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雄包圍-第9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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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说越激动,郑冽的另一手握紧了拳头。此刻的她尽管是这麽说,但她比谁都希望这一切都只是荒谬的猜测、想要相信自己的哥哥从未欺骗她。
「看来……这是保护局的人告诉你的吧?」
通讯器那头的郑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最後用着无比沉重的口吻道:
「抱歉了,郑冽。」
一句再简单不过的道歉,让郑冽所有的期望都怅然落空。
「为什麽……」
声音变得零落颤抖,握持话筒的手也微微发颤,郑冽想将接下来的话哽在喉头中,但她做不到。
「为什麽……你要骗我这麽久?」
她真的无法做到——
不去怪罪、不去怨怼,这个隐瞒她二十几年来的孪生兄长。
「对不起——我有我的苦衷。」
一昧的致歉,也换不到郑冽一点的谅解。
「我不想听,什麽苦衷什麽理由我现在都不想听!」
郑冽摇着头,一手撑着自己的额头,她觉得自己快歇斯底里了,或许已在歇斯底里中。
她不停猛梳拨自己的刘海,就像恨不得要将所有恼人的事,随同後梳的发丝抛到脑後。
她觉得自己好傻,傻得可怜。
自己最信任的亲人,竟欺瞒自己长达二十年之久。
在这之前还在担心着对方的安危,怀念彼此相伴的时光,好不容易听见对方的音讯,却毫无防备地戳破郑烈的谎言。
「我,到底还是不是你的妹妹?我们是彼此唯一且仅存的亲人啊!为什麽要这麽做?为什麽!」
郑冽的声音渐渐嘶哑,她崩溃地跪倒在床前、几无力气去支撑自己的身躯。
「郑冽,你听我说……!」
断然地结束通话,这还是她郑冽,第一次切断与兄长的通讯。
不想再听任何的解释。
此时此刻,她只想要一个人静静就好。
其他的问题、其他的烦恼,其他尚未探得真相的种种……现在的她都不想管了!
因为,她已然没有足够的心力去担负,去承受,去面对这不知还有多少未爆的炸弹。
☆、(8鮮幣)13 為了妳義無反顧
怅然所失的目光,落在传来嘟嘟声的随身通讯器上,郑烈的视线在此停留了好一会。
这是他第一次,被自己最重视的妹妹挂断电话。
那种感觉很不是滋味,彷佛心里头有什麽东西,随着断讯的刹那一同崩落了,自此留下一个无法填补的空缺。
用个再简单不过的形容,那就是难过,胸口阵阵刺痛的难过。
郑冽,向来都是十分顺从於他,就算嘴巴上会抱怨个几句,最後还是会照着他这哥哥的主意去做,一直以来是他最听话也最疼爱的妹妹。
然而,这次却用坚决的口吻、强烈手段来表达对他的不谅解。
他虽然能够明了对方的愤怒,但如此受伤的感受还是头一次,他想这恐怕需要一段时间才能平复吧……不,他在想什麽?
比起自己,郑冽所受到的伤害更大不是吗?
他所投下的震撼弹,可是一颗埋伏了二十几年的地雷,因为自己的疏忽而终究引爆、重伤了郑冽对他的信任啊。
但是,他又何尝希望如此?
若不是为了那个目的,他也不会苦苦隐瞒,更不会牺牲陪在郑冽身边的时间,他明明是比谁都还想要独占着郑冽——
「不行,不能再让这种丑陋的想法涌上心头……」
强硬地打断原先要持续下去的思绪,郑烈一手撑住自己的额头,皱着眉头的他状似十分煎熬。
「现在的我,既然选择了这条明知难走的路,就非得咬牙走下去才行……不然,我所付出的一切可就平白浪费了。」
郑烈摇了摇头,语气表情逐渐恢复成平时的模样,那副总让郑冽嫌弃的吊儿郎当。
他抹了抹脸,这举动意味着下定决心,现在的他只能往前走、无法再回头。
将随身通讯器收回裤袋中,同时一并把对郑冽的内咎暂时收起,重新振作後的郑烈提起脚、迈开步伐,前往他心中早已预订的目的地。
这里是西科特,郑烈目前所位在的地方,是一间西科特境内最具声望的顶尖大学。
他一身法兰绒质地的红黑格纹衬衫,搭配着合身的黑灰色牛仔裤,以轻便中又带点正式的装扮来到这所大学。
即使他有些岁数,有着一张出众外表和模特体态的他,加上今天这种率性的穿搭,游走在校园之内仍旧十分引人注目,看起来就像个刚接受大学洗礼、如沐春风的新鲜人而已。
「快看快看,那个人是新来的学生吗?他长得好俊俏哦!」
「噢,以前没见过他呢,看他走往考古学系的教学大楼……我们学校的考古学系什麽时候出帅哥了?」
与郑烈擦身而过的两名女学生,一见到郑烈的容貌就像被爱神射中心脏,立刻难掩兴奋地窃窃私语、殷切的目光追随郑烈而去。
也非刻意去听取别人的谈话,只是经过军校训练的好听力,让郑烈不经意地就能听见他人的对谈。
但他早已习惯,特别是异性对他的爱慕议论和视线,对他而言不过是家常便饭。
虽然,他常利用自己得天独厚的俊秀外表,掳获无数女性的芳心。然而,在他的心中仍留有遗憾,这似乎是他今生都无法达成的愿望。
他常在想,要是也能够凭着这张脸蛋,将郑冽的目光永远扣留在他身上、眼底除了自己再也没有其他人……
那该有多好?
「不不不,郑烈你不能再有这种想法,难道你是听不懂自己说的话吗?」
再次意识到自己对於郑冽强烈的独占欲,郑烈赶紧摇了摇头、低声告诫自己不能再放纵下去。
因此他总是很羡慕,甚至是有些嫉妒,此时此刻能够待在郑冽身边、无所顾忌地吸引郑冽目光的那些人——
尤其是紫王。
他是了解郑冽的,能够让她这麽奋不顾身的对象,除了他这个哥哥以外,紫王还是第一人。
因此,他还真是看紫王越来越不顺眼。紫王这该死的家伙,也许总有一天会从他身边抢走最重视的妹妹。
尽管如此,他还是要感谢紫王,因为只要有他待在郑冽身旁,他就用不着担心郑冽的安危。
因为他深信,对於郑冽,紫王重视的程度绝对与他不分上下。
假使,今後再也无法回到郑冽的身边……至少有紫王,也许还有虎骁和苍鹰等人,能够让他安心的将郑冽托付於他们。
思至此,郑烈不禁阖上双眼,嘴角是一抹浅浅淡淡,却让人无法忽视的苦涩微笑。
尽管如此,他还是没有停下向前的脚步,一步步走往下一个等待自己的漩涡。
最後,他停驻在一扇贴满布告和文件的门前,即将举手叩门时,郑烈悬在半空中的手却迟疑了。
他很清楚,一旦踏进这扇门,未来无论如何他都再也不能往回走。
即使从此之後,更无立场陪伴她於左右。
纵然从此之後,自己不能获得重视的她谅解。
为了他那与生俱来的使命,他也只能——
义无反顾。
作家的话:
郑烈这次的戏份终於变多了些
以後他也会继续担任关键角色与越来越吃重哦
喜欢郑烈的也多多支持吧^^
☆、(17鮮幣)14 守護我最重要的人
当他建设好决心,郑烈吸足了一口气,让肺部都感受到鼓胀的痛楚後,原先停顿在空中的手,沉沉的往门面敲了下去。
「……进来。」
迈入中年的男性嗓音,从门的另一端传了出来。
「打扰了。」
得到允诺的郑烈回应一声,接着转开门把,将他举起的前脚,跨过那象徵再也无法回头的门槛。
门扉应声阖上,在郑烈正前方的那张大椅,缓缓地转了过来。
「能让西科特军校的精英走一趟考古学系,肯定不是想来钻研学术而已吧……说,找我有什麽事?」
背倚着老旧的牛皮大椅,一手拿着斑驳烟斗的中年男子,一对彷佛看尽世事的双眼直视着郑烈。
「呵,真不愧是西科特考古界的权威,亚提斯教授一眼看穿了我的来意啊。」
郑烈笑了笑,即使面对着不那麽友善的口气,他还是能维持一贯的从容。
「年轻人,别跟我耍嘴皮子。若不是看在你有重要的一手资料份上,我可没那个闲暇跟你在这边耗。」
本就皱起的眉头锁得更深了,亚提斯的不悦很明显地写在脸上。他再次将烟斗的另一端送入口中,毫不客气地朝着郑烈呼出浓浓烟圈。
「当然,若非为了这份资料,我这辈子大概也没这个必要与您会面。」
脸上仍挂着笑容,郑烈面不改色地回敬对方的跋扈。
「这份资料,不仅仅是我冒着生命危险得来的成果。更是我,为此牺牲我最重视之人对我的信任……所以,请务必为我解开这份资料上的所有谜团。」
郑烈从怀里取出一张文件,在递上亚提斯的办公桌前,他压低了语气、敛起笑容,用着无比郑重的口吻对着亚提斯道。
「哼……牺牲自己最重视之人的信任吗?但愿这份资料,在我眼底看来能有那样的价值。」
亚提斯冷冷地瞄了郑烈手掌下的资料一眼,口气仍显得不当一回事。
「是不是具有这样的价值,请您过目後再作评论——虽然我很肯定您会收回方才那句话。」
郑烈一边正色地说道,一边将压在文件上的手移开。
「哼,口气很狂妄嘛年轻人,就我看来这不过是……!」
亚提斯拿起桌上的文件,不以为然的话还未来得及说完,他就先被映入眼帘的文件内容所震住。
「这、这是……!」
亚提斯一脸震惊地抬起头来、不敢置信地看向提供资料的郑烈。他一改先前的不屑态度,现在是用着无比诧异又惊喜的口气道:
「你、你是如何拿到这份资料的?这、这可是我们考古学界长期以来,最想得知的答案啊!」
「如果我说,这份资料是从恶名昭彰的暗之盗贼团那拿到的,您相信吗?亚提斯教授。」
郑烈微微一笑,这让亚提斯从原先的震惊转为错愕,甚至眼神中闪过了一丝畏惧。他拿着文件的手开始有些颤抖,战战竞竞地问道:
「郑烈先生,你不是在开玩笑的吧?这份有关芬斯科特九大遗迹的资料……怎麽可能是从暗之盗贼团那边流出?这两者根本没关系不是吗?还是说,难道你也是暗之盗贼团的——」
「哎,我的心地还没坏到要和他们成为一夥。」
郑烈摇了摇头,「不过,我可以很肯定的告诉教授您,在这世上能提供出这份资料的,唯有暗之盗贼团。那是因为,他们比你想像中还了解芬斯科特古文明。」
「这怎麽可能?他们顶多是个专窃斯芬科特遗物的窃盗集团,对於这种遗迹研究怎可能来得比我们深入?」
亚提斯仍执着他的观点,他不信从事考古的自己会比不上一群窃贼。
「亚提斯教授,您根本不了解,暗之盗贼团的团长来头吧?」
郑烈咋舌否定,接着他脸色一沉、郑重地道:
「这麽说好了——一个自双神纪就存活至今的人,肯定比谁都更了解科特大陆的历史吧?」
郑烈的话就像抛出一颗震撼弹,一时间将亚提斯炸得哑口无言、面露震惊。他不敢置信地咽下一口水,过了好一会才颤抖且零落地问道:
「你、你是说……暗之盗贼团的的团长,是……!」
「停,教授您应该不会想知道答案的。因为据我所知,只要得知团长真实身分的人,都会被他可爱的部下杀人灭口哦。」
郑烈又是笑了笑,但这次的笑容看在对方眼中,却显得格外毛骨悚然。
「所以我才说,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来到教授您面前……因为啊,我也是背负着被追杀的命运呢。」
话虽这麽说,但从郑烈耸耸肩膀的从容态度来看,他似乎并不是那麽担心命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