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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金屋不藏娇(重生)-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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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刘彻不由得皱紧了眉头,却仍旧同上次一般,想不出自己哪里惹了这丫头。想了一会儿,看着同刘非嬉笑自如的阿娇,那架势绝对没打算理自己,索性恼火的拂了袖子,撞倒了身边一个熏炉,这才心满意足的大步而去。
    听到响动,阿娇同刘非都是一愣,抬头却只看到刘彻一袭衣角,极其凌厉的隐在帘下,只是相视一笑,继续了刚才的话题。
    太子殿下如今,是真的一点存在感也没有了。云芳微微叹了口气收回目光,对上念文同样若有所思的眼神,两人不约而同地点了点头。
    ~
    平阳公主刘娉,隔了五年之后,终于又有了身孕,这在皇后娘娘眼里,是件极其开怀的喜事儿,毕竟连皇上都特意同她提了,要刘娉为曹寿纳妾的事儿,此时女儿有了身孕,刚好可以将此事遮过去。
    尤其怀孕,又本就是件喜事儿。
    “翁主,平阳公主夫妇进宫向太后请安了,这会儿似是要去未央宫,向皇后娘娘请安去。”念文奉命注意着刘娉的动向,听到消息,便连忙过来禀报。
    听了这话,原本弄琴的阿娇脸上立时生出几分光彩,“云芳,卫子夫呢?”
    云芳一愣,全不明白主子的意思,“翁主,卫子夫应该在房里,按您的吩咐,进宫后并未给她安排事务,只整日闲着。”
    “把我早前那件素粉的曲裾给她拿去,收拾好了带来见我。”阿娇说着,自顾拿起案上一支金步摇,簪进发中,娉婷起身时,嘴角蕴起一抹满含深意的笑容。
    ~
    长信殿外,刘娉尚未显怀的身子如今尚且窈窕,可她却已弃了束腰等物,衣衫宽大,却仍掩饰不住她面上的神采。
    “娉姐姐!”阿娇快走几步,堪堪挡住刘娉的去路,“姐姐怎么这么久都不进宫,阿娇可要带外祖母罚你!”说着,亲热的挽起刘娉便要往殿中走,虽然她明明知道,刘娉此时,刚从长信殿出来,要往未央宫去。
    果然,刘娉极其委婉的挣脱阿娇的手,后退一步笑道:“阿娇,我才从皇祖母那儿挨了骂出来,就不去了,母后还在等着我,我得赶紧过去呢!”不知为何,刘娉今日看阿娇,总觉得心头毛毛的,生出几分怪异。
    “阿娇还特意寻了些果酒来给姐姐尝尝,知道娉姐姐有身孕不能饮酒定然养了一肚子馋虫,一定要尝!”阿娇说着,拿过云芳手里托着的小酒壶献宝似地便要递给刘娉。然而刘娉看着如此殷勤过度的阿娇,一味向后躲,将她身旁一直未曾开口的曹寿推到身前,一阵忙乱间,阿娇的手突然一软,却是将手中满满的一壶酒,结结实实洒在了曹寿胸前,而那酒壶挂在她手里,在刘娉的注视下,后知后觉的掉在了地上,摔得粉碎。
    阿娇急急忙忙抽出手绢要给曹寿擦,却被曹寿警惕的挡开,只满脸委屈道:“呀!我不是故意的!”
    “无妨。”终于,曹寿淡淡吐出两个字,脸上温温柔柔的笑着。
    只是这数九寒天里,冷风刺骨,那一壶酒虽不多,可也将曹寿胸前的衣襟浇了个透,湿漉漉的穿在身上,委实不爽,也因此曹寿那温婉的笑容里,确实难掩几分郁闷。
    好在,刘娉对她的丈夫,还是十分体贴的,忙吩咐了侍女去取衣裳,让曹寿回去换,一边还笑着安慰阿娇:“没事儿,阿娇不用自责。”
    曹寿被引至内殿换衣,刘娉自然要等,是故便打了帘子,要进长信殿。
    “娉姐姐,皇后娘娘不是在等你么?”阿娇扶着刘娉,似是突然醒悟:“要不我陪你去椒房殿吧,阿娇也许久没见皇后娘娘了呢!”
    刘娉不及反对,便被阿娇强拉着往车驾处走,待她回过神来,已被半推半就的上了车,她才刚做好稳住身子,却听车外阿娇一声惊呼,马车微微晃了下,忙掀开车帘去看。
    阿娇极其痛苦的抱着膝盖跌坐在地,一张小脸皱巴巴的垂着,看到刘娉,极其委屈的开口道:“娉姐姐,阿娇扭到脚了似乎……”
    “快去传太医来!”刘娉说着便要下车,却被云芳拦住,只听阿娇道:“姐姐快去椒房殿吧,阿娇没事儿,别让皇后娘娘久等了!”说着,也不顾刘娉的疑惑,便吩咐车夫赶车,云芳小心翼翼的将刘娉安置在车内,这才转身同念文一道扶起自家主子。
    看着刘娉的马车悠悠远去,阿娇松开了念文的手,站得格外端正,“云芳,找个小黄门,就说平阳公主在长秋殿等侯爷。”说罢,脸上的笑容,更多了几分志在必得。
    ~
    长秋殿,是阿娇入宫常住的殿阁。
    曹寿看着在前引路的小黄门,犹豫一番,听到内殿的爽朗笑声,这才提步而入。只是长秋殿内,不知何时缀了许多轻纱旖旎飘荡,只阿娇一人独坐案前,哪里有刘娉的影子。曹寿立时滞住步子便想后退,然而身后的朱门却砰然紧闭,阻了他的去路。
    不祥再次笼上了心头,曹寿忐忑转身看向阿娇,“阿娇,你要干什么?”
    “娉姐夫,阿娇也没干什么啊,阿娇只是寻了好酒给娉姐姐喝,她有孕在身推辞就算了,你可不能拂了阿娇一片好意!”阿娇说着,起身极其和婉的拉过曹寿,将他按在座上,倒满了酒杯,“不过喝两杯酒,阿娇又不可能在这长乐宫里害你是吧!”
    曹寿一想也是,左右阿娇不过是个任性了点的小丫头,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她又能把他怎样。想着想着,几杯酒已经在推诿间下了肚,曹寿已觉得神思有些飘渺欲仙,忙敛着最后的镇定,严肃道:“不能再饮了,阿娇,我还要去给母后请安。”
    听了这话,阿娇也不强他,只放下酒杯。然而一阵空灵的弦音激越而出,许久不见下文,空荡荡的大殿内,轻纱旖旎飘荡间,一个淡粉色身影身姿婀娜的跃进视野中,柔若无骨的身形带动轻纱飞舞,不过一个晃神,已到近前,带着几分恬淡妖娆的香气扑面而来。
    阿娇不由得抬起衣袖掩了口鼻,微微蹙眉,而曹寿的目光已经被卫子夫全数吸引,浑然失了心智。
    看到这般情景,阿娇轻柔起身,看着愣怔出神的曹寿哂然一笑,带出目色间的嘲讽。赞许的忘了翩翩起舞的卫子夫一眼,却是不动声色的自侧间退出,命人合严了这长秋殿的门。因为此间,定然有一出声色旖旎的好戏上演。
    “若是侯爷稍后问我,便说我醉了身子不适,已经歇下。”阿娇对云芳吩咐一番,这才提步,往外行去。
    “翁主交待,子夫自然遵从。” 阿娇问卫子夫可愿与平阳侯为妾时,她这样回答,只是她眉眼间的心机思量,落入阿娇一丝不错凝在她眸间的眼中,便生了几分嘲讽。
    卫子夫,当年她宠冠未央,绝不是因为爱,而是因为她清楚帝王要什么,她又该给予什么,这些阿娇从前不懂,如今……却也不屑去懂。卑躬屈膝,可以对任何人,但她独独不愿对自己的丈夫。
    不知道刘娉当年将卫子夫同刘彻送入雅室之时,可曾想过她知道这事儿后的反应,但是阿娇此时,却不断地在脑海中思索,刘娉得知曹寿同卫子夫共赴巫山时,会是怎样一种表现,十年河东,十年河西,说得也就不过如此了。
    作者有话要说:我的日更两周榜终于要结束了,下周一定要歇歇,这样会死人的说……




☆、无子立妾

“殿下,不过是欲擒故纵的把戏,您要是当真了,她铁定得意的来奚落您!”极其轻挑讽刺的声音,从猗兰殿内传出,说话的,正是一身绛红乌发未束的韩嫣。
    今儿太傅卫绾抱恙,难得放了他们一天假。
    刘彻靠着书案坐在地上,未着屐履,身上的牙色深衣倒还规整,只是一张俊脸格外愁苦,“你说的倒是轻巧,欲擒故纵,难不成你娘整日里就这般?”
    “对啊对啊,你别老给殿下出馊主意!”张骞仰躺在一边,将几卷竹简枕在脑后,头也未抬只拍手叫好。
    韩嫣立马黑了一张脸,一抬手抽掉张骞做枕的书简,“那我出的馊主意,你倒是出个好的啊!”
    脑袋磕得这一下并不结实,可张骞一跃而起追着韩嫣在室内打闹,搞得刘彻头昏眼花,却是将手里把玩的一册竹简老远扔出去,“够了!孤让你们出主意,你们倒是欢喜,只知打闹,懂不懂替孤分忧啊!”
    得阿娇便得帝位,这是刘彻在很小的时候王娡教给他的一句话,年幼时的金屋藏娇虽说得懵懂,可随着年岁渐长阅历增加,这句话,如今已十三岁的刘彻,自是理解的通透。然而这些,韩嫣张骞自是不知,他们心里只以为,太子殿下此遭不过是在夫人那儿受了气心中憋闷,寻他们吐苦水来了。
    看到刘彻这般恼火,两人觉得,事情似乎很严重,至少殿下觉得很严重。
    于是张骞丢了韩嫣,先凑过来出谋划策:“殿下把娇翁主身边的侍女叫来问问,想必能问出翁主如今的心思,看是手段还是真的气了。”
    刘彻挑眉,微微点头。
    韩嫣却是毫不示弱,不顾一身衣裳头发的阻隔,老远跃过两个书案一堆竹简,连滚带爬跌在刘彻面前,“殿下别听他的馊主意,那娇翁主身边的侍女都是长公主亲手调教的,怎么会出卖她家主子,净说些不切实际的。”
    刘彻挑起的眉头一皱,“那你说该怎么办?”
    “要我说,”韩嫣裣衽端坐,故作矜持的整了整衣衫摆出一副博士讲学的气派,“殿下不如直接去问娇翁主,来得快些。”
    张骞当即以嘘声反对,却听韩嫣又道:“娇翁主的性子,长安城里谁人不知,刁蛮任性骄纵跋扈……”声音却是在刘彻阴鸷的目光中越来越小,韩嫣咽了口唾沫,才继续道:“这些自然是那小人诋毁翁主的言论,只是翁主性子率真,殿下这般自顾揣测,果真不如直接去问来得实在。毕竟,若她真是在生殿下的气不理您,您去示弱她定会原谅,若不是,也省得殿下自己白白想得愁苦。要我说,就是欲擒故纵……哎殿下……殿下……”
    韩嫣的话音落时,刘彻已是四处寻了鞋子跻上大步跑出了猗兰殿。
    ~
    离长秋殿还有一段距离的时候,刘彻便老远看到了阿娇火红的身影,能将红衣穿得如此出尘,大汉也只有刘嫖母女两个,而阿娇穿起来,却比刘嫖更多了几分清秀内敛。
    “阿娇姐!”
    才将曹寿卫子夫凑在一处的阿娇自内殿走出,恍惚听到刘彻唤她,以为是幻听,继而便看到他气喘吁吁的跑来,气还没喘匀便道:“阿……阿娇……你,你可是生我气了这几日?”
    阿娇一愣,却是提步前行,将刘彻带的离长秋殿远些,边走边道:“彻儿怎么会这么想,我又不曾说了什么。”
    “那你为何见了我一副爱搭不理的样子,我是你日后的夫君,你要将我放在心上才对。”说这话的刘彻,满脸天真不知是刻意还是无意,总之在阿娇看来,极讽刺便对了。
    原本,阿娇想就这么顺着他说过去算了,反正他自以为是也不是一天两天,只是深深吸了口气压下心中怒火,话到嘴边不知怎么就变了味:“你要当我的心上之人,又几时将我放在心上?我陈阿娇自来不愿做亏本的事儿,所以彻儿,咱们还是这么相敬如宾下去吧!”阿娇说罢,提步便往长信殿去,这会儿,她可不敢回长秋殿。
    然而走出几步,突然想起什么,回头看到愣在原地的刘彻,极其莞尔的补了一句:“对了,你放心,我会嫁给你,会成为这大汉的皇后!”
    如今的刘彻,自然比不上阿娇历事深沉,将她这几句话仔仔细细拎清了关系,立时黑了一张脸,抬头便要驳回去,“阿娇姐!”
    伴着刘彻极其洪亮的声音,陈阿娇已走到长信殿门处的身子明显一震,却是恍若未闻提步进了长信殿。
    刘彻往回走得时候,突然想起自己今天找阿娇所为何事。可是将刚才的话放在心头仔细梳理一番,他还是没拎清,阿娇究竟,是不是在生他的气……
    ~
    曹寿那日悄悄离了长秋殿,于卫子夫之事,闭口不提,显然是没有将卫子夫收了的打算。
    阿娇极其委婉的将此事告诉了刘嫖,并且很委婉的表达了自己希望曹寿对此事负起责任的意思,是以向来同女儿站在绝对统一战线的刘嫖,当下就将此事捅去了长信殿。
    而那天,刘娉恰好随皇后来长信殿请安。
    平阳侯在宫里醉酒宠幸了堂邑侯府的侍女,这本不是什么大事儿,若侯爷高兴,或阿娇一意要求,将卫子夫收入侯府并不是什么难事儿。尤其平阳侯无子无妾,曹家香火问题十分严重的摆在眼前,收了卫子夫,似乎是刘娉面前唯一的路。阿娇当初算计曹寿的时候,已经将这事儿计划的滴水不露,又闹到了太后那里,刘娉身为公主又为主母,为香火问题替丈夫纳妾本属应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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