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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虽远必诛-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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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看到了一丝幸福生活的曙光。

但是勇悍成性的匈奴人,似乎惟有战争,才可以激起他们的武士精神。

吕后去世后,刘恒接任了大汉帝国的皇帝,他就是汉代最伟大的君王之一:汉文帝。

剽悍的匈奴人,对于中国的美女与丰厚的赠品,并没有感恩戴德,娄敬不是早说过吗:“匈奴是化外之人,不足以言仁义道德。”

刘恒继任皇帝,匈奴人不但没有上表道贺,反而磨刀霍霍。文帝三年(公元前一七七年),匈奴人对汉帝国发动了一次试探式的进攻,看看这位新上任的皇帝,究竟是烫手的山竽呢?或者只是个软柿子呢?

匈奴军队在右贤王的率领下,从河南地(河套以南)向汉帝国属地上郡发动进攻,匈奴骑兵所到之处,杀戮掳掠。平静了多年的边境,硝烟再起。

消息传到首都。刘恒震怒:汉帝国的土地,绝不可任由异族的铁蹄所践踏。

曾经追随高帝刘邦讨伐匈奴的名将中,现在还剩下周勃与灌婴两人,此时周勃已经被刘恒免职,而灌婴则升任帝国的宰相。

灌婴自然成为讨伐军总司令的最佳人选了。

灌婴是汉帝国的开国功臣之一,年轻时是卖丝缯的商人,后来追随刘邦南征北战,颇有战功。灌婴曾与匈奴军队交过手,汉高帝刘邦当年北征匈奴时,灌婴就是先锋部队的将领,在武泉、晋阳等地,三次击败匈奴的骑兵,并斩杀一名匈奴的将领。可以说,灌婴是现役汉军中,对匈奴作战最有经验的将领。

一支庞大的步、骑兵部队迅速集结,共八万五千人,由灌婴担任总指挥,浩浩荡荡,开赴边关,准备与匈奴骑兵血战一番。

但是狡滑的匈奴骑兵无意于汉军决战。

匈奴是个游牧的民族,居无定所,而汉族则是农耕民族,这就使得匈奴人可以来无影、去无踪,采取奇袭,让汉帝国边境居无宁日,以此来消耗汉军的实力与斗志。

匈奴右贤王得到消息,汉军八万多的人马开赴前线,他哈哈笑道:“汉军企图与我决战,我偏不打,咱们躲得远远的。集结一支庞大的军队,可不是容易的事,师出无功,徒然耗费物资,不必开战,拖垮汉军便是。”

匈奴人一溜烟逃走了。

曾经在平城白登山被匈奴人围困了七天的灌婴把八万大军开到前线,又找不到匈奴人的影子,心中很是愤恨,就象一个大力士握紧拳头,却找不到打击的目标。

刘恒面对匈奴入侵时断然回击的态度,使冒顿单于意识到,对大汉的领土,只可骚扰,不可觊觎。

但是冒顿单于准备玩一次心理上的进攻。

冒顿不仅枭勇,而且是心理战的高手。在白登山下,他使用过心理战术,使得刘邦自以为吃了一次大败战;在吕后专政时,他又再次使用心理战术,以书信的方式,对吕后进行了一番污辱戏弄,使得吕后最后不得不摇尾乞怜。

这次,他仍然以书信作为心理战的武器。

一封来自大漠匈奴王庭的信到达了皇帝刘恒手中。

刘恒展卷一读,只见信中写道:

“前些时,皇帝提及和亲一事,两国皆大欢喜。可是汉帝国边疆的守吏侵侮我右贤王,右贤王没有向我请命,就听从手下人的计谋,与汉帝国的守吏相对抗。这样一来,便撕毁了两国君王的盟约,破坏了两国兄弟般的情谊,所以我便处罚了右贤王,命令他西向攻击月氏王国。

赖上天福佑,兵强马壮,得以夷灭月氏王国,月氏人非死即降,完全平定。楼兰、乌孙等二十六个国家,望风臣服于匈奴,草原上引弓控弦的骑士们,现在都成为一家人。北方全部平定,至于南方的中国,我们愿意收起武器,休养士卒马匹。至于汉匈边境冲突这一不愉快的事,就此了结,恢复两国往日的盟约,使边疆百姓得以安定。皇帝阁下如果不想匈奴人接近贵帝国的边界要塞,就请下诏书,让边界的守吏与百姓远离。”

这分明炫耀兵威!

这分明是恐吓与威胁!

匈奴人在北方辽阔的草原、戈壁、沙漠上,战无不胜,攻无不克,冒顿利用与汉帝国和亲休战的几十年时间,全力向西扩张,势力直抵西域与中亚,兵锋所至,无不望风投降。

大汉帝国是在战火中浴血诞生的,岂可令匈奴人气焰嚣张!

外柔内刚的刘恒,以不卑不亢、义正辞严的语气,给冒顿回复一信:

“单于准备不提前事,重修两国盟约,我十分欣慰。和平相处,这乃是古代圣人的志向。汉匈两国约为兄弟,所以赠送给单于的礼物甚为丰厚。违背盟约、破坏兄弟情谊,总是贵国率先挑起的,右贤王侵我边境的事,我也不再追究,单于也不必深责了。如果单于愿意履行来信的承诺,公开昭示百官,让他们不可再违背盟约,要言而有信。”

言简意赅,大义凛然。比起吕后摇尾乞怜、媚态百出的回信,真是天壤之别。

冒顿单于收到刘恒的回信时,已经是身染重病。冒顿,这位匈奴历史上最杰出的枭雄,创造了无数奇迹的奇才,最终也在死神面前败下阵来,经过一番苟延残喘,这个曾经横扫北亚和中亚、令对手胆战心惊的巨星陨落在草原上。

冒顿的儿子稽粥继任匈奴单于,号为“老上单于”。

与匈奴人趁火打劫不同,老上单于上台后,大汉政府便准备新的和亲计划。

刘恒,为了信守盟约,延续和亲的传统,便挑选了一位王族女子,准备嫁给老上单于,作为阏氏(单于的妻妾),这是第三位出嫁匈奴的和亲代表。

刘恒还为和亲使团选择了一名随行官。选谁去呢?当时宫内有一名宦官,叫中行说,这个人很聪明,能说善辨,非常的机智,而且中行说出生在燕国,燕国靠近匈奴,所以对匈奴的风俗人情比较了解。刘恒认为中行说护送和亲队伍去匈奴挺合适的,就差人通知中行说,要他做好准备,随时启程。

没想到中行说对这项使命一点也不兴趣,一口拒绝了。他在皇宫中,因为能说会道,善于巴结后宫的贵妃们,左右逢源,也算有点权势。现在突然一纸命令,要他离开富丽堂皇的后宫,去到寒冷荒凉的匈奴,他心里很是不乐意。

刘恒大怒:你不过是小小宦官,居然也胆敢讨价还价,你不去,偏让你去。

触犯天威,中行说没得选择了。他恨恨地诅咒说:“非让我去不可,我一定会报复,把汉室搅得不得安宁。”

刘恒本来欲通过和亲政策来羁縻匈奴,来维系两国的和平共处。

然而这回刘恒棋错一招,下错了一个子,这个子就是中行说。

心怀不满的中行说跟随和亲车队抵达匈奴后,立即向匈奴投降,成为一名大汉奸。

作为和亲随行官,中行说的使命是促使汉匈两国和平相处。但是中行说因为一己之私,全把什么国家责任、什么民族大义,全抛到九霄云外,一心钻营如何来报复汉文帝,把汉、匈两国的关系搅得一团糟。

中行说本是一名宦官,溜须拍马是他的本事,况且他口才极好,善于奉承阿谀,所以居然深得老上单于的宠幸。这个贱骨头,从此不再以汉族人自居,而是以匈奴人自居了。

从此,中行说不遗余力地攻击汉帝国的方方面面。

汉帝国苦心积虑的和亲政策,几乎毁于中行说一人之手。

当时汉帝国的丝绸在匈奴很是受欢迎,匈奴许多贵族都以穿着中国丝绸为荣,同时,中国的美味食品,也很受匈奴人欢迎。

中行说不高兴,跳了出来说:“匈奴的人口,比不上中国的一个大郡,但是却可以无敌于天下,就是因为穿着饮食上,从来不必仰赖中国。现在匈奴上上下下都喜爱中国的衣物食品,以为至宝,这样恐怕中国只需输入一二成的物品,匈奴怕是要全国上下归降汉室了。”

中行说发表完歪论,又怕众人不相信,就故意穿着丝绸在荆棘丛中奔跑,结果衣服被割得破烂不堪。他把这件破丝绸展示给众人:汉地的丝绸,根本不实用。他又穿上匈奴的毡裘,到荆棘丛中又跑了一圈,气喘吁吁下来,毡裘完好无损,于是便说:匈奴的衣服很结实耐用,何必要舍长取短呢?

老上单于觉得中行说所言,有些歪理,所以就不再稀罕汉帝国的丝绸、美食。

中行说以前在汉宫时,粗通文书算术,到了匈奴以后,发现匈奴的文化着实落后,全国有多少人口,有多少牛羊马匹,谁也搞不清楚,所以中行说就把自己学到的粗浅的文书算术知识,教给匈奴人,如何建立人口簿册,如何登记牛羊数目,分别条目记事。这在汉帝国只不过是粗浅的学识,但是老上单于却以为中行说是个博学多才的人,非常的器重。

中行说还不知足,尽出馊主意,力图破坏汉匈两国的友好关系。在以往两国的文书中,汉帝国致匈奴的文书是有一定的规格的,书简长一尺一寸,文书的固定格式是“皇帝敬问匈奴大单于无恙”,但是匈奴致汉帝国的文书却没有固定的规格。

中行说对老上单于说:“这不行,匈奴的文书,要比汉帝国更要有气派才行。”于是就搞了个花样,匈奴书简长一尺二寸,比汉帝国的书简长了一寸,书简上的封印也比汉帝国的封印要大,更夸张的是,中行说设计了一个固定格式,写着“天地所生,日月所置,匈奴大单于,敬问汉皇帝无恙”,俨然以一种居高临下的姿态,这令汉帝国的君臣看了很不舒服,非常不满。中行说无所不用其极,来挑拔汉匈两国的关系。

过了一段时间,汉帝国派遣使者访问匈奴汗国。

中行说此时早就忘了自己曾是汉帝国随行官的身份,早就把自己当作纯种的匈奴人了。汉使对匈奴的野蛮风俗有几分鄙视,中行说心中很是愤愤,便找汉使来说理。

汉使说:“中国有尊老的传统,让上了年级的老人家吃丰盛的美食。可是在匈奴,年老力衰的人,只能吃粗茶淡饭,而年轻人却是大吃大喝的,不孝敬长者,真是不足以谈孝悌之义啊。”

中行说嚷嚷道:“我们匈奴人以战斗立功为荣,年老力衰的人不能参加战斗,让他们吃丰盛的食物,也是白吃。年轻力壮的小伙子要在沙场上杀敌立功,当然要吃得好,这样才有力气保家卫国,怎么可能说是不尊敬老年人呢?”

汉使一听,心里暗骂:“奶奶的,这小子居然把自己当匈奴人,一副汉奸的嘴脸。”于是又发难:“匈奴父子同睡在一室,父亲死后,儿子就娶庶母,兄长死后,弟弟就娶嫂子。这简直是违背天理,乱伦之极。”

中行说不以为然地说:“子妻庶母,弟妻兄嫂,正是为了防止宗族灭绝,还可以防止父子相残,兄弟相斗哩。”然后又不遗余力地攻击中国的伦理:“中国人满口伦理道德,却使亲族日疏,互相残杀,这个现象还少见吗?阁下久居中国,当知我所言不虚。”

汉使听完一怔,半晌答不出个话。中国情形,远的不提,单说秦、汉立朝以来,亲族相残的事,俯拾皆是,中行说所言,并非空穴来风。但这位汉使对匈奴风俗仍然嗤之以鼻,便继续说道:“我中国朝廷,上下均熟知礼义,尊卑有序,进退有度,各种礼仪制度相当的完备。反观匈奴,没有礼仪观念,在朝廷上乱哄哄的一片,没有尊卑进退的秩序,君不君臣不臣的,真是不足以谈礼义。”

中行说冷笑说:“匈奴人做事不同于中国人,没有什么礼仪上的约束,所以容易做;臣君之间关系虽然简单明了但却持久,不象中国那么多的繁文缛节,徒然耗费精力,无所益处。”

汉使当然不服,两人争来斗去的,辩来辩去,也没辩出个名堂。中行说索性狗急跳墙,用威胁的口气,对汉使厉声说:“阁下不必多说了!不必喋喋不休什么狗屁仁义,我大匈奴国只是看在汉帝国还送来的衣物美酒,还算称意,这才放你们一马。要是礼物丰盛、质量上乘还好说,如若不然,秋高马肥时节,便派出铁骑,蹂躏汉地疆土,践踏农田稼穑,到时休怪我不讲情面呢!”

说罢,中行说拂袖而去。

奴才仗着主子,狐假虎威。这就是大汉奸中行说的丑陋嘴脸。

中行说不仅竭尽所能破坏汉匈两国的关系,而且还极力怂恿老上单于不断在汉匈边境上挑起争端。

刘恒有些后悔。当初执意让中行说充当和亲随行官前往匈奴,不想这个阉人居然惹出这么多的是非,真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了。

刘恒委曲求全的外交政策,在国内引起强烈的反弹,招致了一些大臣的强烈批评,最激烈的责难,来自最有才华的年轻政论家贾谊。

汉文帝前元六年(公元前一七四年),时任梁国太傅的贾谊向刘恒上书,对刘恒的政府提出九项批评,其中可痛哭者一,可流涕者二,可长太息者六。这则奏章就是著名的《治安策》。

其中可流涕者二,就是对刘恒在对待匈奴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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