魇冥剑-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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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雪剑痕诧异地望着她,不明白她为什么欲言又止。只见玄烯双手环在胸前,做出一个奇怪的手势,同时还念念有词。夜雪剑痕心一动,默默地想:这玄烯姑娘念的是某种咒语吧。看她不似习武之人,大概也不是我族人士,来自外族?他一边想,一边仔细观察玄烯的一举一动。突然他看见躺在地上的蚀月像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缓缓托起往上升,在空中悬浮着。再回头,玄烯已经放下了双手,满意地打个响指,蚀月很顺从地立在空中,轻轻地往前飘去。
“跟上它!”玄烯带头往前走,夜雪剑痕也不迟疑跟上它。
“那个。。。。。。玄姑娘。。。。。。”
“叫我玄烯好了。”
“玄烯,刚才你为什么要扔掉蚀月呢?”夜雪剑痕实在忍不住,好奇地问道。
玄烯没有立刻回答他,只是侧过头瞅了他一眼,似怒非怒,似笑非笑。夜雪剑痕自悔失言,默默随行。谁知玄烯并非有意恼怒他,只不过细细地考虑了一下。她边追蚀月边问:“你知道剑灵么?”
夜雪剑痕恍然大悟:蚀月不是一般的剑。听说它不仅拥有剑灵,而且也要自行择主。当今天下除了蚀月,也只有琴殇阁的噬血剑有这样的剑灵了。刚才玄烯情急之下持起蚀月,便体会到了它的可怕,毫无留恋地放开它,要不然不到半个时辰她准会被吸个精光,撒手西去。夜雪剑痕长叹一声,不再追问下去。
蚀月最终停在了一个偏僻的庭院外,而此地恰好是绯月追黑衣人的终点。玄烯眼尖,立刻就发现了绯月留下的记号,更加确定绯月就在那屋里,并且很有可能出事了。她回头望向夜雪剑痕,坚定的眼神表明了她想进去的想法,夜雪剑痕也不肯落后地表示愿意一起进去。
突然,悬在空中的蚀月像感应到了什么似的,不顾玄烯的阻拦,冲破她的法屏,直飞进屋子里!两人也急忙跟了进去。屋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好象刚经历过一场激烈的战斗一样,墙边还有少许血迹,尚未凝固。玄烯的心猛抽一下,她失声叫道:“绯月!你在哪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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绯月头昏沉沉的,身子软得无法动弹。她迷迷糊糊地来到了墓群边上,夕阳的余辉散落在那些小坟包上,点点斑斑。她想抬起手遮挡阳光,却发现自己的手竟然缩小到五岁时那样小。她骇然一惊,头脑立刻清醒起来。
“这里是。。。。。。”她觉得这里熟悉极了,就像昨天才来过一样。
“丫头,你一个人在这里做什么?”一个成熟的男声从她身后传来,她眼角的余光落在他干净的披风上。她猛地转身,夕阳斜晖落在他脸上,恬静安详。细细的下巴线,如流水般轻柔流畅;剑眉风眼,绝世无双。她知道这个人就是自己以后跟随的人——师父帝清扬。他邪邪的笑是她再熟悉不过的了,虽然她不愿意承认,但她也不得不首肯帝清扬真的是一个人见人爱的英俊剑客。
只听见自己幼嫩的声音回答道:“我们半途遇见强盗,父母都死了。我又小又没钱,只能用手挖土把他们葬了。”说完,眼泪早已包了一眼眶。这不就是当年遇见师父的情景么?丝毫未差,可是自己像出壳的灵魂一样,只能做个旁观者听着他们的对话。
“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小雨,下雨的雨。我娘说我是在下雨的时候出生的。”
“既然你无家可归,不如随我隐居如何?我收你为徒,授你剑术怎么样?”
“好。”
“那你以后就叫绯月。绯月,红色的月亮,杀去雨的凄凉。”
“绯月。。。。。。”
绯月。。。。。。她突然想哭,为了仇恨她离开了师父,为了仇恨她走上了杀手之路。一切都不是她所愿,却又无可奈何。她只觉得天旋地转,头痛欲裂,自己像在脱离小绯月一样,生硬的疼痛。这时,她抬起头,发现帝清扬颇有深意地朝着她散去的方向望了望,心里立刻塌了一片。
师父。。。。。。
绯月一挣扎,缓缓坐了起来。喉咙里还残留着少许血腥,胸口仍旧疼痛不止。她捂住胸口,吃力地望了望四面,发现自己竟然躺在一个冰窖里面,寒气逼人。可是她现在却神志清楚,不似刚才那般昏沉沉。疼痛袭遍全身,她却有些庆幸,庆幸自己还活着。刚才一定是在做梦,却真实得让人害怕。
她挪动了一下身体,靠在一块冰上,背部冰冷刺骨。这个冰窖虽不大,却万分寒冷,连半个出口也没有。一定是那个黑衣人把自己丢到这里的,他有什么目的?绯月禁不住抖了起来,这寒冷本不是常人所能承受的,何况现在自己还负了伤,更加虚弱。她急忙调气,想先缓解一下伤口的疼痛。先前所中的那一掌虽不正宗,却也是极寒烈的“玄冰掌”,五脏六腑均已被寒气震伤,气血倒流,筋骨错伤。绯月艰难地俯在冰上,倒觉得舒服一点。
趁现在稍微缓和一点,绯月再次观察了这个冰窖,这里少说也置放了十几块冰。中间突露着一张晶冰床,好像是特别打磨了一番,四周光滑圆润。绯月慢慢挪了过去,纵身一翻,忍痛躺了上去。果然不出她所料,此冰窖是夜雪如瑟练功的地方,这冰床必定是他练功所坐的地方,总会残留着少许内力,绯月借这些内力运气调养,慢慢恢复。不久她自觉好了许多,翻身坐起,双手下意识地在冰床上摩挲着。
突然她右手一抖,冰床上竟有几点凹痕。绯月小心翼翼地凑上去,慢慢地摸索着。半晌才弄明白,最前面是几个字,清清楚楚地写着:玄冰剑法。从字面上来看这套剑法与玄冰掌应该属于极寒的那一类武功,以至寒至冰的剑气袭人。绯月继续往下读,突然觉得气血不顺,鲜血直涌,“哇”的一声吐出了一口血。鲜血在晶莹的冰上蔓延,染红了凹痕,字竟然全凸现出来:
“玄冰剑法。第一式:玄冰龙啸;第二式:玄冰。。。。。。”字边还刻着招式的图画,以备难解时看图示人。绯月默默记诵着,竟然不觉得冰窖里刺骨的寒冷。这玄冰剑法一共六式,绯月虽不能边看边练,但她已经牢记在心。说来也奇怪,绯月这一念诵,竟觉得气息渐渐平和,胸口的疼痛几乎消失了,绯月也觉得神清气爽。她不免暗喜道:这以毒攻毒,以冰制冰的方法竟真的有效果。这一清醒和好转,让绯月拾起了先前的疑惑:这段时间那个黑衣人去了哪里?为何要把我关在这里,难道他不知道这冰窖里藏着玄冰剑法么?或者这是他计划好的?
正当绯月苦思冥想之际,那黑衣人突然出现在她身后。她本能地纵身跃过冰床,杀手的直觉总是很准。可是黑衣人并没有向她发起攻击,只是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你是谁!”绯月大声质问道,黑衣人仍旧沉默不语,却开始行动起来了。
只听见“嘭”一声,黑衣人身后的墙开了一半,两人都大吃一惊,竟忘了他们正处于对峙之中。“那是。。。。。。”黑衣人脱口而出,渐渐地有些心虚。正在他们两都诧异的时候,一柄利剑冲了进来,稳稳当当地落在绯月手中。不用看也知道,冲进来的是蚀月!
黑衣人暗叫不好,顿时决定先发制人。他估量着绯月受了伤不会有多大力量,使不出她那些招式,便双掌齐下,企图一掌决高低。哪知绯月得了蚀月就像添了灵力的凤凰,怎么会把这一掌放在眼里。说时迟那时快,“玄冰掌”从正面攻来,力道比先前更强了。可是绯月却不慌不忙地握紧蚀月,照心里所记的玄冰剑法反攻了过去。两人身影幻散,上下翻飞,打得冰块四处乱飞。
黑衣人没有占到半点上风,反而越战越吃力,绯月却越战斗越有劲。他猛地发现,在他面前的这个女人双眼充满了杀气,全身上下就似一把利剑,全倾而来。这个女人。。。。。。黑衣人被逼得节节败退,他越来越惊慌,这个女人。。。。。。
在长剑一声呼啸下,蚀月刺进他的胸膛,喷出血形成了血柱。绯月狠狠地瞪着他,右手握住了蚀月就这样旋转,夹杂着血肉分离的声音。冲进来的玄烯他们都愣住了,立了片刻夜雪剑痕才反应过来,飞奔了过去,一把抓住绯月伸直的右手手腕,坚定地看着她。
“小心!”玄烯大叫。
“放手!”夜雪剑痕低声喝道,他不怕绯月反手给他一剑,他现在一心只想带她回去。他加大了力道,勒得她的手腕发紫。
只见绯月轻轻放开蚀月,双眼一沉,整个人倒了下去。夜雪剑痕一把抱住绯月,有些心酸。
第十一章 魇冥剑冢
绯月休息了几天,觉得已无大碍,见屋外阳光明媚,心下一阵轻松愉快,信步踱到了玉素亭。
“绯姑娘,屋外风大。。。。。。”夜雪剑痕不知什么时候站到了她身后,关心地说。
“谢谢关心,我只是想透透气。”绯月接过他的话,缓缓说道。
夜雪剑痕不在意地笑了笑,不再说话。绯月见他丝毫没有离开的意思,很不自在地站在那里,自己又不好意思就这样离开。一时间,这诺大的亭里竟然鸦雀无声,寂静得有些吓人。
“夜雪公子,你知道剑冢么?”绯月打破沉默,小心地挑了个话题。她记得在这几天迷迷糊糊中,经常听见一个声音在自己耳边说着魇冥剑的事情,不免好奇起来,或许这是在暗示什么。
“听说过。家父曾告诉我,那里面有把圣剑——魇冥,天下剑之尊。可惜的是没有人知道那个剑冢在哪个地方。”夜雪剑痕不无遗憾地说。
“的确。据说当年见过魇冥剑的人全在一夜间暴毙,根本没有留下任何线索。”
“绯姑娘对魇冥剑感兴趣?”
“还是叫我绯月吧,听着怪别扭的。”绯月笑了笑,继续对他说,“天下有谁对它不感兴趣呢?只是大家对它感兴趣的原因不一样罢了。”
夜雪剑痕耸了耸肩,不可否认地笑了。
一个丫鬟走了过来,恭敬有礼地说:“少爷,绯姑娘,老爷请你们到前厅去。”
绯月回屋叫上玄烯,她们跟着夜雪剑痕到了前厅,厅内陈设并不奢华,却很舒适。厅中坐着一位威严的中年人,看样子他就是绝焱堡堡主——夜雪如瑟。绯月她们行了礼,恭敬地问好后在一旁坐下了。夜雪如瑟和蔼可亲地寒暄了几句,一会儿彼此都熟了些,说话也就不那么拘束了。只见夜雪如瑟对夜雪剑痕说了句话,可是夜雪剑痕一直默默地看着绯月,没有把话听进去。
“剑痕,剑痕!”夜雪如瑟提高了声音。
“是。父亲。”夜雪剑痕回过神来。
“去把负雪剑拿来。”
玄烯好奇地望着绯月,虽然那晚她已经听想夺蚀月的那个人说了这把剑的名字,也知道了现今世上有三把很厉害的剑,可是具体的她不是很清楚,于是绯月小声地为她讲解了一番:在这普天之下,除了传说中的圣剑——魇冥剑是众人争夺的目标,现存有三把也是绝世的人人想得的宝剑:蚀月、负雪和噬血。三把剑威力无比,但是其中有两把拥有剑灵,会自选主人。若他人握住它们,只会被吸尽精血而亡。这两把就是蚀月和噬血,奇怪的是负雪没有剑灵,这其中的奥秘恐怕只有铸剑人紫正乙霖才知道了。但是江湖上的人只知道这三把剑有非常大的能耐,却无人知道剑会择主人这一说,竟然明争暗夺。
玄烯越听越期待,片刻后便见夜雪剑痕双手托着一把剑走了上来。夜雪如瑟朝绯月微微一笑,说:“绯姑娘,这把就是负雪剑。江湖上盛传三大神剑:蚀月、噬血和负雪。我知道你自己就拥有蚀月,还曾见过噬血。不知这把剑真能和那两把相比么?”
夜雪如瑟话音刚落,夜雪剑痕就缓缓拔出负雪,青光四射,瞬间将他淹没在青光中。刀锋锐利,一尘不染,青光逝去后洁白的剑身映出夜雪剑痕英俊的脸。
“果然名不虚传!”绯月衷心地赞叹道。没想到在这短短几个月之间,自己就将天下闻名的三剑中其余两把亲睹了一遍。她毫不犹豫地拔出蚀月,两把剑像产生了共鸣似的,各自发出耀眼的光芒直冲九天。
“呵呵,蚀月也是世上难得的宝剑啊。这样一比,负雪倒逊色了不少。”夜雪如瑟感叹了一声,又道,“绯姑娘。。。。。。”
“不敢。堡主直呼晚辈的名字就行了。”绯月和夜雪剑痕同时收回了蚀月和负雪,大厅顿时恢复先前的样子。
“你太客气了。”夜雪如瑟似乎很满意绯月的举动,微微颔首道,“听说承陵门一案已经真相大白了?”
“算是吧,估计一时半刻还得不到安宁,说服力不够。”绯月皱了皱眉头,不过很快就换上了一副笑脸道,“此事得多谢夜雪公子的鼎力相助,才在没有刀光剑影的情况下解决了。”
“哪里,小儿能帮姑娘洗清冤屈是他的福气。那么,绯月,你有听说过剑冢吗?”
在座的人都大吃一惊,特别是玄烯。她急忙调整自己的状态,若有所思地坐在那里,埋头呷着茶。绯月和夜雪剑痕对视了一眼,各自心里都有猜测,迅速地旋过头去了。
绯月回答道:“听过。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