在怀里。手指插在她的发间,紧紧抱住不放手。绯月挣扎了几下,见他纹丝不动就由他去了。他凑在她的耳边,轻轻地说:“我从来没有负过你,以前不会,现在不会,将来也不会。这话你信最好,不信我也没法。我喜欢你,绯月,一直都是。我无法向你解释先前的事,但不久你就会明白并且希望你能原谅我。我发誓,我只爱你一个!”
夜雪剑痕说完放开绯月,狠狠地盯着桌上的蚀月。绯月发现他的表情不对,正想问他要做什么,却见他猛地伸手拿起蚀月,瞬间脸色更加苍白了。他紧咬着下唇,丝丝血丝从唇间渗出,令人触目惊心。绯月吓得忙抓住他的手,立刻就感受到从他手上传来的蚀月反噬的强大力量。绯月急忙拔出蚀月,剑鞘红了一会儿就沉静下去了。夜雪剑痕放开剑鞘,心有余悸地看着血红的蚀月,缓缓张开右手。
“啊!”绯月捂住嘴,泪水涌了上来。夜雪剑痕右手手掌中赫然现出一道鲜红的伤痕,像张开口的猛兽大声咆哮。绯月一把握住他的手,轻轻地抚摩着那道伤口,不解地问:“你明知蚀月它。。。为什么这么做。。。为什么这么傻。。。。。。”
夜雪剑痕见她嘴上虽然不原谅,行动上却处处有爱怜之意,轻轻搂住她,下巴抵在她的额头上,柔柔地说:“绯月,我多么希望被下血咒的人是我。这伤口,是蚀月给我对你的爱的证明。你看,它都承认我了。。。绯月。。。不要离开我,好吗?”
绯月握住他的手点了头,抬头望着夜雪剑痕,伸手擦去他唇上的血丝。夜雪剑痕坏坏一笑,低头轻轻吻在绯月的唇上。屋外翠竹两只鸟在合唱,一起一伏,给这温馨的夜再加上一丝暖意。
***
“主人,一切都照您的吩咐做了。”黑衣人跪在地上,语气恭敬地说。
这一次并没有在那个阴森的地下室里被召见,黑衣人感到有点高兴。这里虽是荒山野岭却也好过阴暗潮湿的地窖。不过有一点仍相同,就是一片黑暗,完全看不清前面的人。
“很好,这一次你做得很好。”神秘人背对着黑衣属下,语气冰冷得不像在夸奖他一样。
“主人真是聪明,用一封信就将帝清扬引上血遁,诱发血咒,灭了血遁。此刻又用一封信将绯月引去寒州。。。。。。”黑衣人本想拍马屁,却不料一支镖飞来正中肩头。他捂住伤口痛苦地说,“主人。。。。。。”
“多说无益!闭上你的嘴滚回去!”神秘人微微有些恼怒。他昂起头,似笑非笑,一切都在我掌握之中!
***
绯月一夜睡得很好,尽做些美好的梦。她坐了起来,将纱布取下来。血八卦的血色又深了些,吾命真的不久了么?绯月扯了扯嘴角,又想,最近笑的时间增多了,什么笑都有。不知道剑痕怎么样了?昨天的伤好了么?绯月一边想一边穿好衣服,正碰上丫鬟进来报道:张子大人想约绯月姑娘于昨天之地相见。绯月梳洗了一番,就赶了过去。
张子宇墨果然在花园里等着,身着一件墨绿竹纹缎衣,越发文雅。他见绯月过来连忙笑脸相迎。绯月打了招呼就直接切入话题,问他有什么事。张子宇墨微微一笑,似不好意思开口一样踌躇了。
“这个。。。那个。。。昨天我说的话。。。你考虑得怎样了?”
绯月知道是问她愿不愿意与他一起生活的话,却故意装傻,反问他:“什么话?”
张子宇墨支支吾吾不知道如何回答,这时有两个人朝花园里走来了,是夜雪剑痕和殷依依。殷依依见绯月他们在,就想另觅地方。哪知夜雪剑痕一见大清早张子宇墨就约绯月在此,心中又急又恼,三步并作两步走了上来。他完全忘了自己也是大清早就和殷依依相约在此。绯月昨天细细地想了一夜,渐渐明白夜雪剑痕这么做一定有苦衷,而那个原因一定不能说出来。现在见他这样气急败坏地走过来,不免好笑。但是她的心里也暖意融融,她想知道夜雪剑痕究竟有多么在乎自己。
“少堡主这么早啊,与殷小姐一起赏花?”张子宇墨皮笑肉不笑地问,他似乎想在绯月面前证明夜雪剑痕的花心。
夜雪剑痕立刻反唇相讥:“张子大人不也早么,难得我们之间会有共识。”
“哦?我可是来道别的。”张子宇墨边说边深情地望着绯月,望得夜雪剑痕怒火中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