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冥剑-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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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隐州!”张子宇墨闻言大惊,一向以温雅闻于世的他尽失常态,即刻起身道,“隐州现任望都城城主殷凌风殷大人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他行事谨慎,至今未犯一错,武侯大人怎能说罢就罢!”
这番激动的言语让躲在暗室里的长风惊了一身冷汗,不过很快他脸上浮起高深莫测的笑容。相较之下,受到指责的武侯表现得就没这么如此大胆地指责他,这口气并不容易咽下。可是武侯毕竟在官场、战场上混了这么多年他眉毛一横,声音低沉沉地说:“张子大人不必这样激动。所谓长江后浪推前浪,这朝廷嘛,也需要一些有朝气的年轻人来替换老朽之木。你不是不知道甲正之变,圣上一片苦心,你应该会懂的。”
武侯的话中肯又不偏激,这让张子宇墨冷静了下来。甲正之变,他何常不知,献文帝刚执政就推新除陈,一些老臣极力反对,年轻的官员又十分支持新政,朝纲一片混乱,一时间竟互相争斗起来。献文帝一怒之下,使用残暴的镇压,杀死所有反对者,推翻一切障碍。新政是实行了,可上百个家庭破碎了,有的甚至举家罹难。新政在后来的年日里得到了证实,利百姓利国家,那些反对者不仅掉了头还遗臭万年,武侯的话不是没有道理,及时更换老臣的确省去了好多阻力。张子宇墨气馁,喏道:“侯爷说的是,小臣太鲁莽了。”
“宇墨年轻气盛,又正直,本侯不仅不计较还更看重你。只是这官场不比战场,横冲直撞未必是件好事。”武侯见张子宇墨臣服,心里甚是舒坦,接着进一步地说,“本侯老了,特希望有像你这样的年轻人接班,宇墨你愿意吗?”
张子宇墨大惊,立刻离开座位走到武侯面前,单膝跪下。他双肩微微颤抖,因武侯的赏识激动不已。武侯很满意,从心底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于是他让张子宇墨起身,决定再告诉他一些事以便真正把他变成自己的人。
“宇墨现在就是自己人了,本侯就告诉你一些事。”武侯转头朝暗室道,“长风出来吧。”
张子宇墨一早就猜到这书房有暗室,却不料藏在暗室中的竟是长风!于是他惊讶的表情浮在脸上,一时半刻挥不去。长风走了出来,朝武侯问候以后对着张子宇墨叫了声:“张子兄,好久不见。”
武侯正要说话,却有仆人在门外敲门。他打开门,仆人在他耳边嘀咕了几句。只见他脸色一变,忙回头看着张子宇墨和长风。长风和张子宇墨怎会不明白,道:“侯爷有事请先,我们在此候着。”
武侯点头一笑,匆匆离开。刚转过长廊,武侯的脚步慢了下来,他站了一会儿就闪进一间小屋。屋里什么也没有,而他径直走到一面白壁前,轻而熟练地取下一块白色的软木,隔壁书房里那淡淡的熏香飘了进来。原来武侯早就安排了一个心腹在书房门口候着,等听到长风的声音就进来,假装有事请武侯出去。这时武侯就离开书房踱到这间小房里,以便探听长风和张子宇墨的谈话。再靠得住的人,武侯心里仍还有点疑,他迫切地想知道长风会对张子宇墨说些什么。
书房的门带上了,长风邀张子宇墨坐下,两人久未见面都兴奋地想要说点什么。可是张子宇墨现在却有问题想从长风那里得到答案。
“长风,你从什么时候开始为武侯效力了?”张子宇墨不免惊讶,他更惊讶地问,“是你把我荐给武侯的吗?”
长风点头承认,张子宇墨有点按奈不住了。长风却摆手让他安静,悠悠地说:“武侯权倾天下,当今皇上视侯爷为心腹,其言无不纳。兄长为侯爷效力是明智的选择,他日侯爷。。。。。。侯爷黄袍加身,兄长定是大功之人,还怕会官运平平,无法施展抱负么?”
张子宇墨心里一惊:长风言外之意,武侯竟然野心大到谋帝位了!这种事。。。岂能。。。。。。
“兄长!”长风知道张子宇墨心里在想什么,急忙打断他的思路。这招叫先发制人,“我知道兄长是正直之人,可是识时务者为俊杰,若武侯称愿,未必不是件好事。当今圣上对百姓之事关心甚少,又极不信任有力有为的官员。像西南部、东部几个州的官员懦弱无能,民不聊生,反倒让江湖中人趁机发展他们的势力,与朝廷抗衡,难保不会造反。
“武侯重有能力之人,又与江湖各大门派关系不浅。再加上文侯为他的好友,将来助他掌权天下,再造御灵盛世,民心所向啊!兄长是极为聪明之人,不可能不懂这其中的利害关系。长风一片好心,想为兄长找到可以展才的路。武侯多次提及兄长,赞兄长是位勤政爱民的好官,还。。。。。。还希望能和兄长关系更紧密些呢。”
长风止不住笑意,张子宇墨自然明白他话中的意思,脸唰地红了,头也低了点。躲在旁房的武侯点头微笑,心里道:长风果然不负我意,还懂得以姻利诱。张子宇墨半晌才抬起头来,缓缓道:“长风你觉得我真应追随武侯吗?”
答案显而易见,张子宇墨犹豫了一下点头答应了。
第六十章 强强联手
第二天天气转晴了,寒霜刃邀落尘云到东苑后的朝云坛赏花。落尘幻听见飞青对落尘云说了此事,冷笑了一声。她早看出这两人一定在商量着什么,可她还有比这更重要的事。落尘云不理睬落尘幻的冷笑,在人众前她们的关系十分融洽,人后却是如一般相识之人,毕竟地牢与明王诀之事尚未结,两人心里都做了自己的打算。
这一次就不只是寒霜刃独自一个人了,盛满怒放的荷花的清池边立着寒霜刃和九歌。他们二人很有雅致地欣赏这“碧天莲湖”,粉色的花瓣尖上一点抹红,无桃花的娇艳,无牡丹的富气,有的是净人心灵的清灵、洁净。微微清风仿佛是从花中起,带着丝丝淡香,沁人心脾。
“小宫主到了?”寒霜刃出人意料地转身,笑眯眯地看着落尘云,道。一瞬间让所有的景色褪色了。
落尘云怔了一下,也笑了。九歌端着一支竹萧,挂在萧尾的长结坠随意地洒落在她的肩上,如仕女图一样可远观而不可亵玩。落尘云点头问好,寒霜刃和九歌也礼貌地回礼。在这景色优美的地方眺望,谁也不想用尘事来破坏。三人站成一排,尽情地欣赏这远离尘嚣的景色。落尘云心里自咕:若能在这样的地方住下,每天练练剑。看看景色也是件不错的事。九歌不时地往落尘云站的地方瞄几眼,她总觉得这个女人有点熟悉,说不出的熟悉。
“至尊者。。。。。。”寒霜刃突然冒出这三个字,令那两人惊讶不已。
“阁主,怎么突然说出这三个字?”九歌问出了她们共同的心声。
“漫天的美色将毁于这三个字。”寒霜刃继续道,“焰影带来了新的消息,崇宣山庄把魇冥剑作为至尊者的象征!”
“魇冥剑!”落尘云和九歌同时叫出声来,其中落尘云反应最大。不过因为她戴着面纱的关系,寒霜刃无法看到她因激动而怪异的表情。
“不错。这场武林之争的最终目的不是选什么武林盟主,而是选可以托付魇冥剑的人。”
“可是。。。。。。他们已经找到魇冥剑了?”落尘云的声音发颤,分不清是因为激动还是恐惧引起的。
寒霜刃耸耸肩,从九歌手中接过竹萧,在空中挽了一转,幽幽地吹响了。美妙略夹丝丝伤感的萧声划破了青空,惊起了塘中栖息的水鸟。落尘云不好再问,她明白寒霜刃的意思,这崇宣山庄是怎样得到魇冥剑的,无人知晓。但是要想进剑冢必须得破结界,能破它的却只有灵狐族的人,那么在被灭族的灵狐族中又有谁活了下来呢?
“剑痕,那边有一池的荷花呢!”殷依依的声音突然闯入了这个优雅的情景。
寒霜刃立刻停止了吹萧,三人皆转身望去。小径上走来的是穿着鹅黄青丝衣的殷依依,她一边开心地笑,一边招手叫着夜雪剑痕。夜雪剑痕也慢慢进入了三人的视线中,九歌的脸色一下沉了。夜雪剑痕与殷依依在此时也看见了他们,一时觉得尴尬,手足无措。
“嗖!”的一声,一支飞镖朝落尘云射去。“小心!”夜雪剑痕高声叫道,只见落尘云不慌不慢地一踮脚尖,侧身避过那支不怀好意的镖。殷依依顿觉杀气漫天,下意识地拔出追心以防万一。寒霜刃不自觉地往九歌面前挪了挪,似乎在保护她一样。
“什么人。。。。。。”落尘云的话还未说完,只听见同样的声音再次袭来,不过这一次的目标却不是她了。
“铛!”飞镖重重地击在剑鞘上,无声无息地掉在地上。夜雪剑痕惊了一身冷汗,镖之速让他微微汗颜,而最让他惊讶的还是落尘云出手挡镖的身速,快得令人咋舌。他回过神来,见落尘云朝他瞥了一眼,那眼神中竟夹着丝丝着急与关心,让他忘了道谢。就在这时,第三支镖袭来,直刺寒霜刃!寒霜刃镇定得出奇,他只是伸手在面前一晃,顷刻间他右手食指与中指之间出现了一枚飞镖。
“来者不善!”九歌拔出噬血剑随时准备出击。突然她嗅到一股淡淡的菊香,正诧异这酷暑之际哪来的菊花。猛然醒悟,只听得殷依依大叫:“不好,迷香!”随即便头晕眼花起来。
“会是谁干的呢?”每个人倒下去之前在脑中最后盘旋着这一句话。
***
落尘幻长袖一摆,身后跟随的宫女们迅速退了回去。她扬头,悬在她头顶的石桥中央用隶书写着“武陵源”三个大字。这武陵源位于东清苑东北角,是个风景迤俪的小园。落尘幻踱了进去,穿过一小片树林到了“渺浪亭”。当初为此亭命名时武侯曾招来了京城有名的文人,个个尽展其才,武侯却不发一言。直到一人出其不意地道:“此亭为渺浪,可否?”武侯当即精神大振,寻到此人问他这名怎解,那人道:“渺浪亭实不环水,但以树间早晨轻雾缥缈、林中碧叶飞扬似浪作解。这‘武陵源’有水有林,才为圣景之地。”武侯大悦,亲自挥写这三个字。
“落忧宫大宫主,名闻天下,在下能相识实为荣幸。”张子宇墨微微颔首,语言恭敬却有些冰冷。
落尘幻倒不在意,她单手扶着亭柱,道:“张子大人,忙中抽空应邀,本宫才是荣幸。”
两人见面都表现得十分客气,甚至有些拘谨,各自心里盘算着。张子宇墨心里嘀咕:早就听闻落尘幻人冷心冷,此次她约我在此必有要事相商。那么我该怎样处理呢?
“张子大人。”落尘幻一声呼唤将他从个人心理世界里拉了出来。她转身直视着他,款款道来,“本宫相邀大人于此是有事。开门见山地说,不久后崇宣山庄有场武林大会,大人是受邀嘉宾。呵,这场大会本宫有必胜的把握,夺得‘至尊者’;而大人今次受武侯重用,来日飞黄腾达不在话下。不如我们联手怎样?本宫以‘至尊者’号令江湖,大人则在朝廷上发号施令,强强联手,天下唾手可得!”
张子宇墨变色,心道:这女人如此大的口气,她竟然妄想夺天下!
落尘幻冷笑,右手急速往腰间一抽,在空中划出一道白闪弧线,稳稳地落在了张子宇墨的颈间。张子宇墨只觉得脖子上一道冰凉,不由得打了个寒战。他用眼角余光瞟去,冷尘张狂的刀锋正抵在自己的脖子上,似乎在嘲笑一般。张子宇墨心一横,任凭落尘幻做什么。人为刀俎,我为鱼肉,还能有什么办法?
“张子大人,本宫不过是想多个朋友,无意难为你。只不过,”落尘幻顿了顿,狠狠地说,“只不过顺我者昌,逆我者亡是本宫一贯的做法罢了。”
张子宇墨眼珠一转,把千万不满咽入肚中。大丈夫能屈能伸,若在这里与落尘幻较量起来,自己无疑成了冷尘剑下的鬼,倒不如用缓兵之计。张子宇墨想毕,镇静自若地微笑,道:“大宫主长远见地,在下愚昧不知。”突然他感到冷尘那让人窒息的冷气开始渗入到他的肌肤了!他又道:“在下虽不如,但请大宫主赐教,联手得天下未尝行不通。”
落尘幻闻言一喜,她早已盯上了张子宇墨,利用他在官场、民间的声望来实现自己的理想,简直是如虎添翼。她又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收了冷尘,瞥见张子宇墨有些失落的眼神,以为他想要有利可图,便说:“大人不必紧张,本宫既然与大人联手,必有重礼酬谢大人。”
张子宇墨见她一副势在必得的样子,怕她杀心再起,忙装出一副见钱眼开的嘴脸,问:“什么重礼?”
落尘幻嘴角轻轻一扬,料想张子宇墨人虽正直却也仍是个世俗之人,唯利可图,道:“天下剑之尊,魇冥剑,大人可愿纳之?”
不出落尘幻所料,张子宇墨一听见“魇冥剑”三个字如五雷轰顶,两眼突然失了色,面如白霜,上齿紧紧咬着下唇。半晌他才战战兢兢地问:“魇冥剑?大宫主如何得到?”
“从崇宣山庄得到的消息,这次获得‘至尊者’称号的人将拥有魇冥剑。大人看上去对此剑很感兴趣,本宫夺了‘至尊者’,将剑赠与大人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