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正皇后种田记-第16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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谨言在家里,一面守着父母灵位,暗骂宝亲王,一面拨棱着算盘,琢磨着明天到醇郡王府去一趟,跟郭王妃商量商量,在哪儿开绣庄合适。
孔郭郭也没闲着,忙着拓展醇郡王府产业,争取把弘经这么多年来,积攒地这“薄弱”家底,挣殷实喽。想了想,抽空就去找谨言,顺便,拉上因为带儿子快发疯的五公主,一块商量商量,是不是派人去海外做生意,赚的更多。弘琴则是抽空把淑慎公主嫁了出去。管他刘统勋老婆三年孝期过了没呢!反正太妃孝期过了,现在不嫁,那不成,还等老爷子再死小老婆?
察尔汗则是闲来无事,就抱着老来子,到处炫耀。弘经不太在乎,横竖自家老婆肚子里,也有一个。弘纬则是着急,想当年,顺治爷十四岁,就当了阿玛。康熙十五岁,也生了儿子。自己眼看都十七八了,连个老婆都没影儿呢!
雍正看着,心里着急。不过,他着急,除了弘纬子嗣问题,还有个原因。眼看四大叔都年过花甲,马上就要退休了,儿媳妇人选还没定。要知道,娶王妃跟娶皇后,花的钱,可是差得远啊!娶王妃不过是内务府、礼部量力而行,大不了按规矩,再加一层,以示恩宠也就罢了。娶皇后呢?单是聘礼,就要体现出国家风范来!雍正大叔节俭了一辈子,他认为,一定要先把儿媳妇娶进门来,然后再退位。钱啊!这能省多少钱啊!
可是,这爷儿俩的理想是美好的,现实则是骨感的!三位公主出嫁没多少天,礼部刚要准备宝亲王大婚事宜,果亲王之母勤太妃没了。
又是一次举国守孝。
一年以后,雍正二十一年,前头那位太妃去世还不到一周年,三位太嫔,组着团去找仁孝皇后“串门子”了。紧接着,四位太贵人,也全都撒手而去。
于是乎,镇日里,朝堂上,雍正大叔黑着脸,不住心疼国库银子。宝亲王冷着脸,不住在心里呼唤“亲爱的儿子”。身在“孝期”,屋里没有嫡福晋,纵然他身边有女人,也不能随便就弄出个儿子来。难不成,还叫人在背后嚼舌根,说他“孝期”宣淫吗?
满朝文武不好过,察尔汗也跟着受罪。回到家里,一面逗弄儿子,一面跟弘琴把这事当笑话说了。
弘琴冷笑,“活该,谁叫他——他爷爷收那么多小老婆!要是就仁孝皇后一个,哪儿还用他守孝?”
察尔汗微微一笑,“只是,可怜了那么多宗亲,好多人家儿女,到了年纪,都不敢办喜事呢!”
弘琴低头想了想,笑了,甩着帕子,“罢了,谁叫我是他姐呢!横竖,得给自个儿找个看顺眼的兄弟媳妇不是?”话音未落,便出门找马,直奔钦天监监正宅子。
第二日大朝,钦天监便上了一道折子。一时间,在朝堂上,激起轩然大波。
☆、斗牌说媒
其实,钦天监说的很实在。昨日夜观天象,见紫微星闪烁不定。仔细观测,原来是其后,缺少理应伴随左右的金星。
钦天监说到这里,就不再说了。金星在众臣看来,那就是大臣——辅国大臣。但是,如今朝堂上,人才济济,谁敢说还缺少辅国大臣?那么,不是大臣,就是皇后。皇后之位,贵同天子。也能算得上金星。
只是,如今皇后稳坐中宫,深得皇上宠爱。两个儿子,在朝堂上,势力一日胜过一日。哪个敢说皇后不好?不是皇后,那么,就是储君?联想到宝亲王至今未大婚,众臣觉悟了。哦,原来如此哇!
不由得文武百官觉悟。皇家本来成婚就早,本来,三年前,宝亲王就到了成家年纪。偏偏圣祖太妃扎着堆儿地死。纵然都是小老婆,架不住人多。一守孝两守孝,生生把宝亲王给耽搁成了“大龄青年”。眼看着固伦公主家里,添了俩阿哥;醇亲王、成亲王家里,都有了一对儿格格。这宝亲王——能不急吗?
众臣觉悟,立刻就有那善言之人上前,说给宝亲王娶嫡福晋之事。规格自然比照当年弘历在重华宫大婚事宜,众臣没有异议。弘纬心里不满意,嘴上也没好意思说出来。只是,这人选,却有些烦恼。
按照规矩,亲王嫡妃要经过大选。实在不济,也要是正经小选时,家世好的贵女。然而,这接连几年给康熙小老婆守孝,有六年没有大选。小选出来的,划拉划拉,也没有堪当未来国母之人。
偏偏在这节骨眼儿上,钦天监还嫌不够乱,咋咋呼呼上来搅和。“臣启万岁,据天象显示,紫微星近日闪烁,似有凶光。需要命中带煞之人,在左右辅佐,方能化险为夷。”
文武百官听了,登时就想拍钦天监监正一巴掌。啥叫命中带煞?不就是克父克母克夫克妻克子。咱这是挑亲王妃,不是挑冲喜童养媳。胡说八道个啥?
可怜雍正大叔一辈子信佛信道,到头来,还真给这牛鼻子忽悠住了。捏着胡子问:“何等人,方能助紫微星平安明亮?”
牛鼻子大人想了想,拱手施礼,“回我主圣上,女大三、抱金砖。金砖即为金星,或许,有所助益。”
他这么一说,满大殿上的八旗王公,恨不得砍了这老头儿!什么叫“女大三”?宝亲王乃雍正三年腊月生,如今,都十八岁了。比他大三岁,那得二十一。谁家闺女留到二十一还不寻婆家?这不坑爹嘛!
雍正一听,也愁了。比弘纬大三岁,是不好找。就问:“大一岁如何?”汉臣们听了,偷偷笑话,旗人里头,十九岁的大姑娘,也不好找啊!
那监正躬身颔首,不敢答话。
雍正无奈,摆摆手,叫众臣无事退朝。
回到仁和堂,见了皇后,把今日在朝堂上的事说了,雍正感慨,“看看弘琴、弘喜,婚事办的干净利落。怎么到了弘经、弘纬身上,就这么难呢!弘经倒罢了,横竖,媳妇是个厉害的。也没叫他跟男人鬼混,不准他纳妾就不准吧。可是弘纬,你瞅瞅,二十一还没婆家的大闺女,上哪儿去找啊?”
衲敏听了,只得陪雍正发愁,心里暗暗琢磨,过两天,是不是把谨言接进宫里来,在雍正跟前露露脸。
这边帝后二人相对而愁。那边,弘纬处理完公务,想起来弘经家里二格格百日,请了兄弟几个去吃酒。换上出门衣服,吩咐贴身太监小于子,带着两名侍卫,驾车出宫,去醇亲王府。
当初,挑选醇亲王府邸时,雍正就本着补偿儿子的心思,专挑好地方。因此,府邸坐落于四九城最繁华的长安大街。一路上,弘纬隔着车帘,看京城百态。叫卖行走,倒也热闹。
快到醇亲王府正门时,前头因一家铺子新开张,人群拥堵,马车转入一条偏巷。隔着一堵墙,就是醇亲王家后花园。弘纬刚要放下帘子假寐,就见一处角门,几丛月季、两树石榴,开地正盛。一辆清油小车,停在门前,下来一位妙龄女子。单看背影,娉娉婷婷、婀娜多姿。那女子撩裙下车,微风吹佛,一袭水罗烟长裙,飘飘欲飞。行动处,似有一股花香随风送至。
弘纬一时看呆了,悄声示意小于子,慢些驾车,好观佳人。小于子得了主子旨意,留心起那女子。他不看不要紧,一看就傻眼。那位姑奶奶不是别人,正是三年前离宫守孝的西林格格。小于子揉揉眼睛,暗暗称奇,这位西林格格,三年光景不见,怎么一点儿也不显老啊?
弘纬坐在车里,只能看见谨言背影,虽觉眼熟,不敢肯定。正犹豫要不要下车去问,就听角门大开,一个嬷嬷打扮的妇人,满脸笑意,迎了出来。那妇人对着谨言施礼,便领着谨言与随身小丫鬟进去了。独留驾车老汉,赶车到墙根大槐树下,卸了车,放骡子吃草,倚着车厢打盹儿。
弘纬无奈,只得命重新驾车,从正门进醇亲王府。
听闻宝亲王来了,弘经亲自迎出来,接到正厅里,察尔汗、弘昼、弘喜连同弘时,正围坐一旁,吃茶聊天呢!
见弘纬来了,兄弟几人全都站起来,乐呵呵地相互问安。
弘纬一一见礼,几人重新落座。不一会儿,奶嬷嬷抱二格格出来,见叔叔伯伯姑父。众人都有表礼送上。
察尔汗家里只有两个小子,一见闺女,早欢喜地跟什么似的,一把抱过来,熟门熟路地哄孩子。弘昼家里,六个儿子,一个姑娘,见了格格,也是十分喜欢。
那俩人在那里哄格格,弘时则说些要趁着太妃孝期过了,宫里那几位身子还算硬朗,赶紧给自家孩子办喜事。眼看都大了,可不能老因为守孝给耽误了。
弘喜一面嗑瓜子,一面事不关己地调侃。时不时向弘昼请教一下“专生儿子”的秘方。不管怎么说,家里有俩闺女,还是很想要个儿子,撑撑腰杆子。
弘经忙里忙外招呼兄弟们。满桌子上,就弘纬一人无话可聊。想起方才路遇佳人,便悄悄吩咐小于子,借口到后头抱大格格出来玩,打听打听是谁家闺女。
小于子进去不一会儿,孔郭郭就亲自抱着大格格出来,身后还跟着弘昼福晋吴扎库氏、弘时福晋董鄂氏。
弘经一看,就低声埋怨,“众位爷们儿都在呢,你怎么出来了?”
孔郭郭声音不高也不低,“咋?爷的兄弟,就不是我的兄弟了?大格格想看看叔叔伯伯,我这个做嫂嫂婶婶的,就不能来拜见诸位叔叔伯伯?”
董鄂氏抿嘴低头笑。论辈分,她是长嫂;论年龄,她家闺女比弘经都大。她跟着出来,不算过分。吴扎库氏跟着弘昼糊涂惯了,反正有董鄂氏珠玉在前,凡事有孔郭郭出头,她乐得图个热闹。
弘经说不过自家媳妇,弘时、弘昼跟着起哄,说都是自家人,没那么多礼数。索性,便在正堂摆了个屏风,外头一帮老爷们儿喝酒;里头,孔郭郭带着妯娌们和五公主、西林格格吃饭。
安妮福晋自幼学习西方社交,对男女大防不甚看重,跟着嫂子们就出来坐席。谨言本来不愿意,奈何弘琴手劲儿大,硬是拉过来,按到椅子上。
不一会儿,外头爷们儿们喝高了。也不知谁说了句,这一桌上,除了弘纬,没一个不怕老婆的。
先说察尔汗。察尔汗面色不改,大方承认,“我自幼无父无母,多亏庶母辛辛苦苦,把我养大。能有今天成就,并娶到公主,已经是我天大福气。公主肯疼我,有她一个,此生足矣!”
一帮爷们儿乱起哄。几位福晋公主格格在里头听了,都羡慕弘琴好福气。弘琴撇嘴,“美的他!”说完,自己绷不住,先笑了。
再说弘时。弘时多喝了两盅,大着舌头,对着弘经发牢骚,“咱们庶出的,又是年长,日子不容易。自己受够了长子不嫡,嫡子不长,难不成,还叫儿子们也跟着难受?多生几个嫡子,没坏处。就是嫡女,那出身,也比庶女高不是?”说完,一头扎到碗里,对着桌子一通猛吹。
董鄂氏在里面听了,急忙吩咐贴身丫鬟,到外面去给自家爷换小杯。
接着轮到弘昼。人家说的实在,“我就喜欢跟我家福晋生孩子。别人生的,我不稀罕。”
吴扎库氏在里头笑骂:“死鬼,回去看怎么收拾你!”
弘经做东,喝的少,嘴上也矜持,不过,想起自家王妃好面子,多少还是说了句:“老婆娶的多,花钱就多。麻烦!有她一个,就够了。”
孔郭郭听了,当即决定,往后每个月,多给自家爷们儿点零花钱。
弘纬没娶媳妇,通房宫女不算。隔过去不提。弘喜扒着察尔汗肩膀埋怨,“你道是我不想多收几个呀?可屋里的不让。我有什么法子?”
安妮听不懂“收”就是“娶”,也不知道“屋里的”说的是自己,睁睁眼,没反应。
最后,还是弘纬叹气,“放心,等过了太妃们孝期,我求皇阿玛做主,给你送几个过去。”
弘喜一听,急忙摆手,“别!就这——挺好!”说着,埋怨弘纬,“我说十哥你安的什么心呐?弟弟我没得罪你吧?没事儿给我屋里塞人干嘛?当年在宫里头,还嫌热闹没看够?四哥后院,多的是。等你看一回,你就会觉着啊——女人,一个就够!”说完,呼噜呼噜,钻到桌子底下睡着了。
外头酒吃的差不多了,里头饭早就上齐了。妯娌姑嫂闲着说些八卦,看着时候差不多,便个个告辞。
谨言本欲跟着走,孔郭郭趁人不备,照她手上一捏。谨言无奈,只得留到最后。
不一会儿,外头就只剩下弘纬、察尔汗。里头就只剩下弘琴、谨言。弘经夫妇看没有外人,叫来下人,把屏风撤了,打扫干净,摆了一桌雀牌出来。
弘琴夫妇俩,弘琴出马;弘经两口,弘经出头;察尔汗与孔郭郭,分别搬了个凳子,坐在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