校园姐妹侦探-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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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李老师六点左右确实看到他跑步到学校,而且许泽海老师每天六点左右都在教学楼的阳台晨练。”
白政委在一旁听着,这时插话说:“黑莲,依我看这只能说明这个男同学具备作案条件。我觉得白莲讲的有道理。中学生还处于成长期,心理并不成熟,大话说得出来,但要付之实施就不一定了。要依我的经验,这事象白莲说的,更象是谋杀案,而不是凶杀案。”
“如果不是颜炳飞同学干的,那会是谁呢?”
黑莲自言自语。
“是呀,会是谁呢?”
白莲也陷入沉思。
5
傅媛爱处于痛苦的深渊中。
这个深渊就象无底的山洞。她在里头已经呆了好长时间了,急着找出口。她摸索着走呀走呀,前面有一扇门。她高兴一下,正要伸手拉开通往外头的门,忽听吱呀一声,一片明晃晃的光,许泽海老师象幽灵般走进来。她心脏一缩,呆若木鸡,不过,她很快镇定下来,因为她想起了许泽海老师已经死了。她欲开口问,可说不出话。个子高大的许泽海老师愈走愈近,两颗大门牙外露。他狞笑着,黑脸上面隐露出一些正在生长的疙瘩,飞快地变大,给人一种恐怖的感觉。她想:这肯定是鬼,因为她记得调戏她的许泽海老师死了。突然,她发现许泽海老师的魔手又朝她的胸部伸过来,紧紧地攫住他的身心。她欲跑,又迈不开腿。终于,她拚足力气“啊”地惊叫一声,挣扎着又将被子蹬出去,大汗淋漓醒过来。
傅媛爱睁眼,看见妈妈坐在床头,正把踢出的被子拉上来。
妈妈一脸忧伤:“孩子,你已经睡了一天一夜!”
“妈妈,我怕,我怕呀!”
傅媛爱搂住母亲,放声地哭了起来。自从发生那件事情后,她第一次放开眼泪的闸门。
妈妈泪水也汩汩地淌下:“孩子,妈妈上夜班,可白天在家,你应该告诉妈呀!”
“我,我……”
“孩子,别说了。事情经过李老师都和我说了,我们在这个学校很难呆下去了,转学吧!”
“转学?”
“是的,市里这么多中学,我们换一所,省得你日夜担惊受怕。”
母女俩正掉眼泪,门铃响了。
妈妈出去开门,白莲走了进来。
“白莲!”傅媛爱惊喜地伸出手,拉住她。
白莲看她一脸泪痕,说:“你的手还烫着呢!”
“她老是做恶梦,昏迷了一天,我已经给她打过针了。”傅媛爱的妈妈递过水,“喝点茶。”
“谢谢。”白莲说。
“媛爱经常提到你,对她很关心,我很感激。”
“我是班长,应该的。”
“李老师和我说了,事情我都清楚,我正和媛爱说,准备转学。”
“转学?都高二了,会影响高考成绩的。”
“可是也没其它办法。”
傅媛爱说:“妈妈,你去忙吧,我和白莲再商量商量。”
“好吧。”她把枕头放到傅媛爱背上让她倚着,然后出去了。
屋里剩下她们两人。
傅媛爱问:“颜炳飞怎么样啦?”
“我一直认为颜炳飞不可能。那天我向我姐说了我的推理,我爸支持我的看法,他是老公安,判断很准确,我姐不得不重视。”
“那炳飞没事了?”
白莲摇头:“很难说,不过现在没证据。李老师也只是六点左右看到他跑步到学校,可炳飞天天如此呀。”
“提起李老师,我想起来一件事。”傅媛爱紧皱眉头,“我妈去找过李老师,她说是颜炳飞干的。还有,我妈问我李老师结婚了没有。许泽海老师有个表兄在我妈那个医院当医师,那人几年前就告诉我妈,许泽海老师会娶李老师的,口气很肯定。”
“他们有恋爱关系?这么多年了,为什么没结婚?”
“我也想不通。平常,我们也看不出他们有恋爱关系。”傅媛爱摇头。
“是呀。听说许泽海老师都三十五岁了,身高马大,而李老师三十岁左右,白白净净,苗条而丰满,倒挺般配,会不会两人之间有什么难言之语,才没办婚事?”
“我不清楚。”傅媛爱握着白莲的手压到胸口上,“我老是怕。白莲,这事你一定帮到底,我不想让颜炳飞为我吃亏。”
“放心吧,媛爱。你相信我的分析判断,颜炳飞不是凶手。我希望你别转学,你一走英语沙龙就得散伙,我们明年一起考大学吧。”
“我也舍不得走。”傅媛爱搂住她,将滚烫的脸贴上去。
白莲内心涌起一股温情。她暗暗下决心,为了女友媛爱,为了这个班级,她一定要有把这案件查个清楚。
6
清晨,白莲壮了壮胆,按照颜炳飞所讲,跑步到学校去验证一下。她来到教学楼五楼的大阳台上,这是许泽海老师经常晨练的地方。淡淡的轻雾笼罩着这四十多平方米的阳台,四周有半米多高的女儿墙。白莲很想知道许泽海老师的原因,她按自己的逻辑思维推敲着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情。也许从小看多了探案小说,她很喜欢推理分析。
她看了看四周,明白许泽海老师在这宽大的平台上晨练,是根本不可能失足跌下去的。自杀呢,又找不出原因和证据,那只能是遇害了。
雾气渐渐浓了,白莲毕竟是女孩子,心里不免有些恐惧。她慢慢转过身,刚想离开阳台,这时突然暴发出惊叫声:“谁!”
白莲吓了一大跳,冷汗都泌了出来。
她一抬眼,正好看见了通道边角有一扇小窗户,那是语文教研室,李慧容老师的办公室就是那间。平常,她经常送作业本上那儿。
一阵哆嗦后,她发现一个黑影站在靠窗的位置上往这边看。
“我!我是白莲!”
她说着,走了过去。那是李慧容老师,她一直站在那里,出神地望着阳台。
“李老师,你早?”白莲走上前,定了定心情说。
可李慧容老师象被人用钉子钉住了似的,仍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她用手指着白莲,眼睛流露出恐怖:“你、你是……”
“我、我是白莲呀!”
“噢”李老师看到近前的白莲,这才轻轻地松了一口气。但她已是面色惨白,冷汗淋漓。
“李老师,你怎么啦?”
“我,我……”李老师有些愠怒地:“你这么早来这干嘛?”
白莲说:“我想看看这里清晨的情景。”
李老师马上明白了,生气地说:“这案子有公安局管,你瞎忙什么,快去好好读你的书!”
白莲从没见过李老师发这么大的火,心想自己也是多管事,有些懊悔。她点点头说:“好的。”
白莲跑回家中,心情仍很郁闷。
黑莲见了,问:“你怎么啦?”
白莲只得将早上的事讲了。
黑莲点点头说:“她心里有鬼,所以害怕了。”
白莲不解地说:“为什么,我从没见过李老师吓成这样子,也从没见她气成这样子!”
黑莲说:“我问你,李老师和许泽海老师什么关系?他们谈过恋爱你知道吗?”
“对了!”白莲想起来了,“有一次,我因赶作业迟了,送作业簿去李老师办公室时,发现许泽海老师拥着李老师亲热,李老师拚命挣脱。见了我,李老师脸红红的。”
“那许泽海老师呢?”
“看不出来。这个男老师高大英俊,就以为自己帅呆了,喜欢和女同学凑得很近,遇到漂亮女同学嘻皮笑脸的,让人恶心。姐,你查出线索了?”
黑莲点头:“还不因为你的推理。那天,我和同事讲到你的意见,他们觉得有一定道理,就重新寻找新线索,结果发现许泽海老师和你们班主任李老师关系不正常。”
白莲赶紧把傅媛爱讲的事情说了。
“太好了,这说明我们怀疑还是有根据的。现在,就从他表兄那儿下手调查。另外,公安局的电脑专家还在破译许泽海老师电脑的密码。他有一些文件,全都加了密,估计这些文件和这案子有关系。”
“什么时候能破译出来?”
“难说。这事牵连到你们班主任,你可要保密,不能乱说。”
“知道了!”白莲点点头。姐的这个信息,使她那郁闷的心情更加沉重。
7
这天正好是周未,马勇生跑来找白莲。
白莲心情很郁闷,上完网后正在做作业。开了门,见是瘦小精明的马勇生同学,就说:“进来坐吧,有什么事?”
“不了!”马勇生小声地说:“听说你姐负责此案?”
白莲点点头。
“我爸想见你!”
“什么,你爸找我?”白莲有些莫明其妙。
“是的。他要告诉你和案子有关的事情!”
“噢,好。”白莲一听和案子有关,立即来精神。她冲出来,拉上自行车,和马勇生一起赶往他家。
路上,白莲禁不住问:“究竟什么事情?”
马勇生说:“你知道我家就住在学校东面的市粮站宿舍楼,而且我家在最高的八楼,学校四周尽收眼底。学校什么时候放学,我家阳台一看就清楚。”
“这有什么关系?”
“当然有!”马勇生小眼睛骨碌碌转,“站在我家的阳台在,看学校教学楼的大阳台可一清二楚。”
“有新的发现?”
“是的,他看见一个全身穿白色衣服的人干的。”
“有没有看见这人把老师推下去?”白莲焦急地问。
“我也说不清楚,我说你是我们班长,你姐负责此案,他就想见你。”
“颜炳飞好象不穿白衣裤。”
“你不知道,我们这些好动的男孩都不喜欢穿白色衣裤,因为下课我们蹦蹦跳跳一身汗,穿没几天白衣裤都起汗斑了。”
“怪不得。”
“真晕!所以我赶快来找你,这事不是颜炳飞干的。他喜欢穿红色球衣,要不就灰色或蓝色,除了在家中穿白背心。出事那天,他穿红色的体恤衫。”
白莲突然想起来,李老师最喜欢穿一身白色衣裤,衬托她那白皙的肌肤,显得高雅端庄,清新亮丽。
马勇生的父亲是粮食局的人事干部,五十岁左右年纪,正戴着眼镜在客厅看报纸。他见马勇生领着白莲来了,就客气地让坐。
老马摘下眼镜说:“我是早上才听勇生讲这件事情的。颜炳飞常来我家找勇生,他是个孩子,怎么可能就为那事杀人呢?我每天五点半就起床,在阳台上锻炼一个小时。从阳台望下去,学校教学楼的大阳台也总有一个穿着运动服大个子老师在晨练。我家阳台距那就一百多米,那天又没雾,视线很清楚。”
马勇生说:“那大个子就是我们的许泽海老师。”
“我去年刚发现老花,近的不行,远的看得更清楚。”老马站起来说:“你们来看。”
到阳台,从上往下俯瞰,学校情景尽收眼底。老马指着左边说:“这就是教学楼,六层一半是房子,一半是阳台。原先是那大个子在晨炼,后来我看见一个全身穿白色的人从房子快速出来,靠近那人。我根本不在意,接着做操,等会儿就两人都不见了。从这儿只能分辨出人的形状、衣服颜色,但无法看清男女,除非女人留长辫子。那天出来的那个人不是长发,我记得很清楚。另外,我只专心晨练,没认真观察,那个是否将他推下去,我也无法证明。我希望提供事实。”
白莲点点头,她刚才那高兴劲似乎消失了一半。不知为什么,她立即浮想起李老师,正好又是留短发,真是!她想,老马的话进一步证实她的推理,颜炳飞不是凶手!可她的心理也不能接受她所尊敬的李老师会是凶手!
8
周日的清晨,李老师依旧五点多就醒过来了。
她的宿舍就在学校教学楼的后面二百米远的地方。这儿有一幢七十年代盖的旧楼房,四十多平方米。随着学校近几年的快速发展,一些有家属的老师陆续搬到新的宽敞住房,剩下住这老房子是学校单身汉和新来的老师。
李老师到这所学校教学已经有十个年头了。这些年她一直担任高中年段的班主任,教学成果丰硕。她全身心投入工作,班级高考的命中率在全市遥遥领先。于是,她被评为全省优秀青年教师,受到了表彰。
李老师梳洗完后,天已经亮了。她想到今天还有同学要来她的宿舍补课,就准备看一下要点。当她翻了翻桌上的教材,发现备课讲义放在教研室那边。她想去取回来看一看,等会儿好辅导学生,可自从许泽海老师出事后,她就心有余悸。早晚呆在教学楼,不知为什么都心虚,感到害怕。特别是昨天早上,她在教研室取资料,发现阳台有动静,透过晨雾看到有人影,头“轰”地一声炸开了。吓得浑身湿透,眼花耳鸣。因为她那天跑去看了许泽海老师摔死的现场,恐怖的情景老是刻在脑海里挥之不去。
她打消了去取教材的念头,活动了一下四肢,在房里来回走几圈,觉得没事干。心想还是去取一下,省得浪费这些时间。
从宿舍楼出来后,她沿着教学楼的楼梯上到五楼,她的办公室就在靠阳台的那间房子。一想到阳台,她的头皮就有些发麻。
路灯依然亮着,照得她那模糊的身影老长,“咚、咚……”鞋子与陈旧的木板楼梯相互摩擦,每走一步都会发出令人讨厌的声音。
沿着中间的通道,李老师慢慢地向走廊尽头走去。确信一切都正常后,她摸出钥匙刚想打开自己的办公室,突然,随着“啪”地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