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姬-第5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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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
雪女一出迷界，便朝记忆里的渭水河畔飞去。没有女娲令，她私自出了山谷，所以还要小心翼翼的避着，防止被上界的人发现。
不消片刻，雪女已经来到了渭水河畔。奔流的水千年不变，哗哗的水流声似是不甘愿的喘息。
雪女望着渭水出神，好像又看见那个英姿勃勃的身影踏着浪出现在她眼前。然而眼睛一眨，她思念了千年的身影便如幻影一般的破了。
雪女有些伤感的看着河水喃喃道：“你也不甘愿么？你已经离开了一千年，放弃了尊贵的身份轮回。这……都是那个女人害的！你要回来了，就要回来了——放心，我……绝对不会再让她拖累你！”
第八十九章
因为昨夜遇袭，又被某人折腾了大半宿，困得要死。醒来的时候已经烈日当空，中午时分了。下楼和端云他们直接要了午饭，吃过午饭再上路。
这时客栈里已经不少人，吵吵嚷嚷的颇是热闹。我们隔壁的一桌吃的差不多了，正拿着竹签剔着牙。这时只见其他桌上吃过饭的人离开位子，却朝那个剔牙人的桌子围坐了过去。
“宋先生，给我们说个故事吧！”一个人刚坐下，便冲剔牙的喊道。
剔牙的人斜着眼望了望四周，见不少人饶有兴趣的看着他，悠哉的放下竹签，清了清嗓子道：“行啊，你们请我老头喝壶茶，故事不成问题！”
他话音一落，立刻有人招呼店家上了壶热茶，“茶来了，快讲吧！”
我一边吃饭，一边竖着耳朵听。心道：这老头大概是个说书的？说书的都能知道很多稀奇少有人知的事。有些事从他们嘴里说出来，便分外的精彩。
宋先生倒了杯茶，不紧不慢的开始讲：“今天啊，给你们讲讲两度成传奇的江湖帮派——溟楼。”
登时，我一口饭梗在喉头，咽不下，吐不出。时光仿佛又回到了多年前，我跟着千业来到一个茶楼，无疑听见了说书。也是溟楼……
同时，我看见毓桐的动作也是一顿。他没看我，似乎专心的听着那宋先生说‘故事’。
“溟楼啊，在江湖上的崛起是当时的神话，为江湖人口口相传。当时谁又不知道江湖第一楼啊！可如今的溟楼只不过是个小帮派，若不是曾经的辉煌，又有谁会知道！说起这溟楼的衰败，有个特别的说法——”
说到这，那宋先生卖关子似的顿了一顿。“当年暮清帝时，曾经备受宠爱的尹郡王谋划过一场政变。尹郡王有兵权，有财力，但是缺那么点心计！于是当时溟楼便和尹郡王勾结，一起策划了这场政变！但是结果大家都知道，暮清帝依然是皇帝，尹郡王政变失败。不过，失败的原因不是因为政变的不成功，而是因为溟楼的突然撤出！”
“传言溟楼撤出不是为了别的，而是为了一个女人！暮清帝薨后，一批宫人被遣出宫，所以才流传出来这件事！闻那年中秋，尹郡王进京，身边除了世子，就是溟楼的少主，后来的第二任楼主。除此之外，就有一个女子。传言那女子是世子宠妾，世子一度想娶为正妻。可是呢，溟楼的少主对那女子态度也很暧昧！有一天晚上，那女子突然消失不见了。世子大为伤感，在这之后两天，溟楼少主也忽然离开了皇宫。那之后，尹郡王忽然换了个人似地，也不提政变，对清帝恭敬有加。”
“话说那溟楼少主回了溟楼之后，不久就由他继任第二任楼主！打那之后，他几乎不问楼里事务，都交由手下天地玄黄四大堂主去解决！当时其中的黄（凰）字堂主野心不小，居然联合外人欲将溟楼剿灭！当时那场战斗那叫个惨烈，除了天字堂主，另外两位皆死在那场战斗里。吃里扒外的黄（凰）字堂主后被抓获，也被处以极刑！那之后，也许是自己人背叛让楼主受了打击，又可能是四大堂主仅剩一位！总之——溟楼是迅速衰败，一蹶不振直到如今这幅样子！“宋先生说着一脸惋惜的模样。
原来我走了后发生了这样的事，暝凰叛变，弑地、孤玄都死了。慕连城……就这样潦倒了吗？
这说的似乎不是我认识的那个慕连城，我认识的他总是以一双桃花眼，说着阴冷没有人情味的话。野心勃勃，又怎么会潦倒让溟楼衰败至此？
我不相信，却无从得知当年的事。除了这个说书人像说故事一样的说出那段往事，我居然一点也不知道。
当年寥寥数语概括了一个江湖崛起的传奇，现在用一个这样听故事的方式结束它的传奇神秘。慕连城，高傲如你，你情何以堪？
宋先生又絮絮叨叨的开始说，“暮清帝以后，两任君王早夭。连着暮清帝，就是三位正当盛年的皇帝猝逝。听说，帝族血脉不稳，是因为皇帝丢了传国的玉玺和凤印！要知道，暮国的玉玺、凤印可是神女所赐，保佑暮国昌盛啊！这丢了玉玺……”
周围的人依然兴致盎然的听着，我兴致索然：那都是与我无关的事。
毓桐搁下碗，“吃完了，我们上路吧！”
我几乎是迫不及待的丢下碗，逃也似的奔出了客栈。我怕再听见当初那些我认识的人和事，那些逝去的人和事。
头一次感觉生命漫长的苦处，当年的人都不在了，只留我，对着那些熟悉的往事，无比讽刺的如陌生人一样从别人口中听起，无言以对。
毓桐自身后拉住我的手，安慰似的握了握。我仿佛从他的动作里感觉到一丝嫉妒的味道，仰脸笑了笑，收拾起心情上路。
经一次晚上遇袭，我不想再因为‘可能针对我’的刺杀连累大家受惊扰。所以毓桐再说走去休息的时候，我便干脆的拒绝了。
六个人骑马，除了入夜，基本都在赶路。原本十天的路程，只花了六天就到了。
还没到渭水河边，就看见河上水雾朦胧，遥遥就能听见河水哗哗作响。
“这里……就是渭水河？”我看着气势磅礴的渭水，除了震撼，还觉得有一点奇怪的感觉划过心头。像心痛，又像是愤怒……好奇怪。
我迷惑着看向毓桐，却见他也是一脸的疑惑。不光他，就连他身后的四个人也是不同程度的迷茫。
“公子……为什么，这里看起来那么眼熟？我们是不是来过？”捕风一向不藏话，看到眼前似曾相识的景象，第一个发出疑问。
袭影冷漠的转过脸，只是眼里多了份不解。端云亦是面有疑色，念奴则是看着河水不出声。
这太奇怪了——
“毓桐，你们以前来过？”他们来过眼熟不奇怪，可是我却……
谁知毓桐却果断的摇摇头：“没有，我很少下山。那次找你是个意外，除了那次以外，我就没有下过山，又怎么会来过这里！”毓桐斩钉截铁的说完，也如捕风一样迷惑不解道：“这里真的很奇怪，我看见这里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熟悉，还好像……有点想靠近，又有点抗拒，很矛盾……”
比我还复杂……渭水，到底跟我们有什么渊源？
我们在渭水河边附近的客栈住下，在找到回光镜之前，我们还不知下一步究竟该怎么做。
客栈离渭水河有半里多远，仿佛还能听见水声，毓桐扶着窗棂看着远处的河面出神。
“还在意那些奇怪的感觉？”我在他身后探出脑袋，对他的心情也能理解。
“不是，那些感觉想不通就不想了。我是在想那句话——水中之水。”
啊，对。水中之水是找到回光镜的关键，解开这句话就算是成功了。可是，这句话意义好像很特别，不好解！
“你解得怎么样了？”我凑到他跟前。费脑筋的事我一向不愿意管，我比较愿意直接知道结果。
毓桐摇摇头，叹了口气：“一点头绪也没有！”说着又把目光转向远处的渭水河，“水中之水，水中水不还是水吗？”
水中之水确实还是水，但是……谜就是要让人猜啊！太简单了那还能是谜吗？
“要不要去河边看看？”我提议道。
“好吧，也没什么头绪，到河边说不定有什么发现。”
见他同意，我俩一起出了客栈，往河边走去。
渭水河是暮国境内最大的一条河。源头与其他几大流域汇接，是暮国很重要的水源。
我站在河边，伸手掬了捧水。没想到看起来浊黄的水竟然很清净，跟井水无二。我对自己的发现很新奇，递给毓桐看：“你看，水居然是清澈的！”
毓桐瞄了眼水，却奇怪的把目光停在我脸上，愣愣的看了好一会，才道：“是啊，真奇怪！”
昏……还以为他呆了半天有什么特别的话要说。
毓桐皱了皱眉，蹲下身捏了把黏湿的泥土，在指尖搓了搓，黑黄的泥土在手指间留下一点污渍。“我还是不明白，水中之水到底该从哪里解起。”毓桐说着走到河边，伸手洗了洗手上的泥污。
就在他手伸进水里的时候，我忽然看见水波荡漾里，他的手上有一片耀眼的光芒闪现，阳光照耀下，绚丽的色彩煞是吸引人。那手居然变了样，骨节奇凸，一层奇怪的东西覆盖在上面。
我几乎以为自己眼花了，但是口中已经惊讶的喊了出来——
“毓桐，你的手……”
第九十章
“毓桐，你的手……”
那个分明……分明不是人的手！
“怎么了？”毓桐甩着湿漉漉的手，疑惑的看了看。“我的手怎么了？”
难道是我眼花了？他的手还是原来的手，根本不是水里的样子。
“没什么，我好像眼花了！”我不好意思的道，现在我自己也不确定到底看到没有。
“那我们回去吧，我看那句话我要花点时间才能弄明白。”
我默不作声的跟在他后面，心里却还在疑惑着：难道刚才我看到的，真的是眼花了？
渭水河旁的镇子，一辆马车带着一阵烟尘忽地停住。马儿打着响鼻，似乎在为狂策中忽然止蹄而不快。
阿阮率先跳下马车，伸伸懒腰，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哇，终于到了！千业哥哥——”终于不用再坐马车了！想到这，阿阮笑吟吟的回头看着跟下马车的千业。
千业抬目看了看四周，心里一阵翻涌。千年前与这里的纠缠，在一千年后终于要一一解决了。
“千业哥哥，我们现在要干嘛呢？是不是要找宁姐姐她们去？”
千业点头，抬脚往镇里走。
小镇依着渭水河畔，草木繁盛，虽然天气有点热，但是从河边吹来的凉风还是让人觉得很舒爽。
“这下好了，只要把这个东西交给宁姐姐，我就算是解脱了！”阿阮边说边探手伸向怀里，“呀……”手摸了个空，阿阮失声惊叫。来回摸索了好几遍，确定锦盒真的不在，阿阮登时白了脸：“千、千业哥哥……锦盒，长老们让我交给宁姐姐她们的锦盒……不见了！”
“什么？”闻言千业也变了脸色，“你放在哪里了？怎么会不见了？”
“唔……我明明放在这里的啊！”阿阮使劲的翻找了一遍，只差脱了衣服来抖了。路边的行人看见个妙龄女子衣衫不整的扯衣服，纷纷侧目。更有几个大胆的停了下来，边看边指指点点。
千业赶紧拉住了阿阮，因为着急，口气有点急躁：“行了行了，别再翻了。”
“我……千业哥哥，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不见的。这下怎么办，长老们一定会骂死我的。我真是笨，一点小事都做不好！”阿阮自顾自的自责着，一点也没看到千业的脸色已经十分难看了。
“帝君，他们丢了那个东西！那龙神那边不也就找不到了。”
不远的墙角处，站着一个老者和一个中年人，那中年人眉飞色舞的对旁边的老者道。
老者闻言阴沉的笑了笑：“我们跟他们比，最大的优势就是什么都知道！比那两个转世轮回的妖怪占先机！只要不让他们找到回光镜，龙神和那个丫头就永远回不了天界！”
中年人先是得意的一笑，忽然想起什么似的，紧张的道：“可是帝君，如果上神知道了……”
“上神知道了也来不及了！小丫头，当年你就与我作对，转世之后还要跟我过不去！此仇不报，又怎么能消我的心头恨！”
“那么现在，我们……”
“盯住他们，为防万一……我要永绝后患！”老者说话的时候，表情狠绝，一副不置他们于死地，决不罢休的样子。
“是，我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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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阮眼睛红红的站在窗边，千业哥哥的脸臭臭的，她都不敢说话。
她不知道那东西是干嘛的，但是长老们让她交给宁姐姐她们，一定是很重要，可是千业哥哥怎么也不高兴……他难道知道那盒子是干什么用的？
阿阮左思右想，觉得唯一有可能丢了盒子的，就是那次她在某个小镇闲逛时。现在想起来，那个撞�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