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不藏娇(重生)-第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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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娇姐?”
只是出了猗兰殿没几步,阿娇却碰上了往回走的刘彘,一脸的闷闷不乐。
看着这般颓唐的刘彘,阿娇心下顿觉嘲讽,为何明明那么恨,自己还是这般清楚记着他的寿辰?生在这样一个浪漫的日子里,刘彘又为何那般冷血绝情。只是这些,她如今都不在乎了。不过老天既然这么好让所有人都忘了刘彘的寿辰,那自己不好好利用一番,着实说不过去。
“彘儿,生辰快乐!”阿娇敛下心中杂乱,粲然一笑,上前亲热的拉起刘彘的小手,眸中尽是柔和。她感觉到刘彘掌心传来的震颤,却突然想起,不过一句生辰快乐,似乎苍白了点。
然而小刘彘倒没想这么多,能有人记得他的生辰就已经很开心了,一张小脸瞬间由阴转晴“阿娇姐,谢谢你!”
看到他绚烂的笑容,阿娇脑海中的那点小担忧也立刻烟消云散,只是刘彘立刻又道:“阿娇姐,谢谢你的礼物!”小手平平的展在阿娇面前,瞬间僵硬了她脸上的笑容。
“呃……彘儿,你刚才怎么不开心呢?怎么就你自己啊?”阿娇顾左右而言他的拉起刘彘,不容拒绝的往玉液池方向走去。
还好,刘彘没有追问,而是顺从的握住阿娇的手,“阿娇姐,彘儿以后不仅要造金屋子给你住,还要把彘儿最好的东西都给阿娇姐!”小小年纪的刘彘,话之所至,心之所想,阿娇心头泛起一阵苦涩,喉间涌起千言万语,最终只是化作一个“嗯”字,归于宁静。
两个小人携手走在平整的石子小径上,时不时吹过一阵凉风,吹动枝叶沙沙作响。
“阿娇姐,”刘彘突然停步不前,却拉着阿娇让她停下,“我不想去玉液池……”
阿娇疑惑的看着刘彘渐渐布上阴霾的小脸,听他又道:“阿娇姐,大姐……大姐要走了,二姐……也要走了,我……”
远嫁和亲的刘嫦,此生怕是不会再踏上中原大地,这一点刘彘懂,而外嫁的刘娉,虽逃过了和亲的命运,但是在刘彘心中,她也不再只是自己的姐姐。阿娇看着此时可怜巴巴的刘彘,心突然便柔软下来,粲然一笑道:“彘儿,我也不想去玉液池呢,带你看生辰礼物好不好?”
听到礼物两个字,刘彘的注意力显然被吸引过来,然而他怀疑的打量着阿娇空荡荡的两只手,眼中又露出几分鄙夷之色。
~
“哎呀!”阿娇突然一声惊呼,“彘儿,我们来玩个游戏吧!”
果然,阿娇的一惊一乍分化了刘彘的注意力,“怎么玩?”
“彘儿,你在心里许个愿,咱们去回廊那边,面前过去的第七个人,我们捉弄他要是不被责罚,彘儿的愿望就一定能实现!”眼神晶亮的望着刘彘,阿娇暗自祈祷那第七个人是宫女太监就好。
刘彘一愣,却是瞬间明白了阿娇话中的含义,“好,不过,为什么是第七个呢?”
“呃……”阿娇顿觉满头黑线,胡扯道:“今儿不是七月初七么……那第五个好了,今儿是你五岁生辰!”
“那还是七个吧,”刘彘说着,爬上回廊外的假山石,回头伸手去拉阿娇,笑道:“阿娇姐七岁了,彘儿要快些长大。”
因着刘彘伸出的手,也因为他晶亮的眸光,阿娇愣怔着随他爬上了矮树,坐在枝头,静静地看着来往之人,心不在焉。
七夕之夜,宫中多数人都聚在玉液池畔看热闹,回廊这里自然没什么人。两人坐在假山上从一开始的激情满怀,到现在昏昏欲睡,才不过过去了三个人。两个结伴东去玉液池的小宫女,一个往西去的小黄门,都是行色匆匆,连枝头坐着的两位小主子,都没有注意。
在阿娇一个失神险些又一次跌下去后,她轻声问道:“彘儿,要不咱们回……”
“阿娇姐,嘘——”刘彘突然打断她,指着不远处过来的几人,那边结伴而来的,是刘非刘端兄弟俩,并一个引路的小黄门,三个人。阿娇顿时来了精神,若是捉弄刘非两个,倒也不怕外祖母责罚,“彘儿,这是第几个了?”
刘彘有些无奈地看着摩拳擦掌的阿娇,闷声道:“他们过去,下一个就是第七个了。”
听了这话,阿娇顿时像泄了气的皮球一样,蔫了下来。
环佩叮咚及清浅的脚步声,阿娇望向回廊那头,却见一队捧着器物点心的宫女,静静地走来。
“阿娇姐,这么多人……怎么算?”
“那……就算作一个人!”阿娇说着,拉起刘彘灵巧的下了假山,还不忘叮嘱道:“记得许愿啊!”
~
昏黄的宫灯映着曲曲折折的回廊,宫女们凝神静气的捧着手中的一个个锦盒,小心翼翼的往玉液池走。这些锦盒,可是太后娘娘特意吩咐谨慎伺候的圣物,是各位公主乞巧用的,半点马虎不得。
忽的一阵清风,拂动摇曳的烛火,明灭片刻又恢复了那片昏黄。端庄谨慎的宫女们托着手中的锦盒,步子一丝不错的前行。
“呜……呜……”
走在第二位的宫女琳儿步子微错,将身后的队伍带出几分慌乱,她忙加紧步子上前同走在首位的宫女从心,低声问道:“姐姐,有没有听到……”
“不许胡说!”从心低斥道,“太后娘娘同各位主子还等着呢,谨慎着些!”
“呜……呜……”只是从心的话音刚落,那阵莫名的哭声又远远传来,夹杂着时不时一阵凉风,格外恕6乩裙战谴Φ囊徽倒疲谇宸绱捣髁思赶潞螅沼诮蛔。龅氯ィ鄣幕乩认拢布淦岷谝黄荒芤纪缸挪簧趺骼实脑禄辞褰畔碌穆贰�
“啊——!”
就在众人心神皆颤之时,不知是谁突然一声尖叫,继而众人便看到一道白影穿梭于人群之间,不过眨眼的功夫便翩然远去。不待众人回神,又一道白影翩然而过,惊得本就心神不安的众人立时再顾不得宫规,只七手八脚丢了手中的器物,放声尖叫……
一时间,曲曲折折的回廊中,嘈杂狼藉一片,这些平日里十分守礼的宫女,全失了分寸……
☆、仿似故我
曲折的回廊尽头,两个小人牵着手气喘吁吁地往前跑,时不时回头看一眼那边的嘈杂,相视一笑,快步跑开。
柔软的白绢在随风轻轻扬起,飘摇着落在石子径旁的花枝间,清寂寥落。
“彘儿,你刚才许了什么愿望啊?”两人虽跑得上气不接下气,阿娇却还是不忘打挺刘彘的愿望,毕竟这捉弄人成功了,他的愿望就会实现。
“阿娇姐,我想要……”
“放肆!”
突然一声厉喝打断了刘彘的话,心不在焉往前跑的两人只觉得撞上了人,然后踉跄着后退却又被人扶住,继而便看到了皇上面色凝重的望着他们俩,满是探寻。
景帝本是要往玉液池去凑七夕的热闹,却不想提灯引路的内侍在前,竟有两个小人不管不顾的冲过来,那架势,浑然没有看到这边有人,直直撞了过来。春陀一声低喝,内侍才看清来人是刘彘同阿娇两个。
被扶着堪堪稳住身形的两个小人,看清来人,都是一愣。刘彘先反应过来连忙躬身行礼,阿娇却是僵在原地,后知后觉的对上景帝一脸探寻的笑,“阿娇,你们两个在这儿干嘛呢?”
“回父皇的话,我们……”
“皇舅舅!”阿娇打断刘彘的话,越过一众内侍,亲热的攀着景帝的胳膊撒娇道:“皇舅舅,我们在这儿等您啊,外祖母让我们来接您去玉液池看热闹!”说着,还不忘给一脸诧异的刘彘使眼色,让他赶紧让路。
对于这半真半假的话,景帝倒也没有追问,只是领着两个小人,闲聊着往玉液池行去。
乞巧的细节内容,阿娇早已记不清楚,只是未到玉液池,她便先看到了同薄后躲在一边说话的宫女,似乎就是刚才回廊那儿的人,心中登时一颤,下意识的回头看刘彘,却发现他也正看向自己,一脸忐忑。
“阿渝,怎么了?”薄后的闺名,正是一个渝字。
看到景帝,薄阿渝显然一惊,面上登时由焦急变成了惶恐,手足无措的看着景帝,一时倒忘了行礼,只吞吞吐吐道:“陛……陛下,没……没什么……”她是刘启的结发之妻,却也是当初的薄太后为了巩固自身地位而嫁给刘启的薄氏女子,自薄太后仙去,这么多年,刘启同她见面的次数用一只手都可以数的过来,何况说话。
“出什么事儿了?”看到发妻这般惶恐,刘启自然不会想到是因为自己的缘故,一味的追问,“可是乞巧之事么?”
听了这话,薄阿渝面上更是一白,身子趔趄险些昏过去,多亏刘启适时伸手扶了她一把,然而不待稳住身子,她便挣脱了帝王的怀抱,仓皇跪下道:“陛下,余该死,没有照管好公主们乞巧的圣物。”
七夕乞巧,公主们都用锦盒装了蜘蛛放置一夜,织网密集者谓巧。阿娇和刘彘在回廊里撞翻的那一行宫女,正是奉命去长乐宫取放置蜘蛛的锦盒回来,却撞上了捣乱的阿娇和刘彘,摔得四仰八叉,蜘蛛自然没了踪影。
她话音刚落,身后一众侍立的宫女也都一个个跪下告罪,阿娇脱开景帝的怀抱,怯怯的拉住刘彘,小声问道:“彘儿,那……是不是刚才回廊那儿的人?”
刘彘手上猛一用力,忙低声回道:“不是,阿娇姐不要乱说话。”
这阵力道惊醒了阿娇恍惚的神智,看着跪在地上弱不禁风的薄阿渝,阿娇似乎能透过她看到从前的自己。刘彘,又何尝不是为了帝位而娶自己呢?一旦外祖母逝去,恩爱转眼成空,只剩自己不明白他的心,还妄自可笑的以为,长门冷落不过是他的一时之怒。
薄阿渝不过是在薄太后需要一个薄氏女子做太子妃的时候恰巧出现,比之自己金屋藏娇的美梦,她什么都没有,而她也是刘启的发妻。但是阿娇隐约记得,她的后位,似乎在刘荣被立为太子后不久,便被废去了。
想起这些过往,手心传来的炙热温度似乎变成了烧红的烙铁,阿娇僵硬的挣开刘彘的手,在他诧异的目光中上前几步,亲手扶起薄阿渝,莞尔一笑:“皇后娘娘,舅舅是在关心您呢?”说着回头探寻的看向景帝,“是吧,舅舅?”
景帝看着不胜娇弱的薄阿渝,心中泛起一阵苦涩,重重的点了点头,“没事儿,咱们一道过去太后那里吧!”说着,极其自然的伸手去拉薄阿渝,却被她不胜惶恐的避开。
这本是下意识的惶恐,然而在刘启眼中,却成了明目张胆的拒绝,他原本柔和下来的面色瞬间冰冷,意味深长的看了眼低着头的薄阿渝,终于只是顺势拉住阿娇的小手,大步越过她往玉液池畔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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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转眼,便到了八月十四,刘娉下降平阳侯曹寿的日子。
外有匈奴为患,加之时间仓促,在王美人懂事的请求下,刘娉下降,并未依例修建公主府,而是嫁进了侯府新宅,改称公主府。
婚礼,古称昏礼,黄昏为一日之吉时,娶妻之礼多在黄昏,故而得名。
平阳公主府,热闹的人群喜宴布满了整个宅院,喜气欢天之间,阿娇一身碧色曲裾牙色襦裙,乌发松松系在脑后,显得格外恬静。
前世今生,对刘娉这个人,阿娇没有一点好感。前世,她送了卫子夫给彘儿,最先激化了自己同彘儿间的矛盾,恨卫子夫,阿娇更恨的,还是平阳。所以她的婚礼,阿娇一点都不想来,却无奈母亲的一味要求,推拒不得,更何况还有刘彘同隆虑公主刘婧的关系,堂邑侯府同平阳侯府,已是密不可分。
“阿娇,你怎么闷闷不乐的?咱们往前面去看热闹走!”南宫公主刘嫦,着了身喜庆的茜色深衣,因着和亲之故,景帝前些日子特意提前为她办了及笄之礼,盘发待嫁。温润的白玉簪嵌着金丝绞成的花瓣定在发间,看来格外通透,将刘嫦柔婉的面容,衬得更多了几分楚楚之态。
二哥陈融,以及自己的婚约因何而来,也许从前的阿娇不会想,如今的她,却是一清二楚。先前王娡用平阳出塞换了刘彘同自己的金屋诺,平阳性子倔强好胜自然不甘于命运,出塞之事泡汤,金屋藏娇的喜事在景帝那里也就成了句戏言。于是王娡用刘嫦出塞巩固了这赐婚的圣谕,又换来了刘婧同陈融的婚事,亲上加亲。
想到这些,看向刘嫦的眼神,更多了几分悲悯,她也不过是为了父兄亲人放弃大好青春的苦命女子。阿娇顺势拉过刘嫦坐在自己身边,笑道:“嫦姐姐,阿娇没事儿,你不累么?这么闹了一天呢!”
刘嫦拉着阿娇的手,浅笑道:“怎么会累呢,这是喜事,高兴还来不及呢!”
“嫦姐姐,”阿娇突然认真的看着刘嫦,“阿娇不想你去匈奴,为什么你要代替刘娉去匈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