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富尊荣-第10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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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刘知县最担心的事情,就是逼着自己动工以后桑大人才走;而安公子几个人胸有成竹,不怕你逼着破土动工。听到桑大人说还要挖第一锹,莫公子努力地忍着笑,刚刚忍住,看到小周公子把脸转到一边儿去,嘴角一丝笑意露出来。莫公子用袖子装作无意把筷子拂落,低头捡筷子,在桌子下面狠狠无声笑两下,才若无其事的坐直身子。
是夜,除了刘知县和一些不明就里的人以外,别人应该都是好觉一夜到天明。安公子一早起来,更衣过先到外面看天气,或许是老天也有感知,点点小雪居然停下来,只有清冷扑面的气息象是在暗示,雪随时会卷土重来。
“昨天姑娘和林姑娘在做什么?”安公子用早饭的时候,安五进来回话,安公子照例问上一句。安五垂手回道:“姑娘一早起来在院子里打趟拳,说她总是不好,心里着急;林姑娘倒是安生地房里不出来。”听起来还是菂姐儿不安生。
安公子举起银筷来,眉间舒展面有笑容:“告诉她,静养几年才能好,这不是着急的事情。”安五回过话出来,与一个小厮擦身而过,安五认出来是刘知县的家人,两个人对面一笑,一个走出去,一个走进来。
小厮径直进来见安公子:“我家老爷说,桑大人要一早去,请公子用过早饭,就到城外去吧。”安公子听过答应道:“我这就去。”等这小厮出去,良月看着安公子把面前燕窝粥飞快喝完,忙过来插一句话:“公子素来说养生,要细嚼慢咽才是,任大人们怎么忙乱,公子还是依着平日的习惯好。”
“取我衣服来,我也吃好了,”安公子这就站起来要衣服出去,良月慌忙进房里取衣服,丫头们算着安公子吃饭还有一刻钟才吃完,不想这一会儿就出来了,留香着了急,赶快把漱口的茶水送上来,安公子立在廊下漱了口,就匆忙出去。
涨红脸的留香才对良月道:“姐姐你看,今儿我送晚了,”良月也纳闷:“今天公子是早了些,公子一向睡觉吃饭都按钟点儿,今天是怎么了?”
难道是往城外看生病的林夫人?林夫人一来就病,都说病得重。说她自己怕过病气给家里人,自己要外面住,管事的天天延医过就来回话,看着公子也是尽心一如莲菂姑娘生病时。
宅门里的丫头们深居一如姑娘们,不知道外面城里闹哄哄。田公公奸名算是远播,又屡屡迫害死不少官员,名声比十常侍还要糟,钦差大人压着刘知县给田公公立生祠,老百姓们心里先是人人不服。
不服归不服。这生祠桑大人是铁了心一定要立,也给他自己在田公公面前立上一功。城里城外都站满了衙役和士兵,木宝在街上来回巡视。看着周围从几十里外驿站借来的兵,人数是不多,却把驿站都借空了。
城外河道弯弯处。更是站满了人。桑大人不畏严寒亲临监督,下轿后从刘知县手里接过铁锹。如他所言挖了第一锹。然后笑呵呵把手中铁锹还给刘知县,重新坐入轿中抱着手炉,是看着破土非盖不行。
立祠堂先要挖地基,冬天冻土不比石头软。钦差大人不错眼睛盯着,刘知县是招募一百多个干惯农活的百姓齐动手。周围人只看到泥土纷飞,没多久在这方圆地方就挖下去一尺多深。
笑逐颜开的桑大人想着下午也得辛苦才行,要看着刘知县招来铁匠。给田公公铸一个铁的塑像摆在生祠里受人跪拜,这份功劳在田公公面前,应该是头一份。
小周公子对着安公子附耳道:“看他精神倒还有,说昨天晚上,金家和赵家的两个贱人陪了他一夜,这一夜枕头风也没有把他骨头吹散倒也奇怪。”
肃然地安公子象是耳朵边上听的是圣贤书,神色安然地只是看着那些百姓们往下挖。旁边的吕公子莫公子也是目不转睛地看着,象是关注地很。
一尺、两尺、三尺土下去,然后“当”地一声闷响,看热闹的人一起伸头看。还有人小声议论:“挖到金珠宝贝了吗?”在轿子里的桑大人也伸出头来看看,问一声:“怎么了?”
“回大人,象是下面有什么东西?”站在旁边看着挖的是一个老班头,这就高声回一句话。桑大人一面道:“挖出来我看看。”一面从轿子里走出来。
刘知县也过来,亲自看着苦工们一锹一锹小心地挖出来,然后大家一起怨声:“晦气!”站在坑边儿上居高临下的桑大人,他站位好视野清楚,更是看得清楚。不由得桑大人面色红上一阵再白上一阵,居然这里埋的有这种东西?真是晦气到了极点!
这里开锹的时候,是桑大人挖的第一锹,看得清楚这地面冻得结实,这晦气东西不会是有人现埋进去的。桑大人对着那东西多看两眼,面上是恶狠狠的表情,把一旁的刘知县吓了一跳。
在桑大人亲选的这一块风生水起的风水宝地上,挖出来五通的塑像。五通是南边儿流传的五个淫神。太监是下面没有,五通却是淫神。这消息要是传到田公公的耳朵里,他要是不多心不生气那就奇怪了。
“大人,”刘知县跪下来请罪:“自卑职到任以来,这满城父老可以作证,从没有动过这里土地,这种东西应该是以前就有的。”
人群中,一个须发皆白的布衣长者抚须回想低声道:“象是几十年前,这里有人拜这淫邪东西。”这话随即被人传人,一直传到桑大人耳中。
只有安公子几个人肚子里暗笑,这就几位公子干的事情了。每个人领了一块地方,不仅在这里能挖出来这五通塑像,今天就是换一个风水之地再挖,也能挖出五通来。这一着当然是很险,不过桑大人此时面上红白紫涨轮流上演,他哪里还有心情今天换一个地方再挖起来。
冻土比石头还要硬,几位公子不是直接从上面挖开埋的这东西,而是使几个心腹人先从一旁或看看有没有枯井,或是有没有下陷的地洞,从地下面一路挖过来这样更容易些。
而河道弯弯的这一块儿,是从河岸松软之处先挖开一个洞,再一路挖过来。桑大人昨天订好日子破土,安公子对刘知县进言:“这已经是腊月初,不能误了桑大人回京与家人过年团聚,既然订下日子一定要动工不可,不如招募上百个苦工,这样快些,大家都便宜。”
如果不是上百个苦工一起开挖这一片,还未必能这么快就把五通像找出来。
桑大人一心谄媚,碰上这一个大钉子。刘知县更是惊慌,而一旁众人,也纷纷跪下来陪着刘知县请罪:“大人明鉴,不想这里原本就有这晦气东西在。”
围观百姓和一城士绅都跪下来,桑大人邀功的心是没有了。可是伸手要钱的心更盛了。回去指望着我来遮盖,就得把我的嘴堵得严实才行。
看看跪下的富商们和告老还乡的几家官员们,桑大人笑得很是无奈:“我当然是相信你们。只是这话要是传到京里去,不知道田公公是不是相信你们。唉,你们先起来再说话吧。”
这伸手要钱的话儿。人人都能听得懂。本来钦差走,也要有一笔礼物相送。刘知县算得停当。再加上一些,这事情也就可以过去。再看看两边的富商们,安公子是微微颔首,吕老爷金不换等人都是微点头示意。
在这城外寒冷北风中,桑大人可以明白自己又要多敲到手一笔银子,重新坐到轿子里回城的桑大人觉得此地无限好,大有乐不归蜀之意。
再乐不归蜀三天后也要启程。桑大人想想明天是安公子家里请客。安家算是这省里的大富商,而安公子又是一个玉人。好色的桑大人由此推想起来,入他眼的那位宠姬应该貌美如花才是,明天要看得喜欢,让她多敬我几杯酒。
这一件大快人心的消息在城里很快就传开了,街头巷尾都在背地里嘲笑,太监要立生祠,五通看着不舒服,所以地遁过来要和太监这样下面没有的半残人比比谁更齐全。这话只是背地里流传,一时还没有浮上表面来。
陪着桑大人回到城里。再就是午饭胡吃海塞,说话胡说讨好,又是到半下午的时候,安公子他们才得已离开桑大人的下处。
“永年兄。就此别过。”几位公子也是谨慎人,在县衙门口和安公子一一拱手,各自回家。今天的事情真是让人睡觉也要笑出来,公子们都想聚在一起把酒痛笑上一回,只是桑大人还没有走,犯不着落在桑大人眼里让他抓到把柄。
安公子回家去,在轿子里露出厌恶的神色。这位酒色财气全来的钦差大人,今天席面上不止一次提过明天安家请客,把酒者是谁?
莲菂平白给小周公子看到,安公子心里都不会舒服,何况是给桑大人看。莲菂一直病就没有好,说一声称病分毫不难,安公子就是憎恶地很,有朝一日我得志,先诛这样的小人!
回到家里的安公子,先喊来管事的预备明天的酒宴,把接待桑大人的事情安排好。再就是让人喊来小枫,公子亲自交待她:“明天家里请要紧的客,你们闭门无事不要出来,回去告诉姑娘,还是我对她说过的话,出门一步让她仔细着。”
安公子是郑重严厉说这番话,小枫回来等不及晚上有空儿再回,当着琼枝的面就回给莲菂听。正和琼枝说话的莲菂听过笑嘻嘻:“请我去都不去,什么要紧客人!”再转过脸来对着琼枝道:“明天我们在房里下围棋,你正好教我下围棋。”
说起来围棋,莲菂才想起来,问小枫道:“你去公子那里,有没有问他要副围棋过来,他是一定有的。”自古书生们象是不会下围棋的人少。
小枫哎呀一声:“姑娘看我全忘了,我再去一次吧。”小枫一溜烟儿走得飞快出了门。琼枝才若有所思地道:“明天是什么客人?”以琼枝猜测,应该是她的仇人桑大人。
“管他那么多,这天冷出门不好,房里呆着正好玩。”莲菂是一天不出门晃晃就闷得要死的人,只是看着琼枝这个以前门都不出的闺秀,觉得她更端庄稳重,莲菂姑娘装了好几天不出房门的闺秀,打算林姑娘在的这几天里,就一直忍着。
不一会儿,小枫重新回来,兴高采烈把手里拿的东西放下来:“姑娘你看,都是好玩的。”小枫带回来的围棋盘围棋罐儿,还有一副象牙骨牌。
莲菂姑娘笑眯眯,打开围棋罐儿,顺手掂两个棋子出来,却是白玉的棋子儿。莲菂在手里掂掂分量,觉得圆滑重量刚好,又手感舒服丝滑细柔。莲菂在心里嘀咕一句,拿这个当暗器打人倒是好,就是我没有准头儿。
第九十九章,跳墙
到晚上房里一片欢笑声,心里常常是悲伤的琼枝姑娘对着莲菂也是哭笑不得。有哪一家的房里人象她这样,说起话来从来不拿安公子当一回事情。而且她此时,正把从安公子那里拿来的围棋子儿当抛子儿扔。
“啪”地又是一声响,留弟在一旁拍手:“有些准了。”小枫和画角从房里出来,放一个大垫子铺在地上。莲菂姑娘再拿白玉棋子儿当飞镖打,也就不会落在地上是清脆的一声。要知道这棋子儿已经摔碎了好几个。
对着莲菂的全然不当一回事,琼枝想起来人说她是个佃农家姑娘,虽然她自己会伪装,性子上来还是可以看出来象是个野人,琼枝满腹心事都想笑:“公子明天说要这围棋,姑娘可怎么还给他?”
“蓝桥,把那碎的也收好,一起还公子,就说我,”莲菂眼珠子一转,主意就出来:“就说我下棋太用力,按在棋盘上就碎了。”莲菂笑得和蔼可亲:“我一向有些指力,公子他也知道。”
丫头们都掩口笑,琼枝不经意地摇摇头,对宋姑娘大方是打五分;对于她说起话来不把公子放在心上,琼枝觉得这以后公子娶亲,妻妾有得斗了。
莲菂对林姑娘,由初到的时候兴趣浓厚,过上这几天就意兴阑珊。明天安公子要请客,要锁这院子门,这是为何,一个疑点?林姑娘自来到以后,可以看出来心事重重,象藏着海一样深的心事,这是一个疑点?都说林夫人病重,林姑娘对着自己从不提起担心母亲。。。。。。
疑点太多疑点重重,莲菂姑娘还是只管自己和留弟。再就是想着自由身。手里拿着围棋子儿出气的莲菂眼角瞄瞄琼枝,又不怀好意地说出来:“林姑娘不用为我担心,我家公子最是和气的一个人。对人又好又会心疼人。”
地上站着的三个丫头一起在心中呻吟,莲菂姑娘又开始了。她每天必对着林姑娘说公子怎么怎么好,大有安公子无人要往别人怀里推的架势。
听在耳朵里的琼枝是很认真。这位未来如夫人说来说去都不是琼枝要听的话,琼枝只想知道安公子是不是一个正义的人。
两个人一个谈东。一个说西,说到要睡觉的时候就分开各自回房。琼