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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嫡女商妻-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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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她还没来得及回答,有人跌得撞撞从外面冲了进来,对着她一阵猛摇。

    她睁了眼,只见是金玉满头大汗的跪在床边喊她。

    “三奶奶,闹鬼了,闹鬼了。”

    许绣忆起身,看外头天色,才吐了鱼肚白,平素里这个时候,金玉是不会叫她起来的,苏家虽然是大家,门风却没有那么严谨,不用日日里给老太太请安,每月初一十五的早起去老太太屋子里问个好,奉一盏茶说几句吉利话就行。

    今天也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金玉却没叫她睡到饱就把她摇醒了,劈头盖脑还来一句闹鬼了,闹她个烦心鬼。

    “怎么回事?”

    “三奶奶,闹了鬼了。”

    “怎么,三爷昨天跟上哪个人了?”她打趣。

    却在听到金玉的话后,一下挺直了脊背。

    “不是这个,是三姑娘屋子里闹鬼了。”

    “什么?”

    她震惊,金玉以为她是给吓的。

    “老太太让人去请了道士了,听说屋子外面都是血,老爷让钟二拿了钥匙去开门,钟二一进去就没再出来,老爷等了半刻钟,就让十多个小厮一起进去,屋子里床上头活生生躺着一个女人啊,仔细瞧才发现是钟二穿了三姑娘的衣裳,躺三姑娘的床上呢,床上也都是血,可钟二身上也没破,这血不知道哪里来的。”

    许绣忆震惊的心,稍稍平复了一些,这么说这些人只以为三姑娘房间里闹鬼了,并不知道“鬼”其实并不是三姑娘。

    听金玉这样说,屋子里除了钟二就没人了,那个人应该是弄晕钟二后就走了。

    他还有这功夫给钟二穿上三姑娘的衣裳,看样子对苏家还真的挺了解的,连三姑娘屋子里闹鬼他都知道。

    “道士来了吗?”

    她怎么也要配合配合,是个人碰到这种事能不怕。

    金玉忙道:“奴婢过来的时候道士还没来,三奶奶,您不然先起床我们去祠堂,大奶奶她们都在那呢,说是祠堂里有老祖宗,三姑娘怎么也不敢去那里闹的。”

    这群人还真是迷信。

    为了不显得自己与众不同,她也就点了头,答应和金玉一起去祠堂避避,一进去,好家伙,一屋子的老幼妇孺,丫鬟婆子们站在一边,主子们站在一边,她过去的时候,大奶奶苏李氏看她的眼光,明显有几分哀怨,手里,也把她的晴姑娘抱的紧,好似生怕被人抢了似的。

    许绣忆知道她是怎么回事,正好老太太也在,她今儿就把话说清楚。

    走了过去,她靠着老太太站着:“母亲,您受惊了。”

    老太太似乎真吓的不轻,比任何一个人都忌惮这三姑娘的鬼魂,也难怪,当年逼死三姑娘的,就是她这个名义上的母亲。

第八章 男人的血衣

    第八章男人的血衣

    苏家老爷统共有过四房妻妾,老太太何苏氏是原配妻子,成亲三年连生了两女儿不见个生个崽子,老爷未免有些冷落。

    她怕老爷在外面养外室,就设计让自己的丫鬟上了老爷的床,不久老爷就收了那丫鬟做姨娘,那丫鬟家里还有两个姊妹,不知道丫鬟和老爷说了什么,那出身贫贱的两姊妹也都进了苏家,做了姨娘,飞上了枝头。

    三姊妹虽然都是妾,可是三股绳一拧,又是市井里长大的,知书达理不懂,打情骂俏在行,愣是把老爷哄的一愣一愣的,轮番的宠着这三姊妹,冷落了老太太。

    很快三姊妹都怀了孩子,生了大爷和二爷还有三姑娘。

    生了孩子后,三人就更是得宠,甚至恃宠而骄,企图逼宫。

    老爷虽然喜欢三姊妹,但是却也是个重规矩的人,三个人屡翻对老太太不敬,老爷看心里,一再的姑息过去,直到那三姊妹居然给老太太粥里头下毒,老爷才终于把那三人都给休了,移送了官办,不多久三人就被发配了边疆,这会儿是死是活,谁都不晓得。

    从这以后,老爷或许是对老太太心里有愧,未再纳妾,只和老太太一人修好,老太太五年内生了两个儿子——三爷和四爷。

    接连得子,老爷的心思也便全放了子女身上,加上年岁大了,就更不去作怪了。

    转眼子女都长大了,三姑娘十五岁那年去逛花灯,和一个卖字画的秀才相好上了了,老爷本来是同意这门亲事的,毕竟只是个庶女,对三姑娘的婚事也不上心。

    只是老太太觉得有辱门楣一再反对,甚至硬是给三姑娘定了一门所谓的门当户对的婚事。

    成亲当晚,三姑娘就在房间里上吊自缢了,从那之后,三姑娘的房间就老出邪门的事情,先是三姑娘衣柜里的衣裳,大半夜的居然自己飞出来挂在了院子里的晾衣竹竿上。

    之后是屋子里传来女人悲戚戚的啼哭声,还有烛火在屋子里飞来飞去。

    还有人见过三姑娘在院子里的大槐树下荡秋千。

    这一应的怪事发生后,府上请了道士,把三姑娘的闺房给封了起来,房间钥匙就存放在祖宗祠堂里,意为让祖宗看好三姑娘,不要再出来作怪。

    如今,这三姑娘的房间里又出了怪事,弄的人心惶惶,老太太更是脸色煞白,手拿着一串念珠,不停拨弄着。

    果是不做亏心事就不怕鬼敲门,棒打鸳鸯酿成惨事,老太太心里头大约也是怕三姑娘回来复仇。

    许绣忆瞧她吓的那样也怪可怜,原本是有意要过来和她说说过继的事情,这会儿也打住了话,就静静的站在一旁。

    约摸半盏茶的功夫,有小厮进来,说是道士来了。

    的这才见老太太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一些,上前对那小厮道:“道士怎么说?”

    “道士说,三姑娘屋子里还有男人的衣裳。”

    许绣忆一下尖起了耳朵。

    只听得小厮继续道:“老爷让我们从床底下扒拉了出来,果然是一件破败的男人衣裳,上面满是血。”

第九章 三爷鬼魂

    第九章三爷鬼魂

    许绣忆一下尖起了耳朵。

    只听得小厮继续道:“老爷让我们从床底下扒拉了出来,果然是一件破败的男人衣裳,上面满是血。”

    屋子里,众人发出一声惊恐倒抽冷气的声音。

    只有许绣忆,眉目深锁。

    这道士居然能查到床底下有男人衣裳,那会不会真有那么点灵通,也查到她房间里有血衣?

    很快她又打消了这想法。

    江湖术士,她还真信以为真,大约是那道士鼻子灵光,闻出来了床底下的血腥味。

    “道士还说什么?”

    老太太急声问道。

    小厮忙回:“说了,说是昨儿夜里三爷和三姑娘打架了,这衣裳是三爷的,奴才们都辨认过,是少爷最喜欢的衣料子。”

    此话一出,众人更是冷气频频倒抽。

    老太太目瞪口呆,许绣忆却是嘴角抽搐。

    这道士,还真能编。

    “道士还说,不信可以去看看,昨儿夜里三爷也回来过,喝了半壶酒,醉醺醺的就去三姑娘那里寻事,硬说三姑娘的娘勾引了老爷,三姑娘生了气,就和三爷打了起来,三姑娘是死了多年的,自然比三爷这个新鬼厉害,就把三爷给打的满身是血,衣裳也破了。”

    “什么!”

    老太太是又怕又气又心疼,当下眼泪落了下来。

    “我这个儿啊!”

    “母亲。”

    大奶奶和二奶奶忙是上前,安慰老太太。

    许绣忆心里头却不免好奇,这个道士若说是胡诌乱编骗银钱,那也不至于能说到白酒少了半壶这么细的点子上。

    先头说床底下有破衣服只是他鼻子灵敏,可是做头七的酒少了半壶,这可如何解释?

    而且姐弟打架这一出,编的是惟妙惟肖,天衣无缝的。

    大家可能都信以为真,只有许绣忆知道不是那么回事,这个道士,是灵呢,还是不灵?

    正想着,外头又进来一个小厮,说是道士已经把三姑娘镇住了,百年内若是不出什么事儿,三姑娘都不能再作祟。

    老太太闻言方吐了一口气,不过很快又盯着小厮急问道:“那三爷呢?”

    小厮脸色有些为难起来,看了一眼许绣忆,开口:“道士说三爷受了伤,已经回了屋子。”

    屋子里,顿然噤若寒蝉,几十双眼睛齐刷刷的看向许绣忆。

    本以为再许绣忆脸上能看出什么惊恐的表情,却不想她眉头深锁,似有所思。

    “这,这,不然请道士把三弟请走,人都死了,就不要再留恋前世了,这回了屋,让三弟媳怎么办,人鬼殊途啊。”

    是大房苏锦业开的口。

    老太太一脸为难:“不然,绣忆和我来住几天,老三受了伤,这是他的家,他还能去哪里?”

    老太太总归是疼儿子,哪里舍得让道士把“身受重伤”的儿子给请走。

    许绣忆心里头这会儿其实和明镜似的,想通透了一些事儿,不免想笑,可是还得装装样子。

    “大哥既说人鬼殊途,想来他并无心伤我,只是身受重伤无处可去,就让他回房,总好过又去勾栏里沾染秽气,弄的不好投胎,金玉银玉,这几日你们就不用进屋子伺候了,我对三爷问心无愧,我不怕他伤我害我,你们两人胆小如鼠,若是叫三爷看到你们怕他,免不了要伤心的。”

    金玉银玉闻言,虽然心里巴不得呢,可嘴上却双双道:“这怎么使得?”

    老太太则是一脸感激,没想到许绣忆会这般贤惠。

    “绣忆啊!”

    “母亲,你只管放心,我同锦源好歹夫妻一场,他生的时候,一颗心思扑了外头,死了能在我身边待上几日,我也是心满意足了。”

    这份“情”,让人感叹,有丫鬟婆子,身子暗地里偷偷抹了泪,以为三奶奶对三爷,那是情深意重。

    只有许绣忆知道,这一阵子,为了这个“三爷”,她可有的忙活了。

第十章 安承少

    第十章安承少

    回了屋,金玉银玉战战兢兢,不敢靠近房门,许绣忆吩咐了下去,叫两人去弄一盏补血养气的补药来,说是“三爷”要喝,两人也不敢怠慢,急急忙忙而去。

    关上了房门,许绣忆目光逡巡四周一番,最后落在了屏风之后,道:“出来,有你这个鬼魂在,没人敢靠近这屋子。”

    屏风后,走出个脸色惨白的男子,身上穿着的是苏锦源的衣裳,苏锦源偏爱白色,如今这白色长袍外,渗了星星点点的血迹,大约是折腾了一番,伤口裂了。

    不过,他虽然面色惨白,看着许绣忆的时候,却还是勾起了一个佩服的笑。

    “你果然不同寻常女子,一点就通。”

    “有这功夫去请个假道士串好词,怎就不去城里大医馆看看你的伤口,又回来做什么?”

    她一面问,一面很自然的上前搀扶住他的手,把他往床上搀。

    他洗干净了脸,脸色虽然惨白,但是五官轮廓却都是上乘中的上乘。

    鼻梁尤其挺拔,刀削一般。

    脸型有轮有廓,嘴唇菲薄,因为病痛而有些粉白,眼睛却还是极有神的。

    在许绣忆上前搀扶他的时候,他微微吃惊,不过很快嘴角勾起了一抹浅浅的笑意。

    “你不知男女有别。”

    他倒是没有嘲笑的意思,顶多算是打趣。

    许绣忆也不在意,不过知道这个时代根深蒂固的思想就是男女授受不亲,作为一个良家女子来说,若是叫男人看了自己的身体部分就必须嫁了那人,而作为一个寡妇,必须恪守妇道,不得和男人接触,直至老死。

    这些条条规规,是对这个时代的落后女性而言的,作为一个医生,男人的身体,她早看的不要再看了,别说是这么搀扶一把。

    “你要知道男女有别,你就不会进了我的房。”

    她戏谑一句,他倒是没想到她回答的如此大方,尽让他无言以对,爽笑起来。

    “本以为苏家三奶奶是个刻板的女子,没想到也会说笑。”

    记忆里,许绣忆确实是一个刻板的女人,不懂一点风花雪月,墨守陈规,开口闭口就是规矩规矩,这也便是嫁过来就讨了苏锦源烦,一次都不曾碰她的原因。

    试问谁会在新婚之夜,不停在丈夫耳边喋喋:“等等,夫君,我娘说了,身子是要给喜欢自己的人的,你喜欢我吗?”

    “不要,夫君,不要扯,衣裳扯烂了,明天丫鬟进来会怎么说。”

    “夫君,垫个帕子,我娘说了明天早上要给婆婆看的。”

    ……

    苏锦源本来就不缺女人,娶个媳妇不过就是为了做做样子,许绣忆虽是美丽,但是却刻板的像是个小古董,新婚夜就讨了苏锦源的嫌,之后苏锦源也未曾和她同床共榻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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